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和聽著耳邊吵鬧的聲音,硬是忍著這口氣,“你兒子要真的什麽事情都沒做,就讓他出來見我,倘若真是誤會,我跟他道歉!”

李紅梅不肯,覺得江敬和仗著官大欺壓他們孤兒寡母。

“憑什麽你女兒失蹤了,就跑來找我兒子的麻煩?這是什麽道理?”

江敬和看著她這個心虛的樣子,心裏的火氣越發大了。

“你兒子要真沒做這種事,為什麽不敢出來對峙?”江敬和指著李紅梅的鼻子道,“我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偏偏你就不願意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既然你不能證明你兒子的清白,那就讓你兒子自己出來。”

程浩回來的時候,看見自家門口嗚嗚泱泱站了一堆人,心裏立馬涼了一大截。

他下意識以為他媽出什麽事了,趕緊撥開人群就衝了進去。

村民看到是程浩回來了,立馬就把他抓了起來。

“江書記,程浩回來了!”

“他人根本沒在家!”

江敬和一聽,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他就知道剛才李紅梅處處維護,不讓她兒子出來的態度有問題。

“你們幹什麽抓著我?我也沒做什麽壞事兒吧?”程浩不明所以瞪了一眼拽著他的人,他掙紮著反抗了一下,卻被拽得更緊了。

“你們是瘋了嗎?我要真做了什麽事,你們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你們又不是警察,憑什麽抓我?”

一回來就碰到這種事,程浩氣得臉都綠了,偏偏不管自己說什麽,抓著自己的人硬是不肯鬆手。

“你當真什麽都沒做嗎?那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麽現在才回來?”江敬和走到了程浩麵前,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生寒的冷意。

程浩眼神躲閃,他梗著脖子,氣憤道:“我去哪跟你們有關係嗎?”

江敬和看他這樣子,臉色瞬間變了,他氣得直接上手拽住了他的衣領,憤恨地質問他道,“你還說跟你沒關係,你到底把江寧怎麽了?”

江敬和這句話把程浩給整蒙了。

“江寧?自從離婚之後,我就沒有再見過江寧了,我怎麽知道她怎麽了?”程浩愣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江敬和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程浩,似乎是在審視對方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江寧出事了?”程浩從江敬和憤怒的眼神中察覺出了一絲信息,他連忙解釋道,“我離婚回來之後就去了張顯家裏,喝了一天的酒又睡在了他家裏,今天一早醒酒了才回來的,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張顯家問問。”

他看出了江敬和想殺他的心都有了,自然不敢說謊。

江敬和沒說話,依舊盯著他看。

程浩一臉無奈,他確實是個混賬,但是他也沒恨江寧恨到要殺了她的地步,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們倆到底也是有過一絲感情的。

再說了,他哪有這個膽子?

“我真沒必要騙你們,江叔,我可以發誓,昨晚我要是真綁架了江寧,我就大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江敬和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裏更是涼了一大截,如果這件事情不是程浩做的,那又是誰呢?

他抬了抬眸,示意讓人把程浩給放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家隔壁的二牛一臉興奮地衝他們這邊跑了過來。

“江書記,寧姐姐回來了!”

江敬和時時刻刻提起的心瞬間歸於平靜,他一臉驚喜地看向二牛,“二牛,你寧姐姐沒事吧?”

二牛氣喘籲籲地停在了江敬和麵前,聽到他的問話,他搖了搖頭。

“姐姐沒事,她叫您回去,說有點事要跟您說。”

“好好好!”江敬和伸手拍了拍二牛的肩膀,連說了三個好。

隨後他轉身看向幫他找了一晚上江寧的鄉親們,感激地衝他們鞠了個躬,“昨晚實在是辛苦大家了,我江某人在這裏謝謝大家幫忙!”

“江書記,你可別說這種話,我們以前可沒少讓你幫忙,江寧不見了我們大家也都著急,既然現在人已經回來了,您老就先回去吧。”

“是啊,江書記,以後有什麽別的忙盡管找我們就行了,大家都是幾十年的鄉裏鄉親了,沒必要那麽客氣!”

說罷,大家就識趣地各自散了,江敬和也緊趕慢趕地回了家。

看到江寧完完整整地站在自己麵前的那一瞬間,江敬和再也忍不住了,眼眶濕潤地衝過去抱住了她。

“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昨天晚上江寧一夜未歸,差點沒嚇死江敬和,他就差把整個橋頭村都給翻過來了。

抱了好一會兒,江敬和這才鬆開了她。

然而在看到江寧臉上的傷痕時,他的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誰幹的?”

江寧拉著江敬和坐了下來,安撫他道,“爸,這事你別管,我自己會處理。”

“什麽別管,昨天晚上你不見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江敬和眼神狠厲地猛拍了下桌子,“咱們不惹事也不怕事!你是我的女兒,誰欺負了你都不行。”

“你盡管告訴我到底是誰幹的!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江敬和氣地咬牙切齒道。

江寧看他這副樣子,也知道自己根本就瞞不過他。

她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不知道綁我走的那個人是誰,但是我知道是張豔豔指使他這麽幹的!”

“要不是我跟他周旋,答應了他會給他一大筆錢,恐怕他不會這麽輕易地放我離開。”

“賤人!我怎麽著也沒有想到她這樣一個姑娘家竟然會做出這麽惡毒的事情來!”江敬和惱怒道,“我這就去找他們算賬!”

話音一落,江敬和“噌”的一下站起了身,準備朝門外走去。

江寧一把拉住了他,示意讓他冷靜。

“爸,你不能去。”

江敬和不解,“為什麽不能去?”

“他們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難不成還任由他們這麽作踐嗎?”江敬和胸口起伏不定,眼底的怒意幾乎要溢出來了。

“我好不容易從那個刀疤男手裏逃出來,要是咱們這麽衝動地去找他們理論,那不就打草驚蛇了?”江寧拉著他,跟他分析利弊道,“他能綁我一次就能綁我第二次,我們不能跟他們明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