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如果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夏之彤衝到他房間時,書名手下自動的退開,像是為她劈開一條路,夏之彤不曉得霍承希原來傷得這麽重,身上裹滿了紗布,俊美如斯的臉上,也被添上了不少淤紅的傷口。

醫生提著藥箱,走到夏之彤身旁,語氣凝重的輕語道,“霍先生身上的傷很重,但好在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內髒,詳細的情況還是需要到醫院在做一次檢查。不過我了解霍先生的性格,他不喜歡醫院,害怕那股藥水味兒。”

害怕藥水味兒?霍承希這樣的大男人,居然害怕醫院的藥水味?

醫生周圍繼續道,“希望你等霍先生醒來後,能夠好好勸他。讓他來醫院做一次全麵的身體檢查。

說完後,醫生和一群手下自動退下。手下們也是十分識相,霍承希沒有回到艾琳娜和凱撒大人的別墅,就說明他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他想讓夏之彤陪他。

門關上。

夏之彤走到霍承希身旁,伸出小手,貼在他的前額……

好燙!

夏之彤皺眉,心中隱隱擔憂起來。她從未見過霍承希在自己麵前倒下病重的樣子,從來,他都是一副冷傲霸道的模樣,那雙闔黑的眸總如獵鷹,傲視一切。但現在,他傷了,病了,還不是和普通人一樣,虛弱地躺在大**?

她擰幹浸泡在冰水中的毛巾,輕輕擦拭他滾燙的額角……

“媽咪……不要……不要扔下我……”

夏之彤手一顫,望著霍承希緊皺的濃眉,俊美的額角溢出豆大的汗水,他痛苦地夢囈著,她感受著他的申I吟,如同經曆了一場噩夢。

“媽咪,你不要死……希希一定幫你找爹地過來,希希以後一定會乖乖的,再也不和小朋友打架,希希以後不會怕上醫院,也不會再怕打針了……”

男性粗狂的聲音裏,說著稚氣的話,他的身體在顫抖,大腦中深藏在記憶深處的片段劇痛碰撞……

夏之彤好擔心他,纖柔的手指撫上他胸膛的肌肉,滾燙要死。

用一旁的酒精棉球為他散熱。

霍承希感覺到一股冰涼沁入他的身體,流入四肢百,一雙冰涼的小手輕輕地柔動,他的周圍,有股淡淡的清香,一縷縷癢癢的發絲拂過他的身體,像是不經意間的觸碰,卻讓他的心情莫名地平靜下來……

驀地——

他的大手,抓住夏之彤的小手,夏之彤皺了皺眉,因為手腕處還包紮著紗布,被她這麽用力一抓,手腕要斷開了一般。

“彤……不要背叛我……我不許你背叛我!我不允許你懷上別人的孩子,因為你隻能替我懷孕,不許離開我,我決不允許!!”

他的眸緊閉著,在夢中狂暴地大吼著,夏之彤一下子懵了,晶潤的水眸望著他的神情,很認真……

“彤,我要你留在我的身邊,誰都不許碰你,你是我一個人的,隻屬於我……”

手腕處再次傳來一陣刺痛,她的身子傾,纖柔的身體壓上他。

啊……

怎麽辦,萬一壓到他的傷口怎麽辦。

驀地,像是一種本能,他的雙手,緊緊圈住她的纖腰,那柔軟如柳枝一般的腰,豐I滿而纖美的嬌軀,仿若一塊冰玉,那麽沁涼,那麽溫軟,懷抱著她,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他的唇,吻上她因錯愕地微微張開的唇。

唔……

好冰涼的感覺,他貪婪地咬住她的唇瓣,就像是個孩子,撬開她的貝齒,勾住香甜的小舌,然後含住她的丁香小舌……

兩個人,一動不動,就這樣抱住對方,夏之彤感覺到彼此的氣息愈來愈炙熱,尤其他火熱的舌,熨燙了她的唇舌,一股酥熱從口腔中蔓延開來……

第一次, 和他如此安靜,舒服的擁抱在一起。

夏之彤的心,也靜靜地沉下,她凝視著霍承希漸漸平和下來的濃眉,濃長的黑色睫毛安靜地垂下,投下淡淡的影子,他舒寧的睡顏,竟也是那般迷人。

他睡著了……

身體雖然滾燙,但夢境似乎變得美好……

夏之彤的唇,不舍地離開他的薄唇,剛想起身離開他的懷抱。

他如鐵鉗般的手,一緊,似能察覺到她的微動。

“彤……”粗噶夢囈著,“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好想你……”

夏之彤的臉一下子燒紅了,這個曖昧的黃昏,為什麽那麽地美麗,日落的餘暉灑向純木製的大房間,大片大片的醉蝶花蹁飛而入,縈繞在彼此的周圍,像是留戀的蝴蝶,為他們見證愛的存在。

“承希,我也想你……我也愛你……”

夏之彤哽咽地說,瑩潤的淚水,顫抖地滑落,隻是她捂住了臉,不讓滾燙的淚水,驚醒酣睡中的他。

……

一個人的一生,可以喜歡上許多人,但是當你真正愛上了一個人以後,你會發現,曾經喜歡過的那個人,在你心裏的重量那麽輕,而你愛上的那個人,即便是對你那不經意的微笑,那不經意的讚美,亦或是……不經意的告白,都能讓你,幸福,感動半天。

夏之彤就這樣感動了一個晚上,將自己埋在他的胸膛,用自己的肚子,緊貼著他的滾燙的身體。

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可以安靜地睡在一起,抱在一起。

沒有欲I望的親密,確是一種幸福的廝磨……

霍承希醒來的時,感覺到大腦像是經曆了一場爆炸,差點什麽都想不起來了,隻是覺得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先是個噩夢,然後是個甜蜜的美夢,他記不起這兩個夢,隻覺得後麵那個夢很美好。

身子稍稍動了動,拆骨般的劇痛碾過他的全身,然而懷裏那柔軟的小身體,卻讓他在傷痛的折磨中,嚐到了一絲甜膩的味道。

“彤?”他黑眸一眯,想不起什麽時候她竟然爬到了自己的懷裏。

夏之彤已經昏睡過去,感覺到那雙桎梏住自己的大手,微微一動,她也惺忪的睜開眸。

宛若清泉般清澈的水眸,似含著夜露般,盈動著柔光,像是一縷陽光,照進霍承希的心裏。

“你醒了?”

她的話,溫柔地好似一塊蜜糖,霍承希本想質問她為什麽出現在自己的懷裏,卻發現麵對她那雙關心的水眸,卻也說不出狠話。

“嗯。”他別過眸,冷冷地回答。

然後起身,故作堅強,甩開夏之彤。

“你傷還沒好,醫生囑咐你不要隨便下床!”夏之彤立刻跑到他麵前,攔在他麵前。

霍承希濃眉一凝,冷聲道,“你是我的什麽人?我的私人醫生?私人護士?我的家人??”

夏之彤語塞,水眸黯下……

在他心裏,她似乎什麽都不是。可是……剛才他昏迷時明明喊著自己的名字,那麽地溫情,可現在又變得冰冷無情。

“還是說……你將自己當做是我的妻子?”

他嘲謔般的冷笑,一把推開她。

夏之彤弱不禁風地被他推到一邊,可淚水竟是泛濫……

他背對著她,看不見她心底的落寞傷心。

“不要以為曾經和我發生過關係,就可以將自己放在某個臆想的位置上。”驀地轉身,“妻子?你不覺得可笑……”

他冷漠的笑容驀然僵住,望見她眸底流動的淚光。

那一瞬間,他才發覺,這句話對她的話有多深……

夏之彤不想讓自己被他笑話,微笑地吞掉苦澀的淚水。

沒有說話,離開房間。

……

這晚,夜涼如水,兩個人分別在兩間屋子,卻做著同樣的一件事,雙手扶住窗欞,遙遠那片忽明忽滅的暗星……

許久之後,

夏之彤聽見房門叩擊的聲音。

她開門,站在門口的人,是霍承希。

“陪我出去走走。”他的話,極其冷淡,像是一種命令。

“現在?”夏之彤驚異地望著他。

“嗯。”霍承希點頭。

他,看上去樣子很憔悴,燒好像還未退,夏之彤擔心他傷未愈,半夜出去吹著風,會不會延緩傷的愈合?

不給她任何思考的機會,他霸道地將她拉出房間。

……

月光朦朧,穿透稀疏的枝葉,灑落一片月華……

霍承希今晚似乎特別奇怪,昏迷時的溫柔,醒來後的冷漠,以及此刻的悵然愁苦。

他牽住她的小手,走到樹林的深處。

斑駁的月影落在他英俊的臉上,他炙熱的呼吸將她包圍,眸光變得溫柔無比。

“夏之彤,你能告訴我,在你的生命裏,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他突然的問題,讓她一楞。

“我隻想知道,你的想法。”

夏之彤沉默了一會,“以前,我覺得是我的家人,對我而言,最重要。後來,我以為愛情對我而言,最重要……但現在我發覺……”

“都不重要了嗎?”他皺著眉,似是很緊張她的回答。

“孩子最重要。”

她的回答,讓他的心遽然一痛。她還惦記著那個孽種!

“原來如此……女人果然善變的動物。”

他冷冷一笑,表現出不屑。

“那你呢?”

夏之彤知道他到現在,還選擇不信,於是反問。

“複仇,我的人生裏,隻有複仇兩個人。”

他毫不猶豫的回答,一抹殘厲的光浮上他的黑眸。

“複仇以後呢?你會快樂嗎?如果所有人都死了,你活著就有意義?”

她的話讓他一震,霍承希眸中閃過一絲猶豫,斬釘截鐵道,

“我會快樂的,非常快樂!!”

夏之彤反駁,“不!你不會,我保證你會後悔的,因為支撐你活下去的動力沒有了,等你複仇之後,死的人不會複活,我受過的傷還是在,你不能改變過去,但是你能改變現在和未來!”

霍承希惱怒,吼道,“我還輪不到你來教!”

夏之彤毫無回避地瞪著他,“我不是教你,我隻是……”

“隻是什麽?”他深邃的目光攫住她,將她壓在樹下。

微風,勾起莫名的曖昧,他離她這麽近……近得她無法呼吸。

她無法回答,因為她是愛他,才會對他說出這番話,她不想他執迷。

他的眸光,黯下,眸底浮動著欲I望的激流,猛然壓住她的身子,大手撫著她光潔的前額,動人的話語仿若月下古箏奏出的弦音,“如果……沒有仇恨,沒有複仇,你……沒有懷上他的孩子,該多好……”

炙熱的唇,吻住她的細頸,一路蔓延,掃過她精美的鎖骨,舔過她飽滿的雪I白,手指撕開肩帶,那白色的睡袍如海棠花盛開,她顫抖著,那朵粉色的花I蕾讓他的喉頭滾動了一下。

輕輕地含住,夏之彤倒抽了一口氣,細胞都在升溫,沸騰,酥軟地不行……

邪惡地拉扯,滋潤過她的……

夏之彤感覺到某處有個碩I大的滾燙,壓著她,大手繼續造孽,滑入她的長腿,手指勾掉那薄薄的蕾絲布料,深入精致的柔滑。

他邪惡地笑容,讓夏之彤無地自容,她知道自己濕軟的到不行了……

“彤,如果複仇成功之後,拿掉孩子,離開他,跟我走,你願意嗎?”

他突然抬眸,那雙黑色的眸,將她竟然在愛河之中。

夏之彤粉頰燒紅,喉嚨像火燒一樣,連回答都困難……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艾琳娜呢?到時候你會選誰?”

她不再是當時無知的夏之彤,她咬了咬唇,一股濃鬱的血腥漫開,清醒了她。

推開他,讓他從自己的身體上離開!

霍承希眸光一震,喉似梗塞,輪到他無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