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 下堂夫君別碰我
南囂塵望著她的眼神極為認真,“我會努力向你求婚的。”
蘇瑾璃垂下眼睫,嘴角偷偷翹起個笑容。
“南囂塵,你先拿回去吧,這簪我先收下。”蘇瑾璃將盒子蓋上,遞給南囂塵,隻留下了南囂塵親自為她插在發間的那枝釵。懶
“璃璃,你原諒我了?”南囂塵大喜,趕緊追問。
“哼,看你以後表現。”蘇瑾璃抬頭,看著南囂塵興奮的臉色,不由心底微微**漾起一絲愉悅。
“璃璃,我好冷。”南囂塵將身子挨過來,緊緊貼著她,“我在大風裏站了幾個時辰,你卻跟別的男人出去喝酒!說,是誰?”
蘇瑾璃心虛道:“你別問了,反正我隻是喝了一碗就回來了。”
南囂塵凝視著她的眼,勾唇一笑,沒再問下去,伸手橫抱起她的腰。
“你要幹什麽?”蘇瑾璃抓著他的肩膀。
南囂塵沒說話,抱著她飛上牆頭,幾個起落出了王府。
夜風吹來,蘇瑾璃緊緊將頭埋進南囂塵寬闊的胸膛內,一會兒,便聽到南囂塵在耳邊低聲道:“到了。”
蘇瑾璃這才將頭探出來,往四周一看,眼前一片波光粼粼,是一片大湖,她與南囂塵正站在岸邊,身後是一座假山,假山裏還有一個小山洞。
南囂塵拉她在洞內坐下,這個地方既能避風,又能觀賞到水麵天邊的遠景。蟲
“這裏是哪裏?”蘇瑾璃驚訝出聲,景致還真不錯。
“是龍門河的另一頭。”南囂塵說著挽住了她的腰,兩人並肩挨著。
南囂塵緊緊握著蘇瑾璃的柔夷,他的手心幾近於沒有溫度,蘇瑾璃反手將他的手塞在了懷裏,斥責道:“不冷嗎?”
“冷。”南囂塵輕聲應道。
蘇瑾璃輕輕拍了下他的臉,臉頰的溫度也是很低,蘇瑾璃歎了一聲,緩緩撫上那天他被自己打的地方,有些心疼地問道:“痛不痛?”
南囂塵大手覆在她小手之上,搖搖頭,指指左胸心房處:“這裏好疼。”
蘇瑾璃心一緊,愧疚無比,主動攬住他結實的腰,將頭靠在他心房處,輕輕撫摸著,聲音微微顫抖:“還疼嗎?”
南囂塵用力將她裹緊,感慨道:“不疼了,現在是甜的。”
蘇瑾璃將頭抬起來,說道:“隻要你別像上次一樣給我惹桃花債,我就不會對你怎麽樣,要不然……”
“冤枉啊!”南囂塵忙反駁,“我哪裏惹了桃花債了啊!璃璃,你真是冤枉我,小師妹是我妹妹啊。”
蘇瑾璃勾唇道:“你敢保證她心裏就把你當哥哥?”
南囂塵眉頭一皺,“這個,小師妹沒提起過,不過她除了跟我和師父、柔兒親近些,沒有什麽朋友。”
“笨蛋!”陸蝶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他還看不明白嗎?難道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蘇瑾璃思索片刻,又問道,“如果你師父要你娶你小師妹,你會娶嗎?”
南囂塵搖搖頭,含笑道:“我一直拿小師妹當妹妹般對待,我十天半個月見不到她也不會很想她,但是我要一天見不到你,我就會想瘋了,你說,她跟你能比嗎?”
蘇瑾璃輕輕用食指在他胸上畫著圓圈,問道:“那如果,她願意給你做妾呢?”
話說出口,蘇瑾璃好緊張,古代男人大部分都是三妻四妾,像南囂塵,雖然他很愛自己,但是他能抗拒得了他師妹的誘/惑嗎?
南囂塵笑道:“我不會納妾的。”
“為什麽?”蘇瑾璃問。
南囂塵聲線低沉圓潤,“因為,我娘就是給別人做妾的,一個男人,有那麽多女人,他心裏真正愛的隻可能有一個,那麽就會傷害了其他的女人。”
他娘……
蘇瑾璃心一動,脫口說道:“你的身世……”
南囂塵沉默了許久,出聲道;“過幾天我帶你去我娘那,我再告訴你,好嗎?”
額?蘇瑾璃心想,莫不是,南囂塵他娘還活著?她一直以為南囂塵隻有師父,想當然地認為他爹娘都不在人世了吧?
不對不對,聽韓王的口氣,南囂塵應該是皇子啊,那他爹不就是當今皇上嗎?一個有爹有娘的孩子,卻不能在爹娘膝前承歡,這該是多少痛苦的一件事啊。
蘇瑾璃攀上南囂塵的脖子,輕柔地看著他的眼神,“塵,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南囂塵先是一呆,而後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眼底眉梢盡是歡喜,單手將蘇瑾璃抱到自己腿上,開心得不得了,“璃璃,有你這句話,我就夠了。”
蘇瑾璃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有些感動,又有些愉悅,主動將紅唇遞過去。
雙唇相觸,兩人都是一顫。
南囂塵的大手穿過她的秀發,襯起她的後腦,薄唇覆下,緊接著,長舌侵入,陶醉地吮吸著她香甜的津液,一遍又一遍……
一聲蛙叫,天色大明。
蘇瑾璃慢慢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竟然在落花園的**,她百思不得其解,昨晚,明明跟南囂塵在龍門河的假山洞裏,看水看月亮,怎麽會在落花園?
清風推門進來,笑道;‘小姐,你醒了?”
“我怎麽在這裏?”蘇瑾璃疑惑地問。
清風上前,低低解釋道:“今天早上公子送你來的。”
“那修景弘呢?”蘇瑾璃皺了皺眉。
清風掩嘴笑:“王爺今早三更就起來上朝去了,當然不在這。”
蘇瑾璃才慢慢放下懸著的心。
想到昨晚和南囂塵吻著吻著,竟然在他懷裏睡著了,她不由麵紅耳赤,伸手撫上發燒發燙的麵頰,心裏暗暗責罵南囂塵,竟然都不叫醒她!
也怪她一旦跟南囂塵在一起,就沒有一絲防備,每次都會睡得這麽沉,而不像平時,她睡覺都是極淺極淺。
起來梳洗過後,修景弘就大步進了落花園。
青色的九蟒五爪袍襯得他極是高大威猛,頭戴金玉冠,腳踏九玉靴,扳臉抿唇,看他穿戴得整整齊齊,應是一下朝就直接過來了。
“王妃。”修景弘站在窗外,聲線一頓。
蘇瑾璃正坐在窗後梳頭,一頭如墨的長發披垂下來,烏黑光澤。
修景弘眼光跳躍了一下,咽咽口水,才說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蘇瑾璃的蘭花指挑了挑鬢邊的細發,顧影自憐,沒看他。
修景弘被她這動作挑得心頭大癢,可一想到她剛剛才從外麵回來,一晚上不知道幹什麽事去了,心裏大為惱火,“王妃,父皇讓我們進宮覲見,半個時辰後,本王在府外等你。”
蘇瑾璃一驚,這才慢慢將眼光轉到窗外,“皇上要見我們幹嘛?”
修景弘濃眉一皺,“不是父皇要見你,是蒼梧國的戰神,蒼將軍要見你。”
他心裏也是十分鬱悶,蒼尋口口聲聲在皇上麵前說,要見識一下三王妃的才藝,依修景弘的想法,他恨不得把蘇瑾璃鎖在落花園裏,不要讓任何男人看到。
蒼梧國,蘇瑾璃知道,在修月國的南麵,疆士最為廣大,在三國之內稱主,修月、西炎兩國還得連連向蒼梧國進貢。
“蒼尋……”蘇瑾璃念了一聲,原來是蒼梧國的戰神,有著不敗佳話的鐵血大將軍,這樣一個雄心壯誌的男人,竟然會對她一個嫁為人婦的女人有沒有才藝感興趣嗎?
半個時辰後,蘇瑾璃穿著一件綠色的水雲衫裙出門,帶著清風,與修景弘一道上了馬車,進了宮門。
進了宮,先換了頂小轎抬著,到內門,有太監早候著,引兩人去禦花園。
遠遠便看到一幹人坐在花壇邊品茗,中間一人穿著明黃的龍袍,正是修月國當今聖上,一旁,韓王、修景風、修景昌,還有幾個大臣陪著。
蘇瑾璃與修景弘上前給皇上行禮。
“起來吧,弘兒坐這。”皇上笑眯眯地望著兩人,指著旁邊的椅子說道。
“璃兒在圍場受驚嚇了?”皇上開口問蘇瑾璃。
蘇瑾璃並不抬頭直視聖顏,答道:“謝謝皇上關心,臣妾沒有大礙。”
“嗯。”皇上眼神中毫不掩飾讚許之情,“能從懸崖下活著出來,璃兒果然是千古第一奇女子,回頭朕重重有賞。”
蘇瑾璃趕緊謝恩。
“看來三王妃果然與眾不同。”一旁,一個低沉好聽的男聲響起。
咦?好熟悉的聲音,蘇瑾璃順聲一望,不由得驚呆了。
隨著一個熟悉的聲線傳來。
蘇瑾璃這才看到坐在最外麵的這個男人,深黑色冷冽的長袍垂在地上,襯出他高大結實的身軀,臥蠶眉,丹鳳眼,生得極是英俊。
離,離昕?
蘇瑾璃心裏大為詫異,離昕他怎麽也在宮裏?
自從上次在火鍋城二樓看到他的身影後,就沒在京城裏看到他,連十五那天,飛紅樓也沒說鐵麵人來過。
蘇瑾璃咬緊了唇,沒有叫出來。
離昕那晚說的話猶在耳邊:“這世上,能看到我真容的,隻有兩個人,一個便是我的璃兒你,一個便是死人。”
那麽,他現在怎麽沒有戴鐵麵具了呢?
正胡思亂想著,皇上撫須笑道:“璃兒,這就是蒼梧國的大將軍蒼尋,聽說你才藝出眾,這次正巧來朕的修月,便跟朕提出要一睹芳容。”
蒼尋?蘇瑾璃驚訝地拿眼瞅著離昕,原來離昕竟是蒼梧國的戰神?
蒼尋鳳眸斜挑,紅潤的唇含起一抹笑,“三王妃,你認識我嗎?還是我臉上有東西?”
蘇瑾璃更是一驚,怎麽,他難道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認識嗎?連忙收回眼光。
“蒼將軍,臣妾隻是庸姿俗舞,如何能入得將軍的法眼?將軍見笑了。”蘇瑾璃禮貌地回答道。
蒼尋微微一笑:“三王妃太自謙了吧?本將可早就聽說三王妃才藝多端,琴棋書畫,歌曲舞蹈樣樣精通。”
蘇瑾璃不由輕蹙柳眉,雖有不悅,卻沒作聲。
離昕他今天是怎麽了?像是特意來跟她作對似的。
琴棋書畫,歌曲舞蹈,她哪裏精通了?
當下答道:“將軍您謬讚了,臣妾隻是薄柳之姿,才疏學淺,與將軍所說相差太遠。”
蒼尋一雙烏黑深遂的眸子打量了她一下,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本將特地從蒼梧帶來一名女子,擅長各式舞蹈,不知與三王妃相比如何。”轉向皇上,說道:“請皇上恩準先讓這位女子上前獻藝。”
皇上拍拍手,“傳。”
蘇瑾璃退到一邊心裏暗暗發涼,蒼尋這眼神與說話的口氣,極為不善啊!和他先前對待她的態度,形同兩人,甚至她還能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
蘇瑾璃絲毫不敢大意,心想,蒼尋好端端從蒼梧國帶了名舞姬過來,當真就是要跟她比舞嗎?她總感覺沒那麽簡單。
不由得望席上望去,略過修景弘、修景風、修景昌,直接望向坐在皇上身邊的韓王,希望能從他眼裏得到一點提示。
韓王正斜斜坐著,右手拇指與食指捏著一個小玉盞,托在麵前,微抬起眼睫,正觸到了蘇瑾璃疑問的視現,他輕輕一抿薄唇,眼裏顯示出他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