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日的暖陽下,京都的皇宮仿佛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宮宴的夜晚,皇宮內的燈火通明,一片熱鬧非凡。金碧輝煌的殿堂中,宮女們忙碌地穿梭,為即將到來的賓客們準備著各種美食和飲品。

季春和身著一襲如流水般輕盈的月白長裙,靜靜地坐在那屬於春府的席位之上。父親把她接回府,什麽也沒交代,就讓她跟著春夫人參加宮宴。

她深知此事的蹊蹺,春越校不會毫無緣由的接她回來,春夫人也不可能毫無隔閡地帶她來宮宴。這宮廷盛宴,恐怕並不單純是一場歡慶,其中必定隱藏著針對她的一場精心設計的陰謀。她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不敢碰任何一樣食物。

她的眼睛四處打量著這富麗堂皇的宮殿,耳邊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但那笑聲中似乎夾雜著一些難以名狀的詭異。她不禁緊了緊手中的酒杯,心中暗自告誡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

宮宴開始了,賓客們紛紛入座,享受著這難得的盛宴。季春和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她的目光卻時刻不離那些談笑風生的貴族們。

突然,一陣悠揚的樂聲響起,一群舞者輕盈地步入殿堂中央,開始了他們的表演。季春的心神稍微放鬆了一些,但她依然沒有放鬆警惕。

這是一場歡慶的盛宴,是皇帝為彰顯楚陳兩國情誼、展示大國風度的隆重典禮。那麽,春夫人會敢在這裏給她使絆子嗎?畢竟,在這宮廷之中,一舉一動都關乎著國家的顏麵,任何輕率的舉動都可能引發不可預知的後果。可是,如果沒有陰謀,她們又為何要帶她來呢?

夕陽如血,宮殿的琉璃瓦在殘陽的餘暉下閃爍著幽幽的光芒。

突然,一聲清脆的破碎聲打破了這份寧靜。隻見一名侍女手中的玉壺不慎滑落,酒水如同斷線的珍珠,濺落在季春和白色的衣裙之上,瞬間,那原本清雅脫俗的衣裳變得斑駁陸離。

季春和微蹙眉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這就要開始了嗎?她不禁冷笑。

“奴婢一時失手,還請小姐恕罪。”侍女低垂著頭,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的歉意。

春夫人也看過來,鄙夷的眼神打量著她,“這像什麽話?這麽多達官貴人在此,你穿著髒汙的衣服,成何體統!”

季春和點點頭,把問題拋給她,“那夫人的意思呢?”

春夫人語噎,她不悅地轉過頭去,“還不快去換下來,今日陛下宴請陳國來的貴客,可別丟了楚國的顏麵!”

“母親,進宮前您不是要我把所有東西都放下了嗎?還是說您還準備了一套衣衫?”

正當氣氛變得尷尬之際,徐婉兒輕盈地走了過來。她的目光在季春和那件被弄髒的衣裳上稍作停留,隨即眉頭輕蹙,似乎也在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感到擔憂。她轉向春夫人,聲音柔和卻堅定地說:“春夫人,請您稍安勿躁。我今日從家中帶了兩套新製的衣衫,若春小姐不嫌棄,暫且換上我的,也算解了眼前的窘境。”

“她哪有資格嫌棄?”春魏欣的聲音突兀地插入,打破了這短暫的和諧,“徐小姐真是心地善良,隻是大姐也太不懂規矩了。”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對季春和的責備和貶低。

“二妹妹,被汙了衣裙不是我的過錯吧?怎麽在二妹妹口中,又成了我的過錯了?”

“罷了,這衣裳濕了,確實不宜再穿。”季春和的聲音如同山間清泉,清冷而決絕。她謝過徐婉兒,轉身望向那名侍女,雙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勞煩姑娘帶路,去偏殿換一身衣裳。”

侍女微微一愣,隨即低下頭,恭敬地引路。季春和緊隨其後,步履從容。

穿過曲折的回廊,繞過幽深的花園,兩人終於來到了偏殿。

就在侍女的手即將觸及門扉的刹那,季春和突然發力,猛地將她向前一推,緊接著,她動作迅捷地關閉了門,不顧侍女的拍打她迅速找來一根木棍,將門牢牢地別住,確保它不會被人輕易從裏麵打開。

完成這一切後,季春和沒有片刻的猶豫,她的步履匆匆,急匆匆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她不相信任何人,無論是春夫人,還是好心幫助她的徐婉兒。在這裏,她仿佛行走在薄冰之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跌入萬丈深淵。她深知,這裏沒有寬容,沒有憐憫,更沒有允許她犯錯的餘地。一旦她稍有閃失,留給她的,隻有無盡的冷漠與孤立。

她並沒有發覺,就在她匆匆離去之時,未曾察覺,背後悄然投來一道深邃的目光。

······

夜色如墨,月光透過雲層,灑在船光潔的木板上。

薑景策站在船頭,他靜靜地注視著奔流不息的江水,除了滔滔的水聲,船上靜謐非常。

然而,就在大船行駛過滄水時,四周的水麵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裂,伴隨著刺耳的破水聲,數十道淩厲的寒光如流星般劃破天際,帶著凜冽的殺意,疾速地向薑景策襲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如同平靜的湖麵被投下了一塊巨石,瞬間打破了船上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