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夢!這一定是夢!這隻能是夢!蘇齊想,原來是夢啊,蘇齊鬆了一口氣,所以眼前的**上半身的男人其實就是夢裏出現的人吧?雖然幾乎沒怎麽和男人接觸過的她對於自己的夢中會出現男人這種事感到奇怪,但是總比昨天是女人今天變成男人更加令人容易接受,對吧?

所以浴室裏這個臥在洗臉台旁,閉著眼睛,瑟縮著身子的長發男人,就是虛幻的存在,對吧?沒錯,就是這樣,蘇齊轉身,準備重新回**,讓自己從夢中醒來。

咦?怎麽走不動?蘇齊奮力,然而自腳踝的拉扯力讓她動彈不得,回過頭對上一雙帶著點茫然的眼睛。

“嗯”陽光照在臉上,神穀迷糊的醒來,旁邊的位置是空的,已經起來了麽?神穀想。昏昏沉沉的站起來。

走到浴室,啊?這是夢吧!這一定是夢!原來是夢啊!我回去重新睡,否則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他看見伊吹**上半身抓著那女孩的腳呢?

伊吹雪男,一頭秀麗的長發,長相清秀,氣質如蘭,身高近一米八,除了精通忍術。刀術,對於槍械,格鬥之類玩起來更像吃飯喝水般平常。暗殺,刺殺,鏟除組織背叛者,發動叛亂者,甚至威脅到當家地位的組中重要人士都可能成為他的餌食。而因為與當家關係密切,又為了掩人耳目幹脆扮成當家的情人,雖然對於這一點神穀看他很不爽也不得不承認是很好的掩飾方法,伊吹雪男來去如風,就像活在影子裏的人。

以上就是伊吹雪男,簡而言之就是強大到不近人情,對於當家的命令一絲不苟的完成,近乎殺手的身份更是讓他冷靜到近乎冷血。可是現在他看到的是什麽情況,身為神穀組最強大的存在之一,臥在地上抓著一個女孩的腳踝,這!這!這!這怎麽看怎麽像七點檔的台灣言情劇啊!你是悲情男主角麽?

啊?走錯地方了?或者說走錯空間了?這其實是生活在另一個空間的伊吹雪男吧?或者說他其實是另一個人?或者外星人?

神穀麵無表情,轉身正準備走,然後又轉過身迅速的衝進浴室,猛地把門拍上。

把蘇齊往自己身上一擁,一腳踹上伊吹那張秀氣的臉!“身為神穀組組長情人就給我安分點!外遇什麽的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神穀氣喘籲籲,早就想這麽做了,就算在夢裏這麽做果然還是很爽。

蘇齊愣愣的看著神穀,還有擁著自己的手臂,然後緩緩的推開神穀,蹲在地上查看伊吹的傷勢,然而他剛翻開伏在地上的伊吹,伊吹倏地一躍而起,蹲在洗臉台上,冷冷的盯著神穀。

好吧!我進來的方式不對!

蘇齊走出浴室,窗外的陽光照進客廳,看起來溫暖,蘇齊看了一眼在門前探出頭的黑羽笑了笑,瞥了一眼浴室,裏麵傳出各種聲響,拳頭打在身上的聲音,骨頭碎裂的聲音,以及其他東西被打倒的聲音。

黑羽點了下頭,眼神晦暗的瞥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然後關上門,重新回到房間。

等蘇齊匆匆出門時差不多都要遲到了,真是些過分活潑的家夥,她出門的時候浴室裏的倆個人還沒有消停,害的今天早上她隻好去廚房的水龍頭下梳洗。

門“砰‘的關上了,以此聲為限,浴室裏也安靜了下來。

“今天完成就好了,在那個女人回來之前。”神穀淡淡開口,鬆開伊吹的頭發。伊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怎麽?難道少主動情了?”伊吹嘲笑道。

而神穀用一種看著白癡的眼神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隻是一頓飯的恩情罷了。”神穀轉身走出浴室。

伊吹則站在鏡子前整理儀容,夢遊什麽的,也該好了吧?總不能每天睡覺前把自己綁起來吧?伊吹歎了一口氣.

“唉唉...等...一下”蘇齊看著車子緩慢開遠,歎了一口氣,看來要等下一班了。公寓裏忽然多了很多的新房客,雖然一下子熱鬧了很多,但是果然還是更加習慣一個人安靜的時光,但是她想要適應,從前一直這樣生活,從此以後她想要改變。

車子緩緩停下,從車子上走下一個長發女子,她低頭對車子裏的人說了什麽,然後車子緩緩的開走。女子身穿一身Cantwo,臉上架了一副酒紅色的太陽眼鏡,在黑發的映襯下顯出那張臉的嬌小秀氣。她轉過頭看著對麵,嘴角挑起一個微冷的笑容。

“啊,是這樣啊。那麽你就忙你的事吧,但是明天一定要來,不能養成偷懶的習慣...好,我知道了,就這樣吧。”手塚把夾在脖子和肩膀之間的電話拿下來,輕輕歎了一口氣,繼續手下的我畫作,不免有些好奇,什麽事讓的一向認真努力的蘇齊請假?

齊掛掉手塚先生的電話,看著做在桌子對麵的女子,眼神複雜,沒有開口。

“怎麽?這麽有緣分在異國相見,前輩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女子端起咖啡淡淡的品了一口,瞥了一眼玻璃窗外東京來來往往的人群。

“你想說什麽?”蘇齊開口,感覺得到自己的心髒緩慢疼痛的跳躍。

“怎麽?不想見到我?還是說前輩其實很怕見到我?”女子看了臉色變得蒼白的蘇齊,愉悅的笑了一下。

“你特地要見我就是為了說這些?那麽我沒空奉陪了!”蘇齊拿起自己的包正準備走,女子的手卻越過桌子拉住了蘇齊。

“說是特地還是該說隻是碰巧?不要那麽急麽,我隻是想好好的敘敘舊而已,連這麽點時間都不肯給麽?我記得以前前輩可是經常教我很多事的,怎麽?現在不想教育後輩了?”女子製住了蘇齊的手,臉上的笑意加重,蘇齊的臉色越發蒼白,身體也開始輕微顫抖。

“夠了,徐佳!”蘇齊低下頭,劉海遮住了表情。厭惡,明明這樣厭惡這樣的情緒,為什麽卻還是止不住的往上湧呢?不甘,憎惡,悲傷,以及一絲恐懼。

“啊...看來前輩不想敘舊啊,那麽我就直說了,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徐佳湊近蘇齊,在她耳邊低語“自己辛辛苦苦創作的漫畫竟然會變成我的?那麽,現在就有一個機會哦,要不要參加?日本的漫畫大賽?如果你贏過我,我可以把你的漫畫還給你哦!”徐佳的聲音帶著蠱惑,輕笑著看著蘇齊。

蘇齊安靜的甩開徐佳的手留下一句“我會參加的。”低頭飛奔出了咖啡店。徐佳看著蘇齊倉皇的背影感到十分滿意,冒出來的釘子,要不斷的打下去才好玩,直到它再也冒不出來為止。

為什麽?蘇齊問自己。為什麽會如此的不甘如此的傷心,為什麽不惜離開中國想要躲避的那件事那個人,以這樣的姿態重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而自己那時的心情卻絲毫沒有因為時間和距離而變淡一絲一毫。她甚至像個勝利者般嘲笑如此無力的自己,因為這段時間的平靜生活所重新安定的心髒就像是掉進了滿是岩漿的地底,炙烤靈魂深處的疼痛。

已經不能逃避了!已經無處可逃了!從中國逃到了日本,現在她隻能去麵對!去挑戰!去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否則隻會陷入更深的自我厭棄之中,到那時她要怎麽麵對自己最喜歡的漫畫?

回家!回家!回到家重新躲在被窩,重新睡一覺,明天就會有新的自己,眼前的視覺在擴散,場景的不斷切換讓蘇齊頭昏腦漲,撞到路燈,撞到人,蘇齊毫無所覺,世界尖叫著闖進她的視線,眼淚強忍著流出。

門‘吱呀’的響了一聲,門把手緩緩旋轉,屋子裏的三個人將目光投向門前,這場追逐僵持許久,現在終於要以第三方的出現而打破嗎?

伊吹對神穀使了一個眼色,倆人默契的分開來,一個守住窗戶,一個向門的方向移動。逃出屋子的話就更加的讓人難以抓住了,現在正是最好的機會。

門打開了,出現在三人麵前的卻是一個瘦高的中年婦女。她看見三人,狐疑的掃了一眼,然後開口道“請問,蘇齊在家麽?我來定期查看房子,在的話讓她出來一下。”中年婦女掃視了一圈房子,在幾人的臉上掃了一圈,她那略微嚴厲的眼神在掃到神穀的時候一下子變了。就像冬季的雪水遇見春天的陽光,表情也變得越來越高興。

“她不在,你是哪位?”神穀的眼睛卻沒有看她而是看著黑羽,提防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我?你問我?”中年婦女忽然興奮起來,看起來背景都要變成一顆閃耀的紅心。她雙手捧胸,以一種期盼的眼光看著神穀,緊接著說“人,人家是,小真子啊,你不記得了麽?”中年婦女嬌羞的看著神穀,時而拿的手掌遮住眼睛,但又忍不住從縫隙裏偷偷的看著神穀。

“總之,就是不認識,給我出去。”說著神穀一下推出那個女人,將門一腳踹上。不多時就響起女人叫罵的聲音。

“喂,給我開門,你以為這是誰的房子啊?給老娘開門,聽見沒有,怎麽能對房東這樣粗暴,雖然我很喜歡的說,趕快給我開門,再不開,我就要報警了。”中年婦女在門外拚命砸門,其間夾雜著她大嗓門的轟炸。

“我們並不想對你做什麽,隻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的真相,希望你坐下來聽我們說。”神穀安撫著黑羽,可是對方戒備的神情沒有一絲放鬆,明顯是在找機會逃脫。

“是你們殺了她!”黑羽的神情帶著一絲瘋狂,還有滿溢而出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