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墨無垢虛弱的叫道。
沈琅夜聽到墨無垢提前生產的消息心中便是十分的緊張,恨墨無垢身邊照顧的人如此不小心,一進門便就罵道:“實在是不當心,凝妃有孕在身,雨後正是路滑的時候,怎麽能叫娘娘出宮。”
這一眾宮人皆是跪下,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都是墨無垢自己不小心,怕沈琅夜責罰他們便叫道:“皇上,不關他們的事。”
沈琅夜聽見墨無垢的聲音,便也顧不得處罰下人了,而後走到墨無垢的身邊拉著墨無垢的手,在她的手背之上吻下。
“沒事的,咱們的孩子馬上就要降生了。”沈琅夜安慰道,而在進門之前便已經叫太醫問過,太醫說是墨無垢突然一滑跤,胎兒恐怕要提早出生了。
女子早產卻是這世上的一大難事,這孩子能否出生順利全在母親和天意的預兆之下,沈琅夜知道是有風險的,而太醫所說當前的形勢不容樂觀。
沈琅夜雖心中害怕,但是在這時更要堅定起來,讓墨無垢的心中有底。
“隻要這孩子降生,朕什麽都依你。”沈琅夜安慰道,也是一早就察覺了墨無垢不願立著孩子為太子,可沈琅夜一心期盼,對這個孩子寄予厚望,便也沒有理會她。
現在沈琅夜還是向墨無垢低頭了。
“好,臣妾會為皇上盡力。”墨無垢答應道。
一旁的老嬤嬤看著沈琅夜在一旁便要叫沈琅夜出去,“還請皇上離開這裏,娘娘生產之時不免會有汙穢,還請皇上到後殿等候。”
墨無垢已經是滿頭的虛汗,對著沈琅夜虛弱的一笑,“皇上出去等吧,我沒事的。”
沈琅夜又是一愣,留墨無垢一個人在這裏怎麽可以卻也架不住身邊人的勸說,便往後殿去了。
沈琅夜手中攥著一串佛珠,聽著墨無垢聲聲痛苦的大叫心亂如麻,用力將佛珠攥在手中,手心作痛,這佛珠因為沈琅夜的用力,卻是要鑲嵌進沈琅夜的手心當中了。
隻聽得一聲啼哭,沈琅夜終於放下了心來,手中的佛珠隨著掉到了地上,沈琅夜倉皇站起,從寢殿之中走出一個老嬤嬤,跪在沈段丞的麵前,沈段丞卻還沒有開口問,便聽那老嬤嬤說:“是位皇子,凝妃娘娘產下一位皇子。”
沈琅夜卻不知該如何大喜,這第一個孩子是墨無垢給他的,墨無垢可真是自己的福星,“好,叫她好好休息,朕晚上再來看她。”
這時沈琅夜卻不想見墨無垢了,方才的擔心叫沈琅夜有些疲累。
恐怕這件事是不能依墨無垢了,做皇帝在男子心裏當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事,沈琅夜必然要給他的孩子太子之位,將來繼承大統,做這天下之主,必定會和沈琅夜一樣有著安穩的人生。
還有墨無垢,沈琅夜會給墨無垢皇貴妃的位子,讓墨無垢成為這宮中名位最高的女人,不管墨無垢願意還是不願意接受,沈琅夜都會給她,
在沈琅夜回到自己的書房之後,便立刻叫了擬旨的太監辦了
這兩件事,在片刻之間整個皇宮都聽到了這個消息,而更多的人卻是嫉恨的。
墨無垢一再好事連連,那些從來沒有沈段丞恩寵的女人自然是十分嫉妒,恨不能將墨無垢和那個孩子一同殺了才痛快。
大秦皇帝沈琅夜已立太子的消息不久便就傳到了遠在北海的幽帝耳朵裏,而之後便就傳到了沈段丞的耳朵裏。
沈琅夜還真是待墨無垢好啊,他們孩子一出世便就立為了太子,這是何等的寵愛。
申由熬好了藥給沈段丞送來,他這些天的身子卻是越來越不好了,本就臥床不起,一聽到這個消息更是堵了心。
“三爺,要好了。”申由立在沈段丞的身旁。
沈段丞幽幽的看了申由一眼,現在連冷笑的心情都沒有,而後伸出手將藥接過,連停也未停便將這碗藥喝了下去。
即便是口中再苦也沒有心中苦了。
這時外麵進來一個宮中的宮人,在沈段丞的麵前沉下腦袋,對沈段丞說道:“公子,帝君有請。”
“知道了。”沈段丞應道,而後那宮人便走了。
已經是半年多了,這位北海帝君卻是沒有做任何事情,與大秦對抗的事情完全沒有眉目,沈段丞已經完全沒有指望了。
“三爺,您說帝君找您會是什麽事情。”申由在一旁說道。
沈段丞輕輕的冷笑,咳嗽了兩聲,“他啊,還不是和我說說閑話。”
冷笑並非是為了幽帝,而是為了他自己,想著自己竟然將這位北海帝君當成了救命稻草,原來也不過是根稻草,倒是他多想了。
打兄弟的主意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事,如今沒有做成是這位北海帝君的造化更是自己應得的結果。
說閑話有什麽不可,沈段丞的身子本就不好,整日憋悶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裏,正是因為身子不好,這些日子才沒有和北海帝君見麵。
當然了,也是為了方便段籽言才這樣做,若是自己時常出現在幽帝的麵前,不免會出什麽岔子,避一避也好,可這麽長的時間了卻還是風平浪靜,沈段丞想著許是根本就沒有什麽動作,還是放寬心去會一會他吧。
算算這半年以來和北海帝君隻見了不過幾麵而已。
難得到這裏來,還是和知己多敘敘舊的好,於是便有申由伺候著穿戴好了衣服便往皇宮幽帝的住處去了。
幽帝已經在園中等待,此時已經是夏季,正是百花盛開的時候,花兒開的正豔,處處都飄著花兒的香氣。
沈段丞由申由陪著進入這園中,遠遠的便就看見幽帝在一張石桌旁自斟自酌,倒是很有雅興,冬日的時候北海這邊更為嚴寒,人人都躲在屋子裏取暖,卻是很少有人出來的。
難得出來聞聞花香,沈段丞覺得呼吸都順暢了些。
“你好興致啊。”沈段丞笑說,而後隨意的坐到了幽帝的身邊。
幽帝隨著給沈段丞倒了一杯酒,卻被申由攔下,“我家公子身子未愈不宜飲酒,還請帝君不要勉強。”
“放肆。”沈段丞教訓道。
幽帝看了看申由,而後笑了出來,對沈段丞說:“這丫頭不錯啊,你至今也未娶親,不如讓這丫頭跟了你算了。”
“你可別亂說。”沈段丞回絕道,這世上的女子千萬,可是沈段丞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墨無垢,其他的女子,打從沈段丞打算放棄這皇位的那一天開始便就再也沒想找過其他的女人。
“怎麽了,這丫頭又懂事又體貼,難道你還看不上。”幽帝繼續說道。
沈段丞並非是不知道申由對自己的心意,而後對申由冷冷說:“你回去吧,我沒事。”便直接將申由遣走了。
申由也不能說其他,而後便也就走開了。
幽帝是看出了沈段丞有心事便問道:“你到底是為了失去了皇位而憂心,還是為了別的什麽。”
沈段丞一直悶悶不樂,即便是眼睛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幽帝也是注意他多時了,而段籽言也是經過沈段丞的引見才得以見麵,幽帝一直覺得段籽言心懷不軌,想著就是沈段丞教授的。
和番邦結盟,這種辦法其實段籽言那女人能夠想的出來的,幽帝立即就想到了沈段丞的身上。
沈段丞的心思頗深,而對大秦國事更為了解,幽帝並非是沒有收複大秦的心思,隻是自己的兄弟用這種辦法對付自己,卻是讓幽帝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是為了奪回皇位,幽帝又怎能不幫他,到時候要什麽好處也好開口,可是沈段丞如此做,便是讓幽帝不能理解了。
“你和我實話實說,我那寵妃曾和我說過與番邦結盟之事,我想著這主意絕對不是從她的腦子裏出來的,如此見地,想必是你所為吧。”幽帝開門見山問道。
沈琅夜低了低頭,咽了口唾沫而後起身向幽帝一拜。
“實在對不住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不必隱瞞了。”沈段丞也坦誠說道。
幽帝扶了沈段丞坐下,和沈段丞說道:“你我這麽多年的兄弟,若是有事開口即可,何必借旁人的嘴巴。”
“是。”沈段丞應道。
幽帝追問:“那你究竟是為了哪般?”
“為了一個女人,我喜歡的女人被困在我那皇弟的皇宮之中,我想接她出來,可是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什麽能力接她出宮。”沈段丞失落說道。
現在沈段丞心中的恨,和當日沈琅夜看著墨無垢選擇了沈段丞是一樣的,恨自己沒有本事。
幽帝聽他所言也是表示理解,“我今日叫你來就是問一問這事,你既然也對我直接說了,我也沒什麽隱瞞你的。”
沈段丞的眼睛一亮,聽著幽帝繼續說。
“我已經和番邦的使節見過麵了,他們也正在尋找著機會,你掌管大秦多年,對大秦國事十分熟悉,而你也願意出力相助,我也是想問問你,你可有什麽辦法。”幽帝問道。
沈段丞心中自然是願意的,雖說出賣大秦實不該是大秦子民所為,可沈段丞現在也顧不得這麽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