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我們來日方長

秦墨看著落荒而逃的陳嘉鈺,眼底泛起了笑意,靜靜地望著遠方出神,我等你出現已經好久了。

陳嘉鈺披著風衣走了好久,一直都沒有搭乘出租車,身上的不便讓她不願麻煩任何一個出租車司機,所以穿著及膝的小禮服與黑色的高跟鞋,她沿著江邊漫步。萬家燈火,卻沒有任何一處是她的家,陳嘉鈺在這一刻突然感到寂寞與孤獨,自從媽媽去世之後,她似乎就是一個人了呐。沒有人在乎她的憂愁,沒有人關注她的喜怒哀樂,她已經孤獨很長時間了。世道如此艱難的情況下,若是沒有好心人的相助,她的生計都將成為問題,更不要說能夠進入B大服裝設計係繼續念書。

江北是整個B市的商務區,巨大的霓虹燈倒映在水中,留下了色彩斑斕的的印記,隻是江水輕**,讓倒影也顯得支離破粹。

一陣涼風吹過,陳嘉鈺緊緊身上的風衣,可是露了半截光滑細腿卻讓她忍不住打了冷顫。高跟鞋在地麵上咯噔咯噔的聲音,她的身影也被等化拉得很長,陳嘉鈺低著頭往前走,卻在低頭的瞬間發現似乎身後有個身影一直隨著她,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可是身後卻並沒有任何的聲響。

陳嘉鈺好笑地搖搖頭,她是出現幻覺了吧,才會覺得後麵有鬼跟著她?可是這條平時熱鬧的江邊小路就隻有她一個人,陳嘉鈺心裏麵有些發毛,最近報紙上經常報道深夜獨身女子遇險的故事,她若是在這樣一條小路上遇上危險,連個求助的人都沒有,所以她急匆匆地朝著光亮的地方走去,根本不敢往回看。

唯恐一回頭就看到身穿花襯衣的怪蜀離,對著她毫無廉恥的笑。

陳嘉鈺此時無比的後悔沒有選擇打車回學校,雖然有諸多不便也總比深陷險境要好得多吧?

越是怕什麽,越是來什麽!

本來空無一人的小路上傳來踩碎樹葉的聲音,,陳嘉鈺頓時毛骨悚然,心底暗叫“完了”,莫不是碰上劫匪?劫財的還好,她幹巴巴的錢包裏隻有幾張皺得像80歲老太太臉的人民幣,還有一個用了長達5年的諾基亞手機,劫匪看了說不定還會救濟她呢!劫色的話,可就不好說了,若是喜歡奔放型的,定時瞧不上她,若是喜歡安靜嫻雅型的,她也可逃過一劫,可是……若劫匪就好平淡無奇大眾臉的話,那她當真是不幸地難逃一劫了。

陳嘉鈺硬著腦袋轉頭,安靜的小路上似乎都能聽到她扭脖子的喀嚓喀嚓聲,鈣片平時沒少吃啊,怎麽還會有骨質疏鬆的聲音,難道平時的都是劣質品?陳嘉鈺此刻毫無危機感地囧囧地想。她站定,假裝淡然地轉回頭,輕聲說,“劫財還是戒色?”帶著一絲索然的聲音被風聲帶走,即便陳嘉鈺的聲音非常輕,可跟在她身後的人卻聽得非常清晰。

那人竟然輕笑出聲,在漆黑、冰涼的夜裏竟然奇異地讓陳嘉鈺感到異樣的溫暖,就連男人的聲音都讓人感覺格外的醇厚,“果然很可愛啊!”

陳嘉鈺略表驚訝地張大小嘴,聽他說話的語氣,似乎與自己熟稔,可是記憶中分明沒有這號人的存在,陳嘉鈺仔細打量位於陰影處的男人,睜大眼睛仔細看,似乎要將男人看透。可是……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什麽也看不見!她氣惱不已,揪著衣服昂著小頭,語氣卻是怯生生,“你是誰?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啊……當然,你若是想要錢,我其實銀行中也有不超過四位數的存款,都給你好了,可是不要劫色好不好?”說到這兒,她的語氣似乎有些羞赧,明顯有後話。

男人適時接話,“為何?”

“我還沒有談一場轟轟烈烈、驚天地、泣鬼神的戀愛,怎能被你……欺負?”陳嘉鈺不知為何,對眼前的男人總是很難產生畏懼感,反而有種手癢想要捉弄的敢腳。

“誰敢欺負你,我一定繞不過他。”男人聲音如春日柳絮扶過心頭,癢癢的、暖暖的,陳嘉鈺對仍是陌生人的男人好感倍增。可她畢竟不是小姑娘,無論如何頭昏腦中,心猿意馬,總還是記得,女孩子不能輕易相信花言巧語,尤其是江邊、柳樹下、分明月黑風高辦壞事的好時候嘛。

所以陳嘉鈺心中的警鈴在她沉迷的時候響起,她收起調笑的嘴臉,暖著聲音諂媚道,“那我先走了,我們改日再聯係。”不等男人回答,撒丫子便跑,所以,男人的話便留在風中,被江水的翻滾聲音給掩埋住。

我隻是想要保護你。黑衣黑發的俊朗男人站在暗處看著奔向繁華區的陳嘉鈺,琉璃般的眼睛光彩熠熠,嘴角泛起溺愛的微笑,我們來日方長呢,阿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