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活動停擺,二組的策劃也默不作聲地壓了下來,上麵說很快就會重啟活動,但誰也不知道確切日子是多少,是不是在近幾年內。
他們很快就沒功夫關注這些了,上麵的局勢緊張,打聽到的消息竟然是要大洗牌,新來的市長第一天就給了墨家一個下馬威,邀請了其他幾個世家包括白家在內的a城老牌家族參加了女兒的訂婚宴。
長長的名單裏麵唯獨少了a城最大的世家——墨家。
墨老爺子隱居多年,被迫出來奔走,墨氏集團的事也多了起來,三天兩頭的大小檢查,好在他們沒什麽差錯,但就是這些檢查,也讓他們足夠頭大,應付得心身疲憊。
雖然墨丌沒說,但安禮能從他逐漸提升的加班頻率和越發低沉的氣場裏可以窺見一二,但她卻沒辦法做什麽。
白琛參加完新市長的訂婚宴後,便將安禮叫回了白家一趟,族老那邊不知道聽到了一些什麽消息,委婉地建議安禮重新找一個夫婿。
聽到這些離譜的話,安禮當時就氣笑了,她看向白琛,問道:“爸,您也是這樣想的嗎?換對象就像挑大白菜一樣?”
先別說墨家為何被針對,這事兒還沒個結果,上麵也沒抓到墨家的把柄,就急著撇清關係了,那以後真有什麽還得了?安禮不喜歡這樣利益當道的行為。
“我當然不是這麽想的。”白琛歎了口氣,說:“你有主見,我左右不了,但我必須把這個消息告訴你。”
至於新市長女兒的訂婚宴上,這些世家得到了什麽樣的指示,就連白琛也沒告訴自己的女兒,隻是意味深長道:“墨家這次可能要舍棄一些東西,還是能保全第一世家的,不過其他世家會不會趁亂咬上一口就不知道了,白家不會,這是我能保證的事情。”
安禮從白琛這裏再次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白家甚至想要通過避嫌來和墨家撇清關係,她心裏想著事兒,回家的路上有些恍惚,等到意識到後麵的黑車已經跟了許久時,她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她緊緊握著車把手,腦內迅速閃過白琛交代的話,看車牌一時間也想不起是誰家的人,她咬咬牙,加快了速度。
跟著的車似乎感知到了她的意思,也跟著加速,甚至還有衝上來和安禮平排駕駛的意思,她心急之下,一個不小心就被逼到了邊緣,黑車跟上來,竟然直接往她的車身一側撞來,
這一動靜不小,周圍還有其他的車和行人在,那車卻敢直接撞,看來來頭不小,安禮穩住車速,不顧因為了挽救車頭方向而撞上玻璃的胳膊肘,劇烈的疼痛讓她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幸好兩家隔得近,安禮很快到家,小區內有保安和進門關卡,根本不怕後麵的黑車能跟進來,她迅速將車停在車庫裏,然後乘電梯進了房間,直奔書房,生怕晚了一步。
這段時間,張媽已經帶著安安回到了墨家老宅,其實這個時候,哪裏都不夠安全,但他們擔心墨老爺子沒個貼心的人照顧,特意讓心細的張媽和開心果安安回去了,也算是替他們好好陪著老爺子。
安禮進書房前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然後若無其事地推門而入。“墨丌,我回來了,我爸托我給我帶了點東西。”
這才是安禮此次外出的意圖,因為墨氏集團被徹查,墨丌暫時沒辦法去公司,隻能在家遠程指揮,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他們都知道這些,但暫時也無濟於事。
墨家的意思有些避戰的意味在,積極配合,不反抗,上麵要求什麽就做什麽,乖巧懂事,如果這都能讓人抓到把柄,那肯定是無中生有的了,他們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書桌上堆積的資料繁雜,墨丌從資料牆後微微抬首,看到門口的光,他眯了眯眼,然後突然放鬆,靠在椅背上。
“怎麽比去公司上班還要累?”安禮走過去,將手裏的東西放在資料牆前,頗為難受道,其實他們何嚐不知,正是因為無法去公司上班才會這樣累,安禮不過是說些話來引開注意就是了。
她走到椅子後麵,伸出纖長白皙的手,輕輕按壓在墨丌的太陽穴,然後有技巧地按揉起來,這樣的動作讓她的手肘扯得酸疼,她下意識“嘶”了一聲。
墨丌本來因為舒適閉上了雙眼,聽到聲音,立馬睜眼,正好看到安禮齜牙咧嘴地捂著手肘的畫麵。
“怎麽了?”他語氣著急,即使眼中疲累無數,也冒出無數擔憂。
安禮眼角含淚,搖了搖頭,小聲道:“撞到了,不礙事。”
“真的?”墨丌皺眉,似乎相信了這個解釋。
“當然是真的,我不小心。”安禮訕笑著後退了幾步,打算捂著手肘先出去。“我去處理一下,你閉眼休息一會兒。”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墨丌的打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猛地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因為事發突然,安禮直接因為慣性倒在了墨丌的懷裏,她小小地驚呼一聲,不知不覺中放開了護著手肘的那隻手。
還不待她重新抱住手肘,墨丌就在混亂中輕鬆撈到了安禮受傷的手肘,輕輕抓在了掌心裏,隻見手肘泛出青紫色,可憐兮兮地腫成了拳頭大小,像一節長了腫瘤的樹枝。
“怎麽會這麽嚴重?”安禮驀地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肘,她連忙道:“我保證剛才沒這麽嚴重的。”
“嗯,剛才什麽樣?”墨丌用不容安禮掙脫的力道握著那條受傷的胳膊,目光聚集在腫起的手肘上,眸光深沉。
“就,就比現在好……”安禮哪裏知道剛才什麽樣兒?她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妄圖蒙混過關。
最後的結果就是,從被拉出書房,到被上好藥,墨丌一直抿著薄唇,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就算她自說自話喉嚨都要冒煙了,也沒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