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情況容不得二人有半點的遲疑,兩個孩子手上的動作沒敢有一絲的停頓,總是他們都有古物寶器傍身,可仍舊是技藝初始的孩子,就連陸源這樣混跡江湖半生的長者都無法控製局勢,兩個孩子又怎麽可能強撐。

“萌寶,我們倆配合著,背對背,慢慢的朝出口挪過去,怎麽樣?”陸小新的建議很好,可是萌寶感覺到自己能夠維持住現在的速度,不讓血影子襲擊已經很不錯了,他第一次真正拿八卦玉當武器,實在沒能做到更多的動作了。

“萌寶!”

陸小新急切的再次回轉身,才發現萌寶還停留在原地,可手上的玉八卦竟然發出了血紅的光芒。

“你的玉八卦難道是在預警嗎?”

陸小新隻來得及用手肘去觸碰萌寶,卻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直到萌寶不住的用自己的手肘回以觸碰,這才惹得陸小新回頭,這不看還好,一看讓她自己驚掉了下巴。

就在柒柒血濺岩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血盆大口,似乎在貪婪的舔著岩石上的血印子,一口就足以將血給舔完了,可那神獸極其貪戀這血的味道,竟然不住的在原地反複的舔舐,若不看那足有半尺之厚的舌頭,萌寶會覺得它像黑將軍一般,是一支好狗。

可一想到一個怪物光舌頭就有這麽粗厚,也不知道整個模樣會是如何的,光想想就讓萌寶毛骨悚然。

兩個孩子下意識的往後退,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出發聲響讓怪獸覺察。

那裏知道血影子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爆發源,光它們在攻擊防護罩時發出的聲響就足夠讓所有的動物發覺,更何況那怪獸就近在咫尺,怎麽可能發現不了。

萌寶的視線始終停靠在岩石上,可陸小新已然準備逃離,目光四下打量,雖然舌頭出現的岩石正好是通往峽穀出口的必經之路,可他們不能後退了,隻能往前。

陸小新的手肘再次碰到了萌寶的後背上,提醒他該如何行動,兩個孩子目光緊對,滿心滿眼裏都是說不出的恐懼。

那怪獸的舌頭終於是注意到了這邊的情形,忽的就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仿佛在用舌頭打量著岩石對麵的兩個人,那血淋淋的味蕾上還沾染著血跟唾液的痕跡,一滴滴巨大的珠子正在往下墜落,看樣子好似一口撲過來就能夠將二人吞噬得幹幹淨淨。

就在它遲疑之際,陸小新一聲“跑”下令,率先行動拔腿就往舌頭出現的岩石奔去。

“小心!”萌寶在後麵眼看著舌頭就要突破岩石的界限衝了出來,手上除了玉八卦就隻剩下電流手槍了,腦子還沒手快,說完,手上的電流手槍就直砸向了那塊突兀的岩石。

隻聽嗙的一聲響,電流的負荷全在槍柄處的電池之中,在砸向岩石的瞬間電池碎裂,四散開了電花,四處迸射而出。

而躲藏在岩石裏的怪獸舌頭似受到了刺激,竟忽的往後退縮而去,一霎那間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這讓已經走過岩塊的陸小新回頭怔住了。

眼看著舌頭沒有衝出岩石攻擊人,那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怪獸根本就不可能從岩石裏穿出來傷害人類,這才是最符合邏輯的推論,岩石的密度有多大,能夠容納下細小的血色蟲子已經夠不錯了,那些龐然大物又怎麽可能停駐在岩石的禁錮之內呢。

也許停留在岩石界麵上的巨大身形隻是一個從別處透射過來的影子,被人誤以為一直被什麽秘法禁錮在礦山岩石群的禁錮之中,還讓紅門的師祖爺陸地認為那怪獸會有突破重圍的一日,一定會將所有的人類全部給消滅幹淨的。

兩個孩子一瞬間腦子裏就冒出了很多想法,可是當務之急是從這個該死的峽穀裏逃出去。萌寶還在以探究的目光看著岩石層麵發出的影像,而陸小新更現實一些,不住的作勢讓萌寶快走。

“你沒發覺它出現之後,那些血影子都消失不見了嗎?”萌寶的專注的同時竟然還能提出這樣的問題。

對,陸小新早就覺察到,當柒柒離開的時候,很多血影子都遠遁而去,本來以為血影子是分散了注意力,現在才意識到,也許血影子也分好跟壞,他們當中一部分喜歡柒柒的血,一部分卻又天生害怕。

“快走吧!這裏停留得越久越危險,我們還不知道關叔叔他們現在怎麽樣了呢?”

這話徹底的驚醒了萌寶,那舌頭被電流槍砸中卻沒有出現報複,那它去哪兒裏?

先走的關景鶴幾人全都沒有法器護身,也不知道遇見怪獸究竟會遭遇什麽樣的變故。萌寶意識到這一層時才拔腿向峽穀的出口處奔去。

關景鶴雖然沒有什麽實戰經驗,卻有良好的心裏素質,他天生就知道憑借地形時事做出最有利的判斷。

每每家裏的老爺子要求他勢必達成什麽商業目標的時候,關景鶴靈敏的嗅覺即便在商業的王國裏也能派上最好的用場。

一開始,關景鶴決定先帶最弱的兩個人離開風暴的正中心是權益之際,既然桑飛已經判斷走出峽穀危險就不存在了,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用自己的急速先將最弱的兩個人帶離,待看到安全之境後,再返回來接另外兩個較強勢的孩子。

可是事與願違,誰又能預料到率先發起攻擊的血影子不過是突襲的前奏。

當關景鶴將柒柒跟桑飛二人帶到峽穀出口處的當下,已然看到了另一片濃密綠林河水遄動,飛鳥成林的世外桃源之境。

本以為已經接近美好了,隻要回頭去將在峽穀中的孩子接回來就好了,卻沒想到柒柒還未啟聲吩咐關景鶴盡快去將萌寶接回來,回轉身時峽穀處出現的變故實在讓關景鶴跟柒柒兩人始料未及。

那是一團漆黑到在黑夜裏也分辨不出身形的毛發,曾經以為熟悉到親密無間了,卻沒想還是捉摸不透,神秘莫測的畜生心思。

“不,怎麽可能?我不相信這一切都跟你有關。”

柒柒反複退身,即不敢相信這件事會跟黑將軍有關,心裏有或多夥少的記憶起跟黑將軍有關的一切,包括它從自己項圈上透射出來的相片,包括它或有或無的將自己的身世推到唐家有關的故事上來。

“你到底是受誰指示的,讓你的主人出來跟我說話,你們想要什麽?我父母的命都葬送在這裏了,難道我的命,你也想要嗎?”

也許是愛之深責之切,柒柒總會為了感情而衝昏頭腦,即便它隻是一隻狗,可卻是忠心耿耿在唐家多年的老忠犬,卻沒想到竟然會出賣自己的主人。

“不對!”關景鶴始終在注意觀察著那支目露凶光的大黑狗,卻發現這支狗的氣質跟黑將軍有很大的不同。

“它脖子上沒項圈,更沒有阿姨你給它縫製的黑色布袋,你不是說那裏麵有。”桑飛的話才說到一半就停止了,他心想著萬一這支大黑狗要的就是那無量天階石呢。

柒柒的半個身體都被關景鶴護著,即便她看到了大黑狗的模樣,卻沒有那麽真切,似乎在印象裏這支黑狗才在自己的記憶裏,一觸碰到它的目光,那些跟它一塊兒成長的記憶就湧現了出來。

“難不成黑將軍項圈上的影像是我跟你一塊兒生活的畫麵?”柒柒下意識的吞吐而出,就連她都不敢相信。

可那大黑狗的眼圈泛著猩紅的淚光,裏麵即有與舊主的情誼,又含雜著恨與怨。頓時呲牙咧嘴,勢必要朝柒柒撲來,好似要將她撕碎成無數塊才甘心。

“等等!”關景鶴小心翼翼,手上緊握著電流槍,生怕這大黑狗忽然間撲過來。他知道這畜生能夠聽懂人類的話語,隻能嚐試著跟它溝通。“我們不是來占領你的領地的,你知道我們來到這裏是為了尋找我們的親人。”

“如果你知道我父母在哪兒,或者知道我妹妹唐木棉在哪兒,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你想要那塊石頭是嗎?”柒柒在意的是自己家人的安危,而不是一塊兒她從來沒有好感的石頭。

大黑狗的血盆大口稍又收回的架勢,可那雙眼睛一點兒演變都沒有,不但如此還一步步的直逼而來,即便它什麽話都沒說,儼然還是一副要將眼前人都撕裂的形狀。

“它似乎是想說,它要的石頭不在我們身上,我們拿什麽來跟它談判。”桑飛的話小心翼翼的,雖然陸源說他緊握著鵝膽石,能夠讓他聽懂一切細微的聲響,可桑飛並不明白自己怎麽就知道這大黑狗想要說什麽。

關景鶴亦詫異就連桑飛也展現出來了異常的技能,他真想讓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卻來不及多想,一支緊握著柒柒掌心的手稍稍一使力,連忙道,“東西是回來了,如果你能夠告訴我們其他人都在什麽地方,我們是可以做交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