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水與酒
美國。
賓館裏，楚天星悄無聲息地坐在了沙發上——剛才消息瞬間爆炸的時候，白小用就提示他趕快回到美國去，因為這個是活他忽然的缺席會非常的顯眼，所有人都會懷疑這件事和X有關。
“套取情報。”白小用接著又發給楚天星的短信。韓國那邊的戰鬥已經悄然停止了，白小用騰出精力來給指導楚天星用X 的神秘身份盡量得到更多的情報。
楚天星心裏有些不安，上次他和白小用都不在基地坐鎮的之後，被人趁機攻打，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後果，而這一次他又不得不和白小用同時離開基地，這讓他心裏有些發虛。
白小用對此的解釋是：這次蕭樂樂就在身邊，一旦發生什麽事，他可以瞬間趕回去主持大局。而和上次在北平被取走手機根本聯係不上人的情況不同。
楚天星稍稍安心，打定了主意，裝作了一副知道一切的樣子，去和惡魔組織套話。整個酒店都亂糟糟的，楚天星好不容易抓住了前台的聯絡員，要求和正席講話。
起先聯絡員不明白這個人是誰，還示意他走開，要他不要妨礙這邊的工作。接著楚天星這就是x，聯絡員肅然起敬，但是他說：“正席現在正在開會，可能沒辦法打通電話。”
楚天星忽然想起了顧艾：“那就幫我接通第七惡魔之名的貝赫摩斯。”
工作人員更是為難；“貝黑摩斯大人一般是不會和不認識的人打電話的。”
楚天星說“沒關係，打給他。”
於是工作人員就撥打了電話，那邊的人好像早有準備一樣，很快就把電話接起來了。工作人員有些詫異那邊竟然接了電話，向那頭慌亂的說：“您好，大人，給您打電話是因為x想找您。”
那邊說了些的什麽，工作人員看了楚天星幾眼，把電話遞給了他，
“好久不見，你竟然會想起來給我打電話。”顧艾慵懶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
，楚天星懶得和顧艾多應酬，他**的說：，“老實說吧，韓國那個事是不是你們搞的。”
顧艾在那頭說道：“哦，你還來問我？我們這邊都在懷疑是你們做的，因為你們的那位杜將軍所做的是實在讓雷鳴臉上無光，雷鳴如果做出這一招釜底抽薪來，高層肯定會怨恨杜將軍對於超能力界的暴露，那他可就不好過了。”
“不是我們，”楚天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顧艾，但他還是問了：“我要再確認一遍，是你們嗎？我能相信你嗎？”
“如果你不能相信我的話，現在就不會站在酒店裏和我通話了，你要知道我現在打一個電話，揭露你的身份，你就很難走出那家酒店了。”顧艾說。
楚天星說：“如果不是你們，又會是誰幹的呢！”
顧艾的回答和白小用是一樣：“也許是其他國家的政黨，也許是民間的組織，什麽都有可能，這次天朝和韓國兩國的超能力者開始，戰鬥，是一個非常好的挑撥離間的機會——至於具體會是誰，我們也沒有任何的頭緒，看來這次做這件事的人已經計劃了很久，一切手段都幹錯利落，沒有留下痕跡。”
楚天星焦躁的說：“這下完了，是一個事情暴露給了公眾以後，肯定會引起非常大的亂子。”
明明是敵人的顧艾卻安慰的語言卻非常溫柔，她道：“這件事你不用操心，你以為那麽組織在私下裏搞超能力的事情？幾千年了沒有失過手、讓大眾知道嗎？暴露是偶爾會發生的必然事件，不過，民眾太健忘了，隻要控製接下來的網絡發言，不過五十年這件事情就會永遠的沉寂在發黃的曆史書裏……”
“那你們打算怎樣應對呢？”
“靜觀其變——話說，我們隻是給了你一次膠囊，就把事情弄得這樣大，看來果然普通的人類，是製造麻煩的高手啊。”
“靜觀其變？我以為你們會借著這次超能力被公布的時候，借機將惡魔遊戲全球化……讓所有人都成為惡魔之名的候選人。那你們找到真正的惡魔的概率不就會變大了嗎？”
“目前沒有這樣的意向。”顧艾說。
“為什麽？”
“機密。”顧艾說：“你還是操心好好控製國內的輿論把。我看你們的杜將軍的行動很令人擔憂，如果接下來他還掌握話語權的話，很可能就會按你所說的，全民超能力者化，這個不是好事情，你一定要格外留神。”
“嗯，我明白了。”楚天星說。
“還有，”顧艾說道，“現在還是先不要給正席打電話，你的偽裝能力雖然勉勉強強及格了，但是不足以從他那裏套取情報，會被懷疑的。”
楚天星無奈道：“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顧艾笑了：“這是秘密哦，還有……替我向海豚問好。”
“這個難度有點大，”楚天星說，“我要是告訴海豚我們兩個在秘密聯係，他肯定要打死我，你不知道現在他有多恨你。”
顧艾悵惘地說：“恨就恨吧，總比……徹底的遺忘好……”
楚天星掛了電話之後，發現自己沒有獲得多少機密的情報，顧艾所說的一切事情，都隻是證實了白小用的推測。他吩咐前台不要再進去打擾他之後，回到房間，又利用瞬移返回了雷鳴總部。
他把顧艾那裏得到的消息全都用加密的手機發送給白小用。白小用那邊已經登船了——剛才突然的消息讓韓國天朝都住手了，兩邊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主要是韓國人的臉色不好看，他們終於發現，自己成了幫助天朝人收割超能力等級的工具。
杜將軍嘲笑地看了他們好幾眼，然後宣布打道回府。這一趟來韓國，幾乎什麽都沒幹成——除了讓杜將軍如願以償地把兩百號一級超能力者，變成了不倒五十人的四級超能力者。
白小用很快打回電話：“我看到你發來的信息了，果然，惡魔組織沒有牽扯在裏麵，而且還有袖手旁觀的樣子。這一次，我們和韓國絕對是被算計了——上麵叫杜將軍緊急撤回，連原本的任務都不顧了。我們現在正在回國的途中。”
“這期間，要記住不管是哪個國家的代表打電話來，都不要和他們多講。現在擁有惡魔膠囊的國家隻有天朝，其他國家會非常覬覦超能力的存在，甚至不擇手段的把超能力膠囊的的成分偷走。”
白小用掛了電話之後，看向遠遠的杜將軍，對樂樂說：“現在又回到海上了……而且，因為杜將軍的莽撞的決策而導致超能力的存在被人揭發，杜將軍已經在上麵那裏失寵了……”
“你什麽意思？” 蕭樂樂有些興奮地問道。“你說的不會就和我想的是一樣的吧！”
“我的意思就是——杜將軍已經沒有用了，” 白小用笑的很有攻擊性：“我們這次在返程的海上去把他幹掉吧！”
“這麽突然！”蕭樂樂被白小用的決定嚇了一跳，不過他本來就是天天想著怎麽把杜將軍殺掉，這個提議雖然突然，但是很合蕭樂樂的口味。
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起，低聲商量了幾句，在這個波濤起伏的海上，一個陰謀的複仇正在醞釀著。
按照正常的航線來說，這艘船應該很快就能從青島或者別的港口上岸，而由於杜將軍本人的，基地要在更靠南方的地方，所以他要求船隻下行到長江流域去。，
船上的人數比來的時候要少了一半多，當然相應的，也因此有很多人的超能力等級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小黑偷偷的給蕭樂樂指出了好幾個，能有七級甚至八級超能力的。這樣高的級數就意味著他們曾經觸碰過六七個同伴的屍體才獲得到的級別。
雖然說戰鬥力是呈指數形態大大上漲了，但是船上布滿了情緒的陰雲，其實這些人都是杜將軍忠心耿耿的手下，但是他們也意識到了杜將軍此行的主要目的。誰都不願意別人將自己的忠心當作籌碼來利用，所以對杜將軍不滿的情緒在暗暗地醞釀。
蕭樂樂注視著船艙，他看到這些受傷的士兵隨意的三三兩兩的坐著休息，互相之間低頭悄聲交換意見，時不時向周圍投出警惕的目光。
小黑告訴蕭樂樂，那兩個被重傷的韓國超能力者估計是不行了，這說明這次天朝士兵對韓國超能力者的戰鬥，還算是勉強贏了——已經基本達到了全員六級平均的超能力水平，杜將軍陰險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一半。
但是因為大部分人的死亡，讓這些剩下的人即使得到了超能力增幅，也都是一臉喪氣的樣子。
“這樣的士氣可不好呀，” 小黑說道：“看得出來，這個部隊的凝聚力已經支離破碎了。”
“不知道杜將軍在想什麽……” 蕭樂樂說：“他這樣做也未免太不計後果了。”
白小用從船艙中出來，手裏拿著，兩盒便當遞給了蕭樂樂和小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這樣子……雖然我曾經不認識他，但是按道理來說，爬到這個位置上的人，不會目光如此淺顯，也不會行事這樣暴虐。我簡直是看不透他——”
蕭樂樂和白小用對視了一眼：“慢著……”
蕭樂樂說：“我們既然是超能力者，那麽就應該用超能力的思維方法思考問題——” 他激動的說：“你有沒有想到過，杜將軍其實可能是被敵國的人精神操縱才這樣行事亂七八糟？”
白小用說：“我當然早就想到了。而且也讓小黑去確認過，但是事實證明，一切行動都是根據他自己的意誌，沒有別人在後麵對他進行精神控製——想如果是用超能力的精神控製的話，小黑肯定能看出來。”
“那也許隻是普通的控製呢？比如說，他會不會落了什麽把柄在別人的手中？” 蕭樂樂，忽然像是發現了新的可能性，非常激動。他一拍手道：“對啊，這很可能從前都沒有搞出什麽大亂子的杜將軍，忽然這樣行事激進——”
“我們確實應該確認一下，” 白小用說：“不過到目前為止，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以前杜將軍要不然就是是在深深的軍營裏，周圍一直都有人注視著他，現在離開了軍營，他的門口又一直有超能力者守衛……否則的話，我早就叫楚天星過來查看他的記憶了。”
“船還有至少五六個小時才會靠岸，我們在此之前，，一定要想一個辦法，讓杜將軍離開他手下的守衛，然後對他進行記憶搜索。” 蕭樂樂一拍欄杆說道。“如果知道他是被哪個人在背後操控、拿住了把柄，我們一定要對那個藏在暗處的家夥嚴加防範——”
“如果杜將軍沒有被控製呢？”小黑問。
蕭樂樂哼了一聲：“就算沒有人在操控他，我們也不能讓他繼續活著回到大陸上。雷鳴的人，是有仇必報的。”
三人還沒有拿出什麽具體的計劃，海上忽然出現了巨大的風暴，巨大的郵輪在浪頭中上上下下，顯得十分渺小。黑暗中，船員們收到了信號，他們在難以直立行走的甲板傷跑過，找到杜將軍，報告到：“對麵有船隻遇難，請求幫助。”
“哪裏的船？”杜將軍問。
“日本的。”大副道。
蕭樂樂一挑眉毛——按照杜將軍一向的激進和民粹主義，肯定不會讓日本籍的人上船。
果然，杜將軍直接說：“不救。”
大副猶豫了一下：“他們說……”
“說什麽？”
大副小心地打量著周圍的人：“他說他們也是超能力者，能給你們有用的情報。”
大副明顯也是剛剛看過新聞，知道這一船人都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超能者。他們擁有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力量，根據不少新聞言之鑿鑿的說，這些人遊走在法律之外，普通的執法者對他們束手無策，所以他們即使是殺了人也很少有得到懲罰的。
大副小心地應對著這一整船的家夥，通過新聞知道他們剛才和韓國方麵進行了激烈的廝殺。本來民s族s問題上，這些人應該是英雄。但是又因為他們的身份：超能力者讓大副等普通人難以接受，所以這個時候強大的力量讓大副等普通人們感到恐懼。
大副不知道杜將軍也是一個沒有獲得超能力的普通人，他比對別人更恭敬的態度麵對杜將軍。
杜將軍聽到超能力的部分，眼睛眯了起來。
“你們有能力去救援嗎？”
“靠近了放下繩梯和小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副說。其實他心裏想的是，你這一船人都有特殊能力，讓他們做不比我們這群普通人強得多？
杜將軍注意到了大副的眼神，說：“我的人不熟悉水性。”
大副的心思被看破，嚇了一跳，連忙收回了眼神。
外麵電閃雷鳴，橫風過來會把不抓住扶手的人直接掀翻到海裏去，大雨珠子掉下來糊在臉上，連眼睛都難以睜開。
蕭樂樂和白小用呆在了船艙裏。外麵除了暴風雨的聲音什麽都聽不到，過了好久，門啪嗒的開了，隨著上下起伏的地板，東倒西歪的走進來五六個人。
日本人嘰裏咕嚕說了好多，中心思想是要感謝大家，請船上所有人喝酒，開party。
眾人盯著他們落湯雞一樣，渾身的衣服都緊緊貼在身上——哪裏有酒？
他們中間走出來一個年輕男孩，用英語說：“我的超能力是能把水變成酒。”
杜將軍選的士兵都是有基本文化素質的，英語能差不多聽個大概。年輕男孩的話讓船艙裏的氣氛怪怪的，他們絕對是頭一次見到這麽沒用的超能力。
把水變成酒……
“而且是美酒，”那個男孩補充道：“還有，我叫涉穀芥之助，叫我阿芥就可以啦。”
士兵們的反應比較冷淡，白小用和蕭樂樂等人藏在最後麵，仔細觀察這幾個所謂的日本超能力者。
都是漫畫式的人物，個性張揚，女孩子很卡哇伊，男生有一副廢柴窩囊樣，也有中二類型的青年。
“看起來要比韓國隊有士氣一點吧，”蕭樂樂偷偷說：“比起來，韓國隊無精打采的，才像是掉到海裏被撈起來的。你看這幾個日本鬼子都神采奕奕的。”
還別說，他們已經從驚嚇中恢複出來了，正在四處溜達著看船內的擺設。
不管怎麽樣，晚餐到了的時候，那個阿芥還是執意把大家的水都變成了酒，他隻要輕輕碰一下杯子，白水就變成了紅葡萄酒。端著水杯的士兵們都很尷尬，架不住他的熱情，最後差不多大家都喝了。
按照白小用向來謹慎的性格，蕭樂樂和小黑都學著隻是做了做樣子，把酒都倒進了旁邊的花盆裏。
吃完飯之後，日本人們已經奇跡般的和士兵們打好了關係。蕭樂樂在旁邊冷眼看著，說道：“很厲害嘛，一杯好酒，熱情的態度，就能和這麽多人打成一片。”
船艙裏的氣氛越來越熱烈，眾人圍在一起，開始抽簽上去表演節目。白小用三個人從後門溜走了。
地麵上是厚厚的地毯，鋪著很減腳步聲。走遠了之後，蕭樂樂才低聲說：“這是天大的機會！我剛才查看了，所有人都在大廳裏喝酒。杜將軍板著臉一個人走了，我們借這個機會把他幹掉，然後推到日本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