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秦壽生回來,村裏的人都和他打招呼,問高考考得怎麽樣。

秦大拿站在門口,也伸長耳朵,使勁地聽著。

秦壽生笑著說:“沒問題,肯定能考上,到時請大家喝酒。”

村民們哈哈大笑:“咱村好幾年沒出一個大學生了。嘎子、狗子他們那一批,全都是出大力的料。也就你生子腦子聰明,能念上大學。”

外邊的笑聲像子彈一樣射著秦大拿的心髒,讓他覺得非常地痛楚。

老頭身子顫了一下,惡毒地詛咒著:“回來的時候,怎麽不讓車把你給撞死!小雜種,考上大學又咋樣,一樣是個雜種。到了大城市,叫人販子把你給賣了。”

正生氣的時候,孫子秦壽剛從屋裏出來,嘴裏哼著音樂,一副陶醉的樣子。

見到他那個德行,秦大拿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小兔崽子,得瑟什麽!還不去廠子裏看看!”

秦壽剛正爽快著,被爺爺罵得莫名其妙的,又不敢頂嘴,一溜煙地跑到門口,騎著摩托,呼嘯而去。

對這個孫子,秦大拿是無可奈何。這可是個炸藥包,稍微一點火星就爆炸,遠近村裏沒人敢惹他。這兩天,他差點和秦壽元動了刀,就因為他和絲瓜藕斷絲連,不清不楚的。要不是秦大拿豁出老臉,又私下賠了秦壽元不少錢,加上有副鄉長趙敢幹在那裏撐著,事情絕對不會這麽容易就壓下去的。

“臭小子,見了女人兩眼就放光,就想幹,這可不是個事兒,該給他找個老婆了。”秦大拿在心裏想著,有些無奈,也有些自得。

想了半天,秦大拿知道的附近村裏沒出門(嫁人)的閨女中,還真沒找到一個合適自己孫子的。不是他瞧不起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秦壽剛的德行。正想得頭疼的時候,秦大拿突然看見秦壽生和一個小女孩進了家門,跑到他家的廂房裏麵去了。

“媽的,秦山家窮兮兮的,怎麽就能出個念書好的呢?俺家就沒一個腦子好的。要說,俺們兩家剛出五服,後輩的腦子怎麽差距這麽大呢?剛子這小畜生,早就跟他說要好好念書,他就是不聽。看看人家,還沒念大學呢,小姑娘就往身邊湊。咦,那小姑娘好像是秦天涯的閨女!對啊!我怎麽把她給忘了!這閨女人長得水靈,性子又好,要是給剛子當老婆,那可是正合適了。可就是一個姓,雖然不是一家人,也有些別扭。”

秦大拿心中想著,準備找個機會,叫人和秦天涯提提,看他是什麽意思。

“以俺家的實力,看中了秦天涯的閨女,也算是高看他了,他應該不會不同意的。”秦大拿心中有些惡意地想著,想著秦婉被秦壽剛給娶進家門的時候,秦壽生會是何種想法。

看著青綠的稻田,再看看在稻田裏遊**的魚群,秦壽生心中非常高興和自豪。這樣的好事,可是連秦大拿也沒撈到的。據說,因為秦山家占了這樣的便宜,秦大拿當時可是嫉妒得都要發瘋了,上火上得臉都腫了。

脫下外衣,秦壽生拿著棍子,跳進池塘裏,踩著淤泥,在水裏揮舞著棍子,又開始了自己的“習武生涯”。

享受著帶薪休假的待遇的秦婉,坐在池塘邊上,兩手托腮,無聊地說:“生子,你能不能來點新鮮的啊!老是練習,也沒見你練出輕功來。你要是能表演個鐵掌水上飄裘千仞的功夫給我看看,我就答應你,給你當老婆。”

“嘩啦”,一片水花把秦婉的衣服給淋濕了,本來就薄薄的衣服緊緊貼著身子,將秦婉誘人的曲線給顯露出來。

年輕女人,即使是醜陋的,也充滿著青春的活力。秦婉坐在那裏,讓人一看就是誘人的。現在被水一澆,好像似的,立刻讓秦壽生的眼睛中充滿了。

秦婉非常警惕。應該說,她和秦壽生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非常警惕。正是這種警惕的心理,讓她在和秦壽生一起住了一年多的時間裏,保住了自己的貞操。

發現事情不對,秦婉立刻站起來,遠遠離開了秦壽生的攻擊範圍,不給他侵犯自己的機會。

等秦壽生遊遠了,秦婉才走回來,看著秦壽生,眼神非常複雜。

昨天,秦婉得知了一個讓她差點昏厥的消息:秦大拿家向她家提親,想讓秦婉嫁給秦壽剛。

這消息讓秦婉覺得荒誕,覺得是那麽的不真實。可看父親的樣子,好像是挺願意的,暫時沒答應,不過是想拿把拿把秦大拿,多要點彩禮罷了。

秦婉的心很高,想的自己的未來的情人都是小說中的那種,內心深處,連秦壽生都有些瞧不上,如何能看上更加不堪的秦壽剛呢?

“生子,你啥時到城裏去,帶著我走吧,我可不想在農村裏過一輩子。我要找到自己的夢,找到屬於我的生活。”年輕的帶有幻想的女孩心中泛起了一絲絲的春愁。

來到縣一中,一看高考成績,秦壽生連連搖頭。倒不是他的成績考得不好,而是縣一中的高考狀元竟然被穀雨這王八蛋給占據了。比起他來,秦壽生竟然差了十分。

“這王八蛋!真夠黑的,發現老子做錯了也不告訴我。”秦壽生在心裏詛咒著,四處打量,想尋找穀雨的下落,要那一萬塊錢的帳。錢沒想著要回來,可磕磣他一頓,出出胸中的一口悶氣還是要做的。

一道靚麗的人影吸引了秦壽生的注意。

單麗邁著標準的模特步伐,輕巧地走進校園,吸引了不少已經畢業的學生的眼神,都是火熱和嫉妒的眼神。

看見秦壽生,單麗的俏臉有些緋紅,眼睛中有怨恨和迷茫的神情交織著。

秦壽生可沒有單麗那樣複雜的心裏,笑著說:“知道考多少分了嗎?”

“等我一會兒。”單麗咬著銀牙,帶著一陣香風從秦壽生身邊飄過。

“等你?”秦壽生心中疑惑,“她想幹什麽?報複我?重溫舊夢?還是後悔了上次沒朝我要補償費啊?”

不久,單麗走出來,毫不避嫌地挽著秦壽生的胳膊出了校門,不但引起了別人的嫉妒和羨慕,也把秦壽生弄得莫名其妙。

走到一處冷飲攤,單麗要了盒冰激淩,手一揮,秦壽生急忙掏出錢結賬。

“高考的時候,你和穀雨作弊了,是不?”

單麗淡淡的聲音裏卻帶著一絲的嘲諷,好像有殺機在其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