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男人竟然是他?

“沒有。";”上官暮雨啜泣著回答。

“那,是想你未婚夫了?你還想嫁給他嗎?你怕他嫌棄你?”

“不是,他已經不是我的未婚夫了。”

上官暮雨聽見這個人提起炎昊然,突然想起了炎昊然的各種好處。

他和銀夜漠是兩個極端。

她突然就想談談炎昊然,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心裏藏不住話。

她說:“你知道嗎,我的未婚夫,他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我相信,不論我做了什麽,他都不會怪我。就算他知道我跟你這樣,他也一定不會怪我的。”

“你愛他嗎?”身後男人的聲音有點悶。

她同意嫁給炎昊然,自然是覺得他是最理想的丈夫人選。

而她,不可能不嫁人。

如果她不嫁人,總會有人在她背後嚼什麽舌根。

還有那些討厭的男人,成天粘在她身邊,讓她煩。

當然也是因為她愛他……

隻是她覺得沒必要跟一個陌生人說得那麽清楚。

想了半天上官暮雨才說:“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那你為什麽哭?”男人又問。

“是因為另一個壞男人,他壞透了,他欺負我。”

上官暮雨說著,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他怎麽欺負你了?”

上官暮雨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是啊,銀夜漠怎麽欺負她了?若說欺負,前些日子他是欺負她了,可那時她反而沒這麽難過。

今天,他明明對她很好。

他還說他愛她,可是為什麽她非但高興不起來,心情還這樣差?

也許,是因為感情?

感情是最傷人的東西。

若是無情,再怎麽樣的傷害都能夠忍受,都不能傷人傷得那樣深吧。

可是,她怎可能對他有感情?

上官暮雨拒絕承認她對銀夜漠還殘存著愛意,她對他的愛,早在六年前就已經沒有了。

愛被他踐踏,消失無蹤了。

象是在說服自己一般,上官暮雨賭氣般地說:“他就是欺負我了,他害我不能嫁給我未婚夫,還強占我。”

身後的男人象是生了氣。

他說:“你為什麽不能再嫁給你未婚夫?你不是說他不會在乎你嗎?你想嫁就再嫁給他好了。”

上官暮雨也生氣了。

她抹了把眼淚,衝著身後的男人吼道:“我配不上他,我不能嫁他,懂嗎?他是那樣純淨的一個人,我們都要舉行婚禮了。所有一切的美好,結果我卻這樣。”

男人沒有說話,他默默地看著她。

上官暮雨啜泣了一下,敲了敲自己木木然的腦袋說:“奇怪了,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這些?”

搖搖晃晃地就想跳下床。

她不想再呆在這兒了。

該做的都做過了,今晚的事就象一場遊戲,明早起來,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她為什麽要在這兒跟這個陌生男人糾纏不清?

但是上官暮雨喝得太醉了,腳下軟軟的,象是踩在雲端,根本無處著力。

眼看她就要滑倒在地,身後的男人連忙拉起她,將她拖回到**。

“好啦,你醉了,睡一覺再說吧。”

上官暮雨躺到**,隻覺得頭重得要命,眼皮也沉甸甸的,根本睜不開。

她實在無力起床,隻好昏昏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上官暮雨醒來的時候,頭還有點微微的疼。

身旁暖乎乎的,讓她有種錯覺,似乎她又回到了銀夜漠的別墅,同他住在一起。

昨晚的經曆突然回到了腦海中,上官暮雨嚇了一跳。

她還住在酒吧裏麵遇到的那個陌生男人的家中?

或者,是在酒店?

她連忙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湖綠色的窗紗。

窗紗外麵,天已經亮了,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對麵的樓宇。

咦,窗外的景色怎麽有點眼熟?

對了,這一定是在那個男人的家中,這是在一個小區裏麵,而小區的外表都差不多。

是的,這一定是在這個男人的家裏。

上官暮雨看了房內的布置,更加確信了這一點。

漠泣想著。靠窗有著一張書桌,桌上擺放了電腦等辦公用具。

靠牆的那一麵,還有一個衣櫥。

可是,這個房間為什麽也這樣眼熟?

上官暮雨越看越不對勁。

在看到天花板,以及天花板上的吊燈時,她終於恍然醒悟。

這吊燈不正是她親自選擇的嗎?

這牆紙,還有這地板,全都是她親自選擇的。

天啦,這是在她自己的家中。

而這個房間,正是她給自己準備工作的那一間。

這幾天,被銀夜漠給霸占了。

隻因自銀夜漠住進來後,她從未進過這個房間,對他新買的家具不熟,所以才沒有一眼認出來。

這麽說,她現在是躺在銀夜漠的**。

而身後抱住她的這個男人,就是銀夜漠?

這也,太,太荒唐了。

她本來想去酒吧放縱一回,玩玩這種刺激的遊戲,沒想到遊戲的對象卻是銀夜漠。

正是她想逃避的人。

是的,上官暮雨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她感覺得到,她正被人從身後抱住。

她掀開被子,看見了抱住她的這隻手。

白希細長的手指,中指上戴了一枚白金的戒指。

戒指很眼熟,她也有一個。

那是曾經他說過要娶她的時候,銀夜漠專門買的。

他說,這是他們的訂婚戒指。

同銀夜漠分手後,她把那枚戒指收起來了,壓到了箱子的最底層。

把它深深地埋藏起來,如同埋藏那些過往的回憶。

沒想到,銀夜漠還戴在手上。

看戒指的磨損及光亮情況,他一定是一直戴在手指上。

這些天,她隻想著如何躲避銀夜漠,從來沒有注意過他的手指。

她真的沒有想到,銀夜漠竟然一直戴著這枚戒指。

上官暮雨心裏五味雜陳。

身後卻傳來銀夜漠懶洋洋的聲音。

“喂,你一直拉開被子,不怕著涼?”

“一隻手有啥好看的,要看我,轉過來看啊。”

上官暮雨咬了下唇,惱火地拉開銀夜漠的手,坐起身。

身上涼涼的,而躺在**的銀夜漠正一臉興味地看著她。

上官暮雨連忙拉上被子,把自己遮擋住。

“銀夜漠,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是你?”上官暮雨質問。

銀夜漠蠻無辜的樣兒回答:“本來就是我。你可不能怪我,昨晚是你一直拉著我,非要跟我這樣,不是我要侵犯你。”

上官暮雨窘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回可真是糗大了,真是太丟臉了。

天啦,昨晚她所有失態的動作都被他看見了,所以失態的話都被他聽見了。

她真是無地自容了,她不要活了。

上官暮雨惱火地質問:“你就不能推開我?你明知我醉了酒,你根本就是趁人之危。”

銀夜漠誇張地叫:“推開你?醉酒的人力氣大,你非要抱著我,還催我快點,你以為我推得開你。”

上官暮雨臉漲得通紅。

她才不相信銀夜漠的鬼話。

她還依稀記得,昨晚有兩個人想占她便宜,被銀夜漠給打翻在地。

他會推不開她?才怪。

別以為她醉了酒就什麽都不記得,她對昨晚的事還有點印象,雖然看起來好象是她主動,可他根本就沒有推過她嘛。

上官暮雨惱火地瞪著銀夜漠,又想到了另一個破綻。

質問道:“你要是不想趁火打劫,幹嘛把我帶到你的房間?哼,其心可誅。”

銀夜漠卻是更加無辜的樣兒。

他坐起了身,攤攤手說:“雨兒,你不是說過,沒有你的允許,我不能進你的房間嗎?我能怎麽辦?難道讓你睡沙發?我才舍不得。”

上官暮雨懶得再跟他爭執。

她向來知道,她辯不過他,因為她臉皮沒他厚,她沒他那般無賴。

而且,昨晚的事她的確應該負很大的責任。

上官暮雨冷著臉,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胡亂披在身上。

銀夜漠偏偏不放過她,欣賞著她穿衣的動作,笑問:“雨兒,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張床不夠好?要不,你幫我另買一張?”

他還打蛇隨棍上了?

上官暮雨哼了一聲,不回答。

銀夜漠又問:“你很忙,沒時間?要不,我搬到你的房間去住?”

上官暮雨忿忿地罵:“你休想,你去地下睡更好一點。”

銀夜漠裝作沒聽懂她的話,喜笑顏開地問:“你是說,讓我睡你房間的地板?睡臥美人地,很好啊。”

“銀夜漠,”上官暮雨怒責,“不許再說這種無聊的話。昨晚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你最好今天就搬出我家。”

說完,匆匆離開,回她自己房間去了。

銀夜漠重又躺回到**,沒把上官暮雨的話放在心上。

好容易才住進她的家,他才不會輕易搬走。

要走,也是帶她一道走。

好幾天獨守空房,這房間裏麵終於有了她的味道,讓他貪戀,不願起身。

雖然,昨晚上官暮雨把他當成了陌生男人,不過,這個小小的遺憾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

把上官暮雨帶回家,實在是很合情理的一件事。

昨天,上官暮雨獨自跑過十字路口之後,他趕緊回到他的車上,等紅燈過後,追了上去。

他怕再刺激到她,不敢開口叫她,隻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他看見她進了一間酒吧,趕緊把車子停下,也進了酒吧。

她喝酒的時候,他就坐在她旁邊,另一張桌子跟前。

直到見她喝了好幾瓶酒,還沒有收斂的意思,他才忍不住上前去奪她的酒瓶。

沒想到,她醉得太厲害,居然沒有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