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生沒有去俱樂部，仿佛這家他投入了一個億的俱樂部，根本就不是他的財產似的。比賽一完，連總結都沒有進行，大家就各奔東西了。顯然，從老板到總經理，再到球員，都受不了這樣沉重的打擊。

麵對報紙鋪天蓋地的指責，秦壽生消失了，方舒沒影了，隻留下韓風在那裏接受媒體的轟炸，他表示：我準備引咎辭職。既然辭職了，那麽，以前的一切都和我無關了，你們願意怎麽說，就怎麽說去吧。三大巨頭集體失聲，有人便去采訪球員，可球員們拉肚子了，原本就非常鬱悶，更不會有什麽好話，而且，他們確實不知道什麽。最後，還是食堂大師傅說了：食堂幹了這麽多年都沒出國問題，偏偏在關鍵時刻出問題了，這事兒蹊蹺，肯定是有人投毒，是個陰謀，不想讓俱樂部得冠軍。於是，陰謀論便出現了。罪魁禍首從足協到得到三分的K省俱樂部，再到得到冠軍的球隊，再到賭球的，都被人給拉出來審查了一遍。

歐陽鵬的心情與希望市的大部分人截然不同。萬人同哀，唯他獨喜。趙傑很滿意他的所作所為，給他做出了承諾，下次人大，會讓他到京城去任職，至於是副部級，還是司局級，將看那時的人事安排。司局級平調，歐陽鵬自然是不會去的，相信趙傑也明白，他這樣說，應該是害怕日後發生什麽變故，給自己留有餘地罷了。

若是能到京城擔任一個部門的領導職務，與中央領導的接觸多了，以自己的能力，得到提拔的機會自然就多，晉升的機會自然就大了。這個時候，歐陽鵬對自己沒有因為兒女情長而拒絕了趙傑的橄欖枝的決定感到異常的自豪。

說方舒是他的囊中物，歐陽鵬有著十足地信心。他可是從小看著方舒長大的，知道她對自己是如何的依戀。即使是一時想不開，但還是會回到他的身邊的。同樣。對自己的老婆，他也有信心。知道她離開自己就活不下去了。所以，他偶爾給她們一些傷害，她們也沒啥辦法。

在女人麵前太自信地男人，腦袋上基本都是綠油油的。歐陽鵬就是這樣。他在得意於自己的女人少而精的同時，卻沒想到女人們都給他戴了頂綠色的東西。而其中的一個女人。隻是戀於他的權勢和自己的麵子，才沒有離開他罷了。另一個女人，已經厭倦了被他忽悠，準備和他攤牌了。

“小舒。”歐陽鵬柔聲說，“俱樂部的事情怎樣了？需不需要我過去安撫一下人心。”對秦壽生和方舒在比賽後根本就不和他聯絡，歐陽鵬很不高興。他不能容忍部下地不羈和女人的不顧大局，對方舒，他不能如何，可對秦壽生。就有看法了。他不喜歡不聽話的部下和追隨者，心中登時便有了換人地念頭。

“不必了！”電話那頭，方舒冷冷地說。“謝謝市長大人的關心。我們都作鳥獸散了，來年能不能聚集回來，都是個問題！”

“嗬嗬，冠軍這東西，每年都有一個，今年沒了，來年才更有動力去爭取嗎。”歐陽鵬直把方舒的話當作氣話，也沒當回事，笑著說。“正好，來年你再幹一年，把聯賽冠軍，杯賽冠軍，洲際冠軍都拿回來，大大的出出風頭。”

“算了，我不想幹了。”方舒淡淡地說，“我實在沒臉再對球員訓話，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我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中，除了不屑，就是鄙視，我呆不下去了。”

“小舒，你過來吧，大哥和你聊聊。”歐陽鵬覺得有些不對。方舒這次收到的傷害有些出乎他的心理預料，讓他感覺到一絲的危險。他想和她談談，化解她心中地那一絲怨念。

方舒嫻靜地麵容中。看不出悲喜來。即使是坐在歐陽鵬地對麵。也沒有原先地那種發自內心地欣喜和羞澀。那股散發著青澀味道地小女孩。早就長大了。隻是。歐陽鵬一直沒有意識到罷了。

“小舒。”歐陽鵬心中一顫。歎息著說。“都是大哥地錯。大哥心中。一直把你當成那個跟在我身後地小女孩。卻忘記了。你已經是大哥地女人。不是小妹妹了。大哥錯了。傷了你地自尊。請你原諒。”

“大哥。不是你地錯。是我太天真了。”方舒地表情有些落寞。“我一直以為。大哥是全身心地愛著我地。被自己地幼稚迷失了雙眼。以至於我忘記了。大哥身後不但有著一個合法地女人。有著自己地家人。還有著光明地前途。我總想要求那種完美地愛情。結果卻讓自己受到了傷害。我真是太傻了。”

“小舒。其實。你這樣地天真才是我最喜愛地地方。”歐陽鵬柔聲說。“不要急於改變自己。那樣你會變得不認識自己了。”

“大哥。我想通了。與其這樣和你不清不楚地。不如早做決斷。找一個人把我嫁了。那樣地話。對你。對我都有好處。”說這話地時候。方舒一直偷看歐陽鵬地神情。想看看他到底有多珍愛自己。再決定是否走那條道路。

歐陽鵬地心中有些失落。又有些輕鬆。非常複雜。他既不願意讓這個女人離開自己。可也知道。方舒雖然溫柔。雖然依戀自己。可是。她還是一個有才氣地女人。是一個自立地女人。絕不會一輩子當男人身後地女人地。她雖然潔身自好。可不代表她能被男人左右。不然。她也不會和**一樣地女人第五明珠走到一起。成為好友地。與其日後鬧出桃色風波。不如現在讓她找個歸宿。相信以她對他地依戀。兩人完全有可能再續前緣地。

“小舒，你想要幸福，大哥給不了你，也沒權利阻止你。”歐陽鵬定下主意，“你去尋找幸福吧。大哥雖然舍不得，可是，我愛的人得到了幸福，對我也是一個欣慰。對了。哪個小夥子能得到我的小舒的芳心啊？”

“沒有。”歐陽鵬這樣說，方舒的心涼了大半。當真想找個男人，可不知道找誰，雖然想到了秦壽生，可方舒真不適應他的生活方式，隻有搖頭。“我隻是有這個想法而已，並沒有定下來。既然大哥想我這樣，那我就想辦法找一個吧。”

歐陽鵬愣了一下，心中有些悔意。早知道這樣，那就先將就著得了，何必把這個女人推給別人呢。畢竟是一市之長，歐陽鵬很快轉過神，和方舒聊一些輕鬆的話題，很快讓兩人有些尷尬的情形得到了緩解。方舒也發出了不算勉強地笑聲。

“小舒，你要理解大哥。”見方舒的心情好轉，歐陽鵬趁熱打鐵。化解兩人之間的不快，“你知道大哥的一切，知道大哥也是無可奈何啊！大哥肩負著歐陽家複興的重任，不能被感情左右的。你知道，大哥三十四歲就是副廳了，可謂是火箭一般地速度，可副廳轉正就花了五年。在這個級別上，我爸爸起的作用其實不大了。而我，也就是頂著一個太子黨的名頭罷了。想進京，完成我爸爸的心願，非常之難啊！所以，趙傑來找我，逼我表態，讓球隊用放棄奪冠的做法來表明我的態度。你說，在球隊奪得一個冠軍，和我可以提前五年，不用經過省裏。直接進京的可能上，我會如何選擇？或者說，換了你是我，你會如何選擇？”

“我理解大哥的難處。”方舒緩緩地站起來，不管這裏是市政府辦公室，擠在歐陽鵬的懷裏，輕聲說，“大哥，小舒永遠是你地小舒。即使有一天。被世俗逼迫，不得不找了個男人嫁了。心也永遠是你的。”

“嗨！”歐陽鵬歎息一聲，第一次感受到一夫一妻製的不好來了。他一個大市長，連享齊人之福都享受不到，也太那個了。確實，有地是女人能夠讓歐陽鵬享受一妻一妾的幸福，可那些女人，太淺薄，太功利，歐陽鵬看不上。可他能看上的女人，哪個都心高氣傲的，暫時當情人可以，讓她們當一輩子的地下情人，她們也不願意，早晚會鬧出事情來。

從謝長源的辦公室裏走出來，秦壽生的心情比較愉悅。剛才，他和書記大人商討了一些人事上的問題，包括他女人張翠的調動以及一些走他門路地人的提升。由於要提拔的人級別都比較低，謝長源給麵子，基本上都答應了。

剛要下樓，秦壽生突然看見楊偉的身影，愣了一下，喊道：“楊大哥。”

“咦，生子！”楊偉非常驚喜，急忙邀請秦壽生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坐。他沒有走秦壽生的路子，而是在嶽父李敬下去時留下的人情的幫助下，掉到市委宣傳部當副部長，級別沒提升，但地位卻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就是在宣傳部站不穩腳跟，也能很快得到扶正地機會，成為俗稱的“局級”幹部。

“大哥混得不錯啊！都到市委裏來了。”秦壽生調侃地說，“看來，進入市委常委的日子指日可待啊！”回想當年，楊偉和他的一些小恩小怨，秦壽生有些感慨。楊偉幫過他，也傷害過他，但是，和歐陽鵬的傷害相比，這實在是算不了什麽。

“淨胡說！”楊偉笑笑，有些苦澀地說，“想進入其中，可不是像你說的這麽容易。要是沒機會的話，估計這輩子我都隻能看著羨慕了。”

“需要我幫忙？”秦壽生一臉的淡然，顯然在等著楊偉表態。

在嶽父在位的時候，秦壽生若是說這樣地話，礙於麵子，楊偉或許不會接受，可在現在地形勢下，楊偉如聆仙音，急忙說：“你就是不說，我也想著到時候找你幫忙。生子，哥在副處的位子上坐了好幾年了，也到了該晉升地時候了。隻是，呆在市委和到下邊的局裏任職，可是有很大的不同。我不想到下邊幹了，你要是能幫忙遞個話，哥哥感激不盡，以後唯你是從。”

“嗬嗬，這樣大的事情，都是市委的大鱷們定的。我可不一定能辦成。”秦壽生點點頭，“我盡力，能成，是大哥的人品好。運氣好，若是不成，哥哥別埋怨我就成了。”

“哪能呢！”楊偉急忙說，“能有機會，哥哥已經喜不自禁了，還敢埋怨？”

兩人閑聊起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說到了楊偉發家的地方：沿河鄉。

“還回去嗎？”楊偉明知故問，“我想去，但沒工夫啊！”

“最近太忙，好久沒回去了。”秦壽生也有些想爺爺奶奶了，“把眼下的事情忙活完了，我就回去看看。”他早就想把爺爺奶奶接到市裏來住，可老兩口習慣了家裏的生活。加上住地地方和城裏差不多，空氣又好，就是不願意來。老人的意見。孫子隻能是服從。

“對了，生子，聽說你有艘遊艇老停在海邊，也不開，都要爛了。”

“沒有，最近被幾個小丫頭給盯上了，天天開著跑到海上胡鬧。”秦壽生無奈地說，“你們市委領導陰氣有些重，生的都是些丫頭。我也不敢惹這些公主，隻好由著她們鬧了。”

楊偉心說，你把人家的閨女都玩了，人家沒要你負責，隻玩你的遊艇，已經不錯了。不過，這話隻能在心裏想著，可不能說出來。

“生子，哥哥想借你的遊艇用一天。咋樣？”

“哦？”見楊偉地臉有些發紅，秦壽生知道他想做什麽，也沒說破，隻是提醒他，“你會駕駛遊艇嗎？哥哥，想泡妹妹，帶著駕駛員，可是會泄密的啊！”

“嗬嗬，淨胡說。哥哥這麽大的人。還泡啥小妹妹？”楊偉轉移話題，有些自豪地說。“自從你買了一艘從來就沒坐過的遊艇後，我就去學習遊艇駕駛了。才下來的證，正好用你的遊艇實習一下。”

“行，等我給呂蟬打個電話。這丫頭，她和謝媛幾個霸占了我的遊艇，說決不讓我坐，太霸道了。”見秦壽生裝委屈，楊偉心中好笑：“裝！你把老謝和劉霞的兩個閨女領到遊艇上玩3P，差點沒讓老謝的閨女離婚了，真以為我不知道？”

“丈母娘，忙啥？”來到劉霞這裏，秦壽生可就沒在楊偉這裏那麽客氣了，坐在沙發上，把腿搭在茶幾上，大大咧咧地說，“開會地時候，若是老謝說啥，你就，女婿虧待不了你。等你退休了，女婿負責你的養老。”

“臭小子，嘴巴甜有什麽用？”對秦壽生，劉霞是一百個滿意，真把他當成女婿看待了，笑罵道，“幹叫丈母娘，也沒看你想娶小嬋。對了，老謝有什麽提議需要我幫忙？怎麽，他說點啥，那位市長大人會不同意？”要知道，歐陽鵬一向力挺秦壽生，而謝長源很少會反駁歐陽鵬的意見，所以，劉霞覺得非常奇怪，心中隱約覺得，一直被歐陽鵬當小狗養活地秦壽生，或許是不甘於老師承受這種屈辱的名頭了。

“丈母娘，你覺得，經過那場球賽，在他那裏，我還有什麽前途可言嗎？”秦壽生苦澀地說，“在那件事情上，從頭到尾，那位大人都沒有跟我打一個招呼。事情了了，我還以為，他會找到我，安慰安慰我，扔給我點肉骨頭，也是個安慰啊！讓我失望了，他連個電話都吝嗇於打給我。或許，他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可我不想再那樣了。”他不知道，歐陽鵬沒給他打電話的唯一理由，就是因為方舒和他被人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關係。歐陽鵬在等著他去認錯，等著他把錯誤攬下去，等著他在輿論麵前承認那場球的責任在他，而不是歐陽鵬，可秦壽生反而在等著市長大人給他打電話，安慰他，那怎麽可能？結果，誤會就難以解除了。

“行，需要我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就行了。”劉霞點點頭，也沒當回事。別人怕歐陽鵬，她可不怕。一是她無欲則剛，身下就一個沒出息的丫頭片子，也沒啥可怕的。二是呂蟬和秦壽生保持著這種曖昧關係地同時，也和劉若竹保持著很密切的關係，知道她和秦壽生之間的那種密切關係。有省委書記做後台的秦壽生，根本就不是歐陽鵬能夠左右的。所以，對秦壽生和歐陽鵬反目，劉霞隻能為歐陽鵬感到惋惜了。

看著秦壽生，劉霞心中歎息。自從跟秦壽生好了後，呂蟬就看不上別的男人了，到現在也不想著結婚的事情，讓劉霞很著急。可她也知道，秦壽生的起點太高，和他搭上關係的呂蟬，如何能看上其他地普通男人呢？但是，理解歸理解，劉霞是不會讓女兒和秦壽生保持著其他女人的那種不健康關係的。她知道自己閨女的脾氣，受不了那種氣，與其跟了秦壽生，兩人吵架，還不如保持著這種若即若離的關係好。反正歲數大了，閨女自己就知道著急，想著找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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