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垢已經讓步到如此,可富察老爺還是不做聲。
富察文義一直立在墨無垢的身旁,不曾摻和他們大人的事情,但他爹爹這是要有反悔的意思,富察文義便就坐不住了,對墨無垢說道:“姐,沒事,看我的。”
然後抽開墨無垢的手,到他爹娘的麵前,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們真不講信用,昨晚我就和你們說了,一定要幫墨姐姐的忙,今天這是要反悔嗎。”
富察老爺一聽富察文義這麽說話,立刻就火了:“小孩子家,哪有你說話的地方,給我一邊去,再鬧可就打你。”
富察老爺吹胡子瞪眼的功力絕佳,富察文義一見爹爹的這副樣子便就怕了,乖乖躲到墨無垢的身後。
墨無垢拉他的手安慰,這做生意的大事他一個小孩子是插不上嘴的,還要他父母定奪。
兩位小聲商量了一番,墨無垢耐心等著。
富察老爺而後端坐,對墨無垢說:“既然小姐都這樣說了,那我家就加上小姐,明日咱們就到作坊去一起看看,隻是,小姐可要有心裏準備,做生意可是有賠有賺的,要是賠了我家也和小姐共擔風險。”
富察老爺也果然仗義,並沒欺負墨無垢這麽一個小女子,墨無垢自然感謝,便說道:“好,既然富察老爺這樣幫忙,那無垢等下就將銀子送來。”
然後幾人便就商量起了細節,墨無垢也在一旁悉心的學著,畢竟自己是新手,更是什麽都不懂得。
富察文義卻聽不懂他們大人說的這些話,隻覺得墨無垢好漂亮,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富察夫人也把富察文義的這點小心思都看在眼裏。
這小子莫非已經想了媳婦的事兒了?
這一談就過了一個下午,墨無垢也是懂了,便就說要告辭,外麵天開始暗下去,天際飛過幾隻鳥兒。
“那無垢就不打擾了,等我回家之後就差人把銀子送過來。”墨無垢告辭說道。
富察夫人和老爺也沒挽留,便就叫下人送墨無垢走了。
富察老爺晚上還有事便就去忙,隻剩下富察夫人和富察文義在大堂。
便問富察文義:“你小子是不是看上那姑娘了?要不要娘給你討了做媳婦?”富察夫人取笑富察文義說道。
“切,我隻當她是姐姐。”富察文義丟下一句話便甩開他母親去完了,隻留她娘親愣在原地,也不知道這小子心裏在想什麽。
而就在墨無垢富察家回到家中後,輕輕早早就等著了,看墨無垢一進門便就歡天喜地的到了她麵前。
“小姐,那大叔來了,說願意做!”輕水吐字清楚,對墨無垢大聲說道。
難道真是這樣順利!
“輕水,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墨無垢不敢相信,大聲問道。
輕水又大聲對墨無垢說道:“小姐,白水村的大叔答應咱們做脂粉生意了!”
果然是雙喜臨門!
竟然好事來
的這麽快,墨無垢還想著要等一段時候呢。
“好,輕水,咱家的男家丁還有幾個?”墨無垢欣喜難以掩蓋,掛著笑容問道。
輕水想了想回說:“還有四五個吧,那幾個都是老實人。”
雖說原先的十個人有不少好吃懶做的,但也不全是,墨無垢也是氣急了便把他們放在一起罵,這下得打發他們去辦點事了。
“你帶著他們取半箱金子送到富察府上去。”墨無垢交代道。
和人家說好了要入股,便要拿出誠意來,最好連夜就將金子送過去,讓人等急了可不好。
“這半夜的。”輕水又犯懶了推脫說。
本身墨無垢看著平時輕水辛苦,便不願說她什麽,可是這丫頭最近越發要反她了,若是不早早把她這毛病板板,不然以後還得騎到她腦袋上坐主子了。
可也算是平日的姐妹,墨無垢卻不肯把話說的太過,便玩笑似得和輕水說:“你這幾日是不是要反我了。”
“哪有。”輕水低下頭,其實原來都是如此的,隻是這次墨無垢病好了之後,脾氣好似是比先前更倔強了。
若是放在從前,輕水勸一勸,興許就能改變主意,可是現今卻是隻能墨無垢一個人拿主意。
是墨無垢變了,而輕水還沒適應而已。
“沒有就聽我的,我要你做你就去做好了。”墨無垢看向輕水,眼神中不容置疑。
輕水點了點頭,便叫上人要走,卻突然想起還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大半夜的給富察家送金子。
“小姐,你要幹什麽。”輕水停下,回過頭慢悠悠的問墨無垢。
現今倒是看不清她家的這個小姐了,也不知道墨無垢還願不願意將所有的事情都和她說。
墨無垢看著輕水的表情便就猜到了她的小心思,對輕水一笑,而後親近的說:“做生意,你忘了嗎?輕水咱家會馬上翻身的。”
看著墨無垢這樣肯定和充滿信心的表情,輕水也充滿了信心,對墨無垢重重的點了點頭,而後領著下人去辦事了。
這夜色還不濃重,就像現今還隻有個希望在眼前,卻並不能說已經成事。
“父親,母親,小弟,我會守住咱家的。”墨無垢在心中許諾,而後恨恨的說:“也要讓惡人付出代價。”
隻是把這些事情捋順,要害墨家的卻不僅僅是洛婉華母女,這兩個狼子野心的東西,自打墨家出了事,便就投奔到段家去了,如今連段籽言都改了姓,可她們母女要是沒有付出,段家能讓兩個外人進門嗎。
早就知道洛婉華身上不幹淨了,這段籽言到底是誰的種還不知道呢,也且不管她們,重要的是段紹崖這邊,要不是段紹崖為難墨家,哪能給墨無垢父親安上這莫須有的罪名,可段紹崖又是為了什麽呢。
墨家與段家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
不對。
墨無垢終於想通了,自從墨家出事
以後,外麵就傳的沸沸揚揚,說是段家近日大肆入手鑄鐵的生意,原先鑄鐵山莊的老主顧都到他家去了。
從前墨無垢從不染指生意場的事情,但也聽父親母親提過幾句,便也了解些,這可知道爹娘是因為什麽理由而入了牢獄。
竟然是因為生意上的利益相爭。
果然若是過得風生水起,即便是好事做盡,也防不住小人的暗害。既然人家已經下了死手,那便是沒有言和的餘地,現今沒實力鬥一鬥,不見得一輩子都沒實力。
打從重生那天開始,墨無垢就沒打算讓自己這輩子安生了,就隻有一個目的,那便是讓她家遭難的小人都受到該受的懲罰。
欺我一分,必要百倍償!
這一晚上就如此過去,墨無垢恨不得黑夜也是白天,一個白天頂兩個白天來用。第二日一大早就先往白水村去了。
其實墨無垢還是想把生意往脂粉上做,便一大早起來自己梳洗了一番,打扮打扮,連輕水也沒叫來,直接拉著馬車就上路了。
一來帶著輕水麻煩,這丫頭也幫不上忙,還不如什麽事情都自己動手,二來事情多,一天要跑不少地方,輕水定會怨聲載道,那還不如獨自前往。
天還早,可農家人就要上地去幹活了,墨無垢拉了馬的韁繩,還是昨天到的那個地方,看著遠處的地裏,那大叔已經在做活兒了。
墨無垢舉起拿著鞭子的手,朝著那大叔揮了揮手,“大叔,大叔,我來了。”
那大叔見是墨無垢,急著從田裏出來,墨無垢遠遠的看著,莊稼地裏又冒出一個人頭,是那大嫂。
夫妻二人皆是往她這邊趕來。
到墨無垢的麵前,三人都是笑著。
“小姐到啦,我們昨天想了想,鄰村的宋大娘脂粉也做的很好,還有東邊那村的孫先生,也做脂粉補貼家用,還有……”
這大叔說的人墨無垢也早就叫家裏人去打聽過了,便打斷這大叔說:“大叔,咱不說了,您看你要是方便,我這有車,你去幫我把他們都請過來,一家來一個能主事兒的就行,然後咱們商議商議,我可就要盤個地皮,咱就開張了。”
這大叔聽墨無垢所言被唬住了,卻沒想到墨無垢這樣著急,還什麽都沒談就要提起開店的事情來了。
“這,小姐,這也太快了,也得讓我們準備準備才好啊。”大叔慢吞吞的說道。
墨無垢看他的樣子更是著急了,便推起這個大叔來,“您快去吧,把人請來就不快了!”
那大嫂也幫著墨無垢推那男人,跟著說道:“快去,快去吧。”
這大叔被墨無垢和這大嫂連手給推上了車,墨無垢把手中的鞭子往他手裏一塞,這大叔便就揚鞭駕馬而去。
大嫂見這大叔走了,就和墨無垢說:“小姐到家裏去喝喝茶吧,咱們邊喝茶邊等著。”
“誒。”墨無垢答應,就和大嫂到她家中等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