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你若死我就來

122v你若死我就來

團團娃從旁邊的叢林中哭著跑著過來,小腿兒太短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哭腔喊道:“嗚嗚……我南生叔叔掉下去了,嗚嗚……我二娘也跟著跳了下去……嗚嗚……嗚嗚……”

眾人原本在這片平坦的地麵上坐著歇息,穆蘭跟在李氏的身後俯身撿木耳采摘,楊德海跟田本白兩個人坐在地上閑聊天,聽見團團娃哭著跑了過來。

還沒回過神來,自家閨女朵朵也哭著跑了過來喊道:“嗚嗚……娘親,我二嫂嫂跳到懸崖裏了!嗚嗚……都怪我跟團團娃兩個貪玩!要不然,南生哥哥也不會掉下去了!嗚嗚……”

兩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的痛哭,眾人一聽隻覺得渾身打了個冷顫,抱著兩個痛哭的孩子,李氏鎮定了心思才問道:“朵朵,你給娘具體說說到底是怎麽了!”

朵朵小小的臉蛋上全數都是淚水,李氏用袖子給朵朵臉上的淚水擦幹淨,鎮定的盯著自家閨女。

這個時候一定不能慌,要不然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辦!

朵朵哭的難受,嗓子都有些發啞,微微發腫的眼睛抬頭說道:“嗚嗚,我跟團團娃兩個人在那邊玩耍,不知道後邊就是懸崖,團團娃腳下不小心掉了下去,幸好南生哥哥來了,嗚嗚……”

團團娃此時想起剛才的情景,又哇哇哇的大哭了起來,桂枝心疼孩子哭的難受,伸手將自家團團攬在自己的懷裏。

聽著顧南生摔了下去,田錦繡也跟著摔了下去,桂枝隻覺得腦門發熱,暈乎乎的,眼前一片黑。

……

原來是,團團娃跟朵朵兩個人看眾人都在地上坐著休息,兩個孩子原本就調皮,在地上抓了不少的蟲子玩耍,這一片地麵看著平坦整齊並沒有什麽危險的地方,而且兩個孩子都覺得有孩子在跟前,所以膽子就更大了些,慢慢的往遠處走去。

而坐著休息的幾個人都沒注意到團團娃跟朵朵兩個孩子越來越遠,唯獨田錦繡一個人,而顧南生的眸子始終讓田錦繡保持在十米之內,所以看見田錦繡跟著團團兩個孩子往遠處走了去,便忙跟了過去,而顧南生也跟著田錦繡的腳步追了過去。

這樣蔥鬱的樹林空氣的極其好,枝椏上又鳥兒在歡快的唱著歌曲,突然有人闖進領域內,撲棱著翅膀往更高的枝頭上飛去。

團團娃跳著腳歡呼道,朵朵畢竟是女孩子還靦腆些,兩個小人兒臉上掛著的全都是笑容。

田錦繡不忍打擾他們,在一顆樹下坐下靜靜的看著兩個孩子玩耍,看見迎麵走過來的顧南生,微微一笑,示意顧南生坐在隔自己不遠的一塊石頭上,日光靜謐,在這樣的深山中更覺得日子過得如此的溫馨。

像是很享受這樣的時光一樣,田錦繡伸了個懶腰,最近累的很,這樣舒緩下筋骨倒也覺得輕鬆了不少。

顧南身看著眼前的女子,靜美安逸,秀美的臉頰上因為爬山出了不少的汗珠,微微發紅的臉蛋兒更覺得嬌美可愛。

不禁癡癡的看呆了。

突然,聽見團團娃一聲驚呼,接著又是朵朵的驚呼一聲,聽兩個孩子的驚恐聲,像是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嚇的田錦繡忙從地上坐起身來,扭頭就看見朵朵趴在地上,大聲的喊道:“團團娃,使勁拉著我,千萬可別鬆手。”

田錦繡忙跑了過去,就看見團團娃身子騰空墜了下去,而此時朵朵趴在地上,使勁的拽著團團娃的小手,地方太過於狹窄,這一片原本都是濃密的樹木,誰能想到這片濃鬱的樹木間,這裏竟然是一片懸崖,隻是草木長的太旺盛,樹木眾多而掩蓋了住。

顧南生推開田錦繡,讓她站在安全的地方,俯身伸手去抓團團娃的小手,團團是個孩子不用多大的力氣便可,可是剛才朵朵使勁的拉著團團娃,顧南生、田錦繡兩個人站到跟前,顧南生俯身拉住團團娃的小手,可就見朵朵的身子也墜了下來,顧南生眼疾手快,一手攀附著岩壁,一手騰空將團團娃扔了上去,看見朵朵也墜了下來,來不及思考,那攀附岩壁的手指托著朵朵的身子往上一扔。

而顧南生雙手失去了緊抓的東西,腳下並沒東西踩,隻覺得身子飄乎乎的就往下墜去。

田錦繡原本站在上邊安撫滿臉是淚的團團娃,看見朵朵也被扔了上來,臉上都是笑容,可卻看見顧南生身子騰空墜了下去,丟來緊緊攬著的團團娃,看著顧南生的往下墜落的身子,田錦繡腦海中一片混亂,來不及思索。

飛身就跳了下去。她隻曉得,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所愛的,他若死,她覺不苟活。

“顧南生……”山穀中回**著田錦繡失聲的尖叫。

……

李氏手足無措的又是問團團娃又是問朵朵,相對於來說,穆蘭倒顯得平靜多了,將團團娃臉上的汗珠擦幹淨,細細的問道:“團團乖,別哭,帶阿婆去你們之前玩的地方……”

團團用胳膊袖子將臉上的汗珠全部擦幹淨,哭喪著嗓音,扯著穆蘭的手快步的往之前玩耍的地方去。

李氏、楊德海、田本白眾人都跟在了身後,封殘雪命令自己的侍衛們也將自己抬過去,田錦紅撇了撇嘴道:“你就安分的在這呆著吧,自己行動不便,還非要過去……嫌自己不是累贅啊!”

田錦紅原本就是孩子心性,心直口快的話,硬是把封殘雪氣的一點法子都沒有,眾位暗衛看了看自家公子,又看了看張亞無助啊的田錦紅,也不曉得要聽誰的話。

田本白微微的擺擺手道:“封公子就在這等著,我們過去看看情況,如果可以我們還要下去營救,封公子若跟著去,那可……”

田本白的話並沒有說完,可封殘雪卻聽的出來,微微的擺擺手讓封劍等人重新將自己擱在地上,隻留下一名暗衛,其他的幾名暗衛全都跟著穆蘭等人,去團團娃之前玩耍的地方。

入眼一看也就去一片平整的地勢,倒沒什麽好奇怪的,可偏偏就是懸崖口樹木藏蔥而遮蓋住了,懸崖處被樹枝勾起的一塊衣裳,想必是田錦繡的衣裳掛在了上邊而落下來的。

田本白快步走到懸崖口,往下探頭,深不見底,也不曉得這懸崖到底有多深,此時懸崖空中霧蒙蒙的一片,這懸崖口地勢極其的險峻,原本就是蔥木中,若是想要從上邊下去救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穆蘭看著那險峻的地勢,想到自家閨女從這裏墜落下去,縱是經曆了無數次的困境,此時的穆蘭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上。

同樣的桂枝想到自家兄弟顧南生摔下了懸崖,顧家一脈之前自家男人慘死她已經心神具碎,顧家隻靠著顧南生發揚光大了,此時顧南生又為了酒團團娃也從懸崖處墜了下去,看見自己身邊滿眼淚花的團團娃,心裏發狠一巴掌就打在團團娃的屁。股上,吼道:“讓你這麽貪玩,我打死你,不是你二叔又怎麽會掉入懸崖啊!”

桂枝心裏是真難受,想到顧南生的遭遇,若不是自家團團調皮,走到這裏,顧南生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田錦繡更加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心裏難受,手上使的勁就更大了,狠狠的朝著團團娃的屁。股打了兩下,朵朵滿臉的淚水擋在團團娃的身前:“顧大嫂子,你要打,就打我吧!要不是我跟團團娃玩,我二嫂嫂,南生哥哥就不會掉下去了!”

桂枝就是心裏在氣憤,也隻能打自家孩子,怒瞪了一眼團團娃,失聲哭道:“南生啊!你咋這麽傻呢!”

“哎!錦繡弟妹啊!你的作坊才開起來,你就……”

此行,楊家人全都來了山上,張巧聽見說田錦繡墜入了懸崖,別提心裏多高興了,本來她就擔心自己毒害田錦繡的事情被揭發,二來看著同樣都是楊家的媳婦,田錦繡的地位一步步的上升,而自己依然被婆婆怒罵不說,如今好不容易家裏開了作坊,自己去做工,竟然還是免費義務,一點工錢都不給!

所以提起田錦繡,張巧恨不得她馬上死掉,此時親眼看見田錦繡、顧南生雙雙墜入了懸崖,心裏開心之極,臉上卻裝模作樣的一絲不舍,卻走到自家婆婆李氏的跟前,勸慰道:“娘,二弟妹也是不幸,咱們也沒辦法,您別擔心,我也是您的媳婦,以後會好好的照顧您的、!絕對不會比二弟妹差到哪兒去!”

說到這兒,張巧頓了頓繼續說道:“雖然二弟妹不在了,咱們家的作坊我也會好好的看管著呢!雖說我腦子不好使,比不上錦繡弟妹,可是咱們家那我一定不會讓她虧損的!”張巧嘴上這麽說著,好似那作坊真的就成了她的一樣,說話間臉上還掛著隱隱的笑容。

張巧自娛自樂,根本就沒看見自家婆婆李氏滿臉的怒氣,接著繼續說道:“眼下,咱們在這山上鬼哭狼嚎的一點用也沒有,倒不如趕緊回家,給二弟妹收拾後事……雖說……”

張巧還真準備往下說去,就見桂枝“騰”的從地上站起身來,“騰騰騰”的幾步走到張巧的跟前,惡狠狠的盯著張巧,吼道:“張巧,你平時好吃懶惰也就算了,沒想到你的心腸竟然還這麽的壞,誰告訴你錦繡媳婦不在了,誰讓你去準備後事的!”

桂枝在眾人的心中一向是安分守己,很少這樣歇斯底裏的怒吼,這一聲怒吼倒把張巧吼的一愣一愣的,可隨即想到桂枝平常的為人,張巧臉一橫吼道:“這樣的懸崖,人掉下去可就沒命了,又不是我胡說,想當年你們家顧東生不也是這樣掉下去了,雖然這麽多年找不到屍體,可也沒見你們顧東生回來啊!照我說,八成早就被野狼給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桂枝男人的事情,是桂枝心裏的傷痛,這些年來大楊村的村民很少在桂枝的跟前提起這件事情,孤兒寡母的讓人可憐,誰還會說起人家餓傷心事呢!

張巧蠻橫慣了,而且又覺得平日裏自己不敢得罪桂枝,那是因為顧南生在,此時,顧南生都掉入了懸崖,就算自己如何蠻橫,也不怕顧南生來找自己尋仇了。

況且自己男人還站在旁邊,也不怕桂枝發飆會如何!

更何況還從來沒見過這個軟弱的女人發過彪悍呢!

張巧喋喋不休的說道,絲毫沒看見桂枝此時雙手握成拳頭,能看到桂枝細致的手背上青筋直蹦,耳邊依然是張巧吧嗒吧嗒的話語,說顧南生也是個短命鬼,說顧家人祖上不行好,所以這一世才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

張巧還想繼續說下去,就看見桂枝秀美的雙眸猶如深山中的野狼一樣,雙手緊緊的篡成拳頭,一步步的走進張巧,冷哼吼道:“張巧,你再給我說一遍!”

看見桂枝這個樣子,張巧倒是有些害怕,可看到桂枝瘦弱的身子,張巧臉一橫:“我就繼續說了怎麽著,我看你們家團團娃以後……啊……桂枝你敢打我……”

穆蘭、田本白、封殘雪的暗衛們,都站在懸崖邊上思考如何下去救人,所以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後的事情,此時聽見張巧的怒吼,田本白扭頭就看見桂枝一巴掌打在張巧的臉上,接著就是桂枝歇斯底裏的怒吼聲:“張巧,你這樣好吃懶貨的種,不是楊大叔一家人心善,換成別人早將你休了,如今你出言不遜,我就代替別人打爛你這張嘴。”

桂枝很少這樣的發火,楊木看著這個平常見人都是一臉笑容的女子,此時臉上全是怒氣,額頭上的青筋直蹦,篡著拳頭衝到張巧的跟前,順手就給一巴掌。

楊木還擔心桂枝這樣的身板會吃虧呢!可是此時看見膘大肥胖的張巧臉上瞬時出現五指山,唇角還涔涔的出血,楊木也不曉得此時自己的心裏究竟是怎麽回事。

竟然害怕張巧會傷著桂枝,可看見桂枝將張巧打的嘴角出血,心裏竟然隱隱的開心起來。

張巧雖然經常被楊木挨打,可是從來還沒被別的人打過,此時見桂枝一巴掌打的自己暈頭轉向,臉上就升出了暖氣,雙手握成拳頭,就要回擊桂枝。

楊木心裏一陣擔心,剛要伸手去組織張巧,就看見桂枝橫衝到張巧的跟前,一手拽著張巧的衣領,一手使勁的往下一按,眾人就看著瘦弱的桂枝就將張巧給撩翻在了地上,桂枝心裏難受之極,剛才又被張巧挖苦諷刺。

她身為顧家的兒媳婦,不管顧家人品心性如何,都不允許別人這樣數落顧家。可張巧剛才說那麽多,將桂枝心裏的怒氣全都衝了出來,桂枝將張巧摔倒在地上,她心裏的怒氣還未發散出來,橫腿坐在了張巧的身上,一拳頭一拳頭的打了下去,像是要將心裏的怒氣全都發散出來一樣。

眾人耳邊就聽見張巧的鬼哭狼嚎,從桂枝怒打張巧第一時間開始,李氏就看見了,此時見桂枝打的正歡快,李氏一點阻止的心思都沒有,顧家的家事她清楚的不得了,這些年來桂枝都沒有再改嫁,誓言一輩子都是顧家的媳婦,當年顧家那樣的慘,桂枝都沒有離開顧家的心思,這些年來一步步的發展起來。

這樣的女子,是值得李氏敬佩的,所以張巧那樣的出言不遜,李氏恨不得上前撕爛了張巧的嘴,此時見桂枝一巴掌一巴掌打的張巧慘叫,李氏的心裏也是歡快的。

張巧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可站在自己身邊的楊木一點勸說桂枝的心思都沒有,被桂枝打著嘴上還罵道:“楊木,你這個挨千刀的,看著老娘被打,你也不幫我……”

李氏聽見張巧在她跟前自稱老娘,臉就橫了下來,原本就惦記著自家二媳婦的安危,此時又被張巧在這折騰,朝自家兒子遞了個顏色,吼道:“楊木,給我打死這個嘴臭的。”

楊木也不曉得自己為何現在會生出這樣的心思,害怕桂枝被人傷害,看見桂枝把張巧打成那樣,他一點心疼的意思都沒有,此時聽見張巧嘴裏的怒罵,將桂枝攙扶起來,坐在石頭上,一腳就踹在了張巧的心口處,吼道:“你這該死的賤貨,再胡說八道什麽……”

“楊木,你這個挨千刀的,你媳婦被人打你不幫忙,還幫那賤人,楊木,你說你是不是跟那賤人有什麽啊……”

接著就是張巧鬼哭狼嚎的聲音,卻沒人注意到張巧的慘狀。

……

田本白看了看懸崖口的地勢,微微的歎了口氣:“地勢有些危險,輕功超絕的人從這裏下去也有些危險。”

穆蘭微微的扭頭看了一眼自家男人,今日上山眾人的穿著都簡便些,穆蘭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田本白,看了一眼懸崖口,硬聲說道:“我從這裏下去,老白,你讓親家從山腳下帶你下去找找!”

穆蘭說著,就要將褲腿的衣裳綁起來,從懸崖口下去。

田本白忙攬住要行動的穆蘭道:“就算下去,那也是為夫的事,哪能讓你從這裏下去。”

田本白說著將手中的折扇第給穆蘭,又問了問封殘雪的暗衛們:“不曉得眾位,哪個人的輕功超絕?”

封雨抱拳說道:“田大叔,我的輕功還算可以,若是您從這裏下去,我跟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自家公子的命都是楊二娘子救的,眼下楊二娘子墜入懸崖,自己就是沒了性命也要將楊二娘子救出來。

田本白年少時就開始練習功夫,雖說現在是幾個孩子的爹了,還是個教書先生,可是這些年來,他從來都落下練習武功,這些年來的隱居生活倒讓他的內功更加精進。

接著盤踞的樹藤,田本白在前,封雨在後,兩個人一上一下。

而楊德海等人用最快的速度下山,原本就是生長在大楊村,地理位置特別的清楚,楊德海又領了幾名常年在山裏打獵鄉親們,從山腳出發進山,一定要找到墜到山崖下的田錦繡、顧南生兩個人。

穆蘭說什麽也要跟著楊德海等人進山的,田錦紅曉得自家娘是擔心自家大姐的安危,可自家娘腳程慢,若真的跟著獵隊前去深山裏,未必能幫上什麽忙。

田錦紅的心裏也擔心自家大姐的安危,可是此時她的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什麽,要鎮定勸慰自家娘留在家中安心的等待消息就好:“娘,大姐姐的作坊才開起來,如今大姐姐不小心的墜入懸崖,想必那些作坊內的人很多都亂了陣腳,六神無主,所以我們要好好的在家裏呆著,幫大姐姐看管這作坊內的事務,等大姐姐回來後看到運作正常的作坊,她才放心呀!”

田錦紅這話還真的說動了穆蘭的心,是呀!閨女才開起來的製藥作坊,這些作坊內的人肯定此時都聽說了自家閨女墜入懸崖的事情,這些村民們沒多大的見識,此時還定然以為閨女出了事,而擔憂自己的工錢吧!

穆蘭放下了心中的鬱結,由著田錦紅拉著自己的手往作坊內走去,果真,此時在作坊內幹活的人都議論紛紛,連幹活的興致都沒有了。

就聽見苗家二房媳婦薑氏說道:“你們聽說了沒有,咱們這東家楊二媳婦掉了懸崖,而且顧家小子顧南生也墜了下去!”

就又有人接著說道:“是啊!天災人禍,希望咱們少東家楊二媳婦平安無事,趕緊回來!”

作坊內的這些人很多都是經過篩選才進來做事的,一般人的心腸都很好,想到讓田錦繡盡快的回來,那樣他們才有心思正常的做事,才不會擔心工錢的事情。

可唯獨苗家二房媳婦嘖嘖說道:“這事真奇怪,你們說咱們少東家墜下去也就算了,怎麽顧家小子顧南生也跟著墜了下去啊!這事可真奇怪啊!”

薑氏這話說的遮遮掩掩,倒像是顧南生跟田錦繡兩個人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幫工們可不像薑氏這樣大嘴巴子,紛紛搖頭道:“顧楊兩家關係好,楊二娘子不小心墜下去,顧家小子一身的功夫,肯定會救人啊!”

都是鄉裏鄰居的,都曉得薑氏的脾氣,倒也沒人跟薑氏一樣抓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都紛紛說道蒼天保佑楊二娘子盡快回來,平安無事。

穆蘭呆呆的站在作坊門口,聽見這些幫工們為自家閨女祈禱,心裏一絲絲的甜處,閨女的路走的很對,這些幫工們都是關係並不親近的鄉親們,卻如此好心的為閨女祈禱,看在閨女的人品在大楊村算是不錯的。

心裏雖然記掛著錦繡的安危,可此時在眾位幫工的跟前,秀美的臉蛋上一絲的鎮定,快步走到作坊內,郎聲說道:“鄉親們,盡管放心,我們家錦繡一定會沒事的,她爹功夫好,肯定會將錦繡兒救回來的。”

緩緩的掃了一圈幫工們,見大家臉上都掛著關切的神情,穆蘭的心裏絲絲的安慰,便又說道:“大家隻管安心的做事,工錢什麽的都不會少大家的,我們田家的財產,你們還怕什麽呀!”

田家什麽門路,眾人都不曉得,可是當初田錦繡嫁到楊家來時,那嫁妝幾大馬車,大楊村的鄉親們卻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所以,聽著穆蘭這樣說,也將心裏的擔心放寬了。

順子夫婦兩個人原本就年輕,而且順子媳婦何西鳳是那樣精明的人,夫婦兩個人之前根本就沒跟其他幫工們一起討論,他們覺得大楊村貧窮落後,隻出了這麽一位有才人,更是開的作坊,這樣的人兒又怎麽會出事呢!

所以順子夫婦兩個人一直在專心的稱重藥物,然後放入一個小筐內,此時聽見穆蘭的話,何西鳳也忙走了過去,大大咧咧的招呼大家說道:“都趕緊幹活,其他的事情都別多想了,楊二媳婦那樣的人又怎麽會出事呢!這些天楊二媳婦不在,我們就更應該自覺的做事,等楊二娘子回來,看見我們的工作這麽的認真細致,肯定會誇讚我們呀!”

穆蘭看了一眼何西鳳,微微一笑,算是感謝她這樣替自家閨女說話,有了何西鳳的言辭,作坊內原本有想法的人,心裏也暗暗的放寬了心。

苗家二房媳婦還想說什麽,被自家男人拽了一把,薑氏撇了一眼苗占奎,嘴嘟囔上低頭幹活,心裏卻想著其他的事情,手上的動作也變的緩慢些。

祝景田一邊給楊老太擦傷口,一邊說道:“您年紀大了,走路什麽就應該小心些,這樣摔著,小心身子骨……”

祝景田依然跟從前一樣,不管對待任何人都是一臉溫和的表情,像是回到了剛認識田錦繡的時候,這個圓滑的人依然在村子裏受到廣大人們的喜愛。

楊老太臉上涔涔一笑,“哎哎,祝大郎性子就是好。不像顧家小子,活該墜入懸崖,要我說都別去找,也讓在深山裏死了算了!哼……”

楊老太想到之前如何被顧南生收拾,心裏就憤恨的打緊,恨不得此時就聽到顧南生的惡訊一樣。

祝景田微微蹙眉,還沒問話,就聽見楊老太繼續說道:“哼,大房那騷蹄子,也活該墜下去,這樣的奸夫**婦,活該雙雙出事……”

“您這話?”祝景田俊美的臉上一絲怒氣,卻緩緩的問道。

“啊!顧家小子墜了懸崖,我們老大家那媳婦也墜了下去。”楊老太看著胳膊上的傷口被祝景田擦了藥酒,正要纏紗布說道:“誰知道兩個人是不是鬼混去了……”

“你是說錦……楊二媳婦?”卻被一聲清冷的聲音打斷。

“對啊!就是我家老大那房……嗷嗷……”就聽見楊老太嗷嚎兩聲。

抬頭就看見神色迷茫的祝景田,失神的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絲毫不理會楊老太胳膊上的傷還沒有包紮好,快步往屋外走去。

“哎……祝大郎,我的傷……”楊老太焦急的喊道。

祝景田根本就沒聽到楊老太的嘶吼聲,他在聽見田錦繡也墜入了懸崖後,隻覺得腦海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人抽去了靈魂一樣,失神的往屋外走去,心中隻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

一定要去救她,不能看著她不管不顧。

自從上次自家老爹在楊家鬧騰後,祝景田很少跟田錦繡碰麵,他不想忤逆自家老爹的意思,可是又怕自己克製不住自己的心思,所以很少跟田錦繡碰麵,他就怕在看見田錦繡的時候,忘記了自家爹的意思。

這些天,他心裏很痛苦,可是卻不像這一刻,胸口處疼痛的難受。

隻盼,她一定要沒事。

祝景田跌跌撞撞的從楊德福的院子走出去,才到門口就碰見迎麵進來的張桂萍,張桂萍微微跟祝景田打個招呼,見這人失神落魄的樣子,微微的聳聳肩膀。

張桂萍進屋看見在包紮傷口的楊老太,一把將楊老太坐的椅子推翻吼道:“你個老不死的,還給我花銀子包紮傷口,你怎麽不給我去死啊!”

楊老太摔倒在地上,疼的是呲牙咧嘴,可是卻不敢動怒。

祝景田從楊家出來,連自己的家都沒有,跑到楊家問清楚了小石頭顧南生墜入懸崖的地方,腳下運功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山上。

看到懸崖處被人翻過的藤草,祝景田一臉惆悵的看了一眼那萬丈懸崖,飛身躍了下去。

一定要將田錦繡救出來,就算這輩子跟她無緣,可是他也不會看著讓她受一點的委屈。

……

且說顧南生救了團團娃、朵朵兩個人,隻覺得腳下騰空,身子飄乎乎的就往下墜去,他還來不及運功,就看見田錦繡也縱身跳了下來。

懸崖處的岩壁上並不平整,一些長的叢密的樹木更是惹的胳膊身上全是傷口,衝擊力太大,根本由不得顧南生運功,身子就往下墜去。

田錦繡比顧南生晚了半步,身子從上而下的墜下,頭發被凜冽的風吹的散亂,能聽見田錦繡歇斯底裏的聲音:“顧南生,你若死,我立馬就來陪你!”

這樣的愛,幾乎讓人無法形容,顧南生不曉得用什麽話語來形容自己此時內心的感動,他曉得自己愛的人是一位極好的人兒,可卻不曉得,田錦繡的愛這樣的轟轟烈烈。

若是今日自己出了事,她也不會苟活吧!

眼角有淚水劃過,墜入這萬丈的騰空中,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快速的往下墜去。

顧南生手上用功,將田錦繡的身子攬在懷裏,輕聲的說道:“田錦繡,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騰空的往下墜入,顧南生始終保持著自己在下的位置,田錦繡隻覺得身子像是撞咧到了什麽東西上一樣,身上猛然一疼,便沒了知覺。

顧南生脊背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地麵上全是岩石,疼的他呲牙咧嘴,可看見田錦繡安然無事,顧南生的心裏也輕鬆了些,自己受傷算什麽,隻要自家的錦繡沒事,自己就算是受再重的傷又能如何呢!

脊背疼的顧南生半天不敢動彈一下,疼的額頭上全都是冷汗,半晌的功夫,顧南生覺得自己緩過勁來,輕輕的推了推田錦繡,見身上的人而還並未清醒,顧南生微微的動了動自己的身子,身上疼的讓他呲牙咧嘴。

卻小心翼翼的將田錦繡攬在自己的懷裏,不讓錦繡受到一點的傷害,懷裏的人兒緊蹙著眉頭,讓顧南生心疼之極。

顧南生四周看去,四麵叢林茂密,地上的岩石上長了不少的癬薹,空氣到處彌漫著濕氣,顧南生不曉得這裏是什麽地方,卻也知曉這懸崖深處地理位置肯定特別的低。

此時還是下午時刻,都覺得身上有些冷,若是到了晚上,隻怕更加的冷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出去的路,眼下得盡快找個山洞躲避著,抵擋一夜的寒風,明日一大早就盡快的找出路。

這個時候顧南生的肚子裏還並不是很餓,將田錦繡輕輕的扶起來,背在脊背上,腳下的路極其的難走,顧南生小心翼翼的摸索著往前走,脊背上的傷疼痛難忍。

好在,田錦繡沒事,顧南生的心裏便放寬了心。

一路上看見止血的藥材,顧南生駐足采摘下來,隻覺得脊背上黏糊糊的,肯定流了不少的血,而此時田錦繡昏迷著,環抱著根本就沒辦法走路,顧南生便不顧脊背上的疼,將田錦繡背了起來。

與此同時,田本白、封雨兩個人小心翼翼的順著藤蔓已經下到了深穀中,看著四周人煙罕至,也並沒有見到有人走路的痕跡,田本白揚空喊道:“錦繡閨女!能聽見爹的聲音不能!”

封雨拿著手裏的劍,仔細注意四周的環境,生怕出來個猛獸,聽見田本白的喊,也揚空大聲喊道:“楊二娘子,聽見我們的聲音,你回句話啊!”

四周卻隻能聽見兩個人的回聲,和深穀中野獸的嘶吼聲。

……

顧南生手裏拿著一根棍子,到處巴拉,隻盼望有一個山洞出現在眼前,叢密的雜草根本分不清楚道路,腳下的鞋子沒一會兒就被打濕,

顧南生輕輕的將田錦繡放在一處地勢稍微平坦之地,眼下天色還未黑,得先在附近找到些吃的才行,好在山穀下的溫度底下,一些早熟的果子還未打落,顧南生順著果子樹的方向走去,將表皮微微紅的果子全部摘下來塞在自己的懷裏。

隻聽見腳下“哐當”一聲,像是踢到了什麽東西一樣,硬邦邦的,被打濕的鞋子踢上這東西,隻覺得腳趾頭硬生生的疼。

顧南生低頭一看,就見是一把明晃晃的彎刀,深山中發現這種東西,顧南生微微蹙眉,抬頭看了看四周的景象,依然是蒼茫蔥木,這樣的深穀中怎麽會出現這樣一把彎刀?

而且還是明晃晃的利刃?

顧南生心裏質疑,俯身將那把明晃晃的彎刀撿起來,隻覺得彎刀很重,拿在手裏很有分量,看這樣子應該像是一把名刀。

隻是,顧南生更加的疑惑了,這樣人煙罕至的地方怎麽會出現這個東西呢?

右手緊緊的握著彎刀,微微一掃,隻見那彎刀從利刃間發出一絲刀氣,指頭般粗的樹枝就被劈成了兩半,顧南生沒想到這彎刀竟然這樣的厲害,猛然聽見那樹枝被砍斷,微微的嚇了一跳。

顧南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彎刀,手上用功使勁的往外一砍,隻見那猶如男人大腿般粗的樹枝,“哢嚓”一聲就斷成了兩半。

撕……

顧南生低低的暗歎了一聲,這彎刀刀刃竟然這樣的厲害,消鐵如泥,隻是這深穀中,為何會出現這樣一把彎刀呢!

四周並沒有人的影子,這彎刀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呢!

顧南生俯身蹲在之前撿到這彎刀的地方,四周全部都是藤草,若不是自己腳踢上,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個地方還隱藏這一把彎刀。

突然,顧南生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這藤草後黑乎乎的,像是山洞一樣,顧南生雙手將四周的藤草扒開,果然看見一個半人高的山洞,緊緊容兩個人同時進入。

顧南身心裏歡喜,剛才還急著找山洞呢!

此時卻得來全不費功夫,折身將田錦繡抱起,又拾起地上的那把彎刀,橫身走進了山洞中。

洞中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黑乎乎的,倒不曉得從何處發出一絲亮光來,懷裏的人兒微微的發出低低的聲音,顧南生伸手揉了揉田錦繡的腦袋,“乖……”

便將田錦繡擱在一處平坦的地勢上,接著洞中的一絲明亮的光,顧南生就看見那把彎刀的刀柄上刻著一個大字,不是別的字,正是自己的姓“顧”字。

讓顧南生更加的蹙眉,盯著那把彎刀。

顧字?

顧南生原本就覺得這深穀中出現這樣一把彎刀奇怪,此時看見上邊的大字“顧”字,就更加的奇怪,緩緩的漫步走個不停。

卻驚奇的發現洞角有一具屍骨,顧南生快步走到那屍骨的跟前,看著地上的一塊玉佩,俯身跪在地上,捧著那玉佩失聲的痛哭起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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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特別倒黴,哎!

我的肚子還沒好,我們家寶貝又發燒了,不能吃藥,今天熬薑茶,什麽的……給他喝,希望早點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