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麒手起刀落,絲毫不拖泥帶水,整張臉上半點兒的表情變化都沒有,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做慣了這種事情。

老王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聲,施暴者瞬間變成了被施暴的對象,現世報來的又快又猝不及防。

陸雲麒覺得還不夠,抽出刀子再次捅向老王,手上還用力的擰動了幾圈,翻出一片的血肉模糊。

他不隻是想要報複,更想要泄憤,如何能讓人疼到極致,他就如何去做。

地上的顧澄在瑟瑟發抖,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可想而知她到底有多恐慌。

心髒位置揪疼的難受,陸雲麒恨不能當場宰了麵前的人。

開始的時候老王還能叫兩聲,但是刀子沒入身體,次數多了他連叫疼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看著自己身上多出來的一個又一個血窟窿。

衣服上熟悉的味道傳來,讓人安心又溫暖,顧澄知道是陸雲麒來了,也知道這個男人在動怒,在替她報仇。

但是她不能讓陸雲麒因為她而惹上麻煩,他是律師啊,他不能有案底的。

“陸雲麒,住手。”

陸雲麒手上動作頓了下,對著楚言淡淡道:“幫我照顧下顧澄。”

說完他還是用那張一成不變的臉,一腳踹在老王支棱起來的地方。

隻一下,原本已經叫不出聲音的老王就發出痛到懷疑人生的哭嚎。楚言閉了下眼睛,知道人肯定廢了。

陸雲麒這才把人扔在地上,對著楚言說道:“你善後。”

楚言趕緊拿出濕巾給自家老板擦了擦手,又擦了擦蹦到臉上還有襯衫上的血。

陸雲麒擦了血,把濕巾扔在地上,雪白的濕紙巾上血色的紅觸目驚心。

走到顧澄的身邊,陸雲麒彎身將人打橫抱起,小心翼翼。暴戾與心痛一秒切換。

看到顧澄身上都是傷,還有露在西服外麵的腿和腳底都是傷,他整個人都心疼到說不出話。

半晌他才蠕動著嘴唇道:“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對不起。”

聽到熟悉的聲音,感覺到溫熱的懷抱,顧澄整個人才有了別的情緒。

委屈的感覺一秒上湧,她緊緊的縮進陸雲麒的懷抱裏,委屈至極,“你怎麽才來,我以為等不到你了,我以為我真的要死掉了。”

心髒被揪扯的難受,陸雲麒手上的力道緊了又緊,將懷裏的人抱緊。

確定顧澄再也看不到那些血腥的畫麵了,才把她從他的西裝外套裏‘解救’出來。

他垂頭愛憐的吻著她的額頭,一遍又一遍,“我回來了,都結束了,以後我都不離開你身邊,都沒事了。”

顧澄攀住陸雲麒的脖頸,死死的貼在他身上,像是隻有這裏讓她覺得安心又安全。

陸雲麒抱著人走到不遠處的空地上,直升機就停在那,他將人抱了上去,耐心的哄著,“我帶你去醫院,寶貝,忍忍。”

顧澄不想分開,整個人纏在他身上。這個時候恐懼才湧上她的心頭,害怕的感覺席卷著她全身。

就差那麽一點點,一點點,她就生出了想要報複全世界的念頭,還好老天待她總不算太殘忍,他回來了,他來了。

顧澄這樣陸雲麒沒辦法走,叫了楚言過來把兩人送到了醫院。

顧澄不知道是不是被嚇怕了,醫生觸碰她的腳和腿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她都應激似的想要踹人。

還是陸雲麒重新把人抱進了懷裏,握著她的腳踝,抬起腳才讓醫生給她處理好了傷口。

將人抱進VIP的病房,護士給顧澄打吊瓶,醫生才把陸雲麒叫出病房說道:“顧董可能是有了創傷性應激障礙,你現在是她最信任的人,你需要多安撫安撫她。”

醫生說著話,陸雲麒時不時的往病房裏麵看,就看到顧澄眼神裏有些慌亂,一個勁兒的往外麵看,想要找他。

陸雲麒心裏發疼,以前的顧澄就算平時大大咧咧,但是掩藏在表象下的心也是警惕到有些冷情的,何時這麽真實的表露出自己最真實的恐懼。

他低低的應聲,“我知道,不會讓她有事的。”

重新回到病房,護士已經給顧澄紮好了吊瓶。

護士一走,她整個人就想著往陸雲麒的懷裏鑽。

陸雲麒把門鎖上,脫了鞋子跟她躺在一張**,把人攏進懷裏。

一米五寬的床,躺兩個人有些擠,但是顧澄就是不想鬆開他。

陸雲麒輕撫著她的發絲,唇落在她發頂,“我在呢,要是難受就睡會兒,我不走,一直陪著你。”

顧澄揪住陸雲麒的衣襟,越抓越緊,牙齒也忍不住死死咬在下唇上。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有一天也可以這麽卑微可憐,敏感到去在意身邊人的一點點小小的不同。

她不想這樣,但是又會忍不住的想。

蹙了下眉頭又緩緩鬆開抓著他衣襟的手,“陸雲麒,從今天你見到我開始,就沒吻過我,是不是……你覺得我髒了,配不上你了。”

還不等他回答,她就自問自答,“是啊,看到那種場麵,你怎麽可能不惡心?我自己都惡心。”

說著,她從他懷裏起來,像是已經認定了這樣的事,收回眼神不去看他,“其實你對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們本來就是認識沒幾天的關係,你已經仁至義盡了,沒必要勉強你自己。

你走吧,謝謝你送我來醫院。關於公司法律顧問的事情,我會讓法務部聯係你。還有我離婚的事情,我會讓慕雨聯係你。”

她越說心裏越難受,但她還是忍著疼說道:“這段時間都謝謝你,我知道你不缺錢,但是為了表示這段時間對你的麻煩,我會讓公司的財務劃到你賬上一個億。如果你覺得不夠,再跟我說,我盡最大能力補償你。”

陸雲麒看著她強撐的樣子,心髒像是被人擰緊了,酸疼酸疼的。

他側頭去看她,“想跟我劃清界限?”

顧澄手指無意識的屈起,用力的攥著床單,直到指節發白也沒有察覺。

她想跟他劃清界限嗎?

她不想。

但是陸雲麒是英國公主都上趕著追的人,她原來還能借著強行把人睡了的先機,厚臉皮的承受著他給的好。

但是現在……

她還是別耽誤人家了,就算不娶個皇室公主,去找他心裏的小甜餅不好嗎?

她低低了應了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