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攤牌
齊致走到房屋中間的那兩人身前站定，眼睛上下掃視著這兩個一個比一個慘的男人，隨後她抬起腳，圍著這兩人轉了幾個圈，嘴裏還時不時的發出“嘖嘖”的聲音出來，讓楊擎和齊遠揚精彩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的精彩。
“能夠讓你們在這裏施展拳腳，看來我的房間還是挺不錯的。”齊致不在看向那兩個人，而是轉頭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陳設，聲音霎時間冰冷無比。
楊擎眼睛都沒有抬一下，看著闖進來的齊致，聲音淡然的說道：“算我的賬上。”
說著他身上便出現一股上位者的霸氣與傲然，仿佛剛才在房間裏打的死去活來的人不是他，所以把這房間搞成這副鬼樣子的也不是他。他隻是看不下去了，才散點錢做做好人罷了。
這態度讓齊致一陣咬牙切齒，她瞪著楊擎，氣得站在原地跳腳，一手指著楊擎的鼻子，一邊說道：“那我的精神損失呢？也要算你賬上麽？”
“算。”楊擎動都沒有動一下，就一口答應了下來。但是他的嘴角卻出現了一抹不經意的微笑，而這微笑出現的突然，消失的也迅速。
除了在一邊生悶氣的齊致沒有看到之外，一直站在一旁被這一男一女忽略掉的何江越卻是看的真切。
他眼神有些黯然，原本他以為，齊致在他身邊的時候，那副性情應該就是她的真性情了，隻是他沒有想到，原來齊致也可以這麽嗔怒的看著一個人，也可以這麽坦然的向一個人敲竹杠，也可以在一個人的麵前會做出跳腳那樣可愛的動作......
原來。他並不是真正全麵了解到齊致每一麵的，原來還有一個人可以這麽輕易的挑起齊致的怒火，原來還有一個人可以使得齊致看起來這麽的有活力，原來一切根本就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樣美好。
而且何江越有些悲哀的發現，那兩人之間仿佛有一圈的屏障保護著，不讓外人插入進去。是不是就是因為這樣。他這麽一個大活人，在這兩人眼中仿佛就像是不存在一樣？是不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看清楚了他與齊致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想到這裏何江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還是差了那麽一步，怨不得人，當初是他先與齊致相遇。隻是他沒有把握那個機會，所以才有今天的這種情況。
正在毫不猶豫的挑起齊致怒火的楊擎。眼角掃向了站在一旁的何江越，看到他黯然的神色，楊擎嘴角的那個弧度不由得變得更大了。在楊擎看來，不管如何那個叫何江越的還遠不是他的對手。
思忖至此，楊擎便不再關注那個貌似已經被齊致給遺忘的男人，轉而專心致誌的逗弄著齊致。她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容易被撩撥起來啊。看來教了她那麽久，還是沒有什麽效果呢。
不過這種沒有效果對於楊擎來說，確實最好的效果。至少這個時候的齊致。在楊擎看來，還如以前那樣容易把握在手中，至少不用擔心她會離開，會走遠。
“好啊，那你趕緊的給錢，必須是現款。”齊致咬著牙惡狠狠的對著楊擎說道，模樣仿佛是一頭被氣急的小獸，呲牙咧嘴的想要嚇退敵人一樣。
楊擎抬眼淡淡的掃了齊致一眼，沒有說話，但是那眼神就足以說明了一切。
話一說出口，齊致就後悔了，她恨不得伸出手狠狠的給自己的腦袋來一巴掌，她果真是氣急了，氣到連腦子都不清醒了，怎麽會說出現款這種話？楊擎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隨身帶著一大筆現金出門呢？他丫的又不是大街上炫富的土豪。
“何江越，快來看看都什麽東西碎了，好讓某些人賠錢。”齊致眉頭一鬆，對著神色黯然已經想要起步離開的何江越說道，隻是在說這話的時候她並沒有看向何江越，所以齊致並不知道何江越在聽了這句話之前與之後，那仿佛是在體驗蹦極一般的感受。
而相對於何江越那一掃之前的陰霾，眼神都已經便亮，臉上的表情仿佛得意的快要飛起來的模樣，楊擎則是收起了之前的那一抹微笑，臉上瞬間變得陰沉一片。
看著齊致已經開始皺著眉頭，低頭數著地麵上破壞物的碎片，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多少多少錢。而那個叫做何江越的男人則是滿臉喜悅的跟著齊致，在一邊開始數著什麽，而那個人時不時飄向他的那種得意與挑釁的眼光，讓楊擎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狀。
但是楊擎的眼中多的卻是一種失落，是的，沒有傷悲，而是失落。他看著齊致的目光充滿了失落，仿佛是一個經常被遺棄的孩子一樣，那種失落是他習慣這種對待之後平靜的表現。
也正是這種失落，讓齊致心中有些難過，她多不想傷害一些人，一些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都對於她來說很重要的人。隻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她也無能為力。
“楊擎，我看，我們還是出去說吧。”齊致不再彎著腰低著頭，故作正經的數著被破壞的東西。她眼神有些淡然的看著楊擎，開口說道，像是一聲短促的歎息。
說完，齊致便直接轉身離開了房間，而楊擎則是跟在後麵步履平穩的走了出去。
齊致覺得有些累，她這一段時間不知道是怎麽了，總是會覺得很累，特別是在麵對一些事情的時候，她就會變得身心俱疲。但是有些事情，她不想再做隻把頭埋在沙子裏的鴕鳥了。一些話還是說開了比較好，至少以後，就不會再有什麽誤以為了，不是麽？
一直到距離齊致住的那個小區一條街的那個咖啡廳裏，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慢悠悠坐下的齊致才淡淡的開口說道：“想喝些什麽？”
“ espresso .”
“兩杯 espresso ，謝謝。”
齊致一邊對著站在一邊的服務員輕聲說道，一邊對著服務員點了一下頭，在服務員一句請稍等之後，便不再說話，而是看著桌子上麵的一份雜誌翻閱著。
“我終於將你培養出一個和我一樣的愛好了。”楊擎看著胡亂翻閱著雜誌的齊致，神色淡然的開口說道，隻是仔細聽的話，還是能夠聽出他的聲音中，其實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的得意與喜悅。
“是啊。”齊致抬起頭看了一眼楊擎，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輕輕的開口說道，“可惜，也就隻有這麽一個喜好是一樣了。”
說完之後，她聽到楊擎不可置否的輕恩聲，隨即笑的更加的甜美了，她便繼續說道：“隻是我已經沒有什麽興趣愛好了，一切都隻是習慣了而已。”
是啊，都隻是習慣了而已，就像坐在齊致對麵的楊擎也是一樣，他並不是因為愛著齊致，才會對齊致這麽的具有占有欲，而是他對齊致的一種習慣。有些事情一但習慣了之後，在別人想要強迫他戒掉那一種習慣的時候，他會暴躁、會憤怒、會難過，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失去了那個他已經習慣在身邊的人之後，他會變得不習慣。
“所以，你是要決定和那個男人在一起麽？”楊擎神色絲毫沒有變化看著齊致，隻是那從他嘴裏發出來的聲音有些冷淡。
隻是楊擎並沒有在乎這個答案，是或者不是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麽大的差異，不是最好，如果是的話，那就費點心思將那個人送走就是了。再不濟，就隻好讓齊致自己死心了。楊擎很自信，他不想讓齊致與別人糾纏到一起，那齊致就隻能專屬於他自己。
“是或者不是，對你來說有什麽差別麽？”齊致自嘲的說道，她怎麽會不知道楊擎在想些什麽呢，隻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自信了。
“而且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呢？我們早已經不再是那種你可以幹涉我的關係了。”齊致的眼中閃過一絲暢快，就連她的聲音中都隱藏著一絲暢快與決絕。
楊擎眉頭一皺，手掌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狀，但是隨即便又鬆開，他看著齊致聲音中帶著一絲輕哄之意的說道：“小致，不要鬧了。”
“鬧？嗬嗬，是我在鬧麽？”齊致冷眼看著神色變得軟化的楊擎，嘴角扯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意。果然，他還是這樣，反反複複的以為讓她滾了之後，隻要再說些好話，就完全可以再把她哄回來一樣。
隻是這種手段，用了一次可以，用兩次也可以，可是用三次、四次甚至是七八九次。她真的沒有那麽傻，真的不是少了他就會活不下去了那種情況。她也是有自尊的人，是一個有底線的人，更何況她並不是那種為了愛可以犧牲一切的人。
不要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楊擎，你給予我的那些傷疤，我永遠都不忘記，而且不會原諒你。齊致在心中不停的想著，就連之前冷淡的眼神都變得有一種攝人心魂的堅定。
而這種堅定更是讓原本非常有自信的楊擎，心中一驚，他有些慌亂，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齊致這種眼神之後，他的那種自信竟然在慢慢的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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