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 下堂夫君別碰我

(?)

南囂塵便順口問:“璃璃你今年多大?”

呃,蘇瑾璃咽了咽口水,她今年多大?說實話,她也不知道。

看這個臉容吧,像是二十不到。

可她又不能亂答,又不好不答。

正想著怎麽說,采兒插嘴道:“璃姐姐,如果我猜得不錯,你今年應是十八歲。記得三年前您進王府時我就聽人說您那年十六歲,今年不是十八嗎?”懶

“嗯,就是18。”蘇瑾璃忙順坡下滑。

天啊,原來她這一世竟然這麽年輕,她穿越來,可是都活了25年了,25年的青春年華,她都在艱苦不分晝夜的學習與訓練中度過,根本沒有享受過多少青春把酒當歌的日子,常常以此感歎。

是不是上天聽到她的怨訴,才使她獲得了一次穿越?

重新過一次少年的生活?

如果這樣,她一定不負天望,好好選擇她喜歡的人生度過,而不是在整日與鮮血死亡為伍。

“那我是要叫你一聲璃妹妹。”南囂塵打趣道。

“由你們胡說去。”蘇瑾璃嗔了一句,往二樓走去。

店鋪有五層樓,每層樓大小相似,蘇瑾璃邊觀看,心裏邊在籌劃,如果光做火鍋城生意是不是單調了呢?而且也有點浪費這麽大的資源。

她應該再想想別的好生意,爭取把這間店鋪全部利用起來。

南囂塵花了這麽大本錢投資,她可不能讓別人笑話了去,至於駱家,花這麽大氣力要買這間店鋪,難道是那個少年公子的主意?這麽說,他又出現了?蟲

如果真是穿越來的話,不知他是身穿還是魂穿啊?

蘇瑾璃突然發現自己想得可夠遠,緩緩踱步到三樓窗前,望著繁華無比的街道,心中略微放心。

這裏地勢很好,周邊店鋪林立,倒是個商業繁華地帶,勝算又多了一成。

正隨意眺望著,忽然,人群裏一個身影刺到了她的眼。

蘇瑾璃渾身一怔,是離昕!

他還戴著鐵麵具,這回她絕對沒有認錯人了。

關於上次失約的事,她必須向他解釋!

旋轉身,飛速下樓。

“璃璃,你去哪?”身後是南囂塵焦急的呼喚。

蘇瑾璃並沒走遠,她隻到了店鋪門前便停住了。

街上人來人往,卻沒有了離昕的影子。

這麽多人,就算知道他在京城,想要找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蘇瑾璃感歎出聲,他們之間,總是存在誤會的了。

離昕教了她輕功,她已經把他朋友了,她不希望朋友之間,還有誤會。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放了蘇澤濤。

雖然名義上蘇澤濤是她弟弟,但她對蘇澤濤這個人沒有半點印象,更何況,蘇澤濤還是江萍生的,想來跟她關係也好不哪兒去吧?

所以蘇澤濤失蹤了,她沒有太放在心上。

看相府的人,似乎也不怎麽關心啊?

否則,依蘇暮那老狐狸的本事,怎麽會到現在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呢?

“璃璃,你看到誰了?”南囂塵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邊,語氣極為擔憂,“你毒素還未完全清除,不要劇烈跑動,凡事悠著點才好。”

說著又搭上她的玉腕,歎氣搖頭:“你呀,真不知讓我怎麽說你才好。”

蘇瑾璃吐吐舌,衝他一笑:“嗯,我知道了,南大夫,我會注意的。”

南囂塵的臉上不禁揚起一抹寵溺的笑容。

南耀也趕了出來:“出什麽事了?”剛見蘇瑾璃與南囂塵先後衝出去,他嚇了一跳。

“沒什麽事。”蘇瑾璃回了店鋪,說道,“這東街挺繁華的,條件很好。”

南囂塵讚同道:“確實如此,京都東門出去有好幾處名地,久而久之,東邊就發展起來了。”

“哦?哪幾處?”蘇瑾璃脫口便問,可問了又覺得不對,她既是京城人,沒去過也聽說過吧?

果然,南囂塵很詫異,“你不知道麽?青盤山就在東門郊外啊,千佛寺,梅花林,兩處勝地,從古至今都很有名。”

“青盤山?千佛寺?”蘇瑾璃忽然失聲,那不是離昕當初約她的地點嗎?

原來便在東門外。

“你想去嗎?哪天我帶你一起去。”南囂塵見她沒去過,便溫聲說道。

“不是……”蘇瑾璃正在想離昕的事情。

南耀的聲音響起:“唉喲,梅花林啊!那可是個好景致,眼看冬梅就要綻放,隻可惜了,前不久梅樹被人摧毀了幾十棵,大煞風景啊!”

“……”

蘇瑾璃本能地看向他,想聽他往下說。

“為什麽啊耀叔?”采兒走過來問,十分好奇。

“誰知道啊,聽說那人發了瘋,摧毀了梅林就跑了。”南耀一臉可惜的神情。

“我也聽說了這件事。”南囂塵補充道,“原來是真的,我還聽說那人是鐵麵人。”

“你說什麽?”蘇瑾璃忽然顫聲尖叫,發現自己失禮,忙掩住口,眉宇間卻是急切地追求答案的焦急,“你說是鐵麵人?”

“聽說的。”南囂塵見她忽然那麽激動,也不覺方寸大亂起來,不敢說得太多。

“摧樹是哪一天的事?”蘇瑾璃壓抑住心間不停的思潮湧動,平靜地問。

“是你昏迷那天。”南囂塵垂眸思索,肯定地說道。

蘇瑾璃隻覺頭腦一陣發暈,腳步虛軟。

“璃璃!”南囂塵急忙扶住她,抓住她的玉腕,隻是過於心慌,連把了幾次脈才緩了口氣。

蘇瑾璃甩甩頭,迫使自己清醒點。

真地是那一天,真地是他。

耀叔說他發了瘋,摧毀梅林就跑了,這是為什麽?

難道說,是因為自己的失約?

否則,他為什麽要那樣做?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他,隻是個巧合。

正好那天,他約了自己在青盤山,也去看了梅花林,然後不知情的人便傳出話說是他摧毀的梅林。畢竟,鐵麵人是個神秘的存在,隻有他,有理由那樣做。

可是,事實真相到底是不是這樣?是不是真地跟離昕無關?

不行,她必須得弄清這件事情。

否則,她會寢食難安!

“璃璃,你沒事麽?”

對上南囂塵充滿憂色的眸子,蘇瑾璃輕勾紅唇,淡淡一笑:“沒大礙,我想,現在去梅花林看看。”

“現在?”南囂塵微有些吃驚,薄唇緊眠成一條線,卻是點點頭。

隻要她想去任何地方,他都願意陪著。

怕的是,她並不需要他的陪伴,而他也沒有這個機會。

南囂塵越過蘇瑾璃的肩,向南耀輕輕動了下唇,便出門牽過雪神。

駛出東門,徑取青盤山的小路。

雖然是出了城,南囂塵卻不敢快馬加鞭,隻是稍微提了下速,雪神自在均勻地小跑著。

蘇瑾璃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很任性,可南囂塵卻一句也沒有說她,甚至問都不問她一聲,就依著她上路了。

聰明如南囂塵,他怎麽會沒發現這其中的變故呢?

一切皆由梅林摧毀而起,一切皆由鐵麵人而起。

隻是他沒有選擇追問罷了。

幽風吹過,送來山間野花與澗泉怡人的香甜。

郊外的空氣很新鮮。

長久的沉默後,蘇瑾璃慢慢開口:“其實,我很喜歡梅花。”

她不是敷衍,也不是解釋,她是真地喜歡梅花。

所有的花卉中,她獨愛梅花。

“不是為了高風亮潔,獨選冬天開花,隻為了,她能在那麽寒冷的冰天雪地生存下來。”

生存,是件很難的事,尤其在寒冷的冬天。

每一次在雪地艱苦的訓練,每一次在茫茫大雪中完成殘酷的任務,都唯有皎潔如雪的梅花陪伴著她的視現。

一年又一年,隻要看到梅花,她就知道,她又多活了一年。

梅花經曆著寒冬的煎熬,而她,也同樣在人生的冬季掙紮,隻為,能多活一天。

南囂塵默然不語,為什麽璃璃談到喜愛梅花的口氣,是那麽地傷感?

他能感覺到,在她內心,與他隔離著一個遙遠的世界。

是個他陌生的,不熟悉的世界。

隻是不知,他能不能榮幸至斯,擁有這樣一個機會,可以了解到其中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