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每天十更,三萬字
可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佑赫已對她先入為主的“偏見”。
“那你們不就是所謂的‘青梅竹馬’?”
竹心語滯。
收到滿意的反應,佑赫唇邊勾起嘲諷的笑意。
“嘖嘖,本王看你們還真是登對,長工配女婢,難道不是絕配嗎?”
竹心倏地抬起眼,大眼牢牢攫住他。
他這話說得太過分了,他明明知道她已不是處子之身。
除了他,這輩子,她還能嫁誰?
“男婚女嫁,最重要的就是門當戶對。女人若是太貪心,硬要強求根本不配得到的東西,往往就很容易摔得體、無、完、膚。”
最後四個字,他是附在她耳邊,一字一頓說出的。
這樣的警告,還不如說種恐嚇。
他的意思是,如果她還有“非分之想”,他會讓她“體無完膚”嗎?
他的麵部變化幾乎是在一瞬間,從剛才陰沉邪峻,完美地變成了溫和親切。
“要不我就替你們做個主,讓你們完婚,如何?”
這樣,他也解決了麻煩!
不然,這個女人一直留在江王府,總是個隱患,難保老頭子不再想出點什麽花招。
竹心睜大眼睛,麵對依舊坦然自若的他,她木然。
不管怎麽恨她,他畢竟是奪走她“第一次”的男人。
難道,他將她輕易推到別的男人懷裏時,都不會覺得過意不去嗎?
“嘔!”
胃裏突然泛起一陣惡心,竹心半躬身子,手用盡地撐住一旁的欄杆,難受地幹嘔起來。
“幹什麽?你什麽態度?本王讓那長工娶你,就這麽委屈?”
佑赫不爽地皺起型眉。
他以為竹心是在反駁他的話,所以,故意做出“惡心想吐”的樣子。
竹心沒有回答他,柔荑緊緊按壓住胸口,娥眉深深蹙起。
看樣子非常難受,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
佑赫起先猶疑,忽然,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該不會是。。。。。。?
怎麽可能!
他趕緊否定,但轉念一想,又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可是那次和她發生關係本身就是意外!
他沒有事先讓她喝下避孕的藥物,自己也未做一丁點的避孕手段,事後。。。。。。
“喂!這種症狀已經多久了?”
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不管她此刻的難受,心急地問道。
竹心麵色慘白,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已經。。。。。。已經五天了。。。。。。”
佑赫的臉一黑。
“那晚之後,你的月事來過沒?”
“月事?”
竹心的臉瞬間羞得通紅。
怎麽會有大男人問女孩家這種問題時,還那麽理直氣壯的?
“沒有。。。。。。”她羞赧地低頭囈語,俏臉被逼得沁紅,“不過,有時候也會推遲來。”
佑赫敏感地覺察到不妙。
“你不會告訴我,那天回去,你沒有喝藥避孕?”
他皺起眉頭,利眸牢牢瞅住她的臉。
竹心被他的眼神盯得發慌,她當然不會去吃避孕的藥。
非但沒有,反而吃了促胎的補藥。
因為這場“計劃”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她受孕!
竹心下意識地去摸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
可是,她真的有了嗎?
她一點這方麵的經驗也沒有,別說是懷孕了,就連**,也隻有一次的經曆。
她一直沒留心自己這幾天連續嘔吐的現象,以為隻是照顧娘親太累了,才會引起身體的不適。
“你發什麽愣?快說!”
他已消磨掉了所有耐心,大手使勁扳住她瘦削的肩膀。
“我。。。。。。沒有。。。。。。”
她垂下細密的長睫,弱弱地應答。
“沒有?!”
他挑起眉。
“你怎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竹心見他很氣急,自己的心也跟著急起來,像堆亂麻灑了一地。
“對不起。。。。。。我、我忘記了。。。。。。”
“忘記了?”
佑赫盯住她閃躲的眼。
她一向不善於說謊,如此慌亂的眼神,豈能瞞得住佑赫的眼睛?
“你是故意不喝的?!”
他幾乎在心裏已經篤定答案。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城府居然這麽深!”
竹心隻能本能地搖頭、再搖頭。
她要怎麽對他解釋?
因為嫁給他是她娘親最後的心願,所以她隻能被動地同意老王爺的提議。
可是,這話,他會聽嗎?
“走!先跟我去把這件事確定了再說!”
他突然暴戾地抓起她的手腕,力道之大,根本不在乎會弄傷她!
為了不走漏風聲,佑赫把竹心到方大夫的私人醫館。
方大夫是民間的神醫,也是江王府的禦用大夫之一,素有回春妙手之稱。
經他診斷的孕症,從來不會有差錯。
“回稟王爺,少夫人確實有了身孕,胎兒已足一月了。”
方大夫為竹心的娘親看過病,知道她是王府未過門的媳婦。
因此,雖然竹心的打扮還是未出閣的少女,但他卻稱她為“夫人”。
佑赫的臉臭得要死,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仿佛要殺人似的——
該死的,他從來沒有犯下過這麽低級的錯誤,盡然把自己的種播在了這個低賤的女人體內!
“少王爺,恭喜您,馬上就要做父王了。”
方大夫不明就理地道賀,卻被佑赫狠狠地瞪了回去。
“閉嘴!”
方大夫無端端吃了癟,隻好聽話的“閉嘴”。
竹心一臉茫然,一時之間還未能接受自己即將成為母親的事實——
老王爺給她吃的“促胎藥”,果真這麽靈?原先,她心裏一直沒有底的。
盯住幹杵在位置上的竹心,佑赫突然火冒三丈——
簡直是豈有此理!他堂堂一國的王爺,多少殘酷血腥的戰場上他都沒輸過、多少爾虞我詐的政治陰謀中他都安然無恙,而今天,居然被一個別有用心的女人暗算,並且還讓她奸計得逞!
想到這,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簡直就是在侮辱他!
“給她開墮胎藥!”
半晌,他冰冷決絕的話打破了肅殺的沉悶。
竹心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兩隻水汪汪的眼睛充滿了驚顫和恐懼。
墮胎?!
怎麽可以?
不涉及婚約,單憑這個孩子是她的親骨肉,她就下不了手。
“不能!你不能逼我落胎!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麽可以那麽殘忍!”
雖然她才十六歲,但一旦她即將成為母親,就天生具有護犢的本能。
這是她自見麵以來,第一次反抗他。
她倔強的態度,讓他更為惱火。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違抗他的意思!
“賤人!誰要你的孩子了?我江佑赫的種,什麽時候輪到你這種貨色生了!?”
他冷血地侮辱她,毫不顧忌他殘酷的言辭會不會傷害到她。
兩滴豆大的淚珠瞬時掉了下來,她不再說話和做無謂的反抗了——
沒有人能改變得了他的意誌。
他的話,刺傷了她。
可他說的是沒有錯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
而她,什麽都不是。。。。。。
“可是,少王爺,這事。。。。。。你要不還是再考慮下。。。。。。她畢竟是您未過門的王妃。。。。。。”
方大夫顫顫巍巍地說。
他很同情竹心,這小姑娘對母親如此孝順,怎麽看也都不像是壞心眼的女人。
“王妃?你從哪裏聽來的鬼話?!”
佑赫的冽眸緊緊攫住方大夫的臉,俊美的臉上竟是強盛的戾氣。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柳侯爺的女兒回來了,而且,你們。。。。。。還有婚約。”
冒著被“碎屍萬段”的危險,方大夫壯著膽子說道。
佑赫捏緊拳頭,瞪住正在默默流淚的竹心。
一定又是這個女人和那老頭子的詭計!
她才到王府沒多久,不是故意為之,怎麽可能一個月就把他們婚事傳得沸沸揚揚?
“給她開藥,聽到沒有?!如果你再多說一句,我立刻要你的藥鋪關門大吉!”
佑赫的閻麵令人無法呼吸。
方大夫愣住。
“這——”
“方大夫,你開藥吧。”
竹心仰起紅腫的眼,落寞且堅定地說。
她不想再這樣子下去了,她的承受力已經到達極限,再也無法負荷他的恨意。
就算在娘親麵前做個不孝女,她也不願意這樣勉強他!
竹心突然扭轉的態度,讓佑赫感到意外。
幾乎是下一刻地,他轉頭盯住她。
眼神是疑惑、不信任的。
竹心都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