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禮物
夢回江南樓下，沈彤和莊采吟分道揚鑣。
莊采吟說要回演藝公司，而沈彤則要回家養精蓄銳，準備晚上的航程。
而事實上，這對閨蜜都不約而同的和對方說了謊。
莊采吟並沒有回演藝公司，而是徑直開車去了路歆禾的單位——龍騰實業。
沈彤也並沒回家睡覺，她心煩意亂的開車在街上兜了兩圈，最後在一棟僻靜的大樓後麵停住。
她點了顆煙，焦躁不安的吞吐著。
又過了幾分鍾，一直苦等的手機鈴聲終於響起
沈彤一把抓起手機，努力平複了下心情說道：“喂……”
“沈小姐你好。”聽筒中響起那個沙啞的，聽上去有點不真實的男低音，顯然是用了變聲軟件。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把司馬雲的計劃攪黃了。”
“你做的很好。”男人說，“沈小姐冰雪聰明，既破壞了司馬雲的計劃完成了我給你的任務，又處理的恰到好處，不至於給自己招惹仇恨。”
這句話讓沈彤吃了一驚：“你……你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你就在聚會現場？你是……我們中的一員？”
“這並不是你應該關心的。”男人幹笑道。“你唯一應該相信的是，我對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沈彤閉上眼睛用力深呼吸了一下，說道：“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你的條件也該兌現了吧？照片什麽時候還我？”
“掀開副駕駛座位的車墊。”
沈彤照做，果然找到一個信封。
來不及考慮信封是怎麽放進自己車裏的，急忙打開，裏麵是一張令人麵紅耳熱的照片。
沈彤鬆了口氣，隨即又突然想到了什麽，手忙腳亂的將信封反複檢查了幾遍，急切的問：“為什麽隻有一張？”
男人笑道：“照片拍的太美，所以，另一張我決定留下來自己欣賞。”
沈彤頓時柳眉倒豎，羞惱的吼道：“不！你不能言而無信！你說過隻要我按你說的做……”
男人陰陽怪氣的打斷了她，冷哼道：“據我所知，沈大美女現在在打司馬雲的主意是吧？也對，人往高處走，和司馬雲相比，吳昊天那點家底兒簡直不值一提，對吧？”
“你……你到底什麽意思？”
“表麵上冰清玉潔的空姐，實際上卻是個為了錢甘願被土豪包養玩弄的賤貨……沈小姐，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司馬雲，或者告訴你的同事和領導，你覺得會是什麽結果？”
粉嫩的拳頭用力握緊，精心修飾過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沈彤大口的深呼吸，迫使自己從憤怒中平靜下來。
終於，她冷聲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很簡單。繼續為我做事。乖乖聽話。你的秘密，我不會向任何人說起半個字。”
“你到底要我做什麽？”
“別著急麽，這將是一場漫長而有趣的遊戲。總之到時候我會找你的。好了先這樣吧，好自為之，沈小姐。”
男人說完，便將電話掛斷了。
電話在手中無聲滑落，沈彤閉上了眼睛，無力的趴在了方向盤上。
許久，她撿起手機，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昊天……我想見你……現在。”
……
打開手機音樂播放器，調出經典的英文歌單。
優美的旋律中，遊若離一邊輕聲跟唱，一邊將一大堆舊衣物往洗衣機裏麵塞。
在做家務的同時聽英文歌，是她自學英語的方式之一。
她拿起遊若風剛換下的一條牛仔褲，習慣性的去檢查每個口袋。
若風這家夥總是丟三落四，換衣服時把香煙，零錢什麽的忘在口袋裏是家常便飯。
果然，她在牛仔褲的後口袋裏翻出來一張照片，習慣性的掃了一眼。
而就這一眼，她頓時愣住了。
這是一張尺度極大，令人麵紅耳熱的照片。
漂亮女主角不著存縷的被五花大綁在床頭，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手裏拿著蠟燭，正在那雪白的皮膚上滴下鮮紅的蠟油。
當然讓若離吃驚的，並不是這張照片的**程度，而是女主角那張熟悉的臉。
若離關了音樂，招呼正在梳妝鏡旁臭美的若風道：“若風你過來！”
若風嚼著口香糖一搖三晃的走過來，問道：“幹嗎？”
若離一臉嚴厲的搖晃著手裏的照片：“這照片哪裏來的？”
“哦……昨晚從一哥們兒那弄的！”若風一臉輕鬆的嬉笑道。“我正想和你說呢，姐，你看沈彤平時人模狗樣裝的挺清純的，沒想到竟是這樣的貨色，嘿嘿……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若離想起剛才聚會時，若風和沈彤最後同時出現，而且若風還吹口哨挑釁沈彤，頓時更加嚴肅的逼問道：“你把這照片的事兒讓沈彤知道了？！”
“當然沒有！”若風說，“照片我自己留著欣賞多好，告訴她幹嗎……”
若離盯著弟弟的臉不說話，但質疑的態度顯露無疑。
“姐，我真沒有！”若風信誓旦旦。“我心中知道她是怎樣一個人就行了，要是說出來了，那大家豈不要徹底撕破臉皮，何必呢？”
“那你有沒有把照片讓其他人看過？”
“當然沒！畢竟大家在一起都算是朋友，我得幫她保密不是？我不但不能讓其他人看到照片，我還特別囑咐給我照片的那哥們兒，讓他嚴格保密，不準他把這件事再告訴任何人！我還給了他一百塊錢封口費呢！”
“還有沒有？就隻有這一張嗎？”若離又問。
“就這一張，這一張我就花了一百塊錢呢！”若風一副心痛的樣子。
若離盯著弟弟的臉，確信他在這種重要的事情上，應該是不會和自己說謊的。
然後她說道：“既然你知道要為朋友保密，那這張照片也留不得。”
說著，她作勢就要將照片撕掉。
“姐！我留著自己欣賞還不行嗎？這個……實在太經典了，嘿嘿。”若風訕笑著，就去搶姐姐手中的照片。
若離卻搶先他一步將照片撕的粉碎，將碎片放進煙灰缸，伸手對遊若風道：“打火機。”
遊若風滿臉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遞過來。
若離一邊點燃碎相紙，一邊說道：“沈彤沒結婚，也沒正式的男朋友，所以和誰交往，交往的方式 ，都是人家的自由。所以，你沒必要因為一張照片，就判定人家是怎樣的人。”
“可是，誰都知道照片上的這個吳昊天是有夫之婦啊，而且……沈彤想勾引司馬雲的意思，已經表露的很明顯了吧？瞎子都能看出來！哼……”
“等等，吳昊天？你怎麽知道照片上這個男人的身份的？”遊若離打斷了他問道。
“這個……昨天那哥們跟我說的啊！這個大胖子吳昊天，是鴻發麵粉廠的老總，有名的大土豪，據說身價好幾千萬呢……沒想到沈彤的路子還挺野的，嘿嘿……”
若離何嚐看不出沈彤是怎樣的人。這位漂亮空姐就是個愛慕虛榮貪圖富貴的金絲雀，一心想傍個有錢人，過無憂無慮揮金如土的奢靡生活，之所以放下女人應有的矜持去接近和討好司馬雲，明眼人都能猜到她的目的是什麽。
不過她還是一臉認真的對若風說道：“這些話千萬不要亂說，知道嗎？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咱們沒必要去幹涉，更沒權利去指責評判！”
“明白啦……我還有事，要出門了，你快去洗衣服吧姐！我走了！”
說完便腳底抹油，溜了。
……
龍氏集團旗下最大的子公司——龍騰實業樓下，一輛粉紅色的寶馬緩緩停住。
莊采吟下了車，腳步匆匆的向樓上走去，門口的保安畢恭畢敬的和她打著招呼：“莊小姐好！”
當她敲響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時，路歆禾正仰靠在老板椅上閉目養神。
“到底出什麽事了？這麽急？”莊采吟進門後，焦急的問。
路歆禾示意她將辦公室門關好，然後也不說話，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手機，遞給莊采吟。
莊采吟狐疑的接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段視頻的播放畫麵。
點擊播放，畫麵上出現一張中年男人扭曲的臉。
莊采吟覺得這張臉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路經理，我的禮物你收到了沒？還記得我嗎？我叫陳鶴，三個月前剛被你辭退的倒黴鬼！我為公司鞍前馬後的拚命工作了整整六年，到頭來卻落得個如此悲慘的下場！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路歆禾，我給你準備了這份禮物，我覺得你肯定會特別驚喜的！嘿嘿……”
陳鶴那扭曲的臉定格在屏幕上。視頻結束了。
莊采吟黛眉微皺，思索道：“陳鶴……陳鶴，是市場部的那個？！”
路歆禾點頭：“沒錯，就是他！這人能力不錯，就是死腦筋，我覺得難以掌控，就找了個理由將他辭退了，沒想到……”
莊采吟擔憂的問：“他說的禮物，是什麽？”
“就是這個。”路星河說著，將一個快遞文件袋遞給莊采吟。
文件袋非常輕，裏麵隻有一張折疊著的複印紙。
莊采吟狐疑的將紙展開。
隻看了一眼，她的臉色便陡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