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
楊司找到薑七的時候，她坐在大禮堂的最後一排，認真的看著台上的姑娘演講。
紀寧參加了大一的英語演講比賽，想要鍛煉一下自己。下周就要去蓬萊了，她怕自己太害羞，給薑七丟麵子。
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襯著她腰肢纖細，清麗可人。笑容柔軟而內斂，是個好姑娘。
楊司站在邊上，心裏起起伏伏猶豫著等下要怎麽開口，看著薑七卻有點走神。她頭發剪短了一點，紮在發梢像一隻小丸子。今天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褲，一件深藍色的及膝大衣。白皙又安靜，沒人能靠近她的世界。
薑七看的認真，連楊司過來她身邊都沒發現。
“薑七……”楊司輕咳一聲，低聲叫她的名字，在一旁坐下。
薑七這才有了動靜，扭頭看了楊司一眼，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她神態散漫，眉梢都是疏離。禮堂的人不少，偏偏她這一排零散的坐著幾個人，都沒有挨著她，大概也是對她冷凝的氣質發怵。
楊司定住心神，有些苦澀的說道：“前幾天在金鸞台的事情很抱歉，那天我沒能幫上你。你心裏大概挺瞧不起我的，不過還是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薑七教養良好，就算她現在並不想聽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還是認真聽完。而後嗯了一聲，盯著台上的紀寧，仔細聽了聽她正在讀得句子，判斷著還有幾分鍾。等會兒還有才藝表演，紀寧古箏彈得不錯，正常發揮沒有問題。
她算了算，其他人的表現，紀寧應該能進前三。
楊司感覺到了她的冷淡，心裏亂的很。這幾天孫穎早出晚歸，看的出她焦頭爛額。格林集團的股票每天都在跌停，再這樣下去，格林集團就要申請掛牌了。
楊慧被禁足在家，昨晚跟孫穎頂嘴，被孫穎打了一個耳光。從小到大，那是她第一次被打。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當場就崩潰了。
孫穎看著哭泣的楊慧，眼眶裏都是血絲：“慧慧，格林集團對媽媽來說很重要。”
一向在金融場上呼風喚雨的女人，頭一次嚐到了無力的感覺。
格力集團的電器已經在市場上被全麵封殺，各個星級衛視的廣告也停播。孫穎接連三天去聯係之前圈子裏的好友，他們都逼著她。
其中一個身處高位的人提醒了她一句：解鈴還須係鈴人。
與其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格力集團慢慢死去，不如去求求幕後的操盤人。
台上紀寧已經出來了，她換了一條淺藕色的旗袍，紮著一個清爽的發髻，耳邊綴著小巧的珍珠耳環。大廳的燈光漸漸暗淡，台上的聚光燈籠罩著紀寧的身上。
她坐在古箏前麵，低眉順眼的模樣，像極了古代的大家閨秀。
薑七眼底露出個笑容，為紀寧感到高興。怯弱害羞的小姑娘，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在千人大禮堂都能鎮定麵對。
變故發生的時候，誰都沒有想到。
舞台上的吊燈猛地墜落，千鈞一發的時刻！
薑七猛的一揮手，吊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了一下，砰的一下砸在紀寧麵前。飛揚起的塵土落在她的衣服上，紀寧像是被嚇傻了，坐在那兒渾身僵硬。
楊司看到薑七的動作，心口跳了一下。
那邊已經有老師跟學生會的人在維持秩序，讓大家安靜坐在原地，以免發生其他狀況。後台的人已經衝到台上去，查看紀寧的狀況。
在座的大禮堂裏有數千人，在這數千人裏，有兩個女生露出了笑容。
“薑七，我看紀寧沒事兒，你別擔心。”楊司也跟著她站起來，安慰一句。
白澤從她的大衣口袋裏探出頭，爬到她的肩膀上，它四周看著，在搜尋什麽，而後給薑七傳音。
薑七大步走出去，順著通道往前麵走。
“那個同學，坐在原地不要隨處走動！”一個老師拿著大喇叭喊道：“說你呢，聽到了沒有！”
所有人齊刷刷的朝著禮堂中央的通道看過去，就看到一個身姿挺拔，麵容如冷霧朧月的女孩兒，大步朝前走，無視老師的話。
“誒，你怎麽回事兒啊！”
幾個學生會的學長學姐急了，去擋薑七。
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薑七稍稍用力，就掙脫了他們的阻擋。
“這誰啊，這麽牛逼。”
“肯定要被記過的。”
“好像是法學院那個薑七？”
其他人議論紛紛，有人的做的偏僻，看不清薑七的樣子。
薑七越過重重阻礙，走到第一排，揪住一個女孩的頭發，將她狠狠摜在地上。
“你有病吧！”楊慧眼裏滿是驚恐，胳膊磕在地上，疼的滿眼淚花。
楊司看清楚那一幕，心裏咯噔一聲，衝過來想要說點什麽。
“我教教你，怎麽做人。”薑七微微彎腰拖住她的衣領，麵無表情的拽著她往舞台上走。
楊慧想要掙紮，薑七回身一個耳光甩在她的臉上，打的她頭昏昏沉沉的。
“薑七。”楊司有點急了，擋住她：“有什麽事兒好好說。”
薑七一腳踹開他，把楊慧拖到了舞台上。
巨大的舞台，她站在中央。吊燈墜落，光線四散。她垂著眼簾，眉眼模糊。
楊慧頭發散亂的坐在地板上，拚命的掙紮著：“你要幹嘛啊！放開我！”
薑七眼底有點冷，踩住她的手腕，不給她站起來的機會。
紀寧從後台跑出去，拉住薑七的胳膊，急忙說道：“我沒被砸到，就是嚇了一下。”
薑七拽過掛在古箏上的話筒，丟在楊慧嘴邊，目光洌冽的看著她，“是你說，還是我幫你說？”
大禮堂的人都沸騰了，牛逼啊，這跟演舞台劇一樣！
楊慧啊，那可是格林集團的千金。前幾天從國外的學校轉過來，平時都是橫著走的。聽說她剛入學第一天，有個男生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的保鏢當場把人當骨折了，囂張的厲害。
“是我派人做的，怎麽樣！”楊慧目光瘋狂，聲音尖刻的喊道：“你不是最喜歡紀寧嗎？砸死她，你不得氣死。薑七，我活了這麽大，還沒有跟誰服過軟！”
她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去，響徹禮堂，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楊慧覺得自己要瘋了……不，不對，這不是她想說的，她怎麽能把心裏話說出來呢。她看向禮堂，對上其他人的表情，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