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禮看著墨丌變臉,笑彎了眉眼,單手捂著嘴,小聲道:“我拿衣服回家的時候,你看都不樂意看一眼呢!現在倒是願意穿上了。”

拿到定製出來的誌願者T恤,安禮特意給全家一人拿了一身,來福利院的前一天晚上,安禮和安安就各自穿上試過了,他們不斷地慫恿墨丌也穿上,結果被拒絕了。

當時安禮還有些遺憾,沒能一起拍一張誌願者全家福。

“我要是穿其他的衣服來恐怕太惹眼。”墨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絲毫沒有被戳穿的尷尬。

墨丌的到來讓很多墨氏集團的誌願者都有些不自在,他們趁墨總和安總說話的時候,趕忙溜走,找來了雙安公司的誌願者代替,小蘇就是被換來的其中一個。

她看兩位老總還站在車前說話,也得知安總早就核對好了清單,便擺擺手道:“不用等安總了,我們現在就搬東西吧!還有得忙呢!”

福利院的老師們還不敢妄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蘇見狀笑道:“那是墨氏集團的墨總,也是安安的爸爸,是我們安總的伴侶,你們不用緊張。”

他們當然知道墨總和墨氏集團,每年都會給他們大量資助的公司,雖然他們沒見過墨總,但對墨總的好感是不必多說的。

其他人這才麵色如常的動了起來,在小蘇的安排下有序地搬東西。

小葉是被安總叫來的,還是一個瘦骨伶仃的孩子,沒人忍心真的讓這群孩子搬動重物,便把他們忘在了一邊。

他緊盯著站在小車旁那個高大的身影,他的注釋引來了墨丌的注意,墨丌抬起頭,如鷹般凜然的目光直直地抓住了目標,小葉嚇得心一顫,立馬低頭加入了搬東西的行列。

“怎麽了?”安禮見對方說著說著就停下了,好奇地問道。

墨丌搖搖頭,單手插兜,說:“沒什麽,帶我進去看看吧!”

資助這麽多年,他還沒有正兒八經地看過這些被公司資助的福利院,這次也是安禮和安安在,覺得回家也很無聊,開著開著便來到了這裏,衣服也是特意換上的。

“等等,我去看看小蘇那邊。”安禮拍了拍他的另一隻手,交代道:“你先進去吧!我等會兒就來。”

“嘖。”真是麻煩,墨丌目送安禮跑到了貨車旁邊,自己則聽話地走進了福利院的大門。

老院長看到墨丌,瞬間欣喜,他是福利院裏唯一見過墨丌的人,知道這是福利院的大恩人,便立馬迎了上來。

安安正在和三個哥哥弟弟們在沙坑裏玩新玩具,看到爸爸,也開心地跑了過來,伸開短短的雙臂,緊緊抱住了墨丌的腿,笑嘻嘻地喊道:“爸爸!你來了!”

“墨總,這是您的孩子?”老院長不知道這茬,想到小太子才半天就在這裏經曆了兩出鬧劇,頓時有些不安起來。

“嗯。”墨丌隨意應答了一聲,然後低頭看向安安,他發現安安的眼眶紅腫,眉頭皺了起來。“這是怎麽了?”

墨丌的指腹有些粗糙,摸在安安稚嫩的眼周,安安立馬就躲開了,小聲地說了事情的經過,包括因為自己在哭沒能及時解釋,然後導致其他的哥哥姐姐被冤枉的事情。

老院長本以為小太子受了委屈,在爸爸麵前起碼會哭訴一番,沒想到安安年紀這麽小,卻能條理清晰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說出來,還幫莎莎和其他人解釋。

這是個好孩子,老院長放心的同時也歎息道。

“哭?就是一條蛇,至於嗎?”墨丌迅速抓住了重點,拎起安安,從頭到尾地檢查了一番,看到他身上依然白白嫩嫩的沒有傷口,才放下了小孩兒,說:“你不踩到它就沒事,下次記住。”

安安跟被訓了的小鵪鶉一樣,低著頭整理自己被墨丌抓得皺皺巴巴的衣服,小聲道:“知道了,爸爸。”

因為安安的中途退出,其他孩子都沒有繼續玩了,或坐或站在沙坑裏眼巴巴地等安安回去,墨丌看到了這一幕,拍了拍安安的後背,說:“過去吧!有人在等你。”

“嗯!”安安也看到了自己的小夥伴們,點點頭,跑了過去。

小孩兒們又玩作了一團,在沙坑裏玩得不亦樂乎。

老院長親眼看到了墨丌對孩子的教育方式,感慨道:“安安是個很乖巧的孩子,您和安總教育得很好。”

不愧是有了七十多年的閱曆,一句話將一家三口都給誇了一遍。

墨丌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時,一個墨氏集團的員工看到了墨丌,連忙過來打招呼,還說道:“墨總,這麽快就來了?”

“嗯。”墨丌淡淡地應答道。

那員工四下看了一下,發現安安玩得正開心,便笑著說:“安少爺沒事兒就好,早知道有誤會我也就不那麽著急地給您打電話了。”

他看到墨丌身上的誌願者T恤還有些驚訝,笑稱墨總是因為安總才和他們一起共進退的。

這位是墨氏集團的一位高管,平時低調的很,和墨丌的關係也還不錯,這次安安的事情一發生,他就給墨丌發了消息。

老院長站在一旁,聽他們說話冷汗都要下來了,原來墨總就是因為安安的事情才過來的!幸好一切隻是個誤會,不過想到安安剛到,莎莎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又有些愁眉苦臉,心裏迅速想著解決對策。

兩人聊了一會兒,那位高管就去幫忙了,成為誌願者中一員的他和工作日的下屬們相處很是融洽,一起搬東西做事,半點兒架子都沒有,這也讓福利院的眾人沒有發覺他的身份。

很快,安禮就來了,她一進門就東張西望,看到墨丌和老院長站在一起,雙眼一亮,連忙朝他們走過去。

“在聊天?”她站在墨丌身邊,隨口問道。“剛才那是誰啊?”

墨丌看到安禮,話似乎才多了起來,稍微提了一嘴剛才的高管。

“怪不得。”安禮有了印象,恍然大悟。“我就說我今天肯定不是第一次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