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才桑雲亭豪情萬丈,但真上了戰場,還是有點怯場。
巫鎮反倒是坦**起來,笑盈盈的看著桑雲亭欲動手又不敢,終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巫鎮一個翻身,將桑雲亭壓在身下。
“要檢查,就認真的檢查。”巫鎮任由自己的全部重量壓在桑雲亭身上,再沒有一點縫隙。
看著她的臉,身體的某一部分,慢慢的變化。
桑雲亭感受到了,越來越清晰。
她突然紅了臉,伸手推巫鎮:“我驗證過了,你快起來。”
“沒有你這樣的。”巫鎮耍起了賴皮:“剛才我要走你不讓,這會兒你要我走,可沒那麽容易。你就沒聽過麽,請神容易送神難。”
桑雲亭欲哭無淚。
巫鎮怎麽這麽賴皮。
但今天,巫鎮賴皮到底了。
他轉過桑雲亭的臉:“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最大的秘密了,那麽,還有一個秘密,也可以告訴你了。”
桑雲亭眨了眨眼。
“什麽?”
巫鎮道:“其實,我以前見過你,桑雲亭,長豐鏢局裏的,大小姐。”
一句話,桑雲亭的血都涼了。
她一直很奇怪,為什麽自己會武功,巫鎮一點都不意外。似乎也沒有派人去查她的底細,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你認識我?”
桑雲亭的聲音都有些抖。
“我認識你。”巫鎮道:“你還記得十五年前,你曾經在亂葬崗裏,救過一個小男孩嗎?他在鏢局住了三個月,然後就離開了。”
桑雲亭驚呆了。
她當然記得,那個比她大一點點,沉默又好看的小男孩,比鏢局裏所有的小孩長得都好看。
可惜,隻在鏢局住了三個月,便消失了。
巫鎮微笑道:“想起來了麽?那個小男孩就是我……你不認識我了,因為我的臉做了易容。可是我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你,我的大小姐。”
桑雲亭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巫鎮道:“你猜的不錯,詹文山是我的替身,但他不僅僅是我的替身,他是我兄弟,孿生兄弟,我們長的一模一樣。他才是東廠督主,但是身患重病,不能繼續。為了不叫人察覺,我便易容成他的樣子,繼續做這個位置。”
桑雲亭不解道:“這個位置,很重要嗎?”
“非常重要。”巫鎮道:“你要報仇,我也要。我家曾是朝廷重臣,我本姓廖。因為被誣陷貪汙軍餉,滿門抄斬,隻有我和弟弟被忠心耿耿的手下藏了起來。”
“我弟弟,成了太監,藏在東廠。我流落他鄉差點死了。如今,我們又回來了,自然要報仇。還有你的仇……”
巫鎮認真的看著桑雲亭:“我知道你是來報仇的,你的仇,就是我的仇。”
這一夜,房間裏的人一夜未睡。第二天起來,桑雲亭的眼睛通紅。
十五日後,皇太後生辰,大擺筵席。
李貴妃一襲五彩華服豔驚四座,皇帝也目不轉睛。
可看著看著,那衣服卻變成了紫色。
李貴妃突然覺得一陣惡心。
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貴妃娘娘是不是有喜了,紫氣東來,這是吉兆啊。”
皇帝臉色驟變,拂袖而去。
次日,以李貴妃娘家為首的一派被皇帝挑了各種錯誤,貶的貶,抓的抓,查抄的查抄。
巫鎮順勢拿出了當年的疑點,一番徹查,廖家的冤屈得以平反。
牆倒眾人推,朝中局勢突變。
一場腥風血雨。
大勢已去,東廠督主突然病了,病入膏肓,時日無多。
京城郊外,詹文山麵無血色的微笑。
“哥哥,你放心的走吧,開心的走,我留在京城,守著我在意的人,無論還有多久,也死而無憾。”
如今,他才是大家心裏的巫鎮。
葛清秋抱了抱桑雲亭。
“我也打算留在京城,繼續我的生意。”葛清秋帶著淚笑道:“保重,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桑雲亭也抱了抱葛清秋。
巫鎮,當年的巫鎮,如今叫做詹文山,拍了拍鞠明熙的肩膀,翻身上馬。
他和桑雲亭,終於能離開前仇舊恨,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