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

海邊的日子說不出的悠閑,雖然早晚的溫差有些大,但這時候琴生都是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躲在琴銘的懷裏頭,自然對這個也是沒有感覺,這時候白天的日照不算強烈,適合悠閑的散散步遊遊泳什麽的,反正琴銘一大早就會架起鍋子煮鹽巴,他就閑著無事到處轉悠,這幾天收獲的珍珠貝殼都裝滿了一個小袋子。

今天起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琴生看了看已經積累了大半袋子的食鹽,覺得就他們兩個的話估計吃上好幾年都夠了,便沒有再讓琴銘搭鍋子,反倒是拉著他去海裏抓了一些海鮮,笑著說要帶回去給圓圓嚐嚐鮮,這邊沿海附近長年沒有人抓捕,淺水區的海鮮都傻傻的很好抓起來,可惜大部□上都帶著毒素,隻有小部分能吃。

兩人弄了一堆的海鮮用皮袋子裝好,琴銘把食鹽袋子也掛在身後,琴生見他背後都是鼓鼓囊囊的袋子,暗道他這樣要怎麽帶自己回去,誰知道琴銘伸了伸手笑著說道:“來,我抱著你走,這樣還不用吹風了。”

琴生雖然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被抱在懷裏有些別扭,但他的速度肯定是趕不上琴銘的,所以想了想隻能妥協的由著他將自己公主抱起來,順帶著又用一件厚厚的皮衣將自己整一個裹起來,有了來時的經曆琴生也沒自找罪受的伸出脖子,這次他們出發的時間比來時早,可惜琴銘身上的負重多了一倍,到家的時候也差不多晚上了。

被放下來的時候琴生依舊是腰酸背痛,還沒來得及抱怨一句卻被琴銘一把壓在了胸口,琴生疑惑的探出腦袋頓時發出一聲驚呼,這還是他們離開時的家嗎,原本被打理的很好的菜園子隻剩下光禿禿的地皮,連籬笆上的草都拔得一幹二淨,隻剩下殘缺的籬笆零落的站立著,在看上麵的樹屋居然成了一個破爛的窟窿,不但裏麵的東西都消失了,就是用來當做牆壁的木塊也被拆走了很多。

琴生連忙跳下來左右查看起來,果然凡是能用的都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先是湧起一股憤怒,隨即卻擔心起來,看這個模樣來的人絕對不是一兩個,卻不知道圓圓這時候在哪裏,是機靈的逃走了還是被抓走了,一想到自己飼養了一年多的白猿會稱為人家的盤中餐,琴生就愈加憤怒:“圓圓,圓圓你在嗎?要是在的話趕快出來,圓圓,我們回來了,圓圓?”

琴銘迅速的在周圍查看了一遍,當看見有掉落的弓箭時沉下了臉色,上頭烏黑的箭頭表明都是塗上了毒藥的,他現在開始慶幸自己走的時候帶上了琴生,要是把這個人單獨留在家中,或許他回來要麵對的就是……琴銘甩開腦子裏的想法,躍到樹下輕輕摟了摟男人。

琴生叫喚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見白猿出來,心中明白肯定是被抓走了或者已經丟了性命,憤恨和悲傷一起湧上了心頭,變異獸就算是來這邊找吃的也斷斷不會拆房子,會幹出這樣事情的隻有自稱為萬物靈長的人類,他們隻是離開了三四天的功夫,回來的時候居然要麵對“家破人亡“的場景,如果當時隻有自己一個人留下來,他們是不是還要殺人了!

尤其是他養了許久已經有了感情的白猿,那頗有靈性的猴子也消失不見了,琴生注意到那個裝著兔子的籠子也消失了,八成也是一起被帶走,這群土著就跟蝗蟲似的什麽都不放過,琴生又是後悔因為口腹之欲慫恿琴銘去海邊,又是愧疚就算是出門也該帶上白猿和兔子,要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落到別人的手中,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琴銘感覺胸膛上的人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著,他其實並不在意那隻猿猴死了沒有,但養了一年多也是他的所有物,尤其是琴生喜歡的東西現在卻消失的不明不白,他心裏已經翻湧出殺意,要不是琴生現在就在懷裏頭,說不定下一刻就朝著土著部落殺過去了。

琴生正難過著,卻聽見耳邊吱吱的叫聲,他驚喜的回頭就看見一個成人大小的白色身影朝著這邊衝了過來,白猿早就不是小時候小小可愛的模樣,他的衝勁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琴銘在他撞到琴生之前一把揪住他的脖子,白猿哀哀叫了兩聲,身上沾滿了各種草屑看起來狼狽萬分。

琴生見白猿居然平平安安的出現了,雖然模樣狼狽了一些卻也不介意他身上髒,伸手抱住白猿的身體叫道:“圓圓,原來你沒事,我還以為你別一起抓走了,剛才叫你怎麽都不出來,你這幾天藏在哪裏,怎麽看起來這麽狼狽?”

白猿吱吱的叫聲琴生自然是聽不懂的,倒是琴銘冷哼了一聲,看了看白猿身上很新鮮的草屑就知道這家夥故意弄得自己很狼狽來裝可憐,可惜他爸爸就是吃這一招,他朝著白猿來的方向走過去,一會兒的功夫就帶著那個裝著兔子的籠子走回來,幾隻兔子活得可比白猿好多了,吃吃睡睡日子照過還肥了一些。

琴銘帶著兔子回來的時候正看見琴生驚喜的表情,當然都不是給他的,在他還沒開口的時候男人就獎勵的抱了一下白猿的手臂,笑著說道:“圓圓你真厲害,居然知道帶著兔子逃走,不過要是有下次的話,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比較重要。”其實在琴生的心裏頭,這個會跟自己撒嬌耍賴的白猿跟一隻隻會吃吃吃的兔子地位明顯不同的。

被誇獎了又證明了自己在主人心裏頭的地位,白猿吱吱叫著撒著嬌,也不想想自己現在的體型已經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看起來像是琴生被一隻大白猿抱在懷裏,說不出的詭異,琴生還沒不習慣琴銘先看不下去了,將籠子丟在一邊扯開了白猿,伸手給琴生理了理發絲說道:“既然這隻猴子沒事就好,我看了看房子還是可以住人,我們今天先將就一晚,等明天找些東西修補起來就好了,隻是那個菜園子就要從頭開始打理了。”

琴生點了點頭,想要上樓才發現那個藤梯也消失不見了隻能被抱著上去,他心中更加氣悶,屋子裏頭什麽東西都被一掃而空,要不是琴銘隨身還帶著幾件皮草,他們連用來當被子的東西都沒有,更可惡的是連他們的大床都消失不見了,他心中又是憤怒又是悲哀,人類的劣根性無論過了多久依舊存在。

尤其是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自己要是有攻擊力的話還能一個人出門的時候留下另一個看門,但偏偏他根本沒有什麽攻擊力,真要是留下來看家甚至連跟白猿一樣逃走保命都不能,難不成以後他們都要時不時被打劫不成:“都是我不好,要是那天我沒讓你放走那個男人就好了,一定是他回去告訴那些土著這邊的事情,他們才會過來掃**。”

琴銘見他情緒低落也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他倒是很想保證這個問題容易解決,當初那麽多變異人圍攻他都不怕,現在還擔心一個小小的人類部落不成,但要是說出口的話琴生一定不能答應他的殺戮計劃,琴銘隻是摸了摸男人的頭發說道:“別擔心,我能解決的,放心吧,沒有人可以破壞我們的生活。”

雖然琴銘這樣說了但琴生還是擔心起來,晚上睡得也不踏實,第二天起來整理東西也有些懨懨的,琴銘很快的找回了修補房屋的東西,至少是先把房子還原了,至於裏麵的家具什麽的就要慢慢添補齊全了,可惜了琴生的菜園子每個半年功夫是收拾不全了,很多東西都是琴銘也隻發現過一次的,現在要找到原樣還挺不容易。

尤其是一些琴生好不容易從古跡中發現的東西,現在重新找的話更加困難,弄得他一整天心情都暗沉沉的,琴銘還擔心那些人趁他不在的時候卷土重來索性讓他躲在屋子裏頭,白猿就充當守衛,一旦發現有人過來就吹響海螺通知他回來救急,琴生倒是不知道自己帶回來的裝飾品還能起到這樣的作用。

收拾了好多天屋子總算是有了幾分原來的模樣,至少從外頭看已經沒有什麽差別了,菜園子也零落的種上了一些菜苗兒,這次為了節約時間隻撿了一些常常吃的,規模看起來跟當初那是天差地別,琴生沒看一次都覺得傷心,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隻能勉強打起精神來重建家園了。

過了幾天琴生覺得自己有些不應該,連帶著白猿算在內,自己估計是那個最沒有精神的,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想,但他一直這樣陰沉沉的會帶動琴銘和白猿都不痛快,男人想通之後就拍了拍臉頰鼓起勁來,就當是吃一節長一智,那些人再敢來的話絕對會讓琴銘將它們全部打扁。

見琴生漸漸恢複過來琴銘也放心了一些,他早就有去找那些土著算賬的打算,隻可惜顧忌著琴生的心情,怕自己離開太久男人會自己給自己找罪受,現在琴生恢複過來了他自然也不會忘了報複的心情,琴銘從來都是瑕疵必報的人,當初廣天宇善意的規勸他還要狠狠的整回去,更何況這一次那些人簡直是欺到他頭上來了。

琴銘喜歡現在的生活,自由自在還有琴生陪在身邊,最重要的是這個地方隻有他們連個人相親相愛,跟琴生的發展也很順利,但就在他順風順水的時候來了這麽一出,琴銘不能恨得牙癢癢,等家裏收拾的差不多了,挑了一天說要出門打獵,男人朝著土著部落的方向走去。

那個地方以他的腳程來算的話其實離他們居住的樹屋並不算遠,當初琴銘打獵的時候遠遠的避開也隻不過不想跟這些人起衝突,而且顧忌著琴生的心情不想讓這些人出現罷了,現在倒好,他沒有做出什麽事情,人家先欺上門來了。

琴銘一路帶著殺氣朝著那個方向過去,路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他們帶走屬於自己東西的痕跡,甚至還有一些事物半路上被吃得一塌糊塗,也是以平凡人的腳步這段路要走兩三天,他們肯定是半路停下來休息過一段時間,想到琴生辛辛苦苦種出來的東西居然被那些東西糟蹋了,琴銘心中煞氣更重。

琴銘一路到了土著部落之外,畢竟不是原始人類,這些被遺棄在安全區外的人類懂得用科學來保護自己,他們的部落最外圍用建立的木刺作為防禦,裏頭用磚石壘成了厚厚的圍牆,一般的變異獸絕對闖不過去,琴銘輕輕鬆鬆的避開木刺越到城牆之上,隻見那個被作為大本營的山坳裏頭都是矮小的樓房,最高不過三層樓,而且屋頂都是三角形的形狀,這也是為了渡過積雪的冬天。

土著部落的人類穿著都是一些普通的野獸或者低階變異獸的皮毛,在冬天的時候並不保暖,而且這裏的人類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要在這個森林中生存需要更多的勞動,但偏偏這時候居然部落裏頭壯年人不少,琴銘想著大概是從自家大發一筆能讓這些人好過許多時間,他一眼就看到最中間的那家人門口擺放的木桌子還是他親手打造的,壓抑的怒氣沸騰起來再也無法控製。

“該死的,那是什麽人!有人入侵,快快,準備好弓箭。”終於發現琴銘的土著人大聲喊叫起來,他們並不認識這個男人,但從他身上的裝扮就知道不是自己部落的,再聯想到前幾天的“大豐收”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一時間下麵的人拿著弓箭就朝著城牆上頭射擊,琴銘冷冷一笑,向前躍下城牆。

沒有人可以從他的手下搶走什麽東西,沒有人可以在他的保護下害得琴生傷心,沒有人可以挑戰他的權威,這些爬蟲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果然之前的放縱就是一個錯誤,在發現這個部落的事情就應該馬上抹殺,人類,除了他的父親之外,都沒有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