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忙活完了婚禮儀式,單麗急忙跑到秦壽生身邊坐下,引得劉德信一陣的驚訝:“單小姐和秦董認識?”他的心中立馬浮現出金錢和性的交易來了。不怪他,現在都時興這個,好女人若是沒男人包養,那可丟人了。同樣,有錢人若不養小蜜,那就是下邊有病。
“你好,劉局長。”單麗落落大方地說,“我們倆是高中同學。”
“嗬嗬,明白明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劉德信直接就幫兩人蓋棺定論了,“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
“劉局,借你吉言,要是單麗真肯當我老婆的話,結婚的時候,我送你一個純金的豬頭。”
“靠!”劉德信在心中爆了句粗口,臉上卻笑容滿麵,“嗬嗬,那我就等著吃金子做的豬頭了。單小姐可一定要給我麵子啊!”
朱曉剛端著酒杯走過來,臉上的酒意一下子就能看出來:“來…生子,劉局,今兒是我閨女的大喜日子,我來敬你一杯。”
何玉琴端著酒杯,扶著老頭子,也和劉德信、秦壽生等人碰杯,表示謝意。
兩人身邊,一對比較拘謹的老人也麵含微笑,彎著腰,和眾人碰杯,應該是新郎王義的父母。
“生子,你小子不地道,看不上我閨女。”朱曉剛明顯是喝大了,或者是借機把心事給吐出來,“歡歡要是嫁給你了,還用我操心嗎?現在好了,換個工作都要我出頭,還有女婿的工作要安排,你說,我這是嫁閨女呢,還是娶女婿呢?”
秦壽生被說得頭大如鬥,再看看何玉琴,一臉的通紅。新郎的父母更是臉色煞白,其他人也被說得尷尬無比。這絕對是歧視,對女婿出身的歧視。
“朱局喝醉了,喝醉了。”秦壽生急忙拽著朱曉東,讓他坐下,湊到他耳朵邊。低聲說,“你少跟我來這一套。你閨女和慈禧太後似的,老子要是娶了她,不用三天,我就能掐死她。你閨女的工作,自己安排去!”
“啊!說啥?”朱曉剛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拍著秦壽生地肩膀。憨笑著說。“生子。你真夠意思。你答應幫歡歡把工作換到市委裏邊去?太好了!叔可是要謝謝你了。歡歡以後可就指望著你幫扶了!她對象地事情。你…哎!怎麽走了?”
坐在旁邊桌上地楊偉。看見朱曉東鬧地這一出。心中搖頭不已。他也想這樣做。讓秦壽生幫忙調動調動工作。可沒這樣地機會。而有嶽父在那裏擺著。他也用不著這樣掉自己地身份。朱曉東是想圖省事。不用擔別人地人情。纏著秦壽生。就把閨女給弄市委裏工作。他楊偉更加省事。有嶽父幫忙。可以理直氣壯地回市委工作。
“楊哥。你這個局長可是有些無賴啊!”秦壽生和楊偉碰杯。鬱悶地說。“幹啥都理直氣壯地。弄得好像是我爹似地。”
楊偉心中好笑。心說。肯定是你小子把人家閨女給禍害了。不然。老朱咋不找我呢?
“生子。能者多勞嗎?”楊偉笑著說。“朱局找你。肯定是有他地道理地。要不。哥地事情。你也幫著活動活動?”
“靠。楊哥。你這是逼著俺叫你偉哥了。”秦壽生憤憤地說。“有個老丈人。比啥都好使。你這純粹是顯擺來了。”
楊偉心中苦笑,臉上卻不動聲色:“現在誰不知道你是市長和市委書記麵前的紅人。希望市最年輕的企業家,你的一句話,有時,副市長都不好用。”
“我走了。”
“哎,坐下!”楊偉拽著秦壽生,強行把他給拉住了,似笑非笑地說,“聽說你又要搞新項目了?”
秦壽生一聽,就知道楊偉說的是什麽,苦笑著說:“真是個新項目,隻有往裏投錢,從來就沒有產出的時候,你要是喜歡,送你了。”
“我要是有這權利,我還真去幹!”楊偉好像很生氣,“那些混蛋,好好的一個球隊讓他們給弄得烏煙瘴氣地。那麽多好球員,好幾個外援,花了那麽多的錢,愣是差點降級了。我要是管他們的話,全給趕回家去,現抓一些年輕球員,保證比他們強。”
“你這想法很好,可一點用也沒有。”秦壽生苦笑著說,“市裏邊要我今年就拿出成績來,隻要第一,不要第二。你說,我用年輕人,有用嗎?”
“市長著急了。”楊偉歎息著說,“看來,你又要被那些孫子給牽著鼻子走了。”
秦壽生冷笑著說:“就他們那些倒黴玩意,還想牽老子地鼻子走?等老子接手球隊後,你就等著看戲吧。”
楊偉剛想說你還敢打人不成,朱歡兩人就走過來,準備給領導這一桌敬酒。
這一桌的人都是那種地位崇高,德高望重的人,都是規規矩矩地喝口酒,說幾句吉利話,就算了。到了秦壽生這裏,沒等他說啥,朱歡就警惕地說:“不準鬧我!不然,我會報複你的。”
秦壽生摸摸鼻子,很是委屈。他參加了不少婚禮,頭一次見到這樣霸道的新娘。何況,他壓根就沒想過要鬧新娘子。要知道,當著人家男人的麵,他這個搞過這個女人的男人,心中其實是有些發虛的。
單麗過來了,插科打諢,把尷尬給揭過去了,才讓秦壽生得以脫身。
“生子,郭丹丹找過我,要請你吃飯。”剛出大門,單麗就告訴了秦壽生一個讓他驚愕的消息。她地臉色很不好看,好像男人被搶走了似的。
“請我吃飯?”秦壽生當時就愣了,“我又不認識她,她怎麽可能請我吃飯呢?”
見秦壽生一臉的驚愕,顯然兩人之間沒有奸情,單麗心中好受一些,哼了一聲:“我怎麽知道?我還以為,她是看上你的小白臉了,才想勾搭你呢。”
“難道是老謝?”秦壽生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不對。“老謝有事找我,咋也不會讓他的姘頭出麵的。他難道不知道老子最喜歡搞漂亮女人嗎?”
“你和她聯係吧,明兒我請她吃飯。”秦壽生拍拍單麗的肩膀,“你陪著我去。”
“我才不去呢!”單麗一把甩開男人的擁抱,上了自己地跑車,呼嘯而去。仿佛這人不是她男人似地。
秦壽生搖頭苦笑,把火氣都發泄到董震身上了,對著電話大罵:“奶奶的,還有老板等司機的時候嗎?不想幹了!快出來!凍死老子了!”
董震和劉大憨幾個人氣喘籲籲地跑出來,心中非常委屈:“你不打招呼就出來了,俺們哪知道啊!”
人家是老板,嘴巴大,董震也沒法子,隻好委屈著自己。點頭哈腰地幫老板開車,然後開著奔馳車,送老板回家。
大冬天的。又是星期天,街上的車很少,董震開得很猛,走到一個拐彎,一踩刹車,臉色大變,啊地大叫一聲,車子直接衝了出去,直接撞到一輛直行的小貨車身上。把小貨車給撞翻了,才歪歪扭扭地停下來。
秦壽生坐在後邊,措不及防,被慣力一甩,直接撞到封閉玻璃上,撞得兩眼直冒金星。好在是要拐彎,董震鬆了油門,車速也就五六十,不然的話。光撞這一下子就夠秦壽生受的了。
大憨皮粗肉厚,腦袋多了個包,跟沒事似地,董震握著方向盤,也沒啥大問題,後邊地四個保鏢見了,慌慌張張地跑下車,急忙打開車門,把秦壽生給扶了下來。
秦壽生晃晃腦袋。覺得昏沉沉的。上去就給了董震一巴掌:“你奶奶地,怎麽開的車!”
“刹車失靈了!”董震委屈地說。“來地時候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就失靈了呢?”
“看看貨車司機咋樣?”
貨車司機捂著腦袋從車裏爬出來,剛想破口大罵,就被眼前這些人高馬大的家夥給嚇住了,委屈地說:“幹嘛撞我啊!”
“別擔心,你地損失我賠償。”秦壽生吩咐董震,“找人過來看看,看車到底出了什麽事情。還有,你們幾個,車也別開了,找個修車的地方,把車好好檢查一下。”
秦壽生可金貴自己的命了,打輛出租車,帶著幾個保鏢,跑到醫院裏好一頓檢查,發現沒事,才放下心來。剛要離開,接到一個電話,臉當時就陰了下來。
“老板,刹車被人給做了手腳了。”董震的聲音裏帶著惱怒,“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幹的,知道了,老子弄死他!”
“你能肯定?”秦壽生的聲音裏透露著緊張。
“有人把刹車線給割斷了,估計隻剩下一點連著,時間長了,早晚會斷。”董震的聲音裏透露著僥幸,“老板,咱命大,不是在開得最快的時候斷的。”
“這事別聲張,裝作不知道地樣子,知道嗎?”秦壽生叮囑董震,“知道的就算了,再不許別人知道了。”
知道了有人想要你的命的時候,沒人會高興的。秦壽生就這樣,喪喪著臉,大步走出醫院。後邊的幾個保鏢,一聲也不敢吭聲,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邊。
醫院對個有個拉麵館。秦壽生中午喝多了酒,啥東西也沒吃,覺得胃口有些難受,就想去喝碗拉麵,對三個保鏢說:“走,過道去。”
三人身後,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秦壽生愕然回頭,看見一輛轎車突然啟動,飛速向他撞來。
“我靠!”秦壽生一個側撲,直接飛到了路邊的一個垃圾桶後邊,三個保鏢,一個也沒有為秦壽生獻身地意思,都狼狽而逃。
轎車沒撞到秦壽生,飛快地消失在拐角,留下了一片驚呼聲。
“奶奶的,快追!”秦壽生咆哮著,逼著三個保鏢攔住一輛車,管他車主是誰,逼著他去追趕那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轎車。
看看四周,秦壽生覺得危機四伏,好像哪個都是要殺他的殺手似的。哪輛車都像要撞死他似的。他哪裏也不敢去。躲在醫院的角落裏,等著董震和大憨幾個趕過來,才覺得心中有些安穩。
不怨秦壽生膽小,而是被人暗殺,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這個城市裏,現在還有敢挑釁秦壽生的勢力和人。他實在是想象不出來。他和市委書記謝長源地關係非常之好,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了;他和市長夫人拜了幹親,相當於市長地小舅子;他是人大主任董罡的便宜女婿。五大班子之中,最大地三個領導和他的關係非常親密。這個時候,哪個不開眼的還敢動他秦壽生。
“董震、大憨,你們幾個想想,在市裏邊,市委、市政府、人大管不到地單位,哪個有這樣大的力度。敢來收拾我?”
“哪個?”董震冥思苦想,大憨兩眼發直,都想不出誰敢動他們的老大。敢動他們的飯票。
秦壽生也在那裏想著,想來想去,想不出來。突然,前邊的一個墨綠色的人影,讓他心中迷茫的思緒立刻明了了:“走!我知道是誰幹的了。”
坐在家裏,劉若竹捂著肚子,不住地抹眼淚,非常傷心。
看見秦壽生,劉若竹終於找到了主心骨。撲上去,抱著他,嚎啕大哭。
“哭什麽!不要孩子了!”秦壽生嗬斥劉若竹,“有什麽事情,說出來,我幫你解決。”
“你幫我解決什麽!”劉若竹撕扯著秦壽生的衣服,“你這個混蛋!要不是你,他怎麽會死!”
“咋地了!”秦壽生稀裏糊塗的,鬱悶地說。“誰又死了?老子剛才也差點被人給撞死。要不是命大,現在都見不到你了。”
“什麽!你也出車禍了!”劉若竹身子一顫,立馬不哭了,不可思議地說,“剛才,我得到消息,昨天,我的那個,就是我和你說過地他。他被車撞死了。你也…難道…”
劉若竹的臉突然變得煞白。喃喃地說:“最近,他總是找我。逼著我把胎墮了。我沒理他,對他說,你讓她也把孩子做了,我就做了。他沒說什麽,臉色很難看地走了。我也沒在意。覺得他不是那種不理智的人。沒想到,他竟然真這麽做了。是我害了他。”
“你等一下。”
秦壽生拿起電話,給某個人打電話:“喂,是我,老哥,你那裏最近有什麽事情嗎?就是和他有關的?啊!好的好的,謝了,有機會找你喝酒。”
“他的那個女人出車禍了。一個星期前出的車禍,肇事車輛逃逸了,那個女人沒死,可孩子沒了。”秦壽生的話讓劉若竹更加絕望,“說不定他是在懷疑你,以為是你找人做地,所以,他要報複我們。”
秦壽生不認為吳放要查的話,會查不到他和劉若竹的關係。事實上,整個婦聯的人都知道她們主席和秦壽生之間的不幹淨。每次秦壽生到婦聯,都會看見很多會意的眼神。要是這樣,吳放還不知道的話,那他就是活該被人戴綠帽子了。
“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劉若竹六神無主,隻知道嘴裏喃喃地重複著這一句話。她知道自己那個男人的性子,看著人畜無害,其實膽大妄為。她已經失去一個心愛的人了,這個替代品,萬萬不能再失去了。
“怎麽辦?”秦壽生冷笑著說,“涼拌!他想弄死老子,老子也不會放過他!等老子找人把他扔海裏喂鯊魚!”
“不行!你不能動他!”劉若竹本能地就反對秦壽生使用同樣地方法來報複吳放,冷著臉警告他,“你動了他,他爸爸輕易就會弄死你,連一點水波都不會發生。”
“難道老子就在這裏等著他來動我嗎?”秦壽生眼中冒著凶光,“老子就不信了,我宰了他,去問問他爹,我把你兒子整死了,你能把我咋的了!”
秦壽生的手機突然響起,嚇了各懷心思的二人一跳。
剛聽了幾句,秦壽生就驚喜地大叫起來:“不要打死了!把人給我看住了,找個隱蔽的地方,別被人給搶走了,我馬上就過去。”
“怎麽回事?”劉若竹不知道剛才發生事情的細節,聽得稀裏糊塗的。她隱約中有些明白,秦壽生肯定是抓住了吳放的把柄。
“剛才開車撞我的那個小子,被追急了,車開得太快了,被別地車給撞了,被我地保鏢給抓住了。”秦壽生興奮地說,“我過去看看,要是能問出關於你那個男人的事情來,就別怪我了。”
“我跟你去!”
“你小心點,肚裏還有孩子呢。”秦壽生拍拍劉若竹地臉蛋,哄著她,“乖,在家安胎吧。”
“孩子沒了,還能有,你沒了,可就沒了。”劉若竹很快恢複了冷靜,白了秦壽生一眼,簡單化妝一下,穿好衣服,挽著秦壽生的胳膊,出門了。
人民醫院,吳放坐在一個容貌尋常的女人身邊,握著女人的手,和聲和她說話,安撫著她受傷的心靈:“沒事,孩子沒了,我們再要一個。”
女人哽咽著,把頭伏在男人的懷裏,發泄著因為是小三的身份而在心中積壓的鬱悶。
“馮媛,你放心,出院了,我就找她辦理離婚手續。別人說什麽,我爸的意見,都比不上你重要。”吳放溫柔地說,“你先休息,我出去問問,看他們抓沒抓到那個肇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