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住她的腰身往**一扔,傾身覆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桎梏住她掙紮的雙臂,貼近她的耳朵,“春和,你太聰明了,聰明到我都興奮了。你真該困死在這裏,和我一起。”

“我不會死,你要是讓雲家為你陪葬,你就繼續發瘋吧。”

“你要是死在了這裏,誰還能讓雲家陪葬?”

季春和揚起脖頸,挑釁道:“你可以試試看,我會不會留後路。”

“哈哈哈哈哈,”他胸腔發出劇烈的震動,然後更緊地抱住了她,“說說,你想要什麽?”

季春和拿起發簪,抵在他的胸口,“我要雲家為我所用。”

……

雲玠起身,整理好衣裳,端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整理自己淩亂的衣衫。

“你好大的口氣,要世家為你所用,你有什麽能驅使動世家的東西?”

季春和不看他,她有些生氣他這種隨時發瘋的行徑,也不知道他“古君子”的名聲是怎麽吹噓出來的?

“你有把柄在我手裏不就夠了,”而且,咱們這位陛下英明神武,她不相信他真的會就此收手,無論是對陳國退兵,還是與世家和睦相處,如今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而她要做的,可僅僅不是在京都就能完成的。

“雲家需要有人在京都照應,陛下猜忌你們,僅僅是朝堂上的人並不夠為你們探聽到足夠的消息,要不然你也不會在此拉攏飛鷹軍來探聽消息了。我在皇宮可以幫你留意,而你隻需要借我一點勢力,做一些小事而已。”

對薑景策而言,世家是毒瘤,他要想真正地掌握天下,這些各自為營盤根錯節的世家是肯定要鏟除的,這也是為什麽單獨派遣軍隊駐守各州的原因。

世家想要和皇室打擂台,就一定會守望相助。

“你想要什麽?”

她是局外人,無論世家和皇室誰贏,她隻要能從中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就好。

譬如說,“我要春家家破人亡,讓他們每一個人都為我陪葬。”

……

人群喧鬧,季春和站在人流之中,來來往往的人不斷經過她,她僵屍般的走著。

明月皎皎,伴著夜色她的眼眸更加明亮。

人群中,有人眼尖地發現了她。他捅了捅身邊人,示意他看前麵。

“你看那個人想不想大夫人要找的那個逃奴?”

另一人眯起眼仔細辨認,等看清了之後猶疑道:“那不是個女人嗎?我們要找的人是男的。”

“你傻啊,他犯了錯想逃出濟州城,肯定要假扮一下的,依我看他就想男扮女裝逃出去,走,我們去稟報大夫人。”

她出來的時間夠久了,薑景策忙著和白茉憐打情罵俏應該不會在短時間內想起她,可為防意外她還是要早些回去。這次出來,收獲的要比她想的要多。

身無一物不要緊,當年她被玉安公主下藥塞給了來楚國出使的靜安王,被迫和親之時,她麵對的局麵要比現在更糟。因為她不是陳國想要求娶的真正的金枝玉葉,而是以下藥那種卑劣手段不得不迎回來的高門貴女,陳國自覺顏麵有失,對突如其來的她十分嫌棄。

本來,陳楚兩國聯姻是為了兩國邊境不再有戰爭,陳國求的公主是要嫁給太子做太子妃的。可當時來出使的不是太子,她與靜安王在國宴上傳出了不雅之事,致使陳國顏麵盡失,逼得靜安王捏著鼻子娶了她,連本來想要求娶的太子妃也泡湯了。

那時的她,幾乎是沒有任何準備就被塞上了去往陳國的花轎,因著不是皇帝的親生女兒,她能帶去的東西也不過是十幾箱不能變現的珠寶玉器而已。

在那種境遇下她都能殺出一條血路,更不用說現在回到自己熟悉的故地,見到她熟悉的人了。

薑景策姍姍來遲,他有一些歉意,對自己忘記與她共賞廟會的約定。

季春和不置可否,薑景策本還想帶她去逛逛,但她推脫自己身體乏累,便自行回去了。

黎驊陪著她,一步一步朝著驛館的方向走去。

剛才陛下不讓他們跟著,她也隻能遠遠地跟在後麵,可誰能料到公主竟會被人流衝散,她在後麵擠不過去,擔心濟州城內還有隱藏的刺客會對她不利,陛下和白姑娘也不見了蹤影,她隻能在城內盲目地尋找。

皇帝要逛廟會,飛鷹軍的人一定會扮成百姓混入其中保護聖駕,隻是此次人這麽多,不知道她與雲玠的見麵有沒有被人發現?

這次是個意外,她被人群擠到了那裏,神使鬼差的心生妄念,想要讓他記起她來,連她自己都解釋不出這種想法究竟是哪裏來的。

突然,她腦子如針紮一般疼痛起來,她控製不住身體將要倒下,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黎驊一跳,她扶住她顫抖不已的身體,心急如焚。

季春和冷汗涔涔,她握緊了黎驊的手,忍受著劇痛安撫她,“別怕,送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老毛病了,不要命。”

黎驊架起她的臂膀,急匆匆地往回趕。

驛站離這不遠,她勉強還能堅持,可路上總有意外發生。

一群拿著棍子的家丁把她們圍住了,他們表情凶惡,朝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兩個人就要過來。

季春和的視線已經模糊了,在疼痛之間她隱約感受到了危險來臨。

“就是他,抓他回去!”

黎驊警惕地望著來勢洶洶的這群人,袖中的短刃緊緊握在手裏。

他們一擁而上,黎驊扶著季春和不方便,左支右絀,在踹到了三名家丁之後,還是被人多勢眾的家丁給捉住了。

季春和摔倒在地上,汗水刺激得她眼睛發痛,她看不清周圍的環境,耳鳴聲也阻礙了她探聽世界的聲音,這樣幾乎無感盡失,擴大了她內心的不安。

這種突如其來的痛意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痛苦,可以逐漸變得麻木,可每一次痛苦降臨的時候,她還是那般清晰的感受著苦痛,一絲一毫都沒有減少。

她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粗暴地拽起,感受到腿腳踹在自己身上的聲音……

不能睡,不可以坐以待斃……

渾渾噩噩間,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一擊……她不會等著別人來救她,無論掙紮的結果怎麽樣,她都不要落入任人宰割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