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 下堂夫君別碰我

京城郊外,正是夜深,一輪銀盤似的明月垂掛天空,靜靜的照著一座民居。

這是一所普通的居院,東廂房內,傳出一聲輕輕的咳嗽,月光由窗外灑進來,**,一個纖弱的身影翻了個身,一雙漆黑的鳳眸耀出閃亮的光茫。懶

明天就能抵達京城了,傍晚時分因與萬鵬兩人急著趕路,錯過了宿頭,隻得借住在附近的村莊。這家民居隻有男女兩個主人,性格都十分孤僻,對於南玥與萬鵬要借住的事情十分排斥,甚至還有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南玥輕輕爬了起來,坐在床頭,眉頭微微擰起。她能感覺到其中的異樣,但是又說不確切,這家人到底古怪在哪裏呢?

不想了不想了,她搖了搖頭,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天亮了,便能啟程了。

然而,南玥剛想躺下,西廂房內卻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極是輕微,她凝下神來,正欲細聽,一陣微風撲麵,自己住的房間,門被推開,極輕極輕,如果南玥不是非常清醒的狀態,她根本就感覺不出來。

一股不祥的預兆在心底浮起,南玥閉住了呼吸,手卻握緊了匕首,眯著眼,往床外望去。

一個黑影擋在了窗前,遮住了屋內的月光,房裏,頓時黑了下來。黑影似乎是沒想到屋內竟然有人,輕輕抽了口氣後,在屋內翻找起來,聲音也是輕得南玥以為是老鼠在動,很快他離開了東廂房,南玥也披衣而起,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麵。蟲

她輕輕躍出圍牆,站在院外一棵老樹上守著,這家夫妻雖然古怪,但也好心留了他們借宿,如果真是進了賊,她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然而,當屋內人出來時,南玥吃了一驚,這男人,不就是她在船上遇見的那個嗎?叫東同義的,如果她猜得不錯,他就是血鷹吧!可是血鷹並不是普通的盜賊,他怎麽會無緣無故地來這村內找東西嗎?難道這裏有他需要的物件?

不由多想,南玥從樹上躍下,跟在一身黑裝的東同義身後,一直出了村子,前麵那高大威武的身子猛然轉了過來,俊朗如玉的臉上劃過一道嗜血,冷冷道:“可以現身了。”

南玥勾起唇瓣,被發現了,當即站了出來。

東同義也是一驚,很快眉頭皺起,“是你。”

南玥淡淡道:“血鷹。”她是以肯定的口氣說出這兩個字。

“哼。”東同義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她。

“把東西放下。”南玥說著,一麵驚訝到底是什麽東西竟讓血鷹親自去取。

“有本事你就拿走。”東同義不願與她追究,轉身徑奔,南玥飛到他麵前,擋住他的去路,兩人在村外動起手來。

東同義眼裏閃過一抹讚賞,“年紀雖小,身手倒還不錯,看來你今天是和我杠上了。”

南玥也清冷回道:“東西不放下就休想離開,我管你是血鷹還是神鷹!”話說得輕鬆,實則額頭已滲出一層薄汗,江湖上的傳言果然不虛,這血鷹的本事居然在她之上。一直以為自己這身本領不說獨步天下,至少沒有任何人單槍匹馬能是她的對手,沒想到,這東同義更是招招狠辣,不容她分半點神。

東同義並無心要她的命,隻是想打傷她然後離去,他也十分懊惱,血鷹出馬,從無失利,沒想到這次卻被一個小少年攔住。能在他手下過二十招,世間少有。想著,東同義幽暗的雙眸眯了起來,一招探龍取海,五指成爪,朝南玥命門抓去。

南玥心中一震,疾步後退,東同義急速收回力道,身子輕飄飄飛開一丈多遠。

白雨紛飛,南玥感覺胸前一涼,上身的大半副衣襟都被東同義抓了下來,她咬住牙齒,這血鷹,力量霸道,照理說是個力量型的,然而他的輕功竟是絲毫不遜於自己!太失敗了!

南玥臉色微變,心想,如果是爹或者娘在這裏,他們應該是這血鷹的對手吧!

此時,一丈外的東同義也是臉色立變,他本想用這招快速離開,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剛才探手過去,指間的柔軟觸感,呼吸立緊,他不敢相信地緊盯著南玥,她,竟然是……

一想到這個問題,東同義的五指開始發抖,不是沒見過女人,隻是從來沒碰過女人,尤其是那麽敏感的地方,他從來就沒觸碰過。

剛才那真實的柔覺,依然纏繞在指間,他沒想到,眼前身材瘦弱的小少年,胸前竟然是那麽不瘦弱,他他他,“撲”,東同義一時沒忍住,鼻血噴了出來。

東同義的臉瞬間漲紅,趕緊仰頭,抹去鼻血,收起腦間所有的想象,轉身倉皇逃去。

淡淡的血腥味被微風送來,南玥捂住胸口,她沒有多注意遠處的血鷹,離得那麽遠也看得不清楚,她隻是感覺,肌膚灼灼發燙,那裏應該是被抓傷了。

“該死!”南玥此時才發覺自己的弱小,她竟然被血鷹抓傷了!丟人死了!

“小玥,你有沒有受傷?”萬鵬從黑暗處跳了出來,滿臉焦急地趕到南玥身邊。

當他感覺到屋外彌漫的巨大氣勢時,萬鵬驚醒過來,本能地跑到東廂房查看南玥的安全,沒想到**空空,他嚇得跑出房外,見到的便是滿地碎衣屑,南玥捂著前胸,似乎受了傷。

“沒什麽,我不是血鷹的對手。”南玥簡短地說完,這句話的意思便是血鷹來過,而她敗在了他的手下。

萬鵬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眼裏殘留著震驚,“沒想到,小玥你都不是他的對手。好了,我們先回房,讓我看一下你有沒有受傷。”

在他心裏,南瑾與南玥吸取了蘇瑾璃與南囂塵的長處,融合了兩人的武功,應是天下無敵的。

隻是,幾人都沒想過,蘇瑾璃是什麽人?她是從二十幾年的血雨腥風中走過來的,經驗比南玥豐富得多;而南囂塵,也是在不斷被追殺中長起來的。南玥與南瑾身手雖好,但臨戰經驗卻十分匱乏,這也是蘇瑾璃與南囂塵放幾個孩子出來的原因之一。

回到民居時,意外地發現正廳內點起了燈火,主人夫妻兩個披著衣服,一臉的驚慌看著牆上大大的血鷹,喃喃道:“沒想到還是被他找到了,沒想到。”以至於南玥與萬鵬回來時兩人都沒有相應的反應。

“怎麽了?”萬鵬掃了一眼四周,道:“有東西丟了?”能被血鷹看中的東西隻怕不會是平庸之物吧?隻是這間破落的民居內能有什麽讓血鷹盯上的呢?

這對夫妻慢慢鎮定下來,中年男人苦苦一笑道:“也許這是作孽吧。我們祖上是江洋大盜,也不是什麽善茬,這個玲瓏玉便是我爺爺傳下的,到我們這一代已經不以盜為生了,但是玲瓏玉卻引得很多賊人覬覦,我們一路奔逃才到這個小村莊安生,沒想到還是被血鷹惦記上了。這玉來得不正道,也不是我們能守得住的。”

南玥嗯一聲,沒有多說什麽,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甚至連牆上的血鷹圖案也沒有細看。

打不過血鷹,失敗啊!

萬鵬安慰了幾句,跟著進來,南玥三言兩語把他打發了出去,在銅鏡裏看自己的胸前,上麵留著兩道傷痕,南玥沒作聲,眼裏卻露出一分不甘。

南府,漆黑的院門內,一抹修長的身影翻了進來。

“少爺,你,你受傷了?”阿呆嚇了一跳,東同義脖頸上的血跡,讓他駭然。

“沒有,別管我,去睡吧。”東同義聲音低沉嘶啞,開玩笑,才不會告訴他這是自己噴的鼻血!

次日一早,東同義衝了涼,又沒事人的出來溜達,午飯時間到了,南耀在前廳擺下飯菜,下人們喚著這些小祖宗過去吃飯。

幾人分賓主坐下,南耀介紹著南家大廚做出的飯菜,南巧瑩坐到了東同義身邊,也小聲地向他介紹。

想到昨晚的事情,東同義不覺離她稍微坐遠了點,聽著南巧瑩介紹著這些美食與大廚的手藝,語氣裏有著得意與顯擺,他低垂下眼睫,眸中流過一絲冷笑。血鷹,什麽東西沒吃過?就這些東西也值得在他麵前炫耀麽?

南耀的介紹隻是一種客氣,南巧瑩卻歪曲了這一點,使得東同義心裏極為不舒服。

也許,天生對女子就有著反感心理,東同義是在憎厭這個女人和他靠得太近吧。

可惜南巧瑩是沒感覺到,一個勁地說著,連坐在對麵的南瑾與付甜甜都掛上了嘲諷的笑意了。

一個小廝匆匆忙忙跑進來說:“總管,小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