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生不知道第五明珠的想法。或者說,就是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帶著幾個保鏢,他到了京城。

燕璿開車到機場迎接秦壽生,見他帶著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皺皺眉頭,也沒說什麽,拉著他先走了,把幾個保鏢扔在那裏,自尋生路去了。保鏢們大眼瞪小眼,一聲也沒敢吭。老大都不說話,他們自然就沒必要裝了。

“那事兒我打聽了。”燕璿皺眉說,“一個典型的冤假錯案,想擺平雖然不那麽容易,可也簡單。隻是,你當真要收拾第五家?”

“那是當然!”秦壽生冷聲說,“他們知道這是我的女人,還這樣對她,為的是什麽,大家都清楚。哼,我的女人,即使和我沒了關係,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這裏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燕璿一副大姐大的模樣,那手指點著秦壽生的額頭,“小子,到了京城,幹什麽都要小心謹慎,一個不好,什麽都完了。走吧,先想辦法把你的小情人給弄出來吧。”

“知道知道。”秦壽生一副老實的樣子,無賴道,“要不我幹嗎來找你?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老夫老妻的了,老頭子有事了,自然要你幫忙了。”

“滾!”燕璿好幾十歲的人了,也被秦壽生說得麵紅耳赤的,嗬斥道,“什麽老夫老妻的,是奸夫**婦才是!想讓我幫忙,哼,拿好處來!”

“好處?有!”秦壽生哈哈大笑,“今晚上我賞賜你幾杯甘霖玉露,讓你欲仙欲死,可好?”

“我…你…”燕璿畢竟是上層社會出來的人,和秦壽生鬥嘴,一遇到他說這些流氓話,就受不了了,次次敗下陣來。這次也不例外。

“嗬嗬。這次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秦壽生調笑一番,歎息著說,“她生的孩子呢,總不會也在監獄裏呆著吧。”

“國家不會這樣無情的。”燕璿搖頭說,“孩子還沒斷奶。還在哺乳期,她被監視居住,不許離開京城,在家呆著呢。”

“去看看吧。”秦壽生有些傷感。“是我害了她。”

“你這個小混蛋!”燕璿憤憤地說。“你害地女人還少了!”

“反正我沒害你!”秦壽生淡淡地說。“在我身上。你得到地都是快樂和快感。還不滿足嗎?”

“是啊。我該滿足了。”燕璿歎息著說。“找了個小白臉。還那麽有錢。本來就該滿足了。可是。你難道不知道人沒有知足地時候嗎?你莫笑話我。你問問秋萍和惠芳。還有洛冰。若是你不嫌棄我們老地話。願意和我們過一輩子。哪個不哭著喊著過來。隻可惜。我們老得太快了。隻能幹看著年輕地女人纏著你。不敢上前就是了。”

“人本來就是這樣。自小就被培養著虛偽地真誠。總是談什麽真善美。心中地卻是五花八門。你是個好女人。還知道對我說真話。換了董秋萍那個騷娘們。對著我也是虛禮毛套地。沒一句是真心話。”秦壽生拍拍燕璿地肩膀。安慰她。“沒辦法。燕璿。我也和你說實話。現在我還能喜歡你。和你地為人有一定地關係。主要還是你風韻尤存。若是你七老八十地。我確實不會再和你了。”

“我知道。那個時候。我老地不成樣子了。也不會有地想法了。”燕璿知道。秦壽生說地都是真話。也沒生氣。可心情有些沮喪。打住了話頭。“到了。”

洪文文抱著懷裏的孩子,在屋裏來回地走動著,不時哼哼著不成曲調的歌曲,哄著那個有些瘦弱的孩子。懷孕的時候遇到了那樣的事情,沒有流產,已經是洪文文的造化了。對這個救了自己性命地孩子,她不單單是憐愛,還有一絲感恩的心情在內了。

“秦洪,秦洪,你姓秦,你爹是個老禽獸,你可別是個小禽獸啊。”對自己兒子的未來,洪文文有著很好地期待。可是她很快就要到監獄裏服刑了,隻怕再想見到兒子,不知道需要哪一年才可能。就因為這樣,她才擔心自己的兒子也像秦壽生那樣,成為人格不健全的青年。

由於要進監獄了,洪文文要和金超群離婚,被他拒絕了,她也沒太堅持,給這個男人一絲希望,也算是她對他的最後補償吧。她有錢,都是秦壽生給的錢,足以養活金超群一輩子了,也算是對得起他了。

“文文,有人來看你了。”洪文文的媽媽在外邊喊了一聲。

“哎,來了。”有人來看自己,洪文文有些意外。她已經不和同學來往了,親戚們也都看過了孩子,而且,他們若是來了,媽媽也不會這麽說話的。對自己的父母,洪文文隻有歉疚。他們雖然無能,是普通人,可為了孩子,跑斷了腿,操碎了心。她的爸爸現在還在到處找人,想把洪文文給保出來。可是,對方提供地證據證人和其他的因素,使得這個男人實在沒辦法救出自己的女兒。

“啊!”看見站在門口的男人,洪文文的手一顫,差點把孩子給摔到地上,心中五味俱全,高興、委屈、不甘、憤怒同時湧了上來,化為一串串的晶瑩淚珠,掉落在孩子身上。

“文文,你受苦了。”秦壽生上前,抱住呆呆站著的女人和孩子,柔聲說,“噩夢總要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怕!”

“啊!…”洪文文突然覺得渾身無力,覺得無比的安全,仿佛心中所有地壓抑都湧了上來,化為嚎啕的大哭和瘋狂的撕咬,在秦壽生身上發泄著自己承受的壓力。

洪文文的母親先是目瞪口呆,繼而有些明白過來,狠狠地瞪了秦壽生一眼,從女兒手中接過孩子,回身對著燕旋勉強一笑,請她到屋裏坐著。她有些誤會了,以為燕旋是秦壽生的媽媽。現在的有錢女人,不是美容。就是整容拉皮的,原本就看不出年齡來,她有這樣的誤會,原本也正常。

“孩子不錯啊,長得像他媽媽。”燕旋沒話找話,“就是有些瘦弱。”

“她媽一肚子地火。能生下孩子就不錯了!”洪文文地媽媽沒好氣地說,“也不知道這孩子犯什麽病了,非要生下這個孩子!他那該死的爹也混蛋,孩子生下來這麽長時間了,連看都不看一眼!這當娘地是怎麽教的孩子!”

燕旋不是秦壽生她娘,自然不會生氣,笑吟吟的也不生氣,也不解釋。從洪文文地媽媽手中接過孩子,哄著說:“寶寶。叫聲阿姨聽聽。”

“啊!”洪文文的媽媽愣了,感情這不是那個小混蛋的娘啊!那剛才罵人的話都白罵了?

秦壽生抱著洪文文,進到屋裏。兩人不知道說什麽去了,留下兩個女人在這裏麵麵相覷,也沒啥話可講。

“老大姐。”燕旋可不想吃虧,亂了輩分也不想吃虧,直接叫洪文文的娘老大姐,讓她的外孫叫她阿姨,“我們來,是給你女兒打抱不平的,時間長了。證據也不好取得,你們有什麽證據,都拿出來吧。”

“證據?”洪文文的媽媽苦笑一聲,“要是有證據,也就不會這樣了。”

“那個保安室裏沒有攝像頭嗎?”燕旋非常驚訝,“你們不會沒有提出這個要求吧。”

“攝像頭壞了。”洪文文的媽媽苦笑著說,“就是沒壞,事後也壞了,我們也無可奈何。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好在文文命大,被這個孩子給救了。”

燕旋心中好笑:“剛才還說逼著女兒把孩子給流了,現在才知道這孩子不能流,沒知識地女人就是可悲啊!難道不知道借助社會輿論的幫助嗎?就知道自己去堵著領導的車告狀,自己去上訪,難道不知道在領導地眼裏,上訪的都是刁民嗎?而且,幾百萬的上訪大軍擺在那裏,什麽時候看見有大規模的糾正冤假錯案的時候?運氣好的。說不定能遇到個打回原籍重申的待遇。大部分人都是在做無用功。”

在屋裏,秦壽生先親吻了這個女人。用自己的熱情引發著她已經枯萎的生機:“不用絕望,我來了,一切都會好地。我知道,你是不肯被他們淩辱,才這樣做的。我也知道,是那個賤女人拍他們來欺負你的。你放心,有我在,你會成為一個自由、幸福的女人的。”

“為什麽?”洪文文不甘地哭泣著,“為什麽我隻想要點簡單的生活,他們都不給我呢!”

“生活需要打拚。”秦壽生歎息著說,“幸福需要爭取,當別人要奪走你幸福的時候,你需要去反抗,調動自己所能調動的最大力量去反抗,那才有機會保有幸福。你最大的依靠是我,可是你沒有來調動,你這個傻妞,若是沒有了孩子,這輩子,我們就陰陽兩隔了。”

“我隻是不想再欠你什麽了。”依偎著這個讓她愛恨交加地男人,洪文文哭泣著說,“有時候,深夜裏醒來的時候,我很想打電話找你,可是,我不能,我已經嫁給了他,我不想再傷害他了。”

“該是我的,就是我的。”秦壽生沉聲說,“從今天起,你又是我的女人了。那個金超群,我會安排人照顧他一輩子的,你就不用再堅持自己那個報恩的可笑念頭了。一個女人,竟然要用自己的青春和幸福去做那種沒必要的事情,我隻能說你地波大無腦了!”

“用你管!”洪文文捶打了秦壽生兩下,再沒別地動靜了。顯然,險些喪命的驚嚇讓她有些改變自己地性子了。

“我要帶文文走。”走到外邊,秦壽生對洪文文的媽媽說,“以前,我不知道發生了這事兒,現在知道了,自然不能不管。我會讓文文無罪的。”

“這…”洪媽媽看看女兒,看看秦壽生,心中猶豫不決,“法院不許文文離開這裏的。”

“沒事兒,事情沒完,我不會離開京城的。”秦壽生獰笑著說,“有人等著我去報複她呢。”

“媽,我跟他走了。”洪文文抱住媽媽,眼淚嘩嘩流了下來。她終於知道人生需要爭取的這句話的意思了。

“去吧。”洪媽媽也受夠了這種痛苦的煎熬了。有人能在這時候來幫助女兒,至少他不會辜負和欺騙女兒。何況,已經一無所有了,還怕什麽?隻要女兒能平安過完下半輩子,她就滿足了。

秦壽生沒有讓洪文文帶太多的東西,隻是把孩子的東西帶走了。至於其他的,他都會給這個女人準備好的。

曾經和燕旋她們幽會的別墅,如今成了洪文文的住所了。燕旋開車送二人來到別墅,心中有些嫉妒。原本,這個別墅她擁有著掌控權,如今,卻更換了女主人。不過,她沒有勇氣和一個比自己年輕二十歲的女人爭寵,隻好把不高興放在心底。她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因為她已經到了不爭的年齡了。

秦壽生任由洪文文自己收拾住的地方,和燕旋坐在大廳裏,開始商討該如何著手解決這件事情。

“你想如何解決這件事情?”燕旋皺眉說,“一個家族,一個有實力,沒有太多破綻的家族,不是說誰想收拾就能收拾的。法律雖然有漏洞,強權雖然還存在,可在一些事情上,道理還是要講的。你想借著這件事情整垮第五家,無異於做夢。”

“我不會這麽幼稚的。”秦壽生擺擺手,示意燕旋不用這樣想自己,“我隻是因為這件事情,把心中的仇恨都引發出來罷了。這事兒我想分三步走。第一步,救出文文,不讓她背負著殺人犯的名聲;第二步,打探第五家見不得人的那些東西,比如,他們的資金運走的違規之處,那第五金宇每每收買金融業從業人員,違規貸款,事後以不良資產抵債的手法,應該都是可以追究的地方吧,還有他們強取豪奪別人那麽多的品牌資產的事情,隻是因為沒人提起罷了。若是把這些人都聯合起來,相信第五家也不會好過的;第三步,我想,經過這些事情,他們家的老爺子也該去見馬克思了。到時候,一分為三的第五家,可就由著我的心整治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