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房間的景天澤心裏雖說有些莫名的傷感,但目前還是知道她是幸福的,也許這樣的自我安慰有些過於牽強,可給與不等同於放棄。
“嗨,景導別來無恙啊。”一身西裝革履出現的祁昊宇,得意的模樣就像是被人特意要求而來一樣。
對於祁昊宇的相對熱情,景天澤隻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今天並不是江燁梵的葬禮,想要獻花的話,可能還需要等上一陣子。”
“我想你誤會了朋友,我隻是來看蘇米的。”
“切~惡心。”說真的,景天澤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慣祁昊宇了,要是以前的話,他還多少會選擇性的針對些江燁梵,可現在,他是很有興趣看看這二人到底想要做些什麽了。
“聽說……你打算幫他們?”
“我也聽說,你打算利用我與江燁梵的不和,正準備將他的公司吞掉,可眼下顧忌著按兵不動的張家,你又不敢貿然做出行動……”
被點破了的祁昊宇冷冷的打斷道:“沒想到,景導不止是拍戲在行,就連玩轉生意的頭腦,也是我們這種小角色自歎不如的啊。”
“自歎不如?”景天澤收起了少有溫雅,模樣同祁昊宇一樣,讓人看起來心下有種隱隱發寒的味道,“眼下的蘇果到底是妹妹,還是姐姐,可能沒有人比你會更清楚了,一箭三雕的卑鄙計量,想必也就隻有你能玩的如此灑脫了。”
停頓了下,景天澤緊接著又說道:“這樣費盡心思的去達到目的,你累嗎?”
累?對他祁昊宇來說,什麽是累?什麽又是費盡心思?想他們這種沒有付出過多,就得到了回報的人,輕巧的說著一切,還不以為然的同自己說教,難不成過去他們對自己造成的種種傷害,都是可以讓他們自己選擇避而不見的嗎?
祁昊宇似笑非笑的看著景天澤,“同比我的費盡心思,倒是你的心思叵測可能還要危險些吧。”
都說老虎讓人感覺可怕,可路邊不叫的惡狗,是不是比老虎更不容易讓人提防呢?
“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的深仇大恨,你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想得到你想要的,而我眼下所做的一切,又與你偏差多少呢?”
見景天澤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他這才又繼續說道:“人做事,往往想著的都是讓自己冠冕堂皇的站在眾人麵前,又有多少人願意,讓世人看到自己如此不堪入目的麵容呢?”
可想而知,當初祁昊宇去找景天澤的時候,一聽說江燁梵借口帶走蘇果的時候,他就早早的去暗中調查了一番,結果還是讓人出乎意料的順利。
景天澤喝止道:“夠了!別隻以為是的把人同你相提並論,有多少事,是隻有像你這種厚顏無恥之人才做得出來的。”
祁昊宇聳了聳肩,一臉不在乎的看著景天澤,“就算你想幫蘇果成全江燁梵,可就目前你的經濟實力來看,撐起整個公司,最
多不過半年,說到底你也隻是個不入流的三流導演,有時還真別把自己看的太偉大了,曾幾何時你又真的替自己未來考慮過呢?要是最終連自己都保不住了,即使是能夠與蘇果有個未來的假設,那也都將成為你最終的遐想。”
欲同景天澤擦肩而過時,祁昊宇又停了下來說了句,“給你最後一個善意的提醒,江燁梵與張家的關係,興許並不是我們目前所看到的這般模樣,也許在不久的半年之後,江燁梵把你這個競爭對手給消磨幹淨了後……”
不管是站在任何立場上,景天澤還真沒單純到會認為,江燁梵和祁昊宇會有一方會是真想要幫助自己的,他們大多擅長的都是商人手段,敵人的朋友可以是自己的朋友,敵人的敵人,有時也可能會是自己的朋友,又或是出於某種友好的表現,同樣也可以變成自己的敵人。
早已預料到病房裏會是怎樣氣氛的祁昊宇,硬是推開門了,讓房間裏的二人很是尷尬。
“祁昊宇,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希望你帶來的不是**。”江燁梵沒好氣的的盯著祁昊宇。
祁昊宇同身後的保鏢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可以在外等候,“哎,真是讓你失望了,我不過是帶來一束普通的百合來看望下蘇米。”
江燁梵眉頭輕挑了道:“你是來挑戰我底線的?”
“挑戰你?別忘了,口口聲聲說著愛蘇果的那人是你對吧,可把蘇米當成她的你,在咖啡店那天所做的事,真可謂是憐香惜玉啊。”
雖說江燁梵同景天澤見麵也是免不了火藥味重了些,可同祁昊宇相比較,蘇果還真是希望現在在這裏的是景天澤。
“能……不見麵就吵嗎?你們說的這些,我是能夠理解,可畢竟事實已擺在眼前,希望你還是能夠尊重下我和江燁梵。”
聽蘇果這麽一說,江燁梵心裏那叫一個得意啊,簡直就是啪啪啪的各種打臉對方,隻可惜這樣的優勢並沒有持續多久,“可以讓我和他單獨到外麵聊聊嗎?”
先是給足了麵子的證明,之後才是想要對方根本沒法拒絕的理由,顯然這是蘇果早就想好了的,若是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了的話,那豈不是正中了祁昊宇的下懷?
“當然可以,不過我希望的是在我視野範圍呢。”
這算是江燁梵的最後讓步了,“可……起碼得有些讓我們單獨聊聊的距離吧。”
江燁梵看著蘇果,沉默了會兒才說道:“這樣,我也躺了有會兒了,我就在走廊活動個十幾分鍾好了,順帶替你買瓶喝的來。”
不選擇讓他們在外麵聊天,明顯是江燁梵信不過祁昊宇,這和看不看好蘇果沒有任何的關係,倒是提出這樣要求的蘇果,顯然是讓江燁梵有些在意她對祁昊宇的看法。
要知道,最初蘇果看到的就是祁昊宇,當然在過去的時間裏,他們究竟發生過什麽,在此時已不再是最重要的了,反正蘇果是蘇果的
事實,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了。
見江燁梵顛簸的走出房間後,蘇果心裏還是隱約升起了一絲不忍。
“怎麽?對他還是有些……”祁昊宇沒有直接把話點破,這也是他恰到好處的能夠接近每個敵人的原因。
蘇果搖了搖頭,低著頭愣愣的看著地板問道:“景天澤也是你故意安排來的嗎?”
“安排的話,這種事還真不可能,他和江燁梵不一樣,他隻會做一些自己感興趣的事,比如讓在討你歡心的同時,又狠狠的重擊著對方。”
“說實話,我開始有些後悔之前告訴你那些了,我真覺得這就像是一場出賣別人的無間道,指不定那個時候我就會被你選擇的隊友而逼上絕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了幫我,還是為了達到你自己的目的?”
不單單隻是祁昊宇,就連江燁梵和景天澤,蘇果也沒敢相信其中的任何一個,反倒像是他們說好了一樣,來給自己一個私人訂製未來,讓她站在可選擇性的通往三條路分叉口前,昧著自己的良心去放棄一切。
選擇了祁昊宇,當然是為了自己父親而走出的這一步,可最終會受到傷害的兩個人,到底又是與自己有多少仇怨呢?
看似幫著自己,卻又擺著一副欲擒故縱駕駛的景天澤,最終不過隻是還沉醉在自己的遐想之中,他喜歡的,不過是自己的妹妹。
對於自己不知該恨多些,還是愛多些的江燁梵,她始終尤如初見對方那般茫然,他的所作所為是這樣的讓自己猜測不透……
祁昊宇笑了笑,“你不會是愛上他了吧?”
是肯定詞?還是假設?
蘇果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他,“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問呢?”
“嗬,大寫的無知貼在你臉上,難道還是我刻意想挑撥不是嗎?”祁昊宇裝出一臉很是無奈的模樣,“很早之前我就說過了,不管你選擇了誰,我都會盡可能的去爭取自己的幸福,可並不代表我會去逼迫你做些你不想做的事。”
“要是你已經覺得放下了仇恨,我當然會尊重你的選擇,可前提是,你得親口告訴我,不然的話,我真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是啊,別說祁昊宇猜不透了,就連蘇果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算是什麽,她好像還真是有些無可救藥的在意上對方了,可一旦想到自己根本不是妹妹的事實,又會心生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該不會是自己就像祁昊宇所說的那樣,已經是選擇放棄複仇了嗎?
“我……沒有放棄過自己的仇恨,隻不過江燁梵眼下所做的事,有些太過於小心了,東西肯定是沒有放在家裏,唯一可能的地方,也隻有公司了,但…根本…還沒有取得他信任的我,絲毫沒有能夠同他插上話的理由。”
“如果是這樣的話,的確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就江燁梵的小心出事,定然不會如此輕易就會讓你得到想要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