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裏,秦壽生坐在王建國身邊,陪著一個長得一臉官相的中年人吃飯。

從兩人恭謹的神態來看,這個中年人的地位隻怕不低。

“鄭書記,來,這海參不錯,您嚐嚐。這玩意可是好用,吃了讓人精力旺盛啊。”

王建國殷勤地夾起一個海參,放到老人的盤子裏,自己也夾了一個,陪著那鄭書記吃起來。

鄭書記的心情很好,臉上笑嗬嗬的:“生子,你也吃海參?年紀輕輕的,不怕頂得鼻子出血?”

“他!”王建國搖搖頭,感慨地說,“老書記,和他比起來,我們都白活了。咱們年輕的時候,除了出力,就是挨餓,啥都不懂,啥也沒撈到,哪像他們這些孩子,趕上了好時候。就這小東西,女人換著個搞。那句話怎麽說?對,夜夜笙歌。”

“嗬嗬,建國啊!這都是命。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想不服老也不行啊!現在給你個小姑娘,你也沒生子的精力和體力了。”不愧是當官的人,鄭書記的心胸很開闊,很適合這個給人做思想工作的職務。

“嘿嘿,老書記,您的身體可是結實著呢。我要到您這麽大歲數時,可未必有您這樣的體格。”

“生子,這麽小的年紀就會拍馬溜須的,可是不好。我這身體,自己心裏有數,運動的時候被搞垮了。看著你們這些小年輕,羨慕啊!”

“老書記,你看,生子承攬了師範大學的改造工程,已經承了你很大的人情了。現在又要借咱一建的技術人員。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建國,這話說得就有些不對了。別說咱們一建是總承包,生子的公司是分包單位,就是與咱們無關,看在你地份上,我也不會說半個不字的。”

說這話的時候,鄭華北心想:“這個生子是誰的孩子。別人不知道,和你一起呆了三十年的我還能不知道?你親外甥的事情。不就是你妹妹和印副市長的事情嗎?別說隻是幫忙,讓我把一建地家底掏出來。我也幹。”

“鄭書記,我想了,既然一建給了我這麽大的幫助,我也不能不懂事。這房屋開發地事情,就由我們兩家合作吧。”

“嗬嗬。你個小滑頭!”

鄭華北笑著對秦壽生說:“我幫了你這麽大的忙,你連房屋開發都不想給我單幹,非要插一手。算了算了,依你就是了。”

想填平師範大學後邊占地麵積廣大地窪地,可不是簡單地用土堆就成的。回填的時候。必須平整土地,分層碾壓,才能保證日後的基礎不下沉。這就需要大量的工程機械來平整、碾壓。而設備是秦壽生最短缺地,他必須向市裏的建築公司和市政部門租借設備。租借設備,可不是你想租就租的。有的時候,你有錢也租不到設備。那些國有企業裏的大爺,放著設備爛在那裏,就是不租給你,你能咋辦吧。一年地工期很緊湊。即使加上三個月的基層平整和綠化。也是緊巴巴的。秦壽生急著開工。不等師範大學的撥款下來,便想在今年開工。趁著上凍前的兩個月,趕出工期來。一建不但有大型的機械設備,還有一隻五十多台大貨車的車隊,就吸引了秦壽生的注意,打起了占公家便宜的主意。有鄭華北地話,秦壽生用一建地設備,和用自己家差不多。

“生子,來年我們新開的樓盤開挖地土石方,都由你處理了。小子,這下買土的錢你省了,還賺了一份運費,你要是說不賺錢,我可抽你啊!”

秦壽生嘿嘿笑著說:“多謝老書記了。隻是開挖的土石方杯水車薪啊!想攢夠兩千萬方,隻怕一年也不夠啊!”

“那我可幫不上忙了。不過,聽說來年市裏要修建東山連通市區的道路,你想想辦法,把那個爆破的工程給承攬到手,土石方到手不說,又白賺一筆運費。”

“真的啊!那我可要找交通局的領導談談了,老書記,俺要是不成,您可得出麵幫忙啊!”

“那當然,那當然。”鄭華北隨口應付著,一點誠意也沒有。在他看來,秦壽生背後的人,哪個出麵,力度都比他一個建築公司的書記大。估計秦壽生也就是客氣客氣,不會用得著他的。

“好了,生子,交通局的事情你自己去辦。搞不定的時候再找老書記不遲。書記,兄弟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讓你老樹開開新枝。生子這樣的小屁孩,咱們就不帶他了。”

“你們這些老家夥的眼光,我可不敢苟同。俺看中的女人,層次和你們喜歡的大娘可不一樣。”

心裏嘀咕著,秦壽生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你好,十號樓嗎?請幫我喊一下朱歡好嗎?”

“朱歡,是我,秦壽生,你好嗎?”

“是你!”顯然對秦壽生的電話感到意外,朱歡的聲音有些驚愕,“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有事嗎?”

“沒啥,就是有點想你了,嘿嘿。”

“你!你等一下,我打給你。”顯然,朱歡有些話不想在傳達室裏說。

“秦壽生,那晚的事情我都忘記了,你不要再提了,好嗎?”朱歡的聲音有些冷淡,顯然不想和秦壽生說什麽。“怎麽啦?朱歡,你是不是又被穀雨給騙了,說那個女的是他的表妹之類的話。那個吳晗可是在北京上學的學生啊!她在經貿學院工商管理專業,讀大二的。”一聽朱歡的話語,秦壽生就知道這小姑娘又被穀雨給忽悠著了。他可是找在北京的同學打聽過,知道這個女生的下落

“你怎麽知道?啊!難道他又在騙我!那不是她表妹?”被秦壽生一句話擊碎了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自我催眠,朱歡尖叫起來,“他又在騙我!那個混

聽到電話那邊地尖叫。秦壽生心中苦笑。他找朱歡,本來不是為了挑撥她和穀雨的關係的,而是為了通過她,給她父親打個招呼,想把交通局的工程搞到手的。沒想到朱歡這麽激動,竟然有些失態。

“歡歡,你不要激動。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要宰了那個混蛋!他騙了我一次,還要騙我第二次。我饒不了他!”

鬱悶地放下電話,秦壽生心中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在心中想象著穀雨是不是會被撓破臉皮,無臉見人。

“害人的感覺還真不錯,有快感,和玩女人地感覺差不多。”

沒有搞定朱歡,反而捅了簍子。讓秦壽生後悔莫及,隻好止住了想走親情路線的想法,開始聯係公路管理處地領導,不走朱曉剛的路子了。反正這事地決定權在管理處手中,隻要搞定了處長和黨委書記。這種活十有**就到手了。就是招標,誰也競爭不過秦壽生。他隻要保本招標,就是大賺特賺。

剛約了公路管理處的副處長吃飯,想通過他們幫忙探探底,秦壽生就接到了張翠的電話:“生子,我肚子疼,可能要生了。你快來接我。”

“你在家等著!”

“我,我在證券中心呢。”

“你!”

“快點!我不敢找我媽,她會罵我的。”

醫院裏。躺在**打點滴的張翠。閉著眼,把秦壽生地嘮叨當成了廢話。根本不理會他。

丈母娘馮薇風風火火地走進來,看見秦壽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嚇得他急忙站起來,乖乖倒出地方來。

“小翠,沒事的,媽當年生你的時候,可是在農村生的,現在不也健健康康的嗎?現在醫學水平提高了,生個孩子,當著玩兒似地。”

馮薇安慰閨女一番,嗬斥秦壽生:“還不快滾!”

被丈母娘這麽嗬斥,秦壽生非常委屈,可又不敢對丈母娘如何?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好看這道準則,用在馮薇身上,可是毫無效果。她是怎麽看秦壽生怎麽不好看,怎麽看怎麽煩他。

“媽,別鬧了。生子不在這裏陪著我,找誰?難道叫**天嗎?”

“不叫他來,難道你想在同事麵前暴露你和這個小畜生的關係嗎?你不要臉,我可是要臉的。”一肚子的怨氣沒處發的馮薇,也不管閨女要生孩子了,直接就發作了。

“小翠姐,我問過醫生,若是正常生產,三天就行了。單位的人,等你回家再告訴他們也不遲。”

秦壽生沒有和丈母娘吵吵,反而用提醒張翠的方法來對抗丈母娘。

“好啊,生完了我就知道到媽那裏坐月子。媽,你不會不管我吧。要是你不管的話,我就到生子那裏住了。”

“你!你這個死丫頭!”馮薇罵了幾句,頹然道,“去吧,我總不能讓人看到我有一個這麽小的女婿!”

張翠和秦壽生兩人相視而笑,知道終於戰勝了馮薇。

生孩子地事情是頭等大事,必須親曆親為,兩人如何能讓**天來幫忙呢。有了孩子,本來就親密無間地兩人,再也沒有分開的理由了。

“丈母娘,女婿這裏有禮了。”

“滾!小犢子,信不信我像小時候那樣揍你**!”說到這裏,馮薇也忍不住笑了,顯然想到了當年地時光。“生子,去飯店買點飯菜回來,讓媽陪我一會兒。”要生孩子的張翠,膽子突然有些小了,開始依戀起媽媽來了。

秦壽生老實出去當勞工去了。為了老婆和馬上要出世的兒子,他心甘情願。

走出電梯,秦壽生眼睛一亮,迅即低下頭,向旁邊的一個角落走去,躲過了匆匆走過的一對男女。

那個女人很美。但更吸引秦壽生的,是那個男人,因為他是秦壽生最為痛恨的孫立。

痛恨孫立,秦壽生有著充分地理由。他和阮菲菲之間的事情,和已經和老婆分居的孫立毫無關係,偏偏他恃強淩弱,兩次整治秦壽生。若不是秦壽生有一個堅實的後盾。隻怕他現在早已淒慘無比,黯然離開城市。回農村養傷去了。

看見孫立和一個女人來到這裏,秦壽生心中冷笑:“老子整治你的機會終於來了。若是這個女的結婚了。那就更好了。一個亂搞男女關係的罪名不夠,破壞他人家庭地罪名總夠了吧。”

孫立帶著大墨鏡,穿著便衣,明顯是怕被人認出他來。那個女的也是眉頭緊鎖,一臉地不高興。顯然對懷孕了的事情非常不滿。

從包裏掏出相機,借助醫院明亮地場景,躲在暗處的秦壽生,利用長焦鏡頭,盡情拍攝孫立和那個女子的影像。將兩人偶爾的親昵和擁抱拍攝得清清楚楚的。

搞到兩個人登記地名冊,若是兩人並沒有隱瞞身份,沒有使用假名的話,隻怕孫立這次就是在劫難逃了。想提幹成為副局長,見鬼去吧。

這種事情,身為常人,並不是搞特務工作出身的孫立,會使用假名嗎?秦壽生心中很是期待,期待這個狂妄的家夥不會使用。甚至是不屑於使用假名。或許。他為了不讓這個女人鄙視他,會使用真名的。

等兩人離開。秦壽生來到掛號處前,笑嘻嘻地對那個一臉晦氣地大姐說:“大姐,那個男的叫什麽名字?”

“你想幹什麽?你是幹什麽的?”那位大姐非常警惕,用對待特務的眼神盯著秦壽生,顯然一個說不好,她就會打電話報警。

遞給掛號員兩百塊錢,秦壽生臉上露出一副憤憤的表情,痛苦地說,“那個女的是我的前任女朋友。我很喜歡她。本來,我們倆都要結婚了,可是,她突然和我分手,讓我非常難受。頭幾天,我發現她和這個男人來往,心中非常不舒服,也不服氣,不服氣她為什麽要和我分手。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勢?我就想知道那個男的是幹什麽的。”

“你這個小夥子,真是古怪,掛號本上哪有男人地名字?”大姐向左右看看,見沒人發現,就把剛從那個女人地掛號本上撕下來的那一頁拿出來,看了一眼,嘟囔著說,“這個女地叫孟蕾,名字到挺好聽的,可掛號本上不會有男人名字的。你不會是想要我……”

這個時候,可是沒有電腦用來掛號的,不管做什麽,都是手工操作的。隻要在孫立簽名後,略微使些手段,就可以得到他的親筆簽名,扼住他的喉嚨。

“搞出他和孟蕾的親筆簽名,我給你兩千塊錢,咋樣?”

“啊!兩千塊!……好!”掛號員猶豫了一番,臉色忽明忽暗,最後一咬牙,低聲說,“你等著,我去看看。”

兩千塊,掛號員工作一年,掙的工資也就這些了。總是要漲工資,卻一直沒等到的掛號員,決定為了這兩千塊錢,使出一點點的手段來。

這時的正規醫院,若是打胎,需要夫妻雙方共同簽字。雖然醫院講點人性,沒有要求必須出示結婚證,可男方簽字同意卻是必須的程序。要不然,女人自己來就行了。

看見孫立在單子上麵簽了孫明的名字,孟蕾眼中露出憤怒的神情,一把把那張單子給撕了,回頭就走。

“小蕾!”孫立苦笑著追了上去,拉住孟蕾,解釋說,“不是我不想簽自己的名字,實在是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可是生活作風問題啊!小蕾,過完年,我提幹了,立馬就和那個女人離婚,和你結婚。現在,你先受點委屈吧。”

“孫立,你睡我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提幹的事情呢?難道我孟蕾在你眼裏,連一個簽自己真實姓名的資格都沒有嗎?”

看著瞪圓了雙眼的女人,孫立無奈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好好,我簽還不行嗎?”

內心裏,孫立也覺得自己有些太小心了。不說整個國家,就是在希望市。叫孫立的男人就有幾十個,誰能知道這字是他簽的呢?

坐在凳子上,孫立把頭低下,免得遇到了熟人,那可就尷尬了。其實,孫立是想去一個隱蔽的小醫院做墮胎手術的。可孟蕾嬌生慣養慣了,加上平時都被男人追。脾氣很大,幹什麽都要最好地。打胎就更不能將就了,這才逼著孫立跟著過來。想找人代替,根本不行。

鬱悶地搖搖頭,孫立在心中也責備自己,既然想往上爬,幹嘛弄這麽多女人。還攥在手裏不放,現在一個個都成了定時炸彈,說不定啥時候爆炸了,就把他給炸得再無翻身之地。

接過掛號員從單子裏偷著挑出來的有孫立簽名的單子,秦壽生心中如同吃了人參果一般。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有了它,孫立的小命就攥在他秦壽生的手裏了。想升職?不開除你公職就不錯了。

“嘿嘿,姐,給,這是兩千塊錢,你數數。”

“不用數了!”躲在角落裏的掛號員,一把搶過錢,也不數,直接放到兜裏。笑著說。“大兄弟,以後有這樣地好事。還找大姐,大姐保證幫你的忙。就是弄大了小姑娘地肚子,要打胎,大姐也能幫忙。”

秦壽生笑笑,謝了大姐,買飯去了。要是他處在孫立的地位,結交了這樣地人還真實用。可惜,他秦壽生搞女人,肚子大了也不怕被人知道。就是打胎,也可以大搖大擺地來醫院。

想起那個孟蕾,秦壽生覺得好笑。她真是膽大,竟然把單位都寫上了,一點也沒有顧忌,不知道是無所畏懼,還是想讓人知道,逼著孫立娶她。

“這個世界上的美女真多啊!多到老子看著流口水,卻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玩啊!不過,孫立的女人,有機會倒要試試看,看能不能搞過來玩玩,惡心惡心那王八蛋!”

對仇人,秦壽生心中有一種明悟,那就是:仇人之間是不會成為朋友的,也不會有一笑泯恩仇地事情發生。既然這樣,那就不要客氣了。你孫立有老婆,還在外邊胡搞,老子就和你搶女人,看你敢不敢和老子爭風吃醋?

“歌舞團,據說那裏是出產美女的地方,和藝術學院、雜技團、外國語學院一起,並稱四大有錢男人尋找二奶的寶地。藝術學院老子倒是混熟了,那三個地方可是陌生著呢。有機會可要去瞧瞧。”忙著給老婆、丈母娘買吃的秦壽生,毫無即將身為人父的感覺,心裏想地都是那些關於女人的事情。

張翠住的房間,是婦產醫院裏僅有的兩間最高檔次的住房之一,價格確實貴,但條件也夠好,她和秦壽生住在一起,也沒有絲毫的擁擠感覺。

即將作為母親,張翠心中除了緊張外,更多的還是期待。

“生子,我總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你說,我怎麽能給你生孩子呢?你這個小混蛋!要不是你**了我,我怎麽能給你生孩子呢?”

秦壽生唯有苦笑:“姐,都這時候了,你還想著啥啊!現在,你就是後悔也晚了。再說了,有我這樣**的嗎?你當時,除了撓我,就是哼哼唧唧的,哪有半點反抗地樣子?”

“反正你是**我了!以後,你要對我好一點。姐為了你,這一輩子就這樣了。你要是對我不好,看我不天天那棒子砸你!哎呀!疼死我了!快去叫大夫站在候產室外,聽著張翠殺豬似地慘叫聲,秦壽生心中有些顫抖,沒想到女人生孩子竟然是如此的疼痛。難怪有孩子地生日就是媽媽的受難日這一說。

“哇哇哇哇!”

洪亮的啼哭聲從屋裏傳出來,讓秦壽生在放下心的同時,心中也有了明悟:“我當爹了!?我竟然當爹了?”

冥冥之中,一股與年齡不相符的感覺從腦海中生出,在秦壽生的心中形成了一種思想:從現在起,他再也不是那個可以行事無所顧忌的小青年了,有一個小生命需要他來嗬護、養育、照顧,有一個女人需要他用一生來保護、愛護。他要成熟了,也必須成熟。

“恭喜恭喜,是個男孩。”一個女護士走出門。對這位出手大方,給每人都封了個紅包的小富翁道喜。

“哎,你別進去!”女護士撲到秦壽生身上,死命推搡他,“裏麵還有別的產婦呢,你進去了,不方便。”

“能把孩子抱給我看看嗎?”秦壽生心中著急。哀求著這個看起來已然成家的小護士。

“死相!”小護士噗嗤一聲,樂了。“急什麽!你地孩子非常健康,沒有任何的毛病。一會兒你老婆孩子就都出來了,以後天天能看見,就怕你到時候沒耐心伺候孩子。”“我的種,怎麽能沒耐心呢?怎麽,你不信?要不。咱倆生一個,你就知道我對孩子好不好了。”

“去你的,小流氓。”女護士呸了一口,笑嘻嘻地跑了。

“生子,太疼了!我再也不生孩子了。”頭上還在冒汗的張翠。張開沒有血色的雙唇,後怕地說。

“你就是想生,國家也不讓你生。”

“去你的!死小子,你這個娃占得可是**天地生育名額。你要是肯和姐結婚,那姐不就可以再生一個了?可惜啊!姐實在沒臉找一個小我六歲的小東西啊!”

張翠地話裏有些遺憾,遺憾自己找的這個小男人地年輕。若是男人,找個小自己許多的女人,別人除了羨慕,就是嫉妒。可換成了女人。人們就會有種種的責難。張翠不想聽到機關裏的那些大嘴巴。總拿自己的事情開涮。

秦壽生沒有像其他人生了兒子那樣四處打電話報喜。這事需要保密,不能宣揚得無人不知。能通知地人。除了張翠的父母,就是王彩鳳了。當然,還有那**天也得說一聲。不然的話,別人問他“你兒子咋樣”的時候,可別被他說漏嘴了。

“生了個兒子!”王彩鳳驚喜地叫著,“我馬上到醫院去,我要看看我的孫子長得咋樣?”

難怪王彩鳳驚喜,她十八歲有了秦壽生,三十九歲就當奶奶了,比起其他五六十歲才當上奶奶地女人,確實足以自豪了。

年輕的奶奶和姥姥將小孩抱在懷裏,樂得魂都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這個時候,馮薇看向秦壽生的眼神,就沒有原先的那種氣憤的神情了。

“生子,孩子是你的事情,知道的人就算了,再不能對任何人說。等孩子斷奶了,就讓小翠和**天離婚,你可不許對不起小翠。”

“姐,你放心就是了。生子敢欺負小翠,我捶死他。小翠,以後見了阿姨,可要叫娘了,啊!”

看著這個比自己大十多歲的女人,想到自己以後要叫她媽,張翠心中有些鬱悶,有些憋屈。可她確實是自己男人的媽,不叫也不行啊。

秦壽生粗手粗腳地,不敢抱孩子,隻好在小床邊上坐著,靜靜地看著這個雙眼緊閉,長得皺皺巴巴地小家夥。這個柔弱的小生命,裏麵流著他地血,繼承著他的基因,相當於他的生命的延續。在自己的精神烙印不能永久保持的情況下,人類的生命就是這樣延續的。

“兒子,爹會給你最好的生活,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不會讓任何人來欺負你,你想要什麽,爹就給你什麽。隻是,你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不許成為紈絝子弟,知道嗎?”

“什麽?張翠生了?生了什麽?兒子啊!….恭喜啊,生子,這麽年輕都當爹了。算了,算了,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我也得到了不少,心中該知足了。”

放下電話,**天的心中有些沮喪。

張翠生孩子了,那個他非常迷戀的女人生孩子了。隻是,孩子的爸爸並不是他,而是那個將她搶走的小流氓。

“怎麽,還忘不了她?”

一個長相尋常,但氣質不錯的女子坐在邊上,一臉的醋意。

“老婆。”**天保住女子,在她身上摸摸索索的,“換了誰,結婚那天,老婆被人搶走了,誰能受得了?嗨,有時想想,我真不是個爺們。當時,我不如拿著刀和他拚了,死了算了。”

“瞎說什麽!”原本一肚子怨氣的女人,聽到**天的話,嚇了一跳,回手給了他一巴掌,恨恨地說,“以後不許想這樣的事情了!人家把房子給你了,你又提幹了,也算對得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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