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如此尷尬的氣氛,真不能夠理解伯母是哪根筋不對了,居然幹出這種事情,天要亡我們啊!什麽狀況嘛這是?韓櫻望著僵持著的大家,在心裏無奈的抱怨著。

誰能說句話啊!在這樣下去我非得被這火花四射的眼光殺死,我可不想死的這麽早啊!站在一旁的夏以薰握著冷漠的手加了些許力道。冷漠似乎是感覺到了反手緊緊地握住夏以薰,用眼光示意不會有事的。其實冷漠心裏真正的想法是,這種場麵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見一次,沒準會有有趣的事情發生,不過這種想法冷漠自是不敢說出來的,否則一定會被在場的眾人大卸八塊的。

而一向淡定的韓影澈此刻也是無助的搖了搖頭,哎,該來的還是要來,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自己能說什麽呢,隻能希望待會不要發生什麽事才好。

略帶古風味的別墅裏,兩個身高不相上下的男生站立著,如若隻是無限的縮小鏡頭,將那鏡頭定格在那雙握著的雙手上,你大概會覺得這兩個人還挺有好的嘛,可是細心一點就會發現雙方的手都在暗暗實力,暗暗較勁。

將鏡頭慢慢上移,停至兩人兩部特寫,一定會讓人倒吸一口涼氣,畢竟是英氣逼人的青年才俊,怎能不讓人羨慕,可兩個這樣的男生湊在一塊可就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了,渾身上下散發的冰冷氣息滲透在空氣中,形成的氣場讓人無法呼吸。恐怕除了歐陽亦身側的言瀾還能溫柔與歐陽亦十指緊握以外,沒有人還能在這樣的氣氛下鎮定自若了吧!

金澤熙很生氣,真的很生氣,那個女生明明就應該是自己的丫頭不是嗎?可是她卻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居然還那樣光明正大的和歐陽亦牽著手甜蜜的走進夏家,這簡直就是在挑戰金澤熙的耐性。

離那個宴會已經過去了一周了,宴會結束的第二天歐陽亦就牽著言瀾的手走進了金澤熙等人所在的班級,在大家的羨慕聲中開始在這個學校學習,三年的時間卻是改變了很多,但是唯一不變的是金澤熙對冷凝的愛,雖然顯得有點矯情,但當金澤熙看到第二天報紙頭條上醒目的標題時,他就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冷凝回到自己的身邊。

所有人似乎都已經默認了歐陽亦和言瀾這對男才女貌的情侶,但金澤熙是絕不會這麽認為的,看著他們進入教室的那一瞬間,他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初夏,為了報複冷凝的冒失進入聖影高中,進入冷凝的生活,充當了那個惡魔的角色,現在想來真的覺得命運的安排總是那麽的微妙。

知道歐陽亦於言瀾在金澤熙的前麵坐下,金澤熙才晃過神來,於是就開始了煎熬的一周,瀾兒,餓了嗎?要吃什麽嗎?會冷嗎?累嗎?會不會困,靠著我的肩膀睡一會吧!諸如此類的溫柔話語,一天不知道會出現多少次,這讓金澤熙很是苦惱,一麵他不能表現出有多厭惡,一麵又必須要接受自己喜歡的人正被被人愛護著,就算還不能夠確定言瀾就是冷凝,但金澤熙感覺得到這就是冷凝的氣息,雖然弄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種狀況。

值得慶幸的是這兩人還算是收斂,也就是言語上溫柔的說著,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動作,除了十指緊扣基本上沒有什麽血紅的地方,這讓金澤熙著實高興了一下,畢竟這是自己絕不能忍受的。

既然是前後桌當然不可能一句話都不說,這一周裏金澤熙已經記不清自己問過多少遍言瀾她到底是不是冷凝,可是都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對方永遠都是一句,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說這句話是臉上也不再有那種對著歐陽亦的溫柔微笑,想到這金澤熙就有些抓狂。

“你們都在那幹嘛呢?快來吃飯吧!”端著菜從廚房裏走出來的夏母很有魄力的打破了這令人難受的氣氛。韓影澈等人紛紛向夏母投去了感激的眼光,夏母的行為實在是太有愛了。

長方形的桌子,鋪著純白的餐布,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細心一點就會發現這些都是冷凝愛吃的菜,沒有太名貴的東西,都是一些家常菜,卻讓氣氛緩和了許多。

按照禮儀,似乎應該是男士坐一排,女士坐一排,但是歐陽亦卻很自然地就入座,並把言瀾拉著坐在了自己的身旁,其他人自是不好說什麽,也就依次的坐在了另一旁。金澤熙倒是也很自然的坐在了歐陽亦的身旁,就形成了現在的排位,夏母坐在主位,左側依次是言瀾,歐陽亦,金澤熙,還有冷

凝,右側依次是韓櫻,夏以薰,冷漠以及韓影澈。說句實在的,座位坐的相當不符合禮儀和規律,但這種情形之下誰也沒有計較太多,更何況這本就是一頓家宴。

言瀾望著金澤熙身旁那空著的座位,以及桌麵的餐具很是不解,應該麽有客人了才對吧!為什麽還要多擺上一副餐具呢?這就是左側坐著冷凝的意思,其實隻是一副餐具罷了。

金澤熙似是看出了言瀾的疑惑回答道這是為丫頭準備的,嘴角掠過的那抹哀傷全都被言瀾看在眼裏,言瀾對金澤熙口中的丫頭並不陌生,這一周裏金澤熙無數次的問過自己是不是那個人,言瀾也甚是費解,有時金澤熙甚至會抓著他的肩膀質問,盡管言瀾並不喜歡金澤熙對待自己的方式,但又覺得她應該是個很重要的人吧!此刻的回答正是證明了這一點。

夏以寒和冷瞳已經雙雙選擇出國,夏父有忙於家裏的事業,平日裏偌大的別墅確是顯得單調,除了夏母和夏以薰便沒有什麽人了,夏母並不喜歡太多傭人,所以就連傭人都沒有幾個。因此,金澤熙等人時常會受到夏母的邀請一次來夏家共進晚餐,已然不記得是誰第一次這樣做,是誰放上了屬於冷凝的餐具,隻是記得那次之後每回大家都會這樣做,就像是冷凝還在大家的身邊一樣。

“誒,伯母,你是哪根筋不對了啦!怎麽想到邀請言瀾和歐陽亦,你明知道言瀾有可能是凝啦!讓歐陽亦和澤熙在一起根本就是引發世界大戰嘛!”剛剛自己可就差點被這大戰的硝煙給殺死,屍骨無存哪!韓櫻用手遮掩著靠近夏母在夏母的耳邊囈語道。

他們確實不知道今天夏母的這個安排,雖然夏母是有說過今天會有特別的客人,但大家都沒有想到會是言瀾和歐陽亦,當看到二人牽著手走進門的時候,韓櫻驚訝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一旁的夏以薰忙湊到韓櫻耳邊為夏母辯解道:“媽才沒有希望發生世界大戰呢,媽倒是隻想請言瀾來著,可是這一周以來你又不是沒有看見,歐陽亦根本就不允許言瀾私自到處跑嘛!你都不知道媽在娛樂報上看到言瀾是有多驚訝。”是啊!還記得宴會的第二天早晨,還在睡夢中的自己就被媽媽的尖叫聲給驚醒,揉著腥鬆的眼神傳來媽媽交換自己的聲音,知道媽媽手裏拿著娛樂報衝進自己的房間,才發現讓媽媽這樣的始作俑者就是言瀾,那個酷似冷凝的人。

什麽酷似,明明就是,那眼神,那一顰一笑,不記得媽媽到底用了多少理由來反駁自己所說的酷似那個詞,其實夏以薰並不是不能理解,畢竟自己見到言瀾那一刻的激動並不亞於母親,隻是在沒有確定對方真的是冷凝的時候,夏以薰並不敢貿貿然的告訴夏母這件事,夏母本就覺得這些年從沒有盡過一個作母親的責任,剛人會不久孩子就這樣又離自己而去,而現在活生生的冷凝好像又出現了,夏母怎能不激動?

韓櫻也並不是不能夠理解的,隻是這種情形真的好恐怖了啦!歐陽亦不斷地往言瀾碗裏夾著菜,溫柔替言瀾剝著蝦,這讓韓櫻不禁想起多年前冷凝說過的那句話我將來一定要嫁一個會替我剝蝦剝螃蟹的男人。轉而對上金澤熙的目光,韓櫻不禁打了個寒顫,那目光簡直可以殺死人嘛,那個歐陽亦居然直接無視,還表現的那麽明顯真是的。

“怎麽了嗎?”言瀾看著歐陽亦伸向自己的手疑惑的問道,歐陽亦並沒有回答,隻是繼續自己的動作,最後將手定格在言瀾的嘴角,輕輕的擦去嘴角的醬汁,寵溺的揉揉言瀾的頭發,這一動作讓一旁的金澤熙是在無法容忍,刷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麵,伏著身子,粗重的喘息著,似乎是忍了很久了。

見狀大家都很怕金澤熙會爆發,就連還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中的兩人也轉而望向突然起身的金澤熙。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廁所,隨著金澤熙這句話大家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落了下去,各自壓壓驚的拍拍自己的胸脯。

言瀾也隨著金澤熙走上二樓的身影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繼續低下頭吃著飯。

“小瀾,今天的菜還喜歡嗎?”聽到問話言瀾透氣透點了點頭,並不是敷衍,而是今天的菜確實都是自己愛吃的,雖然有點驚訝怎麽這麽巧,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就會吃的比較開心了,更何況這一周裏夏伯母來找過自己好幾次,自己也從中得知冷凝是夏伯母的孩子,自然也就不驚訝為什麽夏伯母會來找

自己了,不過被疼愛的感覺確實很好呢,雖然媽對我也很好,可是總覺得缺了些什麽。

言瀾口裏的媽媽正是歐陽亦的母親,畢竟不就言瀾就會嫁給歐陽亦了這麽叫也沒有什麽不妥,更何況從小到大她都是這麽叫的。

不知道是不是想事情想得過於透入,言瀾沒有注意到歐陽亦端過來的湯,手肘不小心碰了一下結果撒了一身都是,隨之而來的便是歐陽亦關切的話語,有沒有被燙到,還好嗎?夏母趕緊叫傭人拿來了毛巾遞給了歐陽亦,歐陽亦趕忙為言瀾擦拭著,盡管言瀾一直說著沒事,但歐陽亦還是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可惜還是沒有除掉汙漬。

言瀾伸手撫平了歐陽亦因此皺起的眉頭,溫柔的笑笑說道:“真的沒事,我不喜歡你皺著眉頭。”歐陽亦聽了也就撫平了眉頭。

“言瀾,衣服都髒了,去換一件吧!有衣服的。”夏以薰見狀想起了冷凝房裏掛著的那些衣服應該最合適不過了吧!也許穿上那些衣服真的會有種冷凝又回來了的錯覺吧!

“這樣會不會麻煩到你們啊!”言瀾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雖然也想要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但畢竟是客,似乎不大好。

“沒有關係的,這樣回去也不大好。”冷漠符合道,其實冷漠的這句話是有私心的,他想要看看言瀾穿上冷凝的衣服的樣子。不得不說這倆這是有默契,不愧是情侶,連想法都一樣啊!

本來言瀾也就是象征性的推脫一下,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自己自然沒有必要堅持,就隨著夏以薰上了二樓,看著夏以薰心情有點沉重的推開房間的門,言瀾就知道這一定不是夏以薰的房間,隱約的好像可以猜到這是誰的房間。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典雅型的,沒有公主的那種可愛,也沒有那種淑女的柔美的房間,簡單的擺設,單調的白色, 還有窗前的百合,以及床邊的珠簾,都是那樣的一氣嗬成,從那毫無褶皺的被子就可以看出這房間並沒有人居住,卻打掃的一層不染,就連窗前的百合 都沾著露水,顯然是每一天都在更換,突然覺得這件房間是這樣的熟悉。

言瀾發呆之際,夏以薰已經走進了房間,打開了衣服,映入眼簾的是各式各樣的衣服,言瀾可以想象的道似乎每一套都很適合自己,言瀾打量著房間裏的一切,不禁被一張桌子上各式各樣的禮物吸引了眼球,言瀾對這間房間甚是好奇。

似乎是看出了言瀾的好奇,夏以薰在一旁說道:“你一定覺得這房間很奇怪吧!明明沒有人居住,卻這麽的幹淨。”夏以薰說著拉起了窗簾,大概是為了方便待會兒言瀾換衣服吧!

“你大概猜到了吧!沒錯這是凝的房間,每天熙都會在清晨到這個房間來插上一束親手采的花,又是是百合又是是薰衣草,各式各樣的花都出現過。”夏以薰俯下身聞了聞野百合的香味繼續敘述著。

“你身前的那些禮物都是熙在這三年裏送給凝的,熙一直自責從來都沒有寵過凝,就連禮物似乎都沒有送過,所以他在彌補,衣櫃裏的衣服隻有一部分是三年前的,絕大部分都是熙買的,不管是什麽節日或是凝的生日熙都會為凝買一件禮物或是衣服,熙參加的每個宴會,都會隨之為凝添置一件小禮服。”說到這,言瀾可以明顯的從到夏以薰的聲音中聽到了一些哽咽,頓時對冷凝這個女生更加的感興趣了,怎樣的一個女生,才會讓大家這樣的懷念,讓那個家夥那樣愛呢?

言瀾知道她一定長得和自己很像,從這些人見到自己時驚訝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像極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我不打擾你咯,你挑一件換一下吧!我想他不會介意的,換完就趕緊下來吧!”是的,熙怎麽會介意言瀾穿上冷凝的衣服呢,或許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啊!

言瀾回頭應了聲好,夏以薰就帶上門下了樓,隻剩下言瀾獨自一個人在房間裏。言瀾撩開珠簾看著**擺著的許多娃娃不禁笑出聲來,這應該也是那家夥送的吧!真沒想到那家夥也會送這些東西。

言瀾就這樣一個個的,看著每一件禮物,撫摸著每一件飾品,似乎都可以感受到那濃濃的愛,心底的什麽東西似乎被觸動了。

是什麽呢?就連言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感覺心裏空缺的那一塊似乎被填滿了,真是奇怪的感覺。也許有一天,言瀾會明白的,但一定不是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