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安安來一趟還變成了孩子王。”安禮看著安安身後跟著的十幾個小朋友,頗為感慨道。

墨丌看事情的角度比較新奇,他看了一眼那一群大笑著的孩子,說道:“因為他手裏有糖,糖是這裏的社交資源。”

甜美的意境一下子被打破,安禮瞪了一眼攃風景煞風景的墨丌,自己忍無可忍地去找老院長說話了,老院長早在一旁等著他們,看他們說話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樣子有些可憐。

“老院長,有什麽事兒嗎?”安禮在知道青青福利院的故事後,對這個陪伴了福利院大半年的老院長很有好感,即使對方很多時候看上去都有些畏畏縮縮的,但她還是很尊重對方。

老院長咳嗽了兩聲,然後道:“書書的事情麻煩您和墨總了。”

沒想到還是這回事兒,安禮無奈道:“昨晚您已經在電話裏說過這些話了,再說一遍我耳朵都要起繭了。”她拒絕再聽老院長的彩虹屁,正好看到墨丌走了過來,便將老院長推給了對方。

她自己溜得比誰都快,愉快地喊道:“我去找小蘇說一下今天的誌願內容,你們慢慢聊!”

是的,安禮為了讓誌願活動不那麽無聊,也讓福利院的孩子們能借此長更多的見識和經曆,還和小蘇專門設定了每個誌願日的主題活動,周六的主題活動是全院燒烤。

今天的是安禮帶來的興趣愛好發展,她堅信肯定有孩子還有沒有被發現的潛力,他們上學已經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在能獨立自主之前,難以將愛好發展起來。

安禮打算給他們一個被發現的機會,又準備了一貨車的東西,等會兒就到了,她要和小蘇商量一下該如何展開。

就在誌願者和院方都各自有事在忙碌的時候,孩子們出現了爭執。

除了跟安禮和小蘇一起去籌備興趣小班的誌願者們,還有和老師們一起收拾早餐殘局的那些,還有兩三個跟在孩子們的身邊,照看他們,因為安安的身份特殊,他們的視線下意識地會跟在這個小少爺身上,因此安安出現任何事情,他們都能第一時間知曉。

變故也就是這個時候發生的,等安禮和墨丌聞訊趕來,事情已經發酵了,原本照看孩子們的誌願者竟然也加入到了糾紛中。

老院長是和墨丌一起來的,看到孩子們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開交,嚇得小跑起來,高聲道:“怎麽了?快讓開,院長爺爺來了!”

老院長的話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倒是裏麵的爭吵越來越嚴重。

“這是怎麽了?”周圍還有老師,安禮擠不進去,也沒辦法通過和孩子們的身高差一眼看到事件的中心。

墨丌比她高太多,她便抓著墨丌的手,讓他將裏麵的情況複述給自己,安安還在裏麵呢!她隻能祈禱安安沒有被牽扯進來。

“是墨氏的人。”墨丌長得人高馬大,越過眾人的頭頂,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間大聲說著什麽的誌願者,他立馬皺起眉。

“嗯?”怎麽還和誌願者們扯上關係了?安禮一頭霧水,就在她稍一愣神的空當,墨丌已經帶著滿身的寒意走向了人群,眾人見他,立馬快速後退,給他讓出一條路來,安禮快步跟上,也跟著進入了事件的中心。

隻見那個來自墨氏集團的誌願者正擋在安安的前麵,對著對麵的幾個孩子指指點點,安禮定睛一看,差點兒沒昏過去,怎麽又是莎莎和小葉那幾個孩子?

和第一次的情況不同,這次原本是他們小團體裏的三個小男孩兒站在了安安的身後,不對,應該是大部分的孩子都站在了安安的身後,都是為安安聲援的,全都正義凜然地瞪著莎莎和書書還有小葉三人。

“怎麽了?”安禮皺眉問道,安安看上去沒有受傷。

那個誌願者好像並沒有聽到,還在罵著:“小小年紀,就會偷東西了,以後還了得?骨子裏就是壞東西,怪不得你爸媽不要你。”

聽到這話,安禮瞬間就怒了,這裏是福利院,一群沒有爸爸媽媽的孩子,他公然在這裏說出這樣的話讓其他的孩子們怎麽想?

現在這些孩子好像沒有反應過來,跟著誌願者站在莎莎三人的對立麵,等他們深夜想起來會不會也覺得誌願者罵了他們?以後的誌願工作又該如何開展?

墨丌怒斥道:“你在說什麽?”

那人一看是安總和墨總,表情竟然變得更加有恃無恐,他指著對麵的莎莎說:“安總,墨總,這孩子是個小偷,偷了小少爺的東西!”

“小少爺”?安禮被這個稱呼雷到了,這都什麽年代了,而且他堂堂一個打工人,這麽奉承老板的六歲兒子算怎麽回事?她氣得立馬捂住了安安的耳朵,堅決不能讓這樣的糟粕影響到兒子。

墨丌也冷笑道:“你是墨家的傭人?”

那人愣了一下,有些糾結道:“不,不是……”

見狀,安禮更是差點兒兩眼一翻,氣昏過去,你還猶豫?

“那這裏誰是你的小少爺?”墨丌冷聲問道,目光冷冰冰的,威勢逼人,不隻是誌願者,就連身邊的小孩兒和老師們也都瞬間安靜了下來,生怕墨丌下一個找的就是自己。

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沒了,安禮立馬環顧一周,正好看到了自己公司的人,連忙把她叫出來,說:“小李,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麽。”

小李連忙走到了安禮的麵前,手舞足蹈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繪聲繪色,安禮竟然這個時候還能分神想這個人才適合被調到文案部,畢竟這麽好的口才怎麽可以浪費。

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也迅速抓住了小李話中的關鍵詞,據說事情的起因是一個“書包”,之後的事態便一發不可收似乎。

“書包?”安禮看了看墨丌,二人從對方的眼裏均看到了同樣的意思,可能這一次真的是個烏龍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