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爹是哪個

城門守備帶著大隊人馬趕來,無數的弓箭手將這裏團團圍住。寒意森森的箭對準了場內所有人,車外的宮人也都被官兵護著退到了安全區域,隻有太後的車輦上,白墨衣幾人還未撤出!

楚君楚揮開攔在他前麵的人,攬著太後疾身下了轎輦,把受了傷的白墨衣還有隻有幾歲的白無傷留在了車上,一時間,母子兩人像是被所有人遺棄一般。

白墨衣撐著一口氣,蒼白的臉寒冰玉徹,平淡幽深的眼眸沒有一絲情緒,盡管沒有人管她們的死活,但是她有無傷,手裏拿著自地上撿起的劍,心裏第一次有著害怕,她怕她護不了白無傷,這個剛失去親娘,又像極了她前世兒子的孤兒,從她睜開眼的那一刻起,她就把他當成了老天對她的補償!手裏緊緊攥著白無傷略略發抖的手,無聲地傳遞著她的安慰和堅持!和眼前的殺手做殊死的搏鬥!

刺客眼見這次的行為失敗,逃出無望,更是把眼光盯上了車內的白墨衣母子,幾人的圍攻,讓本就受了傷的白墨衣更覺得的應對吃力,如果她沒有受傷,身邊也沒有白無傷,那這些人根本就傷不了她!

有了顧忌,白墨衣便處處受製於人,一把明晃晃的劍朝著兩人相握的手揮來,迫不得已的白墨衣隻得鬆開拉著兒子的手,擋過這一劍,再去找白無傷,卻發現他已經被剌客劫持在懷裏,事情發生也是隻一瞬間的事,而這一瞬間的變故卻讓白墨衣肝膽俱裂,本就蒼白的臉湧上驚恐之色,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連自己受了傷都不眨一下眼,卻不能接受白無傷有危險!

而就在這時,外麵箭雨密布,無處逃竄的殺手,死傷慘重!

楚子逸跳上車扶住搖搖欲墜的白墨衣,看了一眼被人挾在腋下的白無傷,臉上和身上已被箭支劃出數道傷痕,怒吼道:“快停下,誰讓你們放箭的?”

隨著他的吼聲,箭雨立停。

挾持著白天無傷的殺手知道自己壓對了寶,手裏的刀架在白無傷的脖子上,冷笑道:“放我們離開,否則我殺了他!”

白無傷自被人抓走,沒有一絲掙紮之意,還是之前的表情,兩隻小手緊緊攥著,眼睛死死地盯著楚君莫,他到哪,他就盯到哪,眼裏仇恨的火焰似乎將要把他小小的身體燒熔!

白墨衣看著被刀架在脖子上的白無傷,死寂沉靜的眼裏流露著恐慌,身子虛晃,眼前一陣玄暈,身上的傷口猶在不停地流著血液,一身淺淡的衣服上開出妖冶絕豔的血色之花。

她知道,現在憑她的一人之力是救不了白無傷的,不由把眼睛轉向扶著她的楚子逸,抓著的他手臂的手很用力,哀求道:“救他!求你!救他!”

楚子逸從未見過如此哀痛的白墨衣,什麽時候她都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樣子,她現在低低的泣救,一下子軟了他的心,壓下心裏的一絲掙紮,看著她的眼神很堅定,道:“我會救他,盡我最大的能力!”

楚君莫帶著太後跳下車,便有官兵上來護著兩人後退,當他轉過身時,已是箭雨漫天了,眼光看到被人挾持的白無傷,直覺要喝停,嘴巴剛動,楚子逸便出聲了!

車上的白墨衣身上剌眼的紅灼痛了他的眼,袖裏的手緊緊握裏,他沒忘,那一劍是因他才有的!看著她如風雨中飄零的梅花一般脆弱無助,卻有帶著頑強的韌性,看著她恐懼驚慌地求助著九弟,他的心像被人戳了一刀般,揪起了一團!

“快,給我們準備馬!”殺手再一次把刀逼近了白無傷,細細的白皙的脖子上被刀刃劃出一道血線,流順著刀身往下流,更是剌痛了白墨衣的眼!

“來人,備馬!”楚子逸大聲道,這一刻他不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玩世不恭,打混過日的沒長大的小孩子,娃娃臉上透著一股凝重和淩厲,身上散發著皇家的貴氣和威儀!

白墨衣在他的攙扶下,走下了車,眼睛卻一刻不離架在白無傷脖子上的刀。

“啟稟皇上,這些人全是魔教餘孽,不能放啊!”一名軍官打扮的人跪在楚君灝前麵,低頭道。

魔教?白墨衣腦子是消化不了這個詞,因為之前活著的原身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魔教所知甚少,而且現在她也不想了解,她隻想救回兒子!

楚君灝的眉皺了起來,魔教,朝廷多清清巢,卻並未肅清,今天的剌殺至少有二百人以上,個個武功不弱,如果放走,必成大患!心裏有了一絲遲疑,因為這魔教來曆並不簡單,全是忠於前朝皇室之人,也是他這代帝王的心頭大患!

但是那個孩子是三弟的兒子,他們幾兄弟情同手足,如果這次消失魔教中人是用皇家的血脈做代價,他於心不忍!而且,看到那個清冷的女子心神俱裂的樣子,他第一次起了側隱之心!

楚君灝的眼光轉向一般的楚君莫,輕輕開口道:“三弟,你看著辦吧!”

做為帝王,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覬覦他的江山,但是,這個命令他不能下,若是殺,將寒了兄弟和天下人的心,會說他薄情無義,連弟弟兒子的命都不顧!如果不他,他又不甘心哪!錯過了這次機會,再想找這些人出來,難如登天!所以,他隻能把難題交給楚君莫!

楚君離妖嬈的臉怔了一下,看著楚君灝的眼光有著複雜,心裏沉了一沉!

楚君莫身上一僵,皇上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白了,他既想要結果,還要名!幽暗的眼睛看了一下白墨衣,而她在聽到皇帝的那句話後,也把頭轉了過來,看著他的眼有著祈求和期翼!眼光慢慢向下,落在她胸口妖豔的血衣上,倏地瞳眸收縮了一下,眼裏閃過無奈、不忍還有一絲痛苦,但都是一瞬而逝。瞥開眼眸,緩緩抬起手……

白墨衣看著他的動作,知道那是下令放箭的手勢,一顆心跌若穀底,收回眼裏所有的情緒,回歸死一般的沉靜,血色全無的臉上勾出一抹譏笑。這個男人竟然狠心如此,她一直不信之前的白墨衣會出軌,竟管自己不願和他有絲毫牽拌,但心中一直認為他是白無傷的爹!因為之前她努力回憶過往,這具身體殘留的記憶隻有新婚之夜的一場,雖然那男人的臉看不清,但能在新婚之夜出現的人,不是他楚君莫還能有誰?

可笑的是楚君莫根本不認這個兒子,而且現在竟然要親手下令放箭,這樣的男人當真是無情之極,冷酷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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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親們昨天熱情的留言,墨的後麵兩章都不敢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