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很好
麵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雙手握成了拳頭，像是在隱忍著什麽。
隻是當事人說完這話，卻一臉淡然，根本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過錯一般。
倒是不遠處走過來地千色，好巧不巧，剛好聽到了這句話！
頃刻間，就像是爆發的火山一樣，怒火一下點燃……
就憑當初鍾離一句：賣了自己也要幫她舅舅將錢還上，她也絕不容許她被人這麽侮辱。
“你以為你有錢有地位有名聲了不起了嗎！你以為你有兒子就可以這麽自以為是了嗎？”
人未到，聲先至。
千色踩著高跟鞋，一條黑色皮褲套在身上，襯托出她那修長的身姿，加上她此刻傲慢而諷刺地笑意，瞬間讓氣氛冰點到了極點。
兩個人，四目相對，刀光劍影，似乎馬上要爆發一場戰爭。
千色以為，這一場較量，以她居高臨下地姿態，加上充分地理由，她昂首挺胸地俯視某人。
隻是那抹嘲諷地笑，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因為在來之前，無論如何她也不會想到，鍾離要相親的人，是夜擎墨。
張了張嘴，後麵的話，突然咽在了喉嚨裏。
夜擎墨看著千色這樣的表情，嘴角勾起，帶著邪魅而漠然地冷笑。
無恥！禽獸！
千色心中暗罵一句，瞪眼跟夜擎墨四目相對，似乎已經大戰數個回合。
“你必須給鍾離道歉！”
輕咳了一聲，千色收回自己有些發痛地雙眸，真有些懷疑，這個男人是機器做的嗎？
竟然能夠穩到這個程度。
哼！
像是聽到多麽可笑的事情一樣，夜擎墨淡淡地開口，“你說什麽？我沒聽錯吧！”
“道歉，你聽不懂嗎？要不要回幼稚園啊！”千色癟嘴，鳳眉一挑，不客氣地在夜擎墨的對麵重重地坐下，不示弱地說道。
瞬間，夜擎墨那冷然地臉，一下像是踱上了冰塊一樣，眉頭也緊鎖在了一起，“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以你的不良品行，跟你一起的朋友，也不會怎麽樣！”
說著，他非常不客氣地挑眉，餘光不屑地掃了掃鍾離。
“你！”
千色瞬間爆發，一下就想要站起來指著某人。
不過，一向心高氣傲地鍾離，卻一下拉了拉千色的衣角，微微抖了抖嘴角，小聲口語幾個字。
見好友小心翼翼地樣子，她忍不住微微皺眉，千色猶豫了下，知道好友肯定有什麽難言之隱，猶豫了下，重新坐了回去。
“夜三少，不好意思啊，我朋友酒還沒醒！”
鍾離努力擠出一絲絲地笑容，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千色，都是好的，畢竟，得罪了夜擎墨，自己工作不好辦，父親的公司，還有鍾離現在的工作。
她可是想起千色的經理張盛昌，那個皮膚皺地跟樹皮一樣的老變態，可是為了討好夜擎墨，將千色給剝光了扔夜擎墨車上的。
“嗬嗬，酒沒醒啊！陪酒去了，我就知道……”
後麵的話，夜擎墨不說，隻是曖昧一笑，卻足以讓千色的臉色瞬間萬變了。
她咬著牙，很想直接端起自己的咖啡，潑向某人，不過，當接觸到鍾離那微微眯眼祈求地目光。
她隻能，啞巴吃黃連，她為了鍾離，吞了還不行嗎？
“當當當……”
心裏不高興，她瞪眼的樣子，像是要把夜擎墨給生吞了，拿著勺子不停地攪動著咖啡，都差將杯子給撞爛了。
即使如此，她看著夜擎墨那張似笑非笑盯著自己看的臉，那脾氣像火山要爆發了。
不行，她不能這個時候發作。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千色隻想借口離開一下，然後打電話讓鍾離趕緊遠離這個禽獸男人。
帶著一臉惱怒隨著服務生的引導，來到洗手間。
站在門口，突然，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一個小男孩的身上。
隨即，她閃過驚訝，緊接著，卻是被擔心所取代。
幾乎是衝地，她直接跑了過去，一把拉住了小男孩，聲音帶著欣喜和微微責備，“臭小子，你是不是跟蹤媽咪來的，為什麽都沒有去上課，還有衣服，是哪裏來的！”
一連串的話，虧她在一個六歲的孩子麵前問的這麽流暢，不過，她知道千念聰明，肯定能夠一一解答的。
“女人，你是誰？”
本以為，會迎來一個溫熱而溫馨地回抱，至少，然後溫馨的一句媽咪，隻是，怎麽台詞換了，語氣都換了。
夜諾也沒有料到，在門口會被一個大媽給抱住，雖然，他知道自己很帥氣到吸引人，但是，這個年齡的……
而且他不喜歡被女人這樣抱著。
所以，瞬間他臉上散發著冷意，看著麵前的女人，但是即使如此，他內心卻又異樣劃過。
但是，他自己卻沒有太多的意識，這是為什麽，畢竟，他還隻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那種冷，就像是冬日突然來的一縷冷風。
千色有些奇怪，將夜諾從懷裏拉出來，一隻手仍然拉著夜諾的手。
那一刻，一種莫名地衝動瞬間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的眼裏，竟然瞬間溢出淚水。
伸手，都有些顫抖地想要摸一摸夜諾的臉。
異樣的樣子，精致如同上天特別造化出來的輪廓，一雙靈動地雙眸，筆挺地鼻子，粉雕玉鐲的臉，跟千念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隻是，這種渾然天成的冷意，還有那把霸道貴氣的目光，讓千色難以掩飾地激動。
甚至，一隻手都忍不住想要蒙住嘴，眼淚更是不自覺地劃過臉頰。
夜諾臉上依然冰如寒霜，眉頭皺緊加深，他看著麵前的女人流淚，竟然也會有莫名地心難受地感覺。
隻是……
“女人，我最討厭人吃我豆腐摸我臉，我要走了！”
冷眼看了千色一眼，他忍不住冰冷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
千色像是沒有聽到夜諾的話，也並沒有感覺到夜諾說話的諷刺疏離，甚至因為那句最討厭別人吃豆腐摸臉的話，竟然讓她覺得夜諾可愛，瞬間破涕為笑。
看著這個一會哭一會笑，跟個瘋子一樣的人，夜諾不悅，一把推開千色，直接就要離開千色。
可是這一刻，千色等了多久，又盼了多久……
眼前這個和千念完全一模一樣的男孩，是她的另一個兒子！
這個兒子，讓她充滿了虧欠，並且無時不刻不像是一根針，時而紮著她心疼。
許多時候，都會做夢夢見他，午夜夢回，就像是毒癮發作一樣。
如今，終於再次見到了自己的兒子……
他擁有和千念一樣的臉，仿佛是上天在給她尋找他的機會。
一眼看到夜諾，她就知道，是自己的兒子。
“不要，其實我是……”
“諾兒，走了！”
突然的聲音，就像是一個突兀在一曲子裏的音符，打斷了千色的話，也讓千色一下僵硬了所有的表情，以及情緒。
如果最初在遠處，千色沒有聽出夜擎墨的聲音，此刻這樣的距離，加上他們之間地來回戰鬥，已經讓千色牢牢地記住，以便下次躲遠一點。
可是，他叫麵前的孩子叫什麽，諾兒？
如果千色沒有記錯的話，她回國第一次接見客戶被扔到夜擎墨地車裏時，她就充分記住一個名字，那就叫諾兒。
當時聽到夜擎墨那狂風一般地怒吼，加上後來的新聞。
諾兒，諾兒。
夜諾，夜諾……
原來，這個自己的孩子，叫夜諾。
隻是，為什麽，為什麽會是他的孩子。
她隻是覺得，自己全身有些僵硬，那剛剛伸出地手，一直僵持在半空中。
“怎麽這麽久？”
夜擎墨微微有些不悅，但是依然能夠從他的語氣裏，聽出對夜諾的寵愛和在乎。
夜諾聽到夜擎墨的問話，有些冷漠地轉頭將目光落在千色地臉上，“這個女人，對我有想法！”
順著夜諾所指，夜擎墨才將目光落在了千色的身上。
對於他來說，幾乎不會斜眼看任何人，這會兒如果不是沾了夜諾的光，恐怕早已被直接無視掉。
當看到是千色時，夜擎墨瞬間臉色一變，冷哼著夾槍帶火地說道：“隻知道你是出來幹那行的，卻沒想到你這麽不知廉恥，竟然打心思到我兒子身上了！”
“你！夜擎墨，是吧，嗯！很好！”千色很生氣，她幾乎是手指著夜擎墨。
可是，當餘光掃到旁邊有些不悅皺眉地夜諾的時候，千色收回自己的手，點頭，不住地說著好。
很好，不過，是人都能聽出，這話是反意。
也是這樣，她那雙剛剛迷蒙帶著淚而蒙成了水霧的眼簾，倔強的對上那雙犀利的冷眸。
突然間，夜擎墨心屋豁然一驚。
像是某種記憶被撥開了那麽一道口子一樣，似乎某人曾經也這樣看著過自己。
“以後不要打我兒子主意。”說這話時，夜擎墨轉身，牽著夜諾就要離開。
當初，是這個男人，奪取自己的第一次，奪走了自己的孩子，卻也讓她不得不踏走他鄉。
可是，孩子，是她的骨肉。
而且憑什麽這個男人，要當著夜諾的麵，這樣侮辱自己。
她心一冷，不過，隨即轉念一想，一個跨步，直接攔在了夜擎墨的麵前。
“等等！”
一雙秀目，如薄翼一般地睫毛躺在眼睛上方，昂著頭看著夜擎墨，帶著執著和堅定。
這樣的眼神，不知為何，讓夜擎墨心裏閃過詫異。
可這樣一個出來賣的女人，能夠有這樣幹淨的眼神？
夜擎墨忍不住有些嘲諷的笑，這個笑是給自己，也是給千色的。
“你還想如何？”
蔑視地眼神，不耐煩的話，已經非常不悅地表情，讓夜擎墨有動怒的痕跡。
千色癟嘴嘀咕一句，沒品的男人。
不過抬頭間，她卻是突然眉開眼笑，跟一朵花似的，而且，那變色龍恐怕都沒有辦法比。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他感興趣嗎？”
這話，她還故意在夜擎墨沒有絲毫防備地情況下，靠過去，在夜擎墨的耳邊呢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