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漆黑的房間裏,一束燭光伴著春風手舞足蹈。隻見一個單薄孤單的身影,趴在窗戶前,望著泡茶時水麵冒起的白色小泡沫,陣陣茶香飄來,夾雜著春雨和泥土的味道,讓人聞出更深的惆悵。

輕輕閉上眼睛的黑白靈,拾起毛筆,隨意熟練的揮舞起來。‘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紙上出現的兩行字,點畫線條渾圓淳和,溫而不柔,生動活潑。

隻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她安靜的話音:“明早會出現深幽小巷,巷子裏會傳來賣杏花的聲音嗎?如果今夜未眠”。

清晨,黑白還是一如既往的在山路晨跑和舞蹈訓練。擦去頭上的汗水,看了下時間,差不多可以走了。簡單洗個澡,就戴上假發和眼鏡出門了,又變回了那個話不多,愣愣的何必美。

路上的人很少,她最喜歡這種感覺了,空氣滋潤清爽,讓人一下子就打起精神。座上公交,她又沒有到站下車,而是停在一條蕭條的巷子口。雪白的校服,讓人不由擔心輕易的被灰塵玷汙。

沿著坑坑窪窪的石子路,往深處行走時,降低聲音,內心稍微有點期待會有老人家溫馨的吆喝聲。

還沒走幾步,就被一隻狗咬住衣角,乞憐搖尾的瞅著黑白。狗的眼眶邊全是程度不一的新傷舊痕,身上的毛發已經結成髒兮兮的簇狀,粘著泥土和一些不明物。

黑白蹲了下來,從口袋裏取出了麵包,撕開袋子放在它的嘴邊,見這條老狗半天沒有張嘴。她耐心的指著袋子上‘熱狗’兩個字,認真解釋:“這個,不是你的夥伴,所以好吃、放心吃”,狗還是目不轉睛的仰視她。

黑白試探的問:“不明白?還是不餓?”。在旁人看來還真的以為它們之間可以很好溝通。

突然有個老者站在黑白的身後,她回過頭正好對上了老人敵視的眼神。

老人雙手背在後麵,冷笑後踉蹌的挪著碎步朝巷子深處走去,命令的說:“老金,我們回去了,想被拔了皮嗎?”。

狗喊著熱狗慢吞吞的跟在後麵,不時回頭看黑白一眼,雖然隻是一隻動物,連語言都不會聽明白,黑白心裏像半桶水失

衡的晃動著。本來打算跟進去看看的,發現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在宏偉的現代建築中,這裏仿佛等待消失的絕跡。

黑白第一次踩著上課鈴聲到達班級,雙手夾在後背和雙肩包之間,在走廊上來回徘徊。根據以前學校的經驗,黑白還是不知道為什麽同學總是用怪異的目光投向她,然後毫無征兆的變成大家討厭的人。唯一確定是如果現在進去,不小心被這些新同學注意到,之後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會奇怪的:“被討厭也無所謂,隻是不想再因為同樣的理由換學校了”。

猶豫了一會,決定還是等課間的時候悄悄溜進去比較好。轉身離開,有個戴眼睛表情嚴肅的女孩,突然出現在她麵前:“你是什麽,要做什麽,沒有聽見鈴聲響了嗎?你現在的行為很危險哦”見黑白楞頭不語,女孩將藍色的邊框眼鏡別再了胸前的口袋上,認真的說:“逃課是絕對不可以的,會養成習慣”。

這個女孩叫圖號號,是學校的學生會長,身上掛著標誌性的紅色團長徽章。灰色的秀發剛好披肩,劉海用雪花款型的發卡隨意的夾在上麵,露出了一張秀氣白皙的錐子臉,棕色的一字眉,藍色與黃色的眼影搭配在灰色電眼上,讓眼神中帶著一種少女的無辜感,卷翹的睫毛像洋娃娃般可愛。運動裝下的身體纖弱,卻感覺很有力量,有種正能量的精神美。

連對別人的模樣幾乎不感冒的黑白,都忍不住覺得她看起來很舒服。

圖號號眉毛單挑,樣子很是俏皮:“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聽我說話不在走神”,話剛說完又害羞的憨笑:“開玩笑,開玩笑、、、隻是沒事隨便誇誇自己”。

黑白有點傻眼,還是淡淡的回答道:“噢、、、、”,好奇這個女孩到底是誰?頭上不由流下無奈的汗珠,心裏暗道:我可以離開了嗎?。

號號看向怪班的時候,黑白靈悄悄的從她旁邊移步,打算離開,被她用力的抓住胳膊了,嚴肅的說:“不可以逃課,即使是怪班,被我抓住了,還想走,你真是執著”。

黑白鏡框傾斜,無力呐喊:執著?是你才對,還沒等黑白做出反應就被這個固執的女孩帶進

班裏,同學們齊刷刷的看向這對奇怪的組合,

號號抱歉的打了個招呼:“班長在嗎?這個同學就交給你,不要再讓她跑了”。

不明狀況的星海,歪著脖子,毫無興趣的說:“會長又這事,她們愛走就走,何必強人所難呢”。

號號語氣強硬:“這是我的責任”。

準備離開和黑白擦肩而過時,極其認真的說:“我不允許任何人無視校規,下次注意點”平常的口氣,卻有種無形的壓迫感。

大家對於號號這個女孩很費解,這麽優秀的人為什麽不把更多的時間放在愛好或是娛樂上麵,而是學校的秩序。

黑白默默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過了半天噗哧的笑了,也許是意外沒想到還有人和琉璃一樣喜歡學校。‘琉璃’是第一次從這個另類女孩口中出現的名字,嘴角勾起連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幸福。

因為黑白的出現,這才讓她們意識到,老師還沒有來。向陽抓準時機拿著書,往外飄的時候,被強勁的織女擰了起來,隨手扔到座位上。

織女理了下中分的長發,嬌柔的說:“不是告訴過你嗎,沒看到我眼神給的肯定,是不可以走的…”不爽的把臉轉向黑板,心裏抱怨道:害我被圖號號那家夥訓的夠嗆。

大家都笑了起來,向陽害羞的低下頭。織女拍了拍桌子,這時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在她旁邊的男同學身上。

織女滿意的托著下巴,得意的說道:“嗯,這種反應很不錯,沒錯,他就是我第一、、、、後麵到底有多少零呢。這樣說也可以,我的眾多追求者之一”,誇張的將手高舉,用美聲唱了出來:“祝福我們吧!我親愛的男孩女孩”。

雖然大家已經習慣,這個快四十歲的女人,豪放大膽無厘頭的作風,但還是隻能可出鄙視的反應啊。

見狀,一本正經,拿出老師的端莊威嚴:“課堂上,隻是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何必認真”,還沒大家說什麽,隻見撕心裂肺的咆哮道:“果然,我們是不可能了,分手吧。我知道你死也不會放手的,給我點時間”雙手托著下巴,不然估計口水灑了一地,全場汗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