不顧一切的跳下他的車

銀夜漠摸挲著方向盤說:“雨兒,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什麽?”

上官暮雨耐著性子問。

今天的銀夜漠很反常,從來自信的他今日顯得有些不安,讓她不忍心拒絕同他談話。

銀夜漠對上上官暮雨清澈且震驚的眸子,竟有些心虛,不敢看她。

為什麽,他有一種做了錯事的感覺?

他心虛地說:“那個時候年輕,把愛情看得太重,眼裏揉不得沙子,所以才會那樣生氣。”

“生氣?”上官暮雨難以置信地問,“你是說,你不要我是因為生我的氣?可是,我以為,是因為你玩膩了我,厭倦了我。”

“我怎麽會玩你?”

銀夜漠激動難抑。

“我那是說的氣話。我說玩你,你就真當我是在玩你?難道過去我對你的愛意你感覺不出來?我象是在玩你嗎?”

“我也覺得不象,所以我才一次次替你想著借口,才會鼓起勇氣一再找你。可是,你一遍遍地那樣對我說,還當著別人的麵奚落我,你讓我怎麽想?”

上官暮雨終於無法再保持淡然。

想起過去銀夜漠待她的種種,她就覺得心酸。

“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應該相信我。”

銀夜漠無力地辯解,他也知道,當年他做得很過份。

可是,是上官暮雨她過份在先呀。

上官暮雨被他的這句話給激怒了。

挖苦道:“你好意思說我應該相信你,那你呢?你不了解我?為什麽你不相信我?難道我過去對你的種種,你看不出來,我是真的愛你嗎?”

銀夜漠被她質問得啞口無言。

是啊,他責怪上官暮雨不相信他,可是他呢?

“當年,是你親口那樣說出來的。如果換作別人告訴我,我肯定不會相信。”

上官暮雨嘲弄地笑。

“哈,親口說?親口說的就一定是真心話嗎?你為什麽不想想,我為什麽要那樣說?”

上官暮雨的質問,銀夜漠一個字也回答不上來。

是啊,當年的他,為什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是那時思想鑽進了牛角尖了嗎?

不,不是的,他並不是沒有懷疑過上官暮雨有難處。

銀夜漠辯解:“我當然懷疑過。所以,後來,我去調查了你家的背景,了解了你的情況。”

“你調查我?”

上官暮雨更覺得難以置信。

“我們之間已經到了需要背地裏去調查的地步了嗎?你為什麽從來沒有親口問過我?你寧願相信別人的話也不願相信我的話?”

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銀夜漠老是罵她賤。

為什麽銀夜漠總是不在意她,還說什麽她想要什麽他就給她什麽。

他把她當成什麽了?

上官暮雨平複了很久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天,她為什麽要跟銀夜漠談這些?

這些讓她心痛的話。

她寧願他不要解釋,不要告訴她這一切,寧願把過去全部埋藏起來。

銀夜漠搖著頭說:“雨兒,我想我弄錯了,你不是那樣的女人。不過,不管是不是,我都愛著你。”

“我沒辦法不愛你,所以,才會回來找你。”

“愛我,你是怎樣愛我的?拿裸照要挾我?把我關起來強占我?銀夜漠,不要再跟我提愛這個字,你不要再侮辱這個字。”

上官暮雨抓狂地叫。

她覺得自己又開始失控了。

過去的種種傷痛都朝她襲來,她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

“雨兒,你怎麽啦?哪裏不舒服?”銀夜漠關切地扶住她。

上官暮雨拔開他的手,鬆開了衣襟。

“沒什麽,我怎麽會有事?若有事,早就有事了。”

銀夜漠看著她痛苦的眼神,看著她受了傷的樣子,心也開始疼,紮紮地疼。

他想,他真的錯了。

上官暮雨如果真的是那樣的女人,她不應該這樣痛苦。

還有,當年,她跟他每天膩在一起,難道他還不夠了解她嗎?

她對他的愛是真的,絕對不是假裝得出來的。

那樣充滿了愛意的眼神,若說隻是演戲,怎麽可能呢?

演戲,總應該有破綻的吧。

他真的傷了她了,真的做錯了。。

他真是該死。

“雨兒,我錯了,原諒我吧。是我氣昏了頭,是我太傻了。”銀夜漠沉痛地說。

再說什麽,似乎都彌補不了他對上官暮雨的傷害。

上官暮雨搖搖頭。

“說這些都沒用了。”

“為什麽沒用?我們可以從頭開始啊。”

“從頭開始?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如果,以後再遇到什麽事,你是不是還會再聽信一麵之詞,或者隻相信你眼睛看到的東西?你是不是一不高興了又可以將我踢到一邊?”

“不會的,雨兒,我保證,再也不會了。”

“夠了,收起你的保證吧。”

上官暮雨衝著銀夜漠大叫。

“你知道嗎,這些年,我想明白了一個道理。我們之間是不平等的,所以我們不可能有平等的愛。你是大毒梟,是有錢有勢的男人,你可能玩我。我隻是普通的一個女人,我可能貪圖富貴跟你在一起。反過來,則不可能成立。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不喜歡?不喜歡你為什麽還要嫁給炎昊然?”

銀夜漠口不擇言地質問。

不知道為什麽,上官暮雨一提到有錢有勢,他馬上就想到了炎昊然。

她不喜歡跟他之間的不平等的愛,她為什麽還可以接受炎昊然?

上官暮雨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回答:“他跟你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你可以接受他的身份,為什麽不能接受我的身份?”

銀夜漠醋意一上來,頓時忘了自己先前想用真情打動上官暮雨的計劃。

他心裏發堵,堵得厲害。

上官暮雨不想解釋,隻說:“反正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銀夜漠質問,“是他可以給你更多?我哪點比不上他?”

“銀夜漠,你混帳,你還在說這種混帳話?”

上官暮雨稍稍平複的情緒一下子又被點燃了。

“他不象你這般自大,他尊重我,不會不顧我的感受侵犯我。你以為你是什麽?你是上帝,你可以主宰別人?銀夜漠,我討厭你,我不想再見到你。”

情緒失控的上官暮雨用力想拉開車門出去。

她真的再也不想跟銀夜漠在一起。

車門鎖著,她打不開。

“銀夜漠,你不要讓我恨你。”

上官暮雨用力砸著車窗,她需要發泄。

用力過猛,手腕上似乎有了絲絲血跡滲出。

銀夜漠慌張地打開車門,說道:“雨兒,別太用力了,小心你的傷。”

他不敢不放她走,不敢再象過去那樣,強勢地把她關起來。

上官暮雨不理他,打開車門,衝了出去。

她腦中一片空白,她就想離開銀夜漠,離得越遠越好。

她淚眼模糊地朝前麵跑。

她一直以為銀夜漠當初玩膩了她,同她分手。現在發了神經,突然又想再玩她,所以才把她關起來,侵占她。

她從來不知道,真相竟然是這樣。

銀夜漠他竟然把她想象成如此不堪的女人。

這個真相讓她更加心痛。

這就是愛?原來當初他們的愛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擊。

她寧願她隻是被騙了,寧願銀夜漠從來就沒有愛過她。

上官暮雨淚眼模糊地跑著,她似乎聽見身旁有車子的喇叭聲,還有銀夜漠呼喚她的聲音。

模糊的視線觸及到路邊一個隨著她緩緩移動的車子,她加快了步伐。

她要甩掉這輛討厭的車子這個討厭的人。

銀夜漠焦慮地跟在上官暮雨旁邊,他不敢強行拉她上車。

他怕越是強迫,越是會引起上官暮雨的反感。

他隻能無力地呼喚:“雨兒,別衝動,上車吧,有什麽事我們回去再說。”

上官暮雨卻象沒聽見他的話似的,隻管往前跑。

前麵是個十字路口,她根本沒往路的兩邊看,就衝了過去。

一輛小汽車擦著她的身子過去,差點撞上她。

小車發出刺耳的聲音,停了下來。

司機從車窗內探出頭,對著瘋跑的上官暮雨罵了一句:“神經病。”

銀夜漠嚇得臉色發白,急忙下了車,想跑過去,將上官暮雨拉回來。

不管了,就算是會引起她的反感,為了她的安全,他也隻能再強迫她一回。

但是,銀夜漠剛剛追到十字路口的中間島,原本是綠燈的那一側亮起了紅燈。

車輛一輛接一輛從他麵前開過,他根本沒辦法過去。

銀夜漠隻能眼睜睜看著上官暮雨越跑越遠,幹著急沒有辦法。

好在她已經跑過了十字路口,到了前麵的人行道上,比較安全。

上官暮雨壓根不知道發生的這一切。

她就是想逃,逃得遠遠的。

她似乎看到有車子從她身邊過去,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她正跑在十字路口的中央。

再看前方,模模糊糊地看到亮著的是綠燈,便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不知跑了多遠,天色漸漸暗下來了,街邊亮起了路燈。

上官暮雨看見有一大片彩色的霓虹燈出現在她麵前。

她抹了把眼淚,見這片霓虹燈下原來是一個酒吧。

她正想發泄,沒有多想就走了進去。

上官暮雨走進酒吧的一個僻靜的角落,叫了一大堆酒。拒向件盤。

她的麵前,正對著舞池,閃爍的燈光下,一群人在舞池內瘋狂地扭動著身子。

她看著他們,對著啤酒瓶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