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命中注定的邂逅 第二十二章 瀟灑
緩緩地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抓住,肩膀有些微痛,她的水眸注視著他,那雙深幽的黑眸,透著冷傲不羈的光芒,深不可測的目光攫住她的臉,她的眸,她每一處細微的神情變化。
她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疑問的聲音裏含著一絲連自己都難以察覺的微顫,“瘋子,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驀地,他的手臂再次用力,將她收緊在懷裏,她不可避免地撞上他結識的胸膛……
這麽多些天過去了,彼此的身體再次碰在一起,本以為那晚的繾綣纏綿隻是一場錯誤的夢,可隔著兩層薄薄衣料的肌膚緊貼在一起,感覺著彼此的溫度……那晚的畫麵再次重現在眼前。
“那天,你為什麽要走?”他醇厚的聲音透著一絲沙啞,他的手更加不知不覺地用力,將她柔白的藕臂抓得生疼。
她凝視著他的黑眸,那是一雙被慍怒染得極黑的眸,如獵鷹一般對準著她。
她輕輕一笑,滿不在乎地回答,“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嗎,你將我帶到那間旅店後,我們之間就不該有瓜葛。從前我們是陌路,現在是,將來也會是……”
“不!”他打斷她,幽深的眸底流露出異樣的柔情,但他的表情卻十分痛苦,他不知道此刻麵對的女人,到底是一直縈繞在心頭讓他這麽多年無法釋懷的、對彤的感情寄托,亦或是一個真正打動他真情的女人。
“我們不可能是陌路,因為那晚……”
輕舞的臉色一怔,感到臉頰有些火燒的感覺,她咬了咬貝齒,伸手將自己的帽子壓得更低。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那晚就當大家喝醉酒,做錯了事。”她的話,聽似薄涼而滿不在乎,可她緊緊捏住帽簷的手心,早已沁出了汗,將她心底的情緒完全出賣。
他的目光變得更為幽深,仿若大海般深沉,高大的他,俯視著她,那頂漂亮的帽子遮住了她大半張美麗的臉,還有那雙說謊的眸。
忽然——
他的手揭開她的帽子。
“啊,我的帽子……”她伸手去搶,手腕卻是被他擰住,她生氣地瞪著他,咬牙切齒,“你能不能講點道理,那次以後,我們就該當做不認識!”
“不認識?”他緊眯黑眸,射出兩道寒光,像是要將她偽裝的麵具撕開。
“你要是不認識我,為什麽剛才先開口叫我的人是你!如果你不是在害怕,剛才為什麽要用帽子壓得這麽低!因為你不敢麵對我!因為你其實還在期待那晚之後,我們之間的關係!”
期待……
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徹底震住了,望著他有些不可理喻的憤怒,難道這一切是她的錯?
這樣的錯,是兩個人共同犯下的,為什麽他要莫名其妙地衝她生氣。
“我沒有期待過!”她冷下自己的心,“如果期待,我為什麽要選擇離開,相反是你,一個大男人,屢次糾纏,一點都不瀟灑!”
瀟灑?
他內心苦笑一聲。
她讓他瀟灑一些!?
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難道那種事對她而言,很正常不過,難道她隻要喝了酒,就能隨隨便便地和其他男人上I床嗎!
胸口被刺穿的痛,讓他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身體虛弱的他,其實根本經不起這樣強大的感情波動,每次見到這個女人,他的心,他的大腦都會被針穿透一般痛……
呼吸,變得愈來愈急促,那雙原本緊抓住她的大手也漸漸冰涼。
“好,我應該瀟灑一些,不來這裏找你,更不該糾纏你這樣隨便而瀟灑的女人!”
他甩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她望見他轉身那一刻冷酷無情的側臉,卻看不見他背對她時,那張虛弱到慘白的臉,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霸道與冷漠,是他的麵具,曾經有個女人,一層一層地撥開了他的麵具,他的心。隻可惜,她已經離開。
如今,他願意撕開偽裝自己的麵具,這個女人卻連一個正眼,都不屑給予。
輕舞站在原地,手裏捏著剛才被撿起的信封,心裏回旋著酸澀的情愫,她不知道自己被什麽困住了,看不清,也記不起,她現在眼角應該有的是淚,還是笑容……
霍承希走了好久,她就在那裏站了許久,完全忘了,她腿上的傷還未痊愈。
此時,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她驚慌地將信紙藏好,將眸子裏那些莫名流出的濕潤眨掉。
“霍少爺,我很期待我們的合作。”
韓世凱一手摟著一個美豔的女人,那個女人轉過臉,卻是對著門外的輕舞微笑,輕舞避開她森冷的笑意,將目光重新放在了霍文軒的身上。
霍文軒臉色極為難看,快步走向輕舞,將她的帽子壓好,然後警惕地張望了周圍,認為並沒有人經過這裏,也不可能看到輕舞的容貌,其實他覺得自己多慮了,夏之彤早已經在三年前死了,而輕舞的容貌也已經變了,沒有人再會記起過去的人。
“合作的事,我會吩咐我的手下去辦,但是你也別忘了剛才你答應過我的事。”
霍文軒嚴肅地道,口吻一別往日的溫柔,他抓起輕舞的手,快步離開。
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
回到別墅後,霍文軒的心情顯得非常糟糕,直接衝進浴室洗澡。
而輕舞在臥室裏,拍著小傑睡覺,聽著嘩嘩的水聲,她的思緒也有些斷續。
見小傑睡著了,她才起身,將藏在包裏的信封取出,然後抽出信紙,輕輕打開——
當她看到信底下的字後,她整個人差點昏厥過去。
為什麽——
為什麽文軒要這樣對她!
難道,他所謂的愛,竟然是欺騙?
望著**安靜睡去的小傑,她的心揪痛起來,淚水一顆顆地落在粉藍色漂亮的被子上……
哢嚓一聲,浴室的門開了。
輕舞將信藏好,然後擦掉淚水,通紅的眸,緊緊盯住剛出浴的霍文軒,手扶住寶寶床的邊緣,因為氣憤,纖柔的手部關節都開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