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娘家人來了(更晚了對不起)

115娘家人來了

看見封殘雪手上的血,習掌櫃的一下子就慌了,忙走到自家公子的跟前:“哎呦,我說大公子,您這是何必呢!”

說完又一臉的不好意思:“楊二娘子,您可別見怪,我們家大公子這脾氣……”

扭頭看了一眼封殘雪,一臉的無奈,早有暗衛端來了盤子,碘酒等東西,這樣簡單的包紮習掌櫃自然會,跪在封殘雪的床榻邊,小心翼翼的將那受傷的血擦幹淨,然後順著手指的方向一點點的擦了碘酒,因為傷口太多,習掌櫃的沒法子,便將整隻手都包了起來。

這一切做完之後,他還沒起身,而是蹲坐在床榻邊像告誡自己孩子一樣的口吻說道:“大公子,我知曉這話我再說您不喜歡聽,可我還得說呀,老爺夫人若還在,看到您這樣糟踐自己的身子,他們於心何忍呢!大公子,您就聽卑職的話,過去的就過去了,您得好好的活著呀!也不枉老爺慘死啊!”

習掌櫃的一邊說著話,一邊抬眼觀看自家少爺,見封殘雪冷峻的臉上並沒什麽表情,微微的歎了口氣,忙收拾東西又走到田錦繡的身邊,一臉的不好意思:“楊二娘子,今日之事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家大公子他……”

微微的指了指躺在**的封殘雪,田錦繡看過去,見那男子躺在**,閉著冷峻的眸子,刀削般的臉龐上一絲冷然,讓人捉摸不定,眉頭緊緊的蹙著像是極其痛苦一樣,錦繡微微一笑道:“習掌櫃,客氣了!”

房間頓時很安靜,麵對田錦繡的的謙容倒讓習掌櫃的有些不好意思,可也不能數落自家大公子的不是,倒是有眼色的小廝忙走過來說道:“楊二娘子,您辛苦了大半天,去茶房吃口茶吧!”

迎手招呼錦繡出門,倒也曉得這是台階下,對於**躺著的封殘雪,田錦繡倒是看也沒看一眼,這樣的大家公子哥兒,不就是這樣的脾氣性情麽!看下人不爽就能隨便的辱罵,別說自己是人家的救命恩人,在人家大家公子哥兒的眼中,自己這樣的鄉間農婦自然入不得人家的眼。

錦繡倒沒多想,微笑著走了出去,那房間內的人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倒讓楊德海微微冒汗,自家二媳婦拋頭露麵的做生意實在是太難了,也不曉得當初去安平府城如何給人家談攏的這單生意。

楊德海跟田錦繡並排走向屋外,眼角的餘光能看到身邊的女子一臉的淡定,從容不迫的緩緩朝前走去,她眉宇間沒有一絲的驚恐,倒像是見多了這樣的場景,也對那黑衣男子無所謂的樣子。楊德海的心裏微微震驚,又想到自家二媳婦的身世,想必打小也是見過這樣的場麵,心裏微微的緩了口氣,一句話不說的朝茶坊走去。

習掌櫃的走在眾人的前頭,招呼其他的小廝道:“去,給楊爺子,楊二娘子的馬喂飽,省的一會兒回程……”

楊德海原本大踏步的朝前走,突然聽見被人稱呼“楊爺子”劇烈的咳嗽了兩聲,臉色憋的通紅:“咳咳!習掌櫃這稱呼我可使不得,喊我德海就成了!”

“看您比我大些,我就喊您一聲楊哥,楊大哥可不要見怪啊!”麵對這樣忠厚老實的男人,習掌櫃也是滿臉的誠懇。

早有丫鬟煮了茶,才進屋就聞見撲鼻的香味兒,水煮的沸騰,三兩片的茶葉入杯,沸騰的水衝下來,那茶葉像是翻騰的雲霧一樣在水杯裏,沒一會清白的水就變的清澈帶著碧綠,鼻子間還能聞見清新的香氣兒!

田錦繡雙唇上揚,像是很歡喜的表情一樣,很享受,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讚歎道:“這茶,是開春的第一撥嫩葉吧!不過卻不像是今年的!”

碧螺春茶獨具天然茶香果味兒,品質優異,條索纖細,嫩綠隱翠,清香優雅。這是田錦繡上一世最喜歡喝的茶葉,茶水銀澄碧綠,清香襲人,口味涼甜,鮮爽生津,錦繡曉得這碧螺春茶在唐代是進貢的茶,在大楊村這麽多天,她連一些地層麵的茶都沒喝過,此時又喝到這樣口味的碧螺春茶,喝一口便覺得全身心都是舒服的。

要說曉得這茶倒不算才吃驚,可隻吃一口便嚐出這是舊年的碧螺春,這功夫倒讓習掌櫃的震驚,眼前的女子一身素布衣裳,更這女子合作也不是一次了,可習掌櫃的覺得越發的看不懂她了,從開始時候第一次合作,她拿出一顆百年的人參到“保和堂”來變賣,自己出價一千兩的銀子,她倒是震驚,當時看樣子她手裏沒多少的錢吧!拿著這一千兩的銀子又是買米麵又是買衣裳呢!

後來又采摘了白蒿等藥物來,聽聞她跟天香酒樓也有合作,天香酒樓原本就是大梅莊數一的好酒樓,如今天香酒樓的生意越發的紅火,聽說那掌櫃的隔三差五的換道新菜,聽別人說這都是眼前的女子的功勞。

她不過是一介鄉間農婦,何德何能,竟然有這麽大的魄力。看她一身簡單的素布衣裳倒也不太華麗,身邊的男人是她的公爹,倒也是安分老實之人,怎麽這樣的出身心中竟然懂得這麽的多?

習掌櫃的微微一笑:“恩!是新茶不錯,不過正如娘子之言,這茶是舊年的新茶,今年的……”——怕是都喝不到了。

去年的封家,在京城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上至百官下至京城眾多百姓,沒人不知曉封家的,風光一時無盡的風華,可所謂的水滿則溢,這樣的風光畢竟是皇家所賜予的,被送入宮中的大小姐被傳出說毒害皇子,證據確鑿,封家一門封老爹慘死,封婦人上吊而亡,若不是自家大公子有軍工也早死在京城了。

如今,別說禦貢的茶葉了,就是連京城都沒法回去了,大公子頻頻墮落,三番五次的被人追殺,習掌櫃的曉得這是仇家截殺,極力的保護好自家大公子,可也抵不過自己的心死啊!

田錦繡認真的聽完習掌櫃的給她說的這些,至於封家在京城的地位她不曉得,從古到今的史書上,這樣的案件多了去了,官場如戰場,分分秒秒就能死一大波,可是除了皇家的權利外,還有誰能有這本事呢!

皇家讓你死,你就不得不死。慶幸自己生活在鄉間下,遠離這些紛爭。

“習掌櫃,那你可以開導開導你們家大公子,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就應該昂首向前的生活呀!”

習掌櫃的重重的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可是我們家大公子想不開,您想想啊!風光一時的大戶人家,一夜間破落,擱誰身上誰能承受得了呢!”

確切的說應該是鬱鬱寡歡吧!

田錦繡心裏也是一陣的無奈,這樣的事情,一家人慘死,唯獨自己活著,封殘雪那樣的冷性子又如何會吞的下這口氣呢!

哎,生活太無奈,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民羨慕那高堂之上的人,卻不曉得那些人的生命也跟螻蟻一般,說沒就沒了。

習掌櫃的又說道:“楊二娘子,我們大公子最近的脾氣很暴烈,又很不定性,他說什麽您千萬別給他計較,他這人的心腸不壞,就是因著最近封家的事才……”

田錦繡忙擺擺手道:“不礙事,我不會生氣的!”

“您說要開作坊,需要購買藥材?需要什麽盡管開口,我能做到的盡量做到!”習掌櫃的一臉的客氣,倒讓田錦繡微微吃驚,他們家少東家都說要跟他們保和堂合作才能購買藥材?怎麽這習掌櫃的能忤逆少東家的話呢!

田錦繡的微微質疑,倒黴逃脫的了習掌櫃的火眼金睛,他臉上微微一笑,又招呼楊德海吃茶才說道:“我們大公子最近脾氣是不太好,他這樣著急合作無非就是想封家的生意做大,有那麽一天給我們老爺報仇,可我們公子這樣的獨斷卻是不對的,楊二娘子已經同別人家合作,況且協議已經簽訂,又如何是說跟我們合作就能跟我們合作的呢!”

習掌櫃的話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曉得這商場上的運作,這事我能做主,楊二娘子需要什麽藥材,盡管說就是!”

這樣明事理的人不多,田錦繡心裏微微感慨,大梅莊附近能數的上的藥房也就“保和堂”一家,若真的如封殘雪所說的不合作就不能購買藥材,田錦繡真該頭疼了。

“如此,多謝習掌櫃的幫忙了!”

田錦繡如此客氣,習掌櫃的忙起身抱拳:“要說感謝的話,還得我感謝楊二娘子,若不是您的出手相救,我們大公子可能就留沒命了!”

比起封家的財產,習掌櫃的更在乎的是他們大公子的性命,所以不管如何,這場合作他是一定會講藥材賣給田錦繡的。

所幸也無大事了,習掌櫃的便派人要儲藏室將田錦繡需要的藥材全部都搬出來,過稱稱重,一斤多少錢銀子全都算的清清楚楚,田錦繡今日出來身上並未帶太多的銀子,習掌櫃的倒是客氣的說改日送來也成。

錦繡倒有些不好意思,買了這麽多的藥材,少說也得四五百兩的銀子,人家這麽簡單的說一句改天再送來,是對自己的信任,可她心裏卻有些過意不去,明明知道是來買藥材的,竟然一點銀子都沒帶。

好在,全部裝上楊家的馬車,裝不下,習掌櫃的便將“保和堂”的馬車牽出來,將剩餘的藥物放下去,又派了兩名小廝跟著去,一來怕自家的馬兒不聽話,二來也爬楊德海畢竟是忠厚的老實人,田錦繡是個女子就更不用說了,生怕路上遇到壞人,兩個人應付不來。

天色還早,田錦繡倒不著急回去,反正出來一回,她正巧想去街上的店麵上看看,便給習掌櫃的說了,這些藥材先放在“保和堂”,等自己溜達一圈回來後,再啟程回家。

楊德海也閑來無事,他要去買些大掃把收麥子的時候使用,還得買些鐮刀之類的東西,因跟田錦繡購買的東西不一樣,兩個人便分開前往。

田錦繡徑直往後院走去,因為要去衣裳店,走後門比較近,可是路過封殘雪的房間,聽見屋內一聲聲的嘶吼,幾名暗衛在門口守著,趴在門窗上焦急的看著屋內,卻沒人敢上前去。

看見田錦繡,都耷拉著耳朵,沒法子,自家大公子脾氣越來越壞,他們也隻能暗暗著急,一點法子都沒有。

田錦繡原本想就當沒聽見直接走過去就好了,可屋內那瓷器摔碎的聲音,倒讓她微微蹙眉,怎麽這人……

才將他身上的傷包紮好,此時又起身在屋裏摔東西?這人怎麽這樣不顧忌自己的身子呢!

田錦繡蹙眉轉身往封殘血的房間走去,才打開門,就見一青瓷杯飛了過來,朝著田錦繡的麵門飛了過來,周圍的暗衛們都倒抽了口冷氣,自家大公子的功力……若這青瓷杯打在楊二娘子的臉上。

那臉可就……

都忙起身就拽田錦繡,卻在一眨眼間,卻看見那抹倩影往前一躥,纖細的手指往上一捏,那就要飛在麵門上的青瓷杯已經被楊二娘子輕輕的拿在手上,冷眼看著躺在**的封殘雪,田錦繡冷哼一聲,雖然隻是細細一聲,距離封殘雪五六米的距離,可躺在**的封殘雪卻聽的仔細,那明明就是在嘲笑自己!

正要怒吼,耳邊卻聽見一聲急速的風聲,還未回過神來,那杯子劃過自己的耳邊輕巧巧的放在枕頭上,而那女子卻還是一臉冷峻站在門口。

封殘雪雙手緊緊的握著,脖頸間的青筋蹦的老高,惡狠狠的吼道:“給我出去!”

田錦繡一腳將屋內踢上,隻聽“啪”的一聲,房門緊緊的被關上,眾位暗衛原本趴在門邊,差點擠要鼻子嘴巴,就聽見屋內的一聲怒吼,田錦繡鼻子不是鼻子的,快步走到封殘雪的身邊,上前一腳踩在封殘雪的**,一手按住封殘雪的脖子,吼道:“拿別人的勞動成果當回事麽!”

別看田錦繡隻是個弱女子,可是她最近一直在修煉少林拳法,內功精湛,此時正在怒氣頭上,這一緊抓疼的封殘雪呲牙咧嘴,怒瞪著眼睛看著田錦繡。

封殘雪原本就生的俊美,剛毅的臉上怒氣橫生,倒有些厲害,田錦繡也不害怕,嘖道:“你的傷是我給你治的,就是現在我再給你打傷,也不管我的事,我辛苦半天將你的傷口包紮好,你這個人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如此糟踐你自己的身子!”

看封殘雪二話不說,田錦繡繼續說道:“莫不是,你這樣糟踐你的身子,你家人,你已不在的父母親就會寬慰?人活著就要往前看,執意的追究過去,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你覺得合理?”

那男人依然是一副剛毅的表情,倒像是此時田錦繡鬆開手,他就要將田錦繡吃了一樣。

錦繡鄙視的看了一眼躺在**的封殘雪,肆虐的諷刺道:“你的暗衛、習掌櫃,為了你受傷的事幾天幾夜的不睡覺,此時看你醒了過來,都開心的不得了,就算我不跟你合作這樁生意,對你有多大的影響?做人做事不能太強勢!”

田錦繡喋喋不休的說道,她才不管這封殘雪想不想聽,這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就是煩人,就因為這件事情就大怒,還不理會自己身上的傷,真讓田錦繡鄙視。

她說個不停,又見封殘雪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忙俯身掀開封殘雪的衣裳,見傷口些許有些破裂,幸好不算太嚴重,隻要在好好的躺下歇息這就沒事,微微的歎了口氣,之前的藥箱還在房間裏放著,田錦繡起身將藥箱拿過來,又吩咐封殘雪將身子斜靠著,那破裂的傷口不算太嚴重,周圍再裹一層紗布就可以了,將周圍用碘酒擦幹淨。

手上的動作不停,嘴上卻說道,“我小的時候,看過一篇故事,將的是小獅子問獅子媽媽什麽幸福,幸福在哪裏?獅子媽媽說,幸福就在你的尾巴上。那隻小獅子從此之後一直追著自己的尾巴跑,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可小獅子過的根本就不開心,而且她從來都沒有抓到過自己的尾巴,小獅子覺得這就是沒有抓到幸福,沮喪的問獅子媽媽。獅子媽媽說,孩子,幸福不是這樣得來的,幸福就盤踞在你的尾巴上,你昂首挺胸的往前走,幸福就伴隨著你。從此小獅子聽從媽媽的話,遇事堅強果斷,能忍則忍,原來幸福就這樣一直跟著她的微博追隨著她。”

故事講完,傷口也清理好了,躺在**的男子眉宇間一絲鎮定,田錦繡也不管他是否聽進了自己的話,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又說道:“我曉得你們家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換誰都會難過,可是你這樣墮落下去,不正巧應了壞人的心思麽?你應該過的越來越開心,告慰你爹娘的在天之靈,也正好打擊了壞人的心思,我想壞人始終會有壞下場,我們隻要跟著自己內心的那份善良走,永遠都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的!”

藥箱已經收拾好,那人還躺在**一動不動,田錦繡將藥箱擱在桌子上,邁步往屋外走去,才走到門口,就聽見**躺的男子微微的說道:“我餓了!”

田錦繡微微一愣,打開房門,就看見暗衛們一臉著急的看著田錦繡,錦繡微微一聳肩膀,指了指房間裏邪魅的一笑:“那位餓了!”

就見暗衛們慌忙去灶房內盛飯,田錦繡唇角微微上揚笑道:“可以吃些清淡的魚湯,豆腐塊的,補充能力,隻要你們公子安分的躺在**休息,過不了幾天身上的傷就能好了!”

後邊的話故意提高了嗓音,像是跟封殘雪說的一樣。

閉著眼睛的封殘雪,感覺那抹倩影越走越走,暗衛們紛紛走到床榻邊問候吃什麽飯,封殘雪才緩過神來。

對!一名鄉間野婦人都如此明事理,他怎麽可能如此墮落下去呢!他要振作起來,遲早有一天要給他們封家人報仇,要讓那些人進入十八層地獄。

田錦繡一身輕鬆的走出保和堂的院子,太陽高高的掛在空中,天氣逐漸的變暖,田錦繡倒也沒想到要買什麽東西,就想起之前自己做的那幅畫,想繡成繡品,路過一家繡品店,田錦繡就走了進去,挑選搭配好的顏色色調各來兩股線,約莫著夠用,付了人家銀錢才走了出去。

街上的孩子們穿的衣裳色澤豔麗,田錦繡突然想起自家的兩個娃兒,團團娃好似經常就一身粗布衣裳,顧家生活過的不算富足,銀子也夠花一樣,而且桂枝生活節儉,團團娃的衣裳有的還是穿別家孩子的。

自家的朵朵,穿的就更加的儉樸了。

田錦繡看著街上這些明媚動人的孩子們,心裏軟軟的,直接走進一家成衣店裏,專門挑選那些顏色亮麗,而且料子好的衣裳,確切的來說,田錦繡覺得自己還沒給團團娃、朵朵兩個娃兒正兒八經的買過一身漂亮的衣裳呢!

早有小廝見一名不經傳的婦人走進店內,還當這位根本就不是來買衣裳的,可看見田錦繡看著那華麗的衣裳眼睛就放光,有眼色的小廝忙走了過來,笑道:“夫人,您要買幾件衣裳呢?買的多,我給您優惠些!”

這麽有眼色的小廝,田錦繡微微一笑:“兩套,顏色一定要好看,但是不能太耀眼,四五歲的孩子穿的,講究個好看但是也不能太耀眼了!”——畢竟是大楊村,還得穿的得體才好。

那小廝指著櫥櫃裏的兩套衣裳,一套是粉嫩色的長裙,腰身收拾的都特別的好,田錦繡看見這件衣裳好似就能看到自家朵朵穿這身衣裳的好看了,粉紅色的衣裳皮膚白的人穿起來好看,恰好朵朵的皮膚白皙,眼睛大大的,田錦繡又在屋內選了兩朵嫣紅色的珠花,這麽一搭配,隻覺得好看的不得了!

給團團娃挑了一身明青色的夾背,上衣下褲是分開的,團團娃濃眉大眼的穿這樣的倒也合適,男孩子頭發上不用做太多的飾品,田錦繡就又給團團娃買了一根束頭發的錦布,明黃色的,倒也跟衣裳搭配的不得了!

一共三十兩銀子,雖然銀子花的不少,可田錦繡的心裏卻很舒坦。

買完這些,天錦繡心滿意足的回到“保和堂”,公爹楊德海早就在保和堂等了了,陪同著自家的馬車,保和堂小廝駕的馬車一起回到了大楊村。

心裏高興,這一路上走的也快,不知覺間就已經走到了楊家的門口,將藥材卸下來,楊德海挽留保和堂的暗衛們留下吃了茶再回去,無奈暗衛們都紛紛擺手,李氏又忙從屋裏取了幾兩銀子,塞給兩名暗衛道:“回去買酒喝,勞煩您跑一趟了!”

那兩名暗衛看了看田錦繡,又看了看李氏手裏的銀子笑道:“這些事我們應當的,楊二娘子救了我們家大公子,我們感激來來不及呢!怎麽還好意思收你們家的銀子呢!”

說完,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留下李氏發呆,嘟囔:“戲文裏不都這樣說的麽!怎麽在現實中卻不一樣了呢!”

田錦繡心裏樂嗬,自家婆婆這入戲太深了。

大楊村的村民看到楊家將藥材全部都買了回來,前來楊家作坊幹事的人訓練的更加有速度了,早一天開工早一天賺錢,想到一天能賺幾十文的銀錢,鄉親們都胸腔處砰砰砰亂跳。

苗家三房、順子夫婦的考核都通過,所以訓練新員工的事情就交給了苗家三房和順子夫婦,最起碼得訓練七天左右的時間。

這七天內,也正好能抽空看看各自的人品。別看田錦繡這些天沒啥事做,卻是勞累之極。

這一日,一大早起床,還沒吃飯,楊德海扛著?頭在籬笆地裏忙活,大約也是陽曆五月份左右,換做現代人們正在慶祝五一呢!而在這小山村內,田錦繡成天麵對著日出日落,生活倒也過的舒坦。

楊木從自己的房間裏走出來,看見自家爹扛著?頭刨蒜,忙洗了把臉也來幫忙,兩個大男人半彎著腰,一?頭下去正好將一坑蒜刨出來,扔在邊上,而小石頭則將蒜連顆抱到院子內,蒜頭上泥巴抖落幹淨,整齊的擺放在屋簷下,李氏在灶房內做飯,透過窗子看著一大家子的人各自的忙碌著,心情特別的高興。

沒一會就看見張巧也洗了手臉再菜地裏幫忙,李氏心裏微微一歎,看來這大媳婦果真是變好了。

楊木看著自家媳婦半彎著腰,有精神沒精神的巴拉著蒜頭,心裏就一陣的不開心,別人都說自家媳婦變好了,變的不在懶了,換其他人來看一大清早的沒吃飯就來菜地幫忙,還真比以前的張巧強多了,可也就隻有楊木自己曉得,這都是這懶婦人做的明眼活兒,也不曉得她從誰那裏聽到的,幹活做事擋著人的麵兒做個眼色就好了,等人走了你就偷懶不幹。

起先楊木也當自家媳婦變的好了呢!可有一次他正要回自己的屋裏換衣裳,走到門口就聽見屋內的張巧嘟囔道,說什麽教的法子真好,不僅能吃到好吃的,還能得到零花錢,更是公婆都歡喜,還有要一直使用這法子,隻要自己能在楊家的日子過的好就成。

聽見張巧這話,把楊木給氣的呀!

真想衝進屋內,將張巧掂起來怒打一番,可又看到自家爹娘臉上掛的笑容,一家人都和和睦睦的,楊木還是忍住了,這樣的懶媳婦都是怪他自己,他也隻想家裏安安靜靜的過的舒坦,不想每天都在爭吵中度過。

心裏微微的歎了口氣,還是忍了吧!自己多幹些活就好了,多幫父母的忙。

楊木心裏也很不舒坦,可卻為了這個家生生忍著,看著半蹲著的婦人肥胖的身軀,半天撥拉的蒜頭連小石頭的都不多,楊木怒氣一聲將手裏的?頭扔在地上,正要怒吼,就聽見團團娃在顧家的院子裏喊道:“娘親,我也想去二娘院裏幫忙撥拉蒜頭!”

耳邊就是那溫婉女子的話音,桂枝輕輕的揉了揉團團娃的小腦海,貧笑道:“團團乖,咱們洗了臉洗了手再去好不好?”

隻覺得那聲音比春日的暖風還溫和人的心,楊木不經意自己的行動,俯身將扔在地上的?頭拾起來,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朝顧家的院子招呼道:“團團,聽你娘的話,洗了手臉再過來!”

原本,張巧聽見楊木的一聲怒吼,又看見這位一把將?頭扔在地上,嚇的她忙起身要躥走——還當楊木又要打她呢!可才起身就見楊木滿臉的微笑又俯身將?頭拾起來,還很歡喜的同顧家小娃兒打招呼。

張巧,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楊木,黝黑的臉上帶著笑容,很淳樸卻讓張巧的心裏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這個男人在自己的跟前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笑過,竟然敢對別的女人笑,張巧的心裏突然想起那一日團團娃說的閑話——說什麽休了自己這個懶婆娘,讓楊木娶了桂枝等。

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絲怒氣,這個團團娃!

哼!絕對不會輕饒的。

盤算著心裏的想法,臉上卻掛著笑容,招呼團團娃過來笑道:“團團,快過來,一會兒大嬸嬸給你做糖蒜吃!”

顧南生早起床在顧家的院子裏打拳,見團團娃洗好了手非要往楊家的院子裏跑,一手將團團抱起來,擱在圍牆上,顧楊兩家的圍牆很低,將團團娃放上去,自己再溜著邊就能下去,顧南生倒是放心!

他覺得男孩子就應該結實點,摔了碰了也沒事。

才剛將團團娃擱在圍牆上,轉了身,就聽見身後的團團娃嘿嘿一笑:“謝謝楊木叔叔!”

扭頭,就看見自家團團娃早就楊木抱下了圍牆,此時正撒著腿兒往朵朵的身邊跑著,桂枝端著一瓢水看見團團娃那沒人樣的模樣兒,笑道:“團團,你慢些跑,別撞到你朵朵姑姑了!”

團團娃什麽都吃,半高的小身材,胖嘟嘟的,約莫若是撞上朵朵,肯定撞翻在地上。

桂枝說完話,又笑著同楊木說道:“孩子身上髒的很,自己溜著牆根下去就成,你還抱他……”

楊木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隻覺得很歡喜同桂枝說話,那樣細細的話語同自己說話很舒服,兩家人成年的鄰居,不是頭一次跟桂枝說話,可是楊木卻是頭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好似,從團團娃那句玩笑話開始,他再看向桂枝,心裏竟然還真的有那樣的感覺。

這樣溫靜的女子,生活在一起應該會很舒服吧!不會有太多的爭吵,生活和睦,兩個人一起幹農田的活兒,倒是比現在的日子過得舒坦吧!

微微的揚著頭,也忘記了說話。

張巧抬頭看了看顧家院子的桂枝,是比自己美些,又扭頭看了看自家男人,口中的含水差點流出來,怒氣橫聲,躥起身來走到楊木的跟前,一巴掌打在楊木的頭上吼道:“你發什麽呆呢!楊木,還不快幹活!”

正沉浸在美夢中,突然被一聲粗吼嚇倒,回過神來楊木看到是張巧,一把扔了手中的?頭,抬手刷刷的給了張巧兩巴掌,粗吼道:“臭婆娘,你找死啊!敢打我!”

一把推開張巧擋著的視線,可眼前卻沒了人影,氣的楊木又要動手去打張巧,張巧聰明的早就跑到了灶房內向李氏求救。

等楊木怒氣衝衝的跑到灶房內,李氏正在切菜,頭也不抬的說道:“自家的媳婦不懂事,你忍忍就是了,一大清早的就要打罵,還讓你爹你娘過舒坦日子了?”

楊木忙低頭向李氏認錯:“娘,是孩兒不孝,一大清早的讓您擔憂。”

卻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張巧,忙走了灶房外,繼續去籬笆菜地裏給自家爹幫忙刨蒜。

一席地的蒜半刻鍾的時辰就已經刨好了,今年的天氣不錯,蒜頭各個飽滿還大,楊德海順著圍牆給顧家院子裏扔了些笑道:“自家的東西,都別客氣,留著炒菜吃!”

桂枝倒也不客氣,俯身將蒜拾起來,掛在屋簷下,又轉身回了灶房內做飯。

看蒜已經炮製完,田錦繡也從籬笆菜地裏出來,看團團娃、朵朵兩個人手上身上全是泥巴,坐在石頭凳子上,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裏笑道:“乖,朵朵這麽漂亮,身上的衣裳髒了,可就不好看了!”

朵朵噘著小嘴巴道:“剛才隻顧著玩,都忘記了身上的衣裳,現在全是都泥!”

毛糙糙的頭上也沾了不少的泥巴,團團的身上就更令人驚呼了,褲腿上胳膊袖子上全是泥巴,才洗好的臉此時灰突突的。

兩個孩子天真可愛,倒讓人一點也不舍得數落,灶房內的鍋裏有熱水,田錦繡將水盆了涼熱水對拌,探手一摸溫度正好,將朵朵外罩衣裳脫掉,趴在水盆裏給朵朵洗頭,小小的人兒身子軟軟的,摸起來特別的舒服,家裏可不是跟現代一樣還有洗頭膏之類的,田錦繡也不曉得家裏用的這一盒子東西是什麽,她之前還發愁洗頭咋辦,婆婆李氏想對待珍寶一樣,從屋裏取出一盒子黑乎乎的東西說這東西就能洗頭。

樣子難看,抹在頭上還真能現代的洗頭膏一樣,發出好聞的氣味兒,將頭發上黑漆漆的灰都給洗幹淨了,田錦繡正要將水盆裏的水倒掉,就見團團娃噘著小嘴兒,可憐巴巴的拉著自己的衣裳:“二娘,團團也想洗頭,也想像朵朵姑姑一樣,身上聞起來可好聞!”

噗!

田錦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好色痞子從小看到大,團團娃才這麽小,就曉得人家女孩兒身上好聞,用毛巾將朵朵的頭發包起來,省的汙水流下來眯了眼睛,又將團團按在水盆裏,隔著舊水也給團團洗了頭,古代的小孩兒可不像現代娃兒一樣都留著短發,在古代血可流發不可斷。

團團的頭發都能比得過朵朵的頭發了,趁著還得打清水給兩個娃兒清洗一遍,錦繡又用一條毛巾將團團娃的頭發也包起來,吩咐兩個孩子站在邊上不許動。

田錦繡說完,自己則轉身去打清水,又去了灶房內打了熱水,等再走到兩個孩子的跟前,果然見兩個娃兒一動不動的站立著,原本就是早上,之前兩個娃兒奔跑忙碌,此時熱水洗過臉,那兩張紅彤彤的小臉兒,紅唇齒白,女娃兒眉清目秀,男娃兒濃眉大眼,看上去還真像是一對散財童子。

特別的賞心悅目。

田錦繡都忍不住想湊到兩個人臉上親兩口,忙將朵朵拉過來,濕濕的頭發放在溫度適中的水盆裏清洗幹淨,見泡沫不多不用再涮洗,又忙將團團娃拉過來好好的洗了一番。頭發太長,兩個孩子還小,田錦繡則先將團團的頭發用毛巾包起來,則趕緊將朵朵的頭發用包進擦幹淨不滴水為止。

這些天家裏的夥食好,朵朵的頭發濃密黑嘟嘟的,披散在肩膀上倒是可愛至極,又忙將團團的頭發也用毛巾擦洗幹淨,不滴水為止,日光緩緩的從東方升起,院子裏的地麵上灑著點點滴滴透過樹葉縫隙灑在地上的日光。

溫暖至極,又給兩個孩子好好的洗了把臉,一手拉一個孩子進屋,正要給兩個孩子換上自己那天在大梅莊買衣裳,就聽見院子外一陣糟亂的聲音。

田錦繡在房間內不曉得是何人,隻聽見有村民呼喚道:“楊嬸子,你們家二媳婦的娘家人來了!”

娘家人?田錦繡聽見這生意微微一愣,從穿越到現在,雖然在大楊村內聽別人說自己的出身不錯了,可那些娘家人她腦海裏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之前家裏窮的都快餓死了,那些娘家人都沒出現。

怎麽現在娘家人突然就來了呢?是因為自己要開作坊?能賺錢了?田錦繡心裏微微發愣,手心裏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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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親親們,更新晚了,求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