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麽痛,她也打心眼兒裏覺得心疼。

“你的藥呢?”唐蘇禾在他口袋裏麵掏了一圈,卻什麽也沒掏到。

這時堯堯也開了門從車裏爬了出來,唐蘇禾扶著花澤溪和堯堯說:“堯堯,快到車裏幫爹地找找藥!”

“嗯!”堯堯立即很聽話的跑到前麵,上下翻著,找了半天,好不容易在角落裏找見一個小藥瓶,趕緊跳下車遞給唐蘇禾:“媽咪!給!”

唐蘇禾接過來,急忙擰開,倒了半天,一看,裏麵是空的,急的把瓶子扔到了一邊,看到他疼成這個樣子,急的真是焦頭爛額:“這可怎麽辦啊!”

“媽咪,你幫爹地按摩一下。”堯堯在旁邊說。

唐蘇禾一看,四周連個人影也沒有,想要向人求助都沒辦法,又沒有帶藥,隻能試試這樣了。

她先扶著花澤溪讓他躺在地上,自己坐下去,讓他的頭枕上自己的腿,很認真的在他腦袋上幫他按著,邊按邊問他:“澤溪,怎麽樣?你有沒有好點?”

可是按了半天,絲毫沒有見任何效果,他還是痛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怎麽辦?怎麽辦?”唐蘇禾已經完全慌了陣腳,手足無措的低喃著。

“媽咪,你親爹地試試!上次你一親爹地頭痛就好多了!”

唐蘇禾焦急的抬頭看了看堯堯,再低頭看了看花澤溪:“這樣,真的可以嗎?”

看到他痛成這樣,她已經完全不管了,俯下身就親了上去,目的在於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不那麽疼。

而花少在她低下頭來的那一瞬間抬起胳膊,捂上了堯堯的眼睛,淡淡的回應著她的吻,另一隻手勾上她的脖子。

她的長發垂落下來,落在他的臉上,脖子上,那股讓他魂牽夢縈的發香怎樣也聞不夠。

美麗的湖畔,碧綠的草地上,他們看起來是那麽和諧,那麽唯美,他們的愛情與自然結合的是那麽完美,絲毫不會讓人覺得有礙觀瞻。

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唐蘇禾心想,大概是注意力轉移法奏效了,堯堯還在旁邊,他們不能再這樣子下去了,趕緊鬆開了他,抬起頭。

躺在她腿上的花澤溪一臉享受,仰頭看著她,同時,鬆開了捂著堯堯眼睛的手。

堯堯睜開眼睛,看看媽咪,再看看爹地,開心的說:“爹地,你頭不疼了?”

“嗯,不疼了。”花澤溪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

“呀!太神奇了!媽咪,以後爹地就不用帶藥了,頭痛的時候媽咪親一下就行了!”堯堯興奮的驚呼。

唐蘇禾被他說的臉更紅了,揉了揉他的頭發:“好啦!趕緊上車!”

堯堯麻溜的爬到了車上,唐蘇禾推推躺在自己腿上的花澤溪:“不疼了就起來吧!”

花澤溪磨磨蹭蹭的爬了起來,他真的很留戀她身上的體香。

兩個人都從地上站

起來,唐蘇禾還是有些不大放心他,說:“要不我來開車吧。”

萬一他路上又疼了怎麽辦,雖然她開車技術不如他,可能速度會慢點,但是開回去肯定是沒問題的。

花澤溪勾勾嘴角:“怎麽,不放心我?”見她沉默不語,很認真的和她說,“前些日子看新聞,一個公交司機在心髒病突發之時把車靠邊,保證車上乘客安全之後才離開,你放心,就算我非死不可,也絕對會撐到你們母子安全之後我才死……”

他話還沒有說完,她慌忙伸出了手捂上他的嘴:“不要胡說!”

什麽死不死,她才不希望看到他……他們都要好好活著,誰也不準先離開。她實在受不了,萬一哪天他離開……

她扭頭,先過了另一邊,上車。花澤溪的嘴角揚起一個笑容,也上了車。

不可否認,他是因為她的突然離開思念成疾,又加上工作上的煩心事才慢慢有了頭疼的毛病,她是他的解藥,和她在一起,總是能分解他的一部分痛。

但是,剛才那一幕完全是他和堯堯兩個人設計的,說白了,他剛才的頭疼是假裝的。

他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愛不愛他,到底在乎不在乎他。

現在,知道真相了,其實她也緊張的他不得了。

一路上,他嘴角始終上揚著笑,卻止口沒有再提車子後麵放的玫瑰的事,唐蘇禾扭頭,看著窗外,心裏卻在想:傻子,你是在我和演啞劇麽?就讓我看到那些花和戒指,什麽話都沒有說,就想讓我拿著戒指跑過去找你,說咱倆結婚?

好歹,你也口頭上說一下啊,我答應不答應你是一回事,你要不要像我求婚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哪個女人不希望被自己愛的男人求婚,雖然對於之前的事情她還有些耿耿於懷,卻並不可否認她愛他的事實啊。

一直到把她送到了樓下,花澤溪還沒有開口,唐蘇禾不由的有些小小的失望。

而花少想的卻是,她剛才看到那些花一點表示也沒有,是不是現在求婚有些早了?他也不敢再貿然和她說,怕她不答應反而破壞了現在的感情。

“那,我先上樓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唐蘇禾和站在車旁邊的花澤溪和堯堯道別,扭頭上樓。

沒走幾步,就聽到花澤溪在後麵喊:“禾禾!小心!”她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被撲倒在地上,“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爹地!”隨之而來是堯堯撕心裂肺的喊聲。

唐蘇禾扭頭,看到的就是花澤溪撲在她身上,一個花盆從天而降,砸在他的頭上,碎片四分五裂,土也撒了一地,他的頭上,噴出汩汩鮮血。

一看到那樣觸目驚心的紅,她嚇得手指都在顫抖,話都說不出來。

這種**,真的是太可怕了,她受夠了這種感覺。

努力不讓自己暈過去,她爬過去,抱著花澤溪的腦袋,聲音裏

都帶著哭腔:“澤溪,澤溪,你怎麽樣了?”

他微微抬起眼皮,努力伸手去摸她的臉:“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嘴角還掛著欣慰的笑,他就這麽暈過去了。

“澤溪!你醒醒!不要嚇我啊!”她的聲音裏帶著無限的恐慌,可他卻毫無知覺。

剛才,她正要回去的時候,他忽然看到樓上不知誰家陽台上擺著一盆搖搖欲墜的花,風一吹,搖搖晃晃就有掉下來的趨勢,他不顧一切的跑過去把她撲倒在地上,而那個花盆也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頭上,腦子嗡的一聲,眼皮也變得異常沉重。

樓上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看到這一幕,也都紛紛停下來圍觀,議論紛紛,也有一兩個好心人過來問需不需要幫助。

“堯堯,打開車門。”唐蘇禾吩咐。

看到自己爹地這個樣子,堯堯早已經哭成了淚人,還是聽話的跑去開了車門。

唐蘇禾又找了個男人陪著她一起把花澤溪抬上了車,關上門,她自己開車送他去醫院。

邊開車,邊流淚,邊在心裏麵默念,花澤溪,你千萬不要有事,你還沒有像我求婚,你的戒指還沒有給我戴上,你千萬不要一個人先走。

她真的是害怕了,為什麽每次都讓她承受這種生離死別的痛苦。

先是雷歐身中一槍,生死不明的在手術室裏,後來是堯堯被車撞飛,住進醫院,接著就是花澤溪。

身邊最最重要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她一遍又一遍的承受著這種痛苦,她真的怕自己麵臨精神崩潰。

記得他以前就和她說過,為了她,他可以舍棄自己的命。

她並不懷疑他對她的真心,可是原本以為隻是隨便說說的一句話,並沒有想到會這麽快應驗。

是不是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說雷歐會以命救我,讓你聽後那麽傷心,給出我那樣的承諾。

唐蘇禾的心裏無限自責,總覺得,他現在變成這樣,全是自己害的。

醫院,她太熟悉了,她人生中的很多時間都是在醫院度過。

小時候,她就是聞著這股味道,看著媽媽永遠的閉上眼睛,再也沒能醒過來,所以,她真的很怕自己在乎的人躺進這裏。

那種生死別離的滋味,她再也不想嚐到。

手術室外,唐蘇禾把堯堯緊緊的摟在懷裏,假如他出了什麽事,讓他們這孤兒寡母的怎麽辦。

“堯堯,等你爹地醒過來,我們一家人永遠不分開!”唐蘇禾摟著堯堯說,似乎在給自己某種信念,他一定會出來的,他怎麽能舍得離開堯堯,離開她?

她愛他,她不在藏著掖著了,也不再端著架子去計較以前的過失了。

相愛本就不容易,能相守在一起更不容易,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為什麽不能安安分分的就在一起,享受一家人的快樂,為什麽她還要去考核他,去讓他為以前的錯承擔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