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負心總裁 挑撥離間
應素僵立在地上,雙腳像是生了根,半寸都動彈不得。
張媽皺了下眉頭,拍拍古鎮陽的肩膀,替應素解圍。“老爺,醫生交代您不能經常動氣,我送您回房吧。”
古鎮陽捏住輪椅把手,目光直瞪前方,沒有作聲。
“少奶奶,您還懷有身孕,還是先保重自己身體為好,老爺我會照顧的。”張媽示意應素。
“哦。”
她木然地讓出一條道,目送他們離去。
有種被剝離的涼意越來越明顯地侵襲著她,公公的不原諒、自己丈夫的不理睬,逐漸將她逼到死角。
一夜之間,她好像被至親的家人遺棄,小浩的去世她不是不難過的,可是為什麽……就是沒有人能相信她一句,哪怕隻有一句也好。
一個多月了,她都沒見到過自己的丈夫。
“小容,有份文件大少爺落在家裏了,你給他送到辦公室。”張媽吩咐傭人。
應素愣了愣,看著張媽手上的文件。
“張媽。”她輕喚。
張媽點點頭。
“少奶奶,有什麽事嗎?”
“這份文件能讓我送給浩東吧,反正我閑在家裏也沒事可做。”應素小心翼翼地問道,膽戰心驚的眼神似乎深怕會受到拒絕。
“這個……好吧。”張媽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首肯了。
“謝謝、謝謝張媽!”
應素接過文件,激動得不能自己。
“不用,少奶奶,送完就早點回來。”張媽心疼地說,看著這一個多月來,麵頰清瘦不少應素,她的心裏五味雜陳,可惜又幫不上她什麽忙。
盤桓在古浩東的公司門口,雖然是以送文件為名,但至少能見過他一麵,她就已然知足了。隻是不知道這段日子,他有沒有按時吃飯,還是像以前一樣,隨便應付。
懷揣著顧慮,她走進大堂。
“喂!姓應的!”
應素回過頭。“朱茉/莉?”
“對,就是我,怎麽,看到我很意外?認為我不該在這兒?”朱茉/莉冷笑,姍步走過來,身邊還跟著兩個靚麗的跟班。
“沒有。我還有事,請借過。”應素低下頭,試圖抽身。
“站住!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朱茉/莉伸手擋住她的去路,高傲地斜視麵前瘦削的女人。
“你……你想幹什麽?”應素張惶地睜大眼,連退數步,清澈的大眼內暗藏恐懼。
朱茉/莉掩住櫻紅的雙唇,咯咯嬌笑,充滿諷刺的味道:“應該是我問你想幹什麽才對?才害死了自己老公的弟弟,還有臉來這裏?真的要量量你的臉皮有多厚了!”
朱茉/莉光說還不夠,真伸出手使勁捏應素的臉頰。
“放、放開!”應素吃痛地皺緊眼皮,可朱茉/莉卻始終不肯撒手。
“幹嘛這麽著急,玩玩嘛!”
“對啊,學姐,聽說你的豔史多到數不勝數,該不會這麽‘害羞’吧!”
幾個跟班的女孩也有樣學樣,在應素的皮膚上使勁掐把,很快在她白皙的皮膚上製造出青青紫紫的瘀痕。
掙紮中,她被推倒在地。
“不要這樣,你們住手!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應素無助地喊叫,緊緊環抱住自己隆起的小腹。誰都不可以傷害她的孩子,誰都不可以!
“別理她,這個賤人就該好好修理!現在古浩東不會再向著她了,她還橫什麽橫!”朱茉/莉大聲叫囂。
“喂喂喂,你們圍在大堂幹什麽?沒看到總裁過來了?!”
聲音怎麽這麽熟悉?好像是kevin的!
應素豁然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被眾人在最中心的古浩東。
他戴著墨鏡,麵無表情,在黑色的鏡片下,她可以料想藏著一雙怎樣冰冷的眼。
“古總……我們、我們隻是想幫您出氣。”朱茉/莉略有顯心虛。
“浩東……”凝望他,應素虛弱地低抑出聲。
她以為,至少看在孩子的麵子上,他會出聲喝止。
結果,卻沒有……連朱茉/莉這些外人都以為他會阻止,但結果卻仍然沒有——
他選擇冷眼旁觀。
朱茉/莉似乎是也意識到了這點,之前的囂張勁更甚。
“死不要臉的女人,看到了沒,古總現在根本連理都懶得理你!”
確定了古浩東的態度,朱茉/莉等人便更是肆無忌憚地對應素拳打腳踢。
“不要!不要踢我的肚子!求求你們!”
文件散亂在地上,應素捂著肚子求饒,手背都被踢得又青又腫。
“賤女人,你還敢嚷嚷!”
“老板!”kevin皺緊眉頭,不解地望著身側的古浩東。
眼框眼鏡下看不出他的神情,隻有眉宇間微微泛起褶皺。
他像個旁觀者,無感情地看著女人毆鬥的場麵。
“老板,少奶奶還有身孕!”知道老板不容他人置喙的脾氣,可他忍不住提醒。
古浩東的嘴角輕搐,摘下墨鏡,定定地盯住躺在地上的應素——她緊咬雙唇,額頭冒出涔涔冷汗,卻始終不再多吭一聲,隻是牢牢捂住肚子,似在極力保護自己的孩子。
古浩東的型眉隨著朱茉/莉等人如驟雨般密集的毆打越皺越緊——
“夠了!”
終於,他叫停了這場荒誕的傷人事件。
應素虛軟地從地上半坐起來,嘴角還流淌著鮮血,文件淩亂地散落了一地。
古浩東慢慢走近,陰鷙的眼神陌生得令人害怕。
“馬上給我回家,不要讓這種公眾場合給我丟人現眼。”
撂下這句冰冷的話,他以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宋建成所住的療養病院打來電話,老人家平常最喜歡的魚缸剛才不小心被他打破,現在老人家很傷心,怎麽勸也勸不了。
聞訊,應素趕緊匆忙趕過來,卻發現有個人也在病房內,正在安慰老人。
“學長?”
“素素,你來了?”夏奎站起來,禮貌地衝她點點頭。
“素素,是外公錯了,外公把你送給我的魚缸都砸破了,你會不會很生氣?”宋建成不安地望著素素。
應素驚訝地睜大眼,外公剛才叫她什麽——素素?
“你怎麽不說話呀?你一定生氣了對不對?都是我不好,現在該怎麽辦,剛才給魚兒換水的時候應該再小心一點的!不過、不過夏奎這孩子很不錯,他說他會幫我修好的!”他著急地補充,像個怕挨罵的孩子。
“沒有,外公,素素沒有生氣,隻是……隻是您真的認識我了?”應素猛地搖頭,緊抓住宋建成的雙手,熱淚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
宋建成慈愛地撫著應素的發絲,笑著反問:“傻孩子,當然了,外公怎麽會不認得自己外甥女?”
“真的……您真的沒有再把我認作是媽媽了?您……真的記得我了?”
因為太高興的緣故,應素激動得語不成句,字句中帶著濃重的哽咽。
“素素,好端端得為什麽哭?別哭了哦,乖孩子。”宋建成手忙腳亂地安慰,像是多年前,哄還隻有他膝蓋那麽高的小丫頭。
“給,先擦掉眼淚。”夏奎紳士地遞過一條手帕。
應素抬起淚眼,遲疑了片刻才接過夏奎遞來的手絹。
“看到老人家的病情終於有了起色,我也替你感到高興。”夏奎說。
應素的眼角噙淚。
“謝謝你。”
“沒事,朋友之間不需要言謝的。”他友好地微笑,笑容讓應素覺得放鬆。
這些日子,她的精神太緊繃了,好多時候她都認為自己快透不過氣了。
“好了,剛才答應了老人家要給他修補魚缸的,那我現在開工了。”夏奎輕鬆地提議。
“現在?”應素驚訝。
“嗯哼。沒看見老人家很心急嗎?”夏奎細心地問道,畢竟應素現在的身份特殊。
應素搖搖頭。
“好是好,但是沒有工具。”
夏奎自信地笑了笑。“沒關係,修補魚缸不需要太多的工具,我剛才問了這裏的護士,他們這裏有防滲膠,這就夠了。”
說完,他捋起袖子,率先動手幫忙修理魚缸了。
應素沒反應過來,一時間愣住。夏奎是眾所周知的富家公子,居然會紆尊降貴替自己幹這種髒活,實在太讓她過意不去了。
“我來幫你。”應素蹲下身。
“不用了,你在旁邊坐著就好,當心看住,小心碎玻璃紮著腳。”
他特別溫柔地囑咐,應素被他半脅迫式地安排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就坐。
不多時,修補魚缸的工程就完美竣工了。
“真的和新的一樣啊!素素,你的朋友真了不起!”宋建成十分滿意修補一新的魚缸,對夏奎豎起大拇指誇獎。
看到外公開心,應素也由衷地露出微笑。
“今天真的多謝你。”送夏奎出療養院,應素說道。
夏奎撇嘴輕笑。
“你今天已經不止一次向我道謝了,當我是學長的話,就不用謝了。我也喜歡養魚,修補魚缸這種事對我而言也隻不過是舉手之勞。”
應素溫和地笑了笑,不再同他客氣。
“對了,你怎麽會來看我外公?”她問起。
夏奎略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佯裝沒事人地看向別處。
“沒有事做,突然想來就來了。”
“噢。”應素低下頭,盯著小徑上的碎石子發呆。
她不是傻瓜,夏奎的用心良苦她怎麽會一點感覺也沒有,隻是她的心,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夏奎凝視了她良久,開玩笑道:“幸虧我突然發神經來了,不然魚缸碎了,老人家不知道要怎麽折磨那幫護工呢!”
被他風趣的語言逗樂,應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說也是,外公的倔脾氣一上來,確實夠折騰人的,難得你受得了。”
“那是因為……”因為他是你的外公,這個世界上至親的親人。
“因為什麽?”應素無邪地笑問。
“因為他很可愛啊!”他知道,現在的她是古浩東的太太,他已經沒有資格無所顧忌地向她表白。
“可愛?”應素訝異,很少會用“可愛”兩個字來形容六十多歲的老人吧?
望著應素,夏奎不正經的神色轉而嚴肅。
“古浩東現在對你怎麽樣?有沒有再欺負你?”古小浩溺水死亡的消息搞得各大周刊都登在頭版頭條曝光,夏奎自然也沒有不知道的理由。
應素的臉色忽而慘白,她把頭垂得很低,無力地搖頭。
“沒有,他對我很好。”
她的聲音很虛,可是除了自欺欺人外,她無能為力。
“是嗎?”夏奎將信將疑。
對古浩東的人品他一直都持懷疑的態度,在小浩的事之前,就沒覺得古浩東對應素特別好過。
“嗯。”應素別開眼,但卻很肯定地點頭。
夏奎不便繼續追問,皺緊眉,複雜地凝望她了好幾分鍾。
“好,我隻想確認你過得好,如果他有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承擔下所有的委屈。”
“嗯,好。”
她含糊其詞,再後來就一路低頭不語。
“古總,餘小姐找您。”李秀帶餘玲玲進來後便退了出去。
古浩東剛開完會,挑眉看著一身飄逸長裙的餘玲玲。
“現在很忙,可能沒空招待你。”他的態度冷淡。
餘玲玲微蹙娥眉,也不計較,他的冷酷,她不是才知道,當初也是被他的這點所吸引。
“小浩的事我知道了,我很難過,也很擔心你,今天我來沒有打擾你的意思,隻是純粹想來看看你。”她柔和地道。
古浩東撇笑。
“看我?大可不必。”
“浩東,我是真的關心你,而不是像那個應素一樣對你別有用心,我不明白,你到了今時今日,為什麽還要拒我於千裏?!”餘玲玲頓時激動起來。
古浩東的臉孔晦暗。“這是我和她的問題,更不勞你費心!”
餘玲玲不甘休,繞到古浩東跟前。
“她害死了你的親弟弟,還背夫偷漢,搞不懂你幹嘛還要這麽維護她!”
古浩東的臉色頓時陰沉如同黑幕。
“什麽背夫偷漢,你再說一次!”他怒喝。
餘玲玲冷笑。“難道你還不知道嗎?這些照片就是證據!”
餘玲玲從包裏拿出一大遝照片,古浩東很撇了她一眼,拿起相片——照片上應素和夏奎在一起說笑,根據照片上注明的拍攝時間,就是前幾天。
“就在你收留她外公的療養院裏私會男人,你看她笑得多開心啊,哪有一點為小浩的死傷心的樣子?”
古浩東皺緊眉頭,拳頭慢慢收緊,手中的照片被他捏皺成團。
餘玲玲見古浩東已動氣,更是添油加醋地挑唆:“表麵上裝出對你情深意長的樣子,轉個身就對其他男人使媚嬌笑,她給你扣得這頂綠帽子難道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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