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說什麽?”安然整個人幾乎懵了。
夏振天再次重重的歎了口氣,“以前,我一直都很反對你和冷灝在一起,我一直都覺得,冷灝那種人是不會有真心的,可是當我知道冷灝為你輸了血,當我知道冷灝給你輸了一個正常人可以承受的兩倍血以後,我才意識到,其實,冷灝之所以這樣對你,是因為沒辦法忘卻當初他媽媽去世的事情!”
“爸,你的意思是說,是冷灝幫我輸血的?”安然隻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在顫抖起來,心髒的某處,也被痛楚一點一滴的侵蝕著。
為什麽?
為什麽冷灝明明那麽討厭她卻還要救她的命?
他不是一直都希望她去死的嗎?
不知不覺中,安然的眼眶竟然已經淚流滿麵。
“安然!”夏振天伸出手,輕輕地替安然擦拭掉眼角的淚水,“我想,冷少一定是貧血,所以你淩阿姨為他燉湯喝了吧?”
安然突然之間清醒了過來。
她剛才那麽擔心那麽著急,恨不得馬上飛到冷灝的身邊,可是她怎麽能忘記,冷灝的身邊還有夏至!
此刻夏至一定在無微不至的照顧冷灝把?
“安然~”夏振天輕輕的握著安然的手,很認真的對她說道,“告訴爸爸,你需要什麽?你想要什麽?不管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滿足你!”
“爸,我想見冷灝!”安然突然之間變得很平靜。
“見冷灝?”夏振天眉頭微微擰住,但隨後,他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安然,爸爸現在就去找他過來!”
瞅著夏振天離去的背影,安然的心卻更痛了。
她現在真的沒辦法,沒辦法真正的去恨她的爸爸!盡管爸爸曾經傷害了媽媽,可是她還是沒有辦法去恨他!!
病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皮鞋腳步聲。
安然還以為是冷灝來了,驚喜的抬起頭,看了過去。
隻是,出現在門口的那個人不是冷灝,而是沐之熙。
“安然!”沐之熙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直奔病床前,瞅到安然那張蒼白的臉色,他心疼極了,“你怎麽樣了?”
“之熙哥,你怎麽來了?”安然很好奇沐之熙怎麽會知道她在醫院。
“安然,如果不是我知道你在醫院,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沐之熙心疼的握著安然的手,瞅見她手腕處包紮著厚厚的紗布,心中莫名的閃過一絲窩火,“冷灝這個混蛋,我以為他會好好照顧你,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敢傷害你!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之熙哥,你誤會冷灝了!”安然擔心沐之熙會做出過激的行為,趕緊否認道,“這件事跟冷灝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自己要自殺的!”
“安然,為什麽你還要袒護冷灝?”沐之熙卻更生氣了,“就算不是他親手傷害了你,但你也是為了他受傷害的,不是嗎?”
“之熙哥,拜托你,不要去找冷灝的麻煩,好不好?”在得知冷灝為自己輸血後,安然已經改變了所有的想法,她不想再去恨冷灝了,這一切的錯,都是她一個人犯下的,如果當初,她沒有害死紫涵,沒有害死龍燕阿姨,冷灝又怎麽會恨她??
“安然!”沐之熙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你也要袒護冷灝,看來,冷灝在你的心裏,一定很重要把?”
“之熙哥,對不起!”安然低下頭來,不得已選擇開口,“我可能不能去你家繼續住下去了!”
“你要搬進冷灝的家?”沐之熙的雙眸逐漸變得悲傷起來。
良久,安然才點了點頭。
“嗬!”沐之熙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也好,反正我遲早都要離開的!”
“之熙哥,你這句話什麽意思?”安然的眉頭微微鎖緊,她不懂的看著沐之熙,問道。
“三個月以後,我就要離開了!”沐之熙回答道,“三個月後,我就會離開你,從今以後,我們可能再也不會見麵了!”
“為什麽要離開?為什麽這麽突然?”這兩年來,一直都是沐之熙默默無聞的陪在安然的身邊,安然真的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沐之熙突然離開了,她該怎麽辦?
她一直都把沐之熙當成她的哥哥看待,一直都把沐之熙當成是她的精神寄托!
“安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沐之熙顯得很無奈,“我也有自己的使命!”
另一間病房裏,夏至正在無微不至的照顧冷灝,喂冷灝喝補血雞湯,從頭到尾,冷灝都沒有拒絕。
站在一旁的齊珊珊簡直就是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這樣下去的話,不出多久,小至和冷灝應該就八九不離十了。
夏振天打聽到了冷灝所在的病房後,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病房門口的齊珊珊見夏振天來了,趕緊將夏振天推了出來,小聲的對夏振天說道,“振天,別進去,小至正在給冷灝喂雞湯吃,別破壞這麽美好的氣氛!”
“珊珊,我還以為你是燉雞湯給安然喝,可沒想到,你是燉給冷灝喝的?”夏振天似乎有些氣惱。
“怎麽?”齊珊珊很不服氣的反駁,“安然是你的女兒,冷灝也是你未來的女婿啊,醫生說,冷灝貧血嚴重,這幾天必須好好休養!”
“貧血嚴重?”聽到齊珊珊的話,夏振天的心裏似乎也很內疚,畢竟冷灝是為了救安然才會這樣的。
想到這裏,夏振天也不再責怪齊珊珊,轉而問道,“珊珊,冷少的身體怎麽樣了?”
“好多了!”齊珊珊點了點頭。
聽到齊珊珊的話後,夏振天二話不說,越過齊珊珊就往病房裏走了去。
“振天!”齊珊珊想要追過來阻止,但夏振天這個時候已經走進了病房,走到了冷灝的病床前。
“爸,您怎麽來了?”夏至抬眸,瞅見爸爸來了,微微皺起了眉頭。
“小至,你出去一下!”夏振天麵不改色的看著夏至,說道。
“爸,到底什麽事啊?”夏至並不打算出去,而是優雅的笑了笑,“我是阿灝的未婚妻,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叔叔,您有什麽事您就說吧?”冷灝並沒有趕夏至出去,而是淡淡的開口。
“冷灝,你可不可以現在去看看安然?”夏振天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