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吧?”宇文南細鎖眉頭看著歐陽凝。
歐陽凝微微點頭。
宇文南輕輕攬過歐陽凝的肩,摟著她以便溫暖一點。歐陽凝覺得有些別扭,稍微扭動了一下身體,宇文南是感覺到了的,可是他更能感覺的到的是歐陽凝正在發抖的身體。
宇文南一低頭,看見歐陽凝還是赤腳的模樣,鞋子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也不問歐陽凝同意與否,宇文南輕輕橫抱起歐陽凝。
“宇文南!”歐陽凝沒想到的,“快放我下來啊。”
“別動,快點回去換衣服才是正事。”宇文南嚴肅的聲音讓歐陽凝不再出聲,隻是輕輕地倚在宇文南的肩頭,即使心早就小鹿亂撞了,歐陽凝也還是那麽安靜地任由宇文南抱著。這個角度,正好能感受到宇文南的心跳,似乎和自己一樣的。
歐陽凝好像突然沒有那麽討厭宇文南了,真就像宇文華說的,自己還是不了解宇文南。就像現在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如此溫柔而細心。若是一輩子是這般模樣,嫁給他也不是什麽吃虧的事情。
宇文南把歐陽凝放下來,“浴室在那邊,你去衝洗一下,我去給你拿衣服。”
歐陽凝乖乖地走過去浴室,又轉過身來,“喂,你不要偷看。”
宇文南聽著都想笑,這個女人是不是情商有問題,怎麽會想到這麽蹩腳的台詞。
宇文華的房間是反鎖的,宇文南根本打不開,隻好去找自己的衣服。衣櫃都要翻遍了,才找到兩件稍微小點的衣服。
“這個衣服我放在”宇文南正想放在沙發上,然後自己回臥室的。
“拿過來吧。”歐陽凝稍微把門開了一個小縫伸出手來,宇文南遞上衣服的瞬間,歐陽凝迅速地關上了門。宇文南無奈地笑笑。
“這樣會不會太大啊?”歐陽凝害羞地走出來,宇文南立馬就笑噴了。
“像唱戲的!哈哈哈”
“你笑什麽啊?”歐陽凝皺起眉頭。
“行了,就這樣吧,今天這個約會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那邊有女客房,你睡那邊吧。”
“啊?我要在這裏過夜麽?”
“不然呢?你的衣服不是沒幹麽?”
“我”看著頭發濕漉漉的歐陽凝,美麗動人。
宇文南走進浴室拿了一條毛巾出來,走到歐陽凝的背後。
“啊?你要幹什麽?”歐陽凝警覺地轉過身來。
“轉過去啊。”歐陽凝又乖乖轉過去。
“你不要動手動腳啊。”
宇文南細細地為歐陽凝擦起頭發,溫柔體貼。歐陽凝的臉又紅了。今天是第一天跟男人如此親近。
“還是我自己來吧。”歐陽凝一把搶過毛巾,走兩步坐到沙發上。“謝謝你啊。我今天還是認識了你一點的。”
“是麽?我是不是很討人喜歡啊?”宇文南也坐過來,坐在裏歐陽凝稍遠的地方。
“我明天還要上班,我要去睡了。”歐陽凝徑直走回房間。
“明早我送你,晚安。”是宇文南動人的微笑。
歐陽凝不明白的,為什麽這個男人這般溫柔,甚至有些像Alex。可是這種溫柔卻又叫歐陽凝覺得危險,還是一種捉摸不透的氣質,會讓人一不小心就淪陷進去。
這是不是宇文南的詭計!明明不想去想宇文南,可是滿腦海裏都是他。
宇文南隻是細細地回想這一晚上,原來歐陽凝不是僅僅要強的看起來精明幹練的女強人,還是個小女人。這一晚上的相處,宇文南對歐陽凝更加了解,也更加確定了自己就是要娶這個女人。
為了贏得歐陽凝的信任,宇文南更加確定暫時不幹涉歐陽集團與Ari集團的簽約,但是對於呂越,自己就管不了那麽多了。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不錯。
“呂兄,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和歐陽凝要結婚的事情”
“宇文南,你也好意思跟我說這件事麽?”沒等宇文南說完,呂越就已經是不耐煩的口吻,電話裏看不見他怒火中燒的眼神。
“呂兄,你先別生氣,我跟你的合作的確是真心實意的,我們都知道歐陽凝要跟Ari集團簽約的事情,但是這個節骨眼上我要跟歐陽凝聯姻並不是我的意思,我當然知道我要是這麽做定會引起你的誤會,你覺得我會這麽做麽?”
“宇文南,我倒要聽聽你的解釋。”呂越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鱗次櫛比的銀色高樓。
“我跟她結婚了,不是更加易於我們對歐陽集團動手麽?”
“廢話,你和她都成夫妻了,我能算什麽?”呂越明顯不信宇文南的話。
“呂兄,難道你是要懷疑我對歐陽集團發野心麽?我可是想了很多年了,婚可以離的嘛。聯姻是歐陽輔的意思,你也知道,歐陽輔我不得不敬重”
“我知道。那你就說你今天打給我的意思吧。”呂越聽懂了宇文南的話,知道自己暫時不能跟宇文南撕破臉皮。
“呂兄,我這要跟她結婚的話,總要拿出點誠意吧?”
“Ari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這已經是呂越的底線
“給我個麵子不行麽?若是這次簽約失敗,歐陽凝必定會對我有所防備,那我們以後的計劃豈不是”
“宇文南,你這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了呢?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會看著處理的。”
宇文南知道呂越不會完全放棄,但是也不好再說什麽。
呂越表麵上似乎是會做出些讓步,隻有呂越自己知道,宇文南的話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麽。而要破壞與Ari的簽約,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自從安芷雲告訴呂越的腿並沒有殘疾之後,呂越就不在時時地把安芷雲放在自己身邊,也會讓她幫忙處理一些事物。安芷雲仍然以哥哥稱呼,呂越對安芷雲的感覺卻慢慢地發生了改變。
呂越突然想起來什麽事,想見見小藍。
“小張,看到小藍了麽?”走出辦公室,看到助理小張正在整理自己的行程。
“文小姐她出去很久了,好像去人事部了。”小張站起來,畢恭畢敬地說。
呂越便向人事部走去,想著這個小藍去那邊要幹嘛,幾步後又折返回來,“把今晚的安排全部取消。”
“知道了,呂先生。”
“小藍!”安芷雲正從人事部出來,低著頭。
“哥哥,怎麽了?”安芷雲一抬頭看見了呂越正站在自己麵前,嚇了一跳。
“你來這裏幹嘛啊?”
“我就是想要熟悉一下各個部門。”
“你不用管這些的,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然後一起吃晚餐。”
“嗯,好的。”安芷雲依舊是那副甜美的笑容,沒有人知道這個女子隻是個冰美人。連安芷雲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能在呂越的麵前笑得這個自然。
呂越的手自然地摟著安芷雲的肩,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好像呂越越
來越習慣這樣子站在安芷雲的身邊,自從安芷雲丟棄輪椅以後。安芷雲甚至都不再反抗,以一個妹妹的身份並不曖昧地走在呂越的身邊。看見的人隻是感歎呂越竟是這麽疼愛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小藍,等我一下,我去買個東西。”呂越把車停在路邊。
“好的,哥哥,你快點哦。”
呂越做了一個OK的手勢,笑著下車,樣子英俊。
呂越隻是看見了路邊的花店。
“小姐,問一下,你們這邊有賣風鈴草麽?”呂越清楚的想到要送文小藍什麽花。
“不好意思啊,先生,這種花今天已經沒有了。”
呂越失望地走出來,四處看看,路對麵是有一家花店的,呂越又看看坐在車中安安靜靜的小藍。
今天是他們認識一百天。
呂越看著來往穿行的車輛,等不及了,穿過馬路要去那家花店。
此時安芷雲正好抬起頭,看到往對岸去的呂越,連忙打開車門要下去阻止。安芷雲站定的那一霎那,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忽然,一輛車全速駛來,向著呂越的方向,眼看就快要撞上,似乎一切已經成為定局,即使這一秒它還沒有發生。安芷雲害怕地用雙手遮擋在眼前,害怕看到這一切的發生。
甚至是剛剛賣花的小姐也朝這個方向看著,隻是靜靜地看著,時間仿佛靜止,這一切仿佛是一副素描畫,生動深刻。鏡頭殘忍而緩慢。
呂越猛地轉身,隻是舉起手去擋那明亮的車燈。明明已經刹車,可是強大的動力依然把車帶著向前滑行。
“呂越!”安芷雲叫出了聲,呂越大概是沒能聽見的。
雖然車滑行的速度已經降到最低,然後慢慢停止,還是不可不免地撞上了。呂越順勢向馬路側麵倒去。
一切就像是一個死亡的慢鏡頭,殘忍地呈現在安芷雲的麵前。此時紅燈戲劇化地亮起。
“呂越!”安芷雲不顧一切地衝過去。
肇事者嚇呆了,也連忙將車拐到旁邊下車來看呂越。“先生,先生!”
安芷雲過來一把拽開那個男人,抱起呂越的頭,“呂越,呂越!你怎麽樣啊,呂越!”聲音焦急而擔心。安芷雲完全無意識的無偽裝的聲音。
呂越慢慢睜開眼睛,“沒事,小藍,隻是”呂越暈了過去。
“送醫院啊,冷著幹嘛?”安芷雲抬起頭對那個已經嚇得不輕的男人說。
“哦哦。”那個男人幾乎是顫抖著將呂越報上車,向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呂越,你不要有事啊!呂越!”安芷雲的臉上從沒浮現過如此的緊張。
已經通知了呂州和安芷嫻。他們匆忙趕到。
安芷嫻還是叫安芷雲為小藍姐姐。
急救室的燈亮了一個小時了,可是沒有一點動靜,就好像一個漫長而揪心的電影。
呂州勸安芷雲先回去,可是安芷雲說什麽也是不願意的,拗著身子,硬是不走,一定要在這兒等著呂越出來,不論怎麽樣。
安芷雲隻是想起來之前呂越對自己好的點點滴滴,有些心痛。
急診室的燈終於滅了。整整三個小時,所有人的心都是提到嗓子眼的。安芷雲連忙跑過去,“醫生,呂我哥哥怎麽樣了。”安芷雲知道呂州還在旁邊,還是稍微裝些。
“那個呂先生傷的有些嚴重重,肋骨碎了一根,大腦受到很嚴重的撞擊,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這個要等待進一步的檢查,但總體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大家的心終於都放了下來。
“那麽醫生,他要多久才能醒過來呢?”呂越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哥哥,呂州此時隻是擔心。
“這個就不知道了,畢竟是傷了大腦,這就看他自己了。”
“那謝謝醫生了。”
幾個人趕忙跑過去看呂越。呂越還是那麽帥,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濃密的眉毛還是那樣叛逆地向上揚起,長而卷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小片陰影,英挺的鼻梁。睡得很安靜。安芷雲看的有些心酸。
安芷嫻卻看出了安芷雲的不對勁。“小藍姐姐,我陪你出去透透氣吧,讓呂州陪大哥一會兒。”
安芷雲點點頭,看了一眼呂州。呂州會意了。
安芷嫻把安芷雲拉到過道裏,又回頭看了一眼沒醒的呂越,“姐,怎麽回事啊?”
“單純車禍。”安芷雲已經恢複理智了。
“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呂越了吧?”安芷嫻看出安芷雲的難過。
“我怎麽會?”安芷雲避開呂越的眼神,“保護他是我的任務,這樣子我不好交差。”
“不隻是這樣吧?”
“以後再說,還是等他醒來吧,要不你和呂州先回去吧,宇文南那邊。”
“你放心吧,我一直都在盯著呢。”
安芷雲便走進病房,笑著對呂州說,“呂州,要不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裏陪著哥哥就好,你們明天都是要工作的,還是回去早點休息吧。”
呂州看看呂越,想想還是答應了。
整個病房裏隻剩下安芷雲和呂越兩個人。安芷雲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呂越。
過了很久,呂越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見坐在床邊的安芷雲。“小藍。”呂越微弱的聲音。
“哥哥,你終於醒了!”安芷雲發自內心的高興。
呂越想要坐起來,可是動一下就覺得腹部很痛,“我怎麽了?”呂越捂著腹部看著安芷雲。
“我先叫醫生過來。”安芷雲站起來。
“不要。”呂越一下子拉住安芷雲的手,“不用,等會兒吧。”
安芷雲連忙縮回手,坐下來,看著呂越,“你真是不小心,還好隻是肋骨斷了一根。你幹嘛要去馬路對麵啊?”
“這是個秘密。”呂越笑著看著安芷雲,尤其是她擔心的樣子,讓呂越覺得心動。
“還秘密呢,差點你的死就成了秘密了。”安芷雲開玩笑說。
“小藍,你忘記我們是哪天認識的了?今天是第一百天,本來想去給你買禮物的。”呂越自嘲的笑笑,“沒想到成了這個樣子。”
安芷雲似乎是有點鼻酸,是感動麽?呂越是為了自己才成這個樣子的。
“哥哥,你就好好養著,我們還有很多個一百天呢。”一直以來,給自己最多感動的那個人原來是呂越。
安芷雲俯下身子,在呂越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哥哥,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呂越溫柔的笑了,“小藍。”隻是這麽輕聲地叫了一聲。呂越並沒有告訴小藍,自己要送給她的風鈴草-溫柔的愛。
宇文南當然很快就得知了呂越車禍的事情。當然呂氏集團對外還是封鎖了消息的,否則會引起呂氏集團市值的波動。
宇文南知道這是個機會,趁呂越住院期間,趕緊將自己和歐陽凝的事情辦好,此
時呂越並沒有機會去幹涉歐陽凝與Ari簽約的事情,隻要過了這個月,歐陽凝便不會懷疑自己跟呂越的勾結了,獲得歐陽凝的信任對於自己以後掌握歐陽集團來說是一個重點。
歐陽凝正在接待Ari過來考察的人員,整個會議室裏氣氛緊張。至少這麽幾天來,幾位考察人員對歐陽集團的整體情況還是比較滿意的,正在打算去子公司看看。歐陽凝答應要親自帶他們去的。
甚至是沒有任何預兆的。出了會議室,醫院來電話讓歐陽凝去一趟,聲音凝重。
歐陽凝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趕去醫院。一路上滿心的忐忑與不安。
歐陽凝看到的場景殘忍到差點暈過去。護士正在給歐陽輔穿白色的壽衣。歐陽凝就愣愣地站在那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歐陽小姐,過會硬了就不好穿了。”多麽殘忍的一句話,甚至沒有一句節哀順變。死亡的別離竟是讓人這般撕心裂肺。
歐陽凝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還在跳動。
歐陽凝就這麽看著爺爺的臉,憔悴不堪,慘白而安詳。眼睛一黑,竟這麽暈過去,直挺挺地向後仰去。
“歐陽小姐!”另外一護士看到歐陽凝這個樣子,連忙要過來扶。
宇文南溫柔地接住歐陽凝,抱起她走到另外的病房安置,然後回來處理歐陽輔的事。
正好Karen已經趕過來了。
“宇文先生。”
“什麽都先別說,爺爺的事情為大。”
宇文南知道此事的歐陽凝根本就沒有能力去操辦喪禮什麽的,她現在還不能接受歐陽輔已經離去的事實。
喪禮的事情宇文南幾乎十二小時內就全部安排好了,歐陽凝早已醒過來,隻是呆呆地坐在病**發呆。
“歐陽凝,爺爺”宇文南的話還沒出口,歐陽凝的眼淚就已經泛濫了。她不說話,隻是沒完沒了地掉眼淚。宇文南看的心都要碎了,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始安慰。
歐陽凝隻是想起爺爺當年把自己從育幼院帶回來的樣子,慈祥而充滿希望的眼神讓倔強的歐陽凝馬上就下定決心要跟爺爺走。
記得當時爺爺一把抱起自己,“凝兒,爺爺接你回家,爺爺想死你了。凝兒,以後我們爺兒倆相依為命。”
歐陽凝一言不發,隻是看著歐陽輔,眼神裏滿是信任。
腦海裏就總是這個鏡頭在回放,然後記憶不停滴刺激著淚腺。
這些年來,歐陽輔一直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嚴厲而嗬護備至。歐陽凝甚至都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爺爺,爺爺,爺爺”歐陽凝突然小聲叫出來,聲音悲涼而心碎。“爺爺”她緊緊地抱住雙腿,坐在病**,就好像這樣子悲傷的感覺會輕一點。
宇文南看到歐陽凝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忍心。走過來,摟住歐陽凝的肩,“歐陽,爺爺的葬禮,你要去的。”
歐陽凝過了很久才平靜下來,慢慢擦幹眼淚,掙脫宇文南,起身。“宇文南,謝謝你。”歐陽凝知道,以後歐陽集團就完全靠自己了。“爺爺的葬禮我想低調一點,安靜一點。爺爺不喜歡雜七雜八的人都來。”
“你放心吧,我都知道。葬禮上會來的人都是爺爺生前交好的人,還有四大家族的一些人。”
“還有,對外封鎖消息。”歐陽凝隻是擔心媒體的大肆渲染。
“我不是喜歡熱鬧的人。”
“宇文南,真的謝謝你,我隻是我隻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我還有什麽人可以親近,我隻是有些害怕”宇文南一把把歐陽凝攬入懷中,不讓歐陽凝繼續說下去,“凝兒,以後的路還那麽長,凝兒,你要堅強,爺爺不會想要看到你哭泣的。”
恍惚間,歐陽凝又有一種Alex的錯覺。
葬禮低調而隆重,歐陽凝依舊是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安芷芸和呂州是代替住院的呂越來哀悼自己的外公。在場所有的人,除了歐陽凝和安芷嫻根本沒人知道為什麽她會哭的這麽難過。當然,安梓然已經離開,不然安芷芸也不會這麽正大光明地來。自己妹妹的婚禮都錯過了,外公的葬禮無論如何都不能搪塞過去的。
宇文華是以宇文家的身份來。歐陽凝明明是認識宇文華的,宇文南後來還是作了介紹。二人以後的相見就不用瞞著宇文南了。
宇文南以家人的身份一直站在歐陽凝的身邊。早晚歐陽凝會簽那份婚前協定的,這是歐陽輔最後的願望。就算是不為歐陽集團,為了歐陽輔,歐陽凝也會同意這事的。
隻是這一切,來的太突然。
終於葬禮結束。就像是一場漫長的淩遲,歐陽凝的心一直在忍受著這種被割裂的痛。
“凝兒,我陪你去走走吧。”宇文南輕聲說,他知道,她此時需要一個肩膀。
“等一會,我要去問Karen一些事。”歐陽凝不過是想知道爺爺最後還交代過些什麽。
Karen正現在歐陽輔的墓前發呆。她一直是歐陽輔信任的人,幾乎沒有什麽事她不知道。一直以來,她也是一直死心塌地地跟著爺爺。就算是歐陽輔住院了,Karen來的甚至比歐陽凝還要勤。
“Karen。”
“小姐。”Karen擦了擦眼淚。
“Karen,謝謝你一直這麽用心地跟著爺爺。”
“老爺子能這麽對我,是我的福分,隻是現在”
“Karen,歐陽集團永遠都是你的家。”歐陽凝知道Karen心中的失落並不比自己少,“Karen,爺爺生前還說了其他的什麽麽?”
Karen隻是輕微搖了搖頭,“前天你來了之後,你還是沒告訴老爺子你的答案,老爺子有些擔心你脾氣太倔不肯答應,老爺子也是為了歐陽集團好。後來就吃了點東西,我就回去了。沒想到”Karen的眼淚就掉出來了。
歐陽凝的眼淚也開始泛濫,“爺爺,爺爺最後什麽都沒有說麽?爺爺他沒有什麽要交待給凝兒的麽?爺爺”
宇文南走過來,“歐陽,你不要太難過,人死不能複生的,歐陽集團還需要你。”
是啊,歐陽集團還需要我,我不能這樣下去。歐陽集團是爺爺一生的心血,我一定要好好經營下去。歐陽凝心想。
“Karen,今天會議上的事情,想來我是不能親自去了,我還有另外的事情要處理,你和左姍代我去吧。”Ari的事情終究歐陽凝還是讓很多不相關的人知道了。
“小姐,我知道的。”
“宇文南,你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去休息。”歐陽凝知道自己已經幾近虛脫,她需要一個深度睡眠。
“Karen,我先送她回去,你也別太難過。”
宇文南攬著歐陽凝的肩,慢慢地離開Karen的視線。
“凝兒,就算爺爺不在了,你還有我。”宇文南此時竟是百般溫柔,一如前幾天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