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帶你去顧少傑和郝莎莎的訂婚宴,當我看見你和顧少傑互相幫對方撒謊,配合得那麽默契的時候,我氣得肺都快炸了,但是卻隻能默默忍著。”

“後來我逼迫顧少傑喝酒,一是為了報這個仇,二是男人的好勝心作祟,想要當著你麵證明自己勝過他,三是我發現他對你有意思,所以我用這種方法變相警告顧少傑,讓他離你遠點。”

“當然,郝莎莎和顧少傑訂婚多少讓我感到些失落,但是卻比我想象中的好得多,反倒是你幫顧少傑對付我這點讓我心裏更不舒服。”

“至於我之所以在之後猛灌自己酒,則是因為之前郝莎莎問我愛不愛你的時候,我差一點下意識地說出“愛”。雖然最後我並沒有說出口,但是這卻讓我認清了自己的心,那就是我確實愛你。”

“那時的我被仇恨弄暈了腦袋,無論如何也不願承認自己的心。於是我帶女人回家讓你伺候、我強要你、我把一切的真相告訴你……我自欺欺人地以為,隻要我能狠下心傷害你,就能證明我一點都不愛你。但是每次傷害你,卻隻讓我的心也跟著更難受。”

“之後你懷了孩子,因為害怕你逃跑,我便把你徹底軟禁起來。我以為我留著你隻是為了孩子

,畢竟從小我就在心裏想,如果有天我有了孩子,我一定要好好對他,讓他有個幸福的家庭,絕對不再讓我的悲劇發生在他身上。但是當你和孩子隻能選擇其一,當我意識到你肯能會因為我一個決定,而徹徹底底地離開我時,我卻選擇了你。”

“直到這一刻,我才終於肯正視自己的內心,而這也讓我徹底意識到自己錯過了多少。”

“從那一刻開始,我決定以此為新的契機,開始新的生活。但是我也知道,之前自己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情,你不一定能原諒我。所以為了留住你,我用孩子要挾你,但是卻沒想到這竟會導致你的逃離。”

“當我知道你逃跑的那一刻,我忽然有種感覺,我可能這輩子都再也撿不到你了。而意識到這點竟讓我第一次如此無助,就仿佛我的世界忽然間全都暗了下去,再也沒有一點光芒。”

“所以在我接到秦友明的電話後,我想也沒想就決定立馬去救你,哪怕是要我付出所有的股份,隻要你能沒事就好。”

“後來秦友明耍了個詐,在確認我對你的感情後,想要射殺你來讓我痛苦一輩子。我立馬心急如焚地衝進去,看見有個人躺在地上的刹那,我還以為那是你……不過還好,那並不是你,要不然我想,我會立馬去陪你的。”

“再後來秦友明進來,用槍指著我,麵對槍口,我第一個考慮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你怎麽樣了?而當我聽秦友明說你可能逃走了的那一刻,雖然秦友明的槍口直直地對準我的腦袋,我還是忍不住高興地笑了出來,隻因為你沒有事。”

“雖然我自己看不到,但是想必當時的我看上去一定很不像我,要不然秦友明也不會問我,那個冷血無情的司徒炎跑到哪裏去了?”

“我想,那個冷冰冰的司徒炎,從遇見林可心開始,就一點點地被林可心的溫暖融化了吧?”

“可惜的是,我這個冰塊實在是冰封太久了,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全化開的。所以當我在倉庫救出你的時候,我本想狠狠抱住你,然後對你說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但是我卻不好意思將那麽肉麻的話說出口。”

“如果我早知道有一天你可能再也聽不到我說的話,哪怕再肉麻的話我也不會吝惜,直到說到你膩味為止。”

說到這,司徒炎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

“對不起可心,我對你做了這麽多的壞事,我想你一定很恨我吧?其實不隻是你,就連我也恨我自己。”

“我恨自己的口是心非,我恨自己沒有把握機會好好對你,我恨自己當初一再地讓你難過,我恨自己將你置於了危險的境地,我恨自己,就和恨那個男人一樣的深。”

“我才發現,雖然我一直在排斥著自己和那個男人有哪怕一點的相似,但是實際上我和那個男人並沒有什麽區別,都在讓愛我們的人難過。我恨他,卻犯著和他一樣的錯誤。”

說著說著,司徒炎居然落下了眼淚。

司徒炎將頭抵著林可心的手,細密的眼淚順著林可心的胳膊滑落下去,不知道是否有將司徒炎這份思念和後悔流到林可心的心裏。

可心,求求你,醒來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柔軟的手覆上了司徒炎的臉頰。

“可心?!”

司徒炎激動地抬起頭,卻意外地看見了一個他想不到的人——郝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