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鈞?

他怎麽會在這?

葉景鈞是她爸最看重的人才,在鎮上的研究院做科員,當初有意撮合他們倆,隻是沒想到她會看上程浩,還為了他和家裏決裂。

決裂後,她再也沒有回過家,也沒有見過葉景鈞。

她隻記得八五年的時候,登報了他研究的項目取得了重大成果,機關那邊把他調去了京市,後來就沒了消息。

如今再見麵,江寧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李紅梅一聽,立馬悻悻地收回了手,嘴上卻不依不饒:“你算什麽東西,我教訓我兒媳婦跟你有關係嗎?”

葉景鈞出來的那一刻,程浩頓時就慌了。

他麵色沉沉地拉開李紅梅,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消停一點。

隨後皺著眉頭伸手拽住江寧道:“寧寧,咱們有什麽誤會回家說,別讓外人看了笑話去。”

“別碰我!我嫌惡心!”

江寧一臉嫌惡地甩開了程浩的手,而後不停地用衣擺擦拭被他碰過的手腕,像是在擦什麽髒東西似的。

“程浩,你要是怕外人笑話,就不會做那麽惡心人的事!”

程浩見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狠厲了起來。

“江寧,我說了那是誤會,你肯定是看錯了,有什麽咱們回家說。”

“她不想跟你回去,你聾了嗎?”

眼見著程浩又要伸手過來,葉景鈞直接一個跨步,擋在了江寧麵前。

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她,江寧愣了愣,抬頭看著葉景鈞的背影,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全感瞬間彌漫全身。

“這裏有你什麽事?你他媽算什麽東西敢管我的家事?”

程浩臉色黑如鍋底,一拳揮向這個多管閑事的人身上。

葉景鈞絲毫不懼,抬手擋住了程浩的拳頭。

程浩咬了咬牙,不死心地又揮了一拳,說時遲那時快,葉景鈞一腳踹在了他身上,直接將他踹倒在地。

“葉景鈞,你敢打我!老子要告你!”

葉景鈞這一腳下了狠勁,程浩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嗷嗷叫,眼睛死死地瞪著他,狠厲地說道。

葉景鈞如同看螻蟻一般看著程浩,隻見他薄唇上下一動,不屑地哼了一聲。

“嗬……廢物。”

“你……”程浩氣血翻湧,剛要出口咒罵,就聽到了江寧開口的聲音。

“程浩,我們離婚吧,隻要你肯離婚,你借口從我和豔豔那裏拿走的錢補貼外麵的女人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程浩聞言瞪大了雙眼,下意識看向了張豔豔,就看到她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忙開口打斷了江寧,“江寧,你少在這裏汙蔑老子,老子根本沒做過這種事,什麽女人,我不知道!”

程浩咬牙切齒,心裏無比悔恨,自己明明和那個女人的事情明明瞞的天衣無縫,別說他媽了,就連張豔豔都不知道,竟然被江寧撞破了。

他真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我不想跟你爭辯,有沒有你心裏清楚,這個婚我離定了!”

見江寧這般決絕,程浩慌了。

“寧寧,這就是個誤會,我那麽愛你,怎麽會做背叛你的事呢?我可以解釋!”

“程浩,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姐真是被你騙慘了!”張豔豔看著程浩那張充滿了慌亂的臉,懷疑的種子瞬間紮根發芽,她氣憤地衝上去給了他一巴掌,怒罵道。

程浩挨了一巴掌,臉都氣綠了,“老子都說了是誤會!”

“那你倒是解釋啊!”

程浩張口就來,“我都說了是表妹,說實話也不信,非要疑神疑鬼?”

站在江寧身旁的葉景鈞壓根就不信他的鬼話,他氣得捏緊了拳頭,盯著程浩的眼神充滿了殺氣。

“你哪來的表妹,你不是說除了你媽就沒有親人了嗎?”張豔豔惱火地吼道,心裏更加確信他有問題。

江寧冷靜地看著這兩人狗咬狗,仿佛出軌的男人不是她老公一樣。

張豔豔妒火中燒,旁若無人地跟程浩撕了起來,壓根就忘了自己跟程浩表麵隻是姐夫跟小姨子的關係。

場麵一頓混亂,李紅梅看到張豔豔瘋了一樣打她兒子,氣得不行,擼起袖子就去拽她的頭發,死死地往後拉。

“你個小賤貨,我兒子也是你能打的?就算他出軌了那又怎麽樣,江寧都沒說什麽呢,你算什麽東西在這裏要耀武揚威?”

“你瘋了?放開我!”張豔豔吃痛地慘叫道。

那幾個吃瓜的嬸子一見情勢不對,立馬推搡著去叫人了。

“媽,別打了!”

眼見著李紅梅打到了張豔豔的肚子上,程浩連忙爬起來攔她的手。

卻不想他還是慢了一步。

“啊——”

張豔豔慘叫了一聲,手捂著肚子,疼得小臉都扭曲了。

“肚子,我的肚子……”

她下意識地看向程浩,此時她也沒心情跟他計較那麽多,她現在隻想保住她肚子裏的孩子。

“流血了,她下麵流血了!”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嚇得李紅梅連忙退後了一步,慌亂地撇清自己,“不是我弄的,是她自己,是她自己!”

江寧看著眼前亂成一鍋粥的人,連忙去找了村裏的赤腳大夫過來。

她可不希望張豔豔這個時候就流產,畢竟除了張豔豔和程浩,她最恨的就是程煦,他也得得到應有的懲罰。

十分鍾後,江寧帶著牛叔火急火燎地過來了。

牛叔一看這情況,立馬皺了皺眉,“你們怎麽回事?怎麽能讓孕婦動胎氣?還不趕緊把人抱到屋裏去,是想讓她流產嗎?”

圍在周邊看熱鬧的人聽了牛叔這話,頓時一陣嘩然。

“天哪,竟然懷孕了,她不是個黃花大閨女嗎?”

“張豔豔這丫頭不是還沒嫁人嗎?怎麽就懷孕了?”

“這還不明顯啊?都懷了孽種了,一看就是偷漢子了,這孩子該不會是……”

眾人眾說紛紜,都把目光落在了程浩身上,畢竟在場的人裏除了張豔豔,就隻有他緊張她肚子裏的孩子。

“這又是在鬧什麽?”

一道熟悉且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江寧咬著唇顫抖著回過頭,看到穿著一身中山裝的中年男人,她再也忍不住了,眼眶一酸,眼淚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