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相對而行的兩支隊伍順利會麵。
幽騎軍中走出一位麵容冷峻的人,通身的氣質一看就是經曆過戰爭的磨礪,不顯諂媚,鋒芒內斂。
“幽騎軍指揮使無言見過月帝,攝政王”
簡短的打過招呼後,軍隊分開,走在了馬車的兩側,行守護之態。
蕭子顯和冷瞳麵上都有些不自然,當初他們和幽騎軍可是死對頭,如今他們親自護送進風國,著實另人唏噓。
平原好過,山路難行。
隊伍行道山路前停住,無言走到車前行禮,
“啟稟月帝,攝政王,前方已經入風國山澗,開始的一段路馬車顛簸異常,還請兩位上馬”
“陛下?”
蕭子顯眼神詢問軒轅栗的意見,從前兩軍交戰時他查詢過風國的地圖,前麵確實如幽騎軍所說,山路險阻,十分難走。
軒轅栗沒有廢話,掀開車簾。
無言見到她眼中皆劃過詫異,他們都以為傳聞中的女尊國月帝會是一個身材高大健碩的女子。
可眼前這位仙姿軼貌、身材婀娜的女子活脫脫像是一個公主。
雪白的毛絨披風將她整個人罩在裏麵,白皙的肌膚王如這冬日的冰雪,透著一種冰冷的美。秀發隨意的披散,行走時宛如山間精靈。
但她上馬之後氣勢整個大變,渾身帶著一種冷冽的氣息與不容置疑的威嚴,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整個幽騎軍眼眶莫名一熱。
一路上整個隊伍瞬間又沉悶了不少。
隻有不明所以的紫鳶絲毫不受影響,進山之後四處打量。
月國和風國地理位置上身處南北,地形相差十分巨大,風國多是山巒疊嶂,參天的古樹遍布。
紫鳶心下暗忖,這裏布兵,簡直易守難攻。好在蒼瀾周邊除了流天河延支,就是荒原城池。要不然她們可不會如此快的攻下。
就在她不停的研究風國的地形時,跟隨在兩側的幽騎軍也不時的偷瞄那抹挺拔的身姿。
看著背影不知怎的,總讓他們無端想起長公主。
有了幽騎軍的護行,隊伍十分順利的一路進入了風國的皇城。
能看出軒轅瑾對這次的大典十分重視,原本進入風國還不覺得,這一入皇城,瞬間就眼前一亮。
街邊所有的房屋全部煥然一新,街道拓寬了兩倍,車馬和行人互不打擾。
但他卻沒料到,此刻的情況。
百姓散在街道兩邊忐忑的看著街上迎麵相撞的兩隻隊伍。
近日新皇登基大典,不少國家使臣全部趕赴皇城,城中的百姓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生怕那句就得罪了他國之人。
而今日之事卻與百姓無關,所以他們樂得看熱鬧。
軒轅栗得隊伍剛一進城,就迎麵碰上一支浩浩****得出城隊伍,要是風國之人看到隊伍前麵的幽騎軍就知是他國來使,定會相讓。
可要出城的隊伍不是旁人,正是蒼瀾帝,他馬車最前方也是風國的幾名幽騎軍引路。
他比軒轅栗和蕭子顯先到,此刻是算準了時機出城,正好堵住眾人,想要來個下馬威。
無言上前與對麵的幽騎軍交涉無果,兩支隊伍就這樣紋絲不動的堵死了皇城主街。
蒼瀾帝坐在馬車裏,嘴角狠厲的勾起,大聲詢問前麵的人,“誰人敢攔住朕的路!”
馬車外的太監隨即一鞭子打在了為他們引路的幾個幽騎軍身上,
“你們磨磨蹭蹭的做什麽,耽誤了我們蒼瀾聖上出城賞景,幾個腦袋都不夠你們掉的!”
看著這一幕,對麵的無言頓時目眥欲裂,但被幾個幽騎軍眼神暗示,示意他不要衝動。
邊上的百姓原本看熱鬧也被嚇了一跳,天下誰人不知蒼瀾第一大國的位置,對麵的人碰上蒼瀾帝怕是得乖乖避讓。
軒轅栗馬車周身兩側得百姓全部自發得向後退去,仿佛已經預料到結果,在給他們留出避讓的空間。
蒼瀾的威壓留在天下人心中已久,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丟掉的。
蒼瀾帝見此哈哈大笑。
“月帝行路,閑人避讓!”
清脆的嗓音壓下笑聲,紫鳶策馬到最前方,擲地有聲。
剛退到一半的風國百姓,聽到這話又齊齊湊了上前。
不是龍夢璃的名字有多震懾,而是千百年來,作為男子為尊的國度,他們實在對傳說中的女尊太過好奇。
此刻看著氣勢十足的紫鳶,男子們隻覺新奇,女子們則是暗含敬佩。
“月國?女子掌權的國家有甚可得意,蒼瀾帝在此,還不讓路!”,太監站在車轅上尖聲厲喝。
紫鳶像是被他的嗓子惡心到,嫌棄的掏了掏耳朵,
“蒼瀾?哪個蒼瀾?是被月國剛剛攻陷半個國家的那個蒼瀾麽?”
此話一出,看熱鬧的百姓瞬間沸騰。
幾乎是壓倒性的大戰隻打了一個月有餘,周邊的國家這時怕是才收到急報,對百姓而言,更是從未聽說。
此時紫鳶的言論讓所有人震驚不已,看她的樣子完全不是說謊。
風國皇宮也是在出發接各國來使之前才收到的消息,
月帝親自率領的大軍加上蒼瀾驍勇善戰的攝政王,這兩個令人想不到的力量合並形成了強烈的效果。
是以軒轅瑾臨時把指揮使無言派去迎接月國,以示重視。
無言看著紫鳶有恃無恐、寸步不讓的態度,眼神莫名。
曾經長公主在時,何人敢讓他們低頭……
蒼瀾帝青筋暴起,透過車簾看著對麵的馬車殺意四泄,不屑出聲,
“兩個跳梁的小醜有甚可得意,蕭子顯因為女人叛變國家,這樣的人,還好意思出現在此等天下國君齊聚的盛會!”
他這話一出,剛剛看蒼瀾帝熱鬧的眾人又猛地把視線投向那個通體漆黑的馬車。
一個又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兩邊的百姓眼睛轉來轉去,不知該看那邊好了。
議論聲漸起,對於生活富足的皇城百姓來說,好似天皇貴胄的花邊新聞比蒼瀾被吞並半國,更能勾起好奇心。
蕭子顯眼底劃過冷然,直接從馬車中走出,長身玉立。
通體漆黑的毛絨披風更顯得他整個人氣場大開,陽光灑在他身上,為他整個人鑲了一層金邊。
深邃的五官帶著堅毅,氣場如洶湧的波濤向著四周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