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種!”半大不小的孩子口氣凶惡,狠踢著腳下年齡相仿的孩子,嘴裏還罵著汙言穢語,這場因為小事開始的暴力最終以孩子們打累了,各自回家落下帷幕。

“站,站住!”眼前的光芒微暗,想要開口叫住那幾個孩子,但是已經發不出聲音,悲傷,重新回到他的身上。躺在地上的孩子,怎麽掙紮也爬不起來,怎麽呐喊也沒人聽見。過早品嚐著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所應該承受的那份來自漫漫生命中的悲涼悵然。

“你好,轉學生,聽說你是從東京來的,是真的嗎?”充滿好奇心的少年卻沒有得到那個穿著一身小禮服孩子的回答,無論說什麽話都會被無視,於是終於變成了憎恨,少年的自尊受損,一場惡毒的報複便在幾個孩子的交頭接耳中醞釀而成,散發著濃厚的陰謀辛味。

“喂,給我站住!”小孩手拿木棍,冷冷盯著少年過於秀氣,漂亮的好像小女孩的臉龐。那張臉上的那雙眼眸好像貓眼石一樣閃閃發光,但卻散發著絲絲涼意,少年看著那雙過於鎮定,或者說散發著死氣的眼睛不禁有點心虛。

“看什麽看?你不會說話麽?”少年年齡不大,語言組織能力不強,但也感到無聲的少年眼中的輕視之意。他感到自己的心髒被刺了一下,血氣轟然衝上頭頂,然後一場暴力就此拉開帷幕。

少年招呼著周圍的幾個人向那個站在中間的少年圍攏而去,拳打腳踢並沒有什麽新意,嘴巴裏罵著地方的方言,地上挨揍的少年也並不怎麽明白期間的具體含義,隻大致知道是在罵自己。但是卻沒有反抗的力量,但即使被揍得鼻青臉腫,少年也沒有呐喊,更沒有哭泣。他像一個沙袋似的,毫無痛感似的,沉默著。少年的沉默像無聲的抗議引發了施暴者的怒火,於是手腳之間用的力氣也加大。

“看,是那個轉學生。”幾個路過的少男少女小聲議論著。

“是啊,聽說是私生子呢。”一個女生接著說,神神秘秘的笑了笑,眼神中掩飾不住輕蔑。

其他人一陣指指點點,輕笑著走遠。櫻樹下的少年睜開眼睛,說手放在腦後,看著天上悠閑漂浮的雲,麵無表情。無論在什麽地方,一旦有新的資源,新的任何事,好奇地眼光就會聚過來。兒那人或事有一點出格,等待著的就是議論和猜測。無論事實是怎樣,在猜測和可以抹黑下,事實早就麵目全非。於是隻是父母未曾出現參加學生會變成了某個私生子稱號的開始。

而應著少年的沉默,慘劇再次上演,不一樣的年紀,不一樣的人群,上演著相同的戲碼。真是無聊死了啊!少年心裏想著。

父母被奪走,尊嚴被**,慘劇反複上演,終於膩了,然後,再次醒來後的少年學會了奪取世界!

“神穀老師,神穀老師?你怎麽了?”工作室一陣叫喊聲。

青年倚在錄音室外的椅子上睡著了,長腿交疊,身體蜷縮,眼角卻掛著倆滴晶瑩,不知情的人看到了一陣呼喚。

“啊,我沒事。”青年應付著,重新回到這裏,過於熟悉的環境會讓他以為回到了之前的日子,每天簡單而明朗,之言想著怎麽給角色配好音就行。角色的情感,自身的延伸,然後適當的表現,加上一些技巧和天賦。之前的生活是水的話,那麽他就是魚,自由而暢快。但是為什麽會做夢?

都是以前生活的片段,或許是因為最近剛剛見過父親,依舊是那件小屋,依舊是那個笑臉,隻是日漸消瘦。自身背負著無法拋卻的過去,所以他終究會選擇回到神穀組,他終究會去做一個奪取者!

因為受傷而休養,順便可以暫時拋下所有事,現在他是哪個配音演員,而不是那個神穀組的少當家。於是在探望過那被囚禁的父親之後他應邀來到之前工作的地方。隻是參觀,而周圍的人則忙的顧不上他,在外麵看著別人配音的他便沉入夢鄉。

“神穀老師,你真的沒事嗎?”眼前的女孩看著神穀,確認著他的狀況。

“真的沒事,隻是睡著了而已。”神穀笑了笑,看見那女孩臉紅了,心裏暗呼不好,態度太好了麽?以往由於他的外貌過於矚目,關注他的女人不在少數,甚至有不少糾纏不休。然而神穀當時根本沒有那個心思,所以拒絕不少女孩的放心,或許是泰國冷淡的拒絕刺傷了那些女孩的心。於是惡意的謠言便散開了,類似同性戀的稱號也沒在背後被人少叫過。

“神穀老師竟然笑了!天哪,今天一定是運氣太好了。”眼前的女孩笑著說,神穀以前在這工作室往往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勢,給人很難搭上話的感覺。

“是嗎?哈,真是不好意思了。”神穀恢複平靜,看著眼前的女孩,心裏麵多了一絲不耐,但還是應付著。

“是啊!不過笑起來的神穀老師很漂亮呢!啊,不好意思,應該是帥氣。我想神穀老師一定是談戀愛了,感覺不一樣了。”女孩興高采烈,感到自己廢話有點多生怕熱的神穀不高興。

談戀愛?嗬嗬,隻是不想再聽見哭聲罷了,他的世界已經被哭聲充斥太久了,小時候自己的,別人的眼淚,幾乎將他淹沒,現在,他唯有改變。

“你最近遇到了什麽事麽?”夕陽下拿著一杯清酒的男人問他。他搖搖頭,不置可否,為什麽人人都在問他,都在問他怎麽了。他哪裏不一樣了,依舊是之前那個摩拳擦掌,隨時準備反撲的獸。為什麽都要說他改變了。

“老師,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下麵請你繼續參觀吧,我先去工作了。”女孩看著神穀思索的神色,笑著說。

“你的小宇宙再怎麽燃燒也觸碰不到我的銀河!”一個斬釘截鐵的少年聲音在不遠處背誦著台詞。他閉著眼睛表情堅毅,隨後又像是不滿意般的搖了搖頭,神色中帶著一絲焦躁,神穀看著他,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站起身走了出去,刻意忽視心裏的那份躁動,想要一個舞台,想要對著那些角色拚命訴說。在別人的故事裏訴說著自己,但是他不能,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名為夢想的翅膀。他親手摘掉換取一柄通往黑暗的手槍,已經不能在對著世界撒嬌了。

隻是,那個哭聲偶爾在心中,在腦中回響,神穀覺得有點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