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60章 第二章 雪參之爭7分屍掌

騰地裏“喀哧”一聲,從樹枝上掉下一團物事來,直砸向那名僧人頭頂。

那僧人吃了一驚,不及細看,禪杖當即向上擊去,那掉下來的物事卻是個人。

那人左手一伸,已輕輕巧巧地將禪杖奪過,右手快絕無倫的往他頭上一拍,那僧人哼都未哼一聲,倒地死去。那怪人禪杖在地下一點,又飄身向那老僧攻去。

那老僧早見到這怪人奪杖殺人,但苦於與那黑衣人鬥的甚緊,無法分身來救,見那怪人又撲向自己,哪敢大意,使出一招‘烏龍戲水’,將那禪杖舞成一條黑龍,護住周身要害。

那怪人又是禪杖一點,人高高躍起,頭下腳上地猛撲下來。

那老僧識得厲害,連忙倒退幾補避過,那怪人竟不讓他有絲毫喘氣的機會,禪杖又一點,又撲上去,他雙腳始終盤在一起,絕不著地,一動不動,便似殘廢一一般,左手那根粗大的禪杖在他手中便如拐杖一樣,身字要落下時,便在地上點一下,人又借力躍起。

那怪人身子如鬼魅忽上忽下,一隻右手卻是不住猛攻。

那老僧雖給他逼得連連後退,但手中一根禪漳也守得甚密,那怪人一隻肉手,一時之間倒也奈何他不得。

再鬥得數招,那怪人似乎頗不耐煩,大叫一聲,杖頭直向那老僧的禪長砸去,他先前極力不與老僧杖頭相交,這下卻主動硬攻。

那老僧倒是吃了一驚,心中徒地豪氣一生:“我倒試試你有多大功內!”當下吸氣暗運,舉杖橫砸,兩杖相交,火花迸起來老高,那老僧雙手拿握不住,禪杖拖手而去,飛出去老遠。

那怪人隨即在他胸口一拍,那老僧跌出幾步,嘴角滲出一絲黑血,他瞪著驚恐的眼睛,指著那怪人道:“分、、、、、、分屍掌!你,你是、、、、、、”身子搖晃一幾下,終於倒下了。

那怪人伸手在黑衣人肩頭一按,這才輕輕巧巧地落了下來。

“當”的一聲,那根禪杖給他丟出了老遠,他閉上了眼睛,雙手作了個古裏古怪的姿勢,好象是在運氣盤息,那黑衣人站在他身後,躬身相侯,神色恭敬之極,便似個奴仆養廝見到了主人一般。

杜千金見到那怪人如魅的詭異身法,早就嚇得呆了,這時更見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便如一具幹屍一般,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郊林中寒風嗚嗚,偶爾夾雜著幾聲淒厲的鳥鷹叫聲,深宵聽來,更是駭人,那如鉤的殘月也是一會鑽進了雲層,一會又現了出來,時隱時現,照得林中也隱晴不定。

過了良久,那怪人才籲了一口氣,睜開眼來問道:“啞仆,這和尚是什麽人?”

那黑衣人道:“回主人,這和尚是當今少林方丈的師弟默然。”那怪人道:“是了塵的第幾代底子?”那黑衣人道:“是了塵的徒孫!”那怪人點了點頭,道:“了塵的徒孫,功力倒也不差!你怎的又惹上他們了?倒差點壞了大事!”說到後麵兩句,聲顏疾厲。

那黑衣人“咚”的跪倒在地,連忙道:“主人息怒,主人饒命!啞仆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擅自惹出是非,這四個少林和尚,是見到了我在客棧中毒斃了九龍門的人,才追上來多管閑事的,主人明鑒!”

那怪人“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黑衣人道:“我在客棧中毒斃了九龍門的人,一出門,便被這四僧追蹤,我知道形跡已lou,便將四人引到這郊林,本想來個一舉而殲、、、、、、”

那怪人打斷他的話,問道:“雪參呢?”黑衣人伸手如懷,摸出一塊綢緞,躬身遞上。

那怪人打開一看,臉現喜色,笑道:“果是雪參!果是雪參!”聽得他聲音發顫,一雙老手不住地在那雪參上撫摸,激動之色赫顯於形。

忽又聽得他縱身大笑,笑聲有如梟泣,有如狼嚎,有有鬼嗚,聲震四林,遠遠地散了開去。

杜千金雖和他隔了六七丈遠,但聽到這笑聲,也是不禁頭昏腦脹,耳膜刺痛。

那怪人笑了好一陣,方才停住,望著手中的雪參,喜道:“有此雪參,我何愁不能醫好雙腳?有此雪參,我何愁不能重出江湖?有此雪參,我何愁大事不成?”一眼瞥見和衣人還跪在地上,便道:“啞仆,你今日立此大功,我必定重重有賞,起來罷!”

那黑衣人道:“多謝主人!”站起身來,臉上卻無絲毫歡喜之色。

那怪人將雪參收入懷內,道:“適才和那和尚拚了一下內力,倒震亂了我不少氣息,隻怕還得靜養二月,方才能開始醫腳,此間事情已了,咱們便回去罷!”

那黑衣人道了聲“是”恭恭敬敬地彎下腰來,那怪人伸手在他肩上一搭,已飛到他背上,那黑衣人躬著身子,駝著怪人便行,雖是駝了一人,卻也是奔走如飛,才奔出了幾步。

那怪兒女又道:“且慢!”黑衣人當即停住,那怪人道:‘今日得意忘形,倒差點lou了形跡,那和尚中了我的分屍掌,屍體可不能讓別人看見。啞仆,你灑些‘三重腐蝕粉’,將屍體化了罷!“那黑衣人答應一聲,駝著怪人,又退了回來,向老僧的屍體走去。

那屍體忽地一躍而起,向北疾奔而去。原來那老僧雖中了‘分屍掌’,但並沒立即斃命,他受了重傷,當即倒地裝死,那怪人自持掌力,又兼得意之餘,也沒來細察。他伏在地上,靜待二人離去。這時聽得那怪人要用什麽毒藥來化了自己,忙冒險拖逃,他急於逃命,身子雖在重傷之下,卻也有偶如拖兔,一眨眼間,已到了十餘丈外。

黑衣人忽見老僧死而複活,大吃一驚,一時猶未回過神來。

那怪人從他身上滑了下來,用手在他肩頭一推,將他推出兩丈遠,厲聲叫道:“快追,別留了活口!”他雙腳已廢,禪杖已丟,無法去追,隻盼黑衣人能追上。

那黑衣人被他推出兩丈來餘,猶自昏昏沉沉,聽到喝聲,忙收斂心神,便欲向前急追,不料腳下卻是不聽使喚,兩腳一軟,卻跌倒在地,待得躍起來時,卻見那老僧身影在遠處一閃,已看不到了。黑衣人自知追趕不上,隻得頹然回到那怪人麵前,曲膝跪倒。

那怪人冷冷地盯著他看了半晌,忽地喝道:“你是故意放他走的吧!”一語未畢,一掌便打在他臉上,黑衣人吃了一掌,半邊臉腫的老高。他既不閃避,也不分辯,隻是不住地道:“主人饒命,主人饒命、、、、、、”

那怪人毫不留情,一邊揮掌狠打,一邊厲聲喝道:“你見他給你治傷之藥,便起了惻隱之心,是不是?是不是?、、、、、、”直打了十餘掌,眼見他那臉腫得像隻南瓜般,才看了看他的雙手,又瞟了一下懷裏的雪參,這才收了掌。

那黑衣人大喜,連連叩道,不住地道:“多謝主人饒命!多謝、、、、、、”

那怪人看了看四周,道:“那和尚中了我的分屍掌,竟能不死,也真奇怪!但這番竭力奔逃,也活不了多久,我的分屍掌世間沒幾人識得,也不怕走漏了風聲,啞仆,你將那三具屍體化了,咱們走罷!”

那黑衣人這才站起身來,往三具屍體上灑了些什麽藥粉,這才駝了那怪人,向南邊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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