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耶律玦就跟個小孩兒一樣,憤怒地跳腳,他怒視著程鈺與江照,對孤獨辰則是全然的信任。

耶律玦很聒噪。

聽完他的話,程鈺給了劍影一個眼神,劍影立刻便再次將抹布塞進了耶律玦的嘴裏。

耶律玦一個人就相當於一千隻鴨子。

吵得要死。

等到終於安靜下來,程鈺才道:“既然你不信,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耶律玦皺眉,看著程鈺的眼裏滿是懷疑。

證明?怎麽證明?

他下意識地反問,但可惜說不出話,隻能用大眼睛死死瞪著程鈺。

程鈺看向劍影。

劍影立刻解釋,“我們在此人做活的牆根處,尋到了一枚信號箭。想必是用來傳遞信號。”

“一旦事成,便用此信號通知孤獨辰。”

事情做成了,那自然不用再很慢地用隱秘的方式傳遞消息,直接一個信號彈,孤獨辰那邊就打過來了。

青年的表情從“信號箭”三個字開始便已經不對。

他都藏得那麽好了,怎麽還能被找出來?

不,不可以!

青年倒是想掙紮,但此刻被按得死死的,完全反抗不了。

但他此刻的反應和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許多事,程鈺和江照都看得分明。

當然,要耶律玦看……那是為難他。

耶律玦麵露懷疑。

程鈺道:“那就看這枚信號箭被發出之後,孤獨辰會怎麽做吧。”

說完,他給了劍影一個眼神。

劍影動作十分利索地換了個院子,然後對著天上發出了信號箭。

青天白日的信號箭算不得多明顯,隻周圍巡邏的人發現有些不對,但等那些人趕來,劍影自然早已離開。

被抓的青年麵無血色,此刻癱軟在地……完了。

耶律玦則是個大強種,此刻還一臉的不信,“你們等著看吧,本皇子的表哥定不會傷害本皇子。”

程鈺點頭,對於耶律玦的自信給予了讚許,“好,等著看。”

此刻耶律玦越自信,等看到真相的時候才會越憤怒。到時候……

程鈺給了劍影一個眼神,劍影立刻上前,在書架某處移動了下,屋子裏頓時多出一條密道。

將青年與耶律玦都捆綁好,關入密室中,“在明日之前,你就在此待著。”

他不!

可耶律玦說不出來話,隻能死死瞪著程鈺。

程鈺無視了他的眼神,幹脆利落地關上了密室的門。

江照這才看向程鈺,有些好奇地問:“阿鈺,你怎知此人不是耶律祁的人?”

想必程鈺早有猜測,所以才攔下他的問話,主動親自詢問。

程鈺沉默片刻,道:“他隻能是。”

江照微怔,“你是想……”

“不能再拖了。”程鈺此舉,是想盡快解決北境問題。耶律玦和孤獨辰鬧翻,北榮必定內亂。

北境危機可解。

屆時,作為主帥的他才能騰出手來,前往北榮去尋他的妻子。

不過幸運的是,這人也的確是孤獨辰的人,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江照明白了程鈺的苦心,輕輕歎息一聲,抬手在他肩膀拍了拍,“阿鈺,你費心了。”

想到他剛才的擔心和懷疑,江照心裏更覺愧疚。

程鈺似明白他在想什麽,同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倒沒多說什麽,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這邊剛處理好,劍光便很快尋來,手裏還拿著一封信,“世子,您的信。”

西邊來的。

程鈺拆開,看清信上的內容,瞳孔微微睜大,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江照側過去瞧了一眼,“西域退兵了?”

“嗯。”程鈺點頭,“信上是這樣說,阮夫人當真厲害。”效率也極高。

他們這邊先前在努力地為阮瑜拖延時間,而阮瑜也沒有辜負他們,以最快的速度交出了完美的答卷。

“信上還說,定西軍即將來援。”江照道:“這是好消息!”

北榮內亂,但北境卻有定西軍支援,此消彼長之下,勝利已成定局。

且時日不會太久。

程鈺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將信收起,轉而看向江照,道:“兄長,我有一事相求。”

……

宋芙百無聊賴地坐在馬車上,雖然西域退兵是個好消息,但她此刻還是忍不住歎氣。

她看了看坐在她對麵,一雙眼一直盯著她的耶律祁,忍不住道:“你想帶我去哪?”

“回榮都。”耶律祁一直看著宋芙,眼裏全是欣賞與戀慕,貪婪得連眼睛都舍不得眨。

宋芙雖有猜測,但真的聽到這樣的回答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然後呢?”她問:“你準備如何安置我?將我關起來?做你的妾室亦或是外室?”

耶律祁板起臉,麵露不悅,“小姐,你怎能如此作踐自己?”

宋芙:“……”

耶律祁的表情十分認真,“你是這世上最好的小姐,亦是我心裏最完美的女子。”

“小姐自然是要做我的妻子,做我唯一的妻子。”耶律祁眼神十分認真,“小姐,你願意嗎?”

“不願意。”宋芙回答得十分直接。

耶律祁卻也不惱,隻笑,“沒關係,我會等到小姐願意的那天。”

“要是我一輩子都不願意呢?”宋芙眉梢輕揚。

耶律祁認真道:“那我就等小姐一輩子。”

“能一輩子陪在小姐身邊,我已心滿意足。”他的臉上竟浮現出甜蜜之色,“小姐永遠做我一個人的小姐。”

變態!

宋芙在心裏罵了一聲,而後表情微僵,視線落在耶律祁身上,開始認真打量。

神醫曾說過,人類不隻身體會生命,心理也會生病,她從前就治過宋蓮輕,自然知道。

這會兒他看著……

怎麽耶律祁也像是有“病”?

宋芙這樣的注視讓耶律祁有些受寵若驚,他眼裏的戀慕之色與占有欲更濃。

“小姐……”

宋芙被這眼神看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頓了頓,認真看著耶律祁道:“你生病了。”

“嗯。”耶律祁點頭,“此疾唯有小姐可解。”

宋芙有些震驚,“你知道?”莫不是神醫來過北榮?

耶律祁再次點頭,認真看著宋芙道:“小姐願意為我治病嗎?”

治病救人,是她身為大夫的職責,若是可以通過治病治好耶律祁對她的偏執,那也算自救。

宋芙正要點頭,就聽耶律祁道:“此疾名為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