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祁烈坐在機場內,不禁若有所思起來。

沒過多久,放在身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南宮祁烈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微擰了起來,但是卻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祁烈!”電話那頭傳來的是蕭若依溫柔的聲音:“你現在在日本嗎?我去公司之後,卻沒找到你。他們和我說,你去了日本!”

南宮祁烈淡淡地應了一聲:“嗯,我現在在日本。有什麽事情嗎?”他的語氣淡漠疏遠,明明說的話一個字都沒有問題,但是聽起來卻令人覺得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祁烈,我……我隻是很久沒見到你,有點想你而已!”蕭若依最近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她雖然懷了孕,但是蕭誌成這邊卻並沒有想放過她!他緊抓著她不放,好像是要把她最後一點兒的剩餘價值全部壓榨幹淨才肯罷休。除此之外,蕭若依發現南宮祁烈對自己越來越冷漠。如果她不主動打電話給南宮祁烈的話,他幾乎都不會給自己任何一個電話,連條短信都沒有。

這樣的狀態,讓蕭若依非常不安。

她不知道……南宮祁烈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是不是會不要她?

“孕婦最重要的是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南宮祁烈合上手上的文件:“一個人的時候不要胡思亂想!我在日本處理公務!如果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你可以聯絡淩冽他們。他們一樣會幫你處理的!”南宮祁烈有點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簡短地說道:“嗯,你早點睡,拜……”

然後,南宮祁烈比蕭若依更早一步掛了電話。

“祁烈……我還有很多話想對你說的!”她有事不想和淩冽淩風他們講,她真正想說的人是南宮祁烈!現在的她,很不安,很害怕,她想有南宮祁烈陪在自己的身邊,這些她想告訴南宮祁烈,卻根本沒有機會!

蕭若依聽著電話那頭嘟嘟的聲音,手指不禁緊緊攥著電話,直到攥到指尖泛白,才感覺到痛覺。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好像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南宮祁烈似乎真的對自己……越來越不重視了!

她該怎麽辦?

而,南宮祁烈嘴唇微微抿起一絲淺笑,這抹笑意裏蘊藏了很多。

他精心布下的局……蕭若依這顆棋子,竟然一點兒作用都沒有!沒想到,南宮實那隻狡猾的老狐狸死了,還有一個南宮雅致!依照薛桐桐說的,這個男人恐怕已經看出蕭若依不過就是一個障眼法了!

那麽,蕭若依對他來說……幾乎沒有任何價值了!

像她這樣的可恨的人……這樣的下場,也夠她受的了!

南宮祁烈從機場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拎著公文包,乘坐深夜的紅眼航班回到S市……

南宮雅致坐在海景房的公寓裏,他站在露台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紅褐色的葡萄酒,帶著幾絲紫色的熒光,襯得他的手指修長而又妖嬈。

他薄唇噙著一絲似是而非的笑意,緩緩地抿了一口葡萄酒,感覺著葡萄酒

的滋味在唇齒間彌漫開來。

“薛桐桐……南宮祁烈,這實在是很有趣的事情!”南宮雅致睜開眼眸,但眼眸卻劃過一絲凜冽。

看著濃重的夜色,南宮雅致的記憶不由回到了小時候。

日本的屋舍裏。

一個小孩子孤獨地坐在地上,偷偷地玩著日本的玩偶。

一個中年男子喝得醉醺醺地衝了進來,一把奪過小孩子手中的玩偶,摔在地上用力地踩了好幾腳:“看什麽看?都幾歲了!還在玩這種東西?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我的玩偶……”小男孩除了滿滿一天的課程,唯一的夥伴就是這隻玩偶。

“你這個沒出息的!”那中年男子凶惡地瞪著小男孩,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咬牙說道:“為什麽那個人的兒子,可以這麽優秀!就算那個人死了!但是他的兒子卻可以那麽優秀!他不過才八歲,就可以把整個集團撐起來,一點兒沒讓集團亂套!你為什麽不可以?你是我的兒子,為什麽不可以?你為什麽就沒有一點點像他!我輸給那個人,你也要輸給那個人的兒子嗎?”

小男孩睜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被小男孩的眼光看煩了,撈起他就開始一頓毒打:“看什麽看?我是你父親,你用什麽陰陽怪氣的眼光在看我?我是你的父親,我自然有權力來教訓你!你警告你,不允許用這樣的眼光看我!你要給我爭氣!你要給努力!你要超越南宮祁烈!奪回我們父子倆該有的一切!記住了沒有?”

那一下一下地落在小男孩的身上,很疼。

但是,小男孩卻不吭一聲。

“記住了沒?”

“……”

“說,記住了沒?我就不信你嘴這麽硬!不怕我打?”

“……”

打到最後,中年男人沒什麽力氣了。

那小男孩身上被打得滿身是傷,但是他沒苦,要沒叫,隻是撿起那個破碎的玩偶,記住了那個名字:南宮祁烈。

當記憶被拉回,南宮雅致不由輕笑起來。

哼……

他怎麽可能會輸給南宮祁烈?

他撥了個電話,給一個人。

“喂……”南宮雅致的醉眼朦朧,笑道:“大律師,你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忘了和我交代啊?”

對話那頭的徐以銘低歎一聲:“我不說……你不也知道了?”

“徐以銘,我以為那個朋友會比我這個朋友更重要呢?”南宮雅致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笑道:“會讓你換了主意,投靠他去了!”

“雅少,這怎麽會呢?”徐以銘認真地說道:“六年前,是你救了我一命!沒有你,美美就沒有父親了!這份恩情,我永遠不會忘記!我自然不會背叛你!你不僅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徐以銘,不要這麽說!”南宮雅致眯起眼:“你要找的那個女人,我有點眉目了……隻要等我辦完這件事情,我就會把她交給你處理!”

“真的?”徐以銘一直

很恨這個女人,但是當聽到徐以銘的話,還是不由生出了一絲期待。

“自然是真的!”南宮雅致慵懶地說道:“徐以銘,我又有什麽時候騙過你?嗯……報仇什麽的!我覺得我不適合太血腥的!畢竟痛恨南宮祁烈的人是老頭子,不是我!我不喜歡動刀動槍的,把什麽孕婦槍殺,拿人威脅……這種事情,很沒品!”

電話那頭的徐以銘不知道南宮雅致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對一個男人來說,什麽最重要?”南宮雅致不禁問徐以銘。

徐以銘稍稍想了想,便回答道:“事業,女人……”

“對!”南宮雅致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我不要南宮祁烈的命,我就要搶走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東西:他的女人和事業!”

徐以銘不禁驚訝道:“你想……”

“嗯!”南宮雅致威脅地眯起眼眸,瞳孔裏閃過一絲流光:“你知道我對女人沒興趣的!我要他的女人愛上我,僅此而已!”

徐以銘的腦海裏不禁浮現起薛桐桐的小臉。

南宮雅致太過……危險?小白的薛桐桐和他在一起,就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可言!

“雅少……這件事情和女人似乎沒太多關係?”徐以銘不忍出口說道。

“徐以銘,我沒聽錯吧?”南宮雅致把最後一口葡萄酒悉數喝幹淨:“你是在為那個女人求情嗎?薛桐桐……我倒是很好奇,南宮祁烈喜歡她?為什麽連你都會幫她說話?你是不是喜歡她?”

“沒有!”徐以銘淡淡地說道:“雅少,你該知道的。除了那個女人之外,我也沒對別的女人動過心!”或許該怎麽說,隻有妹妹的母親,才是唯一一個可以令他動心的人。但是,卻是她親手毀了他給她的幸福。

“那我更好奇了!”南宮雅致笑道:“你不喜歡她都可以幫她說情!”

“雅少……”

“太晚了!你早點陪你的寶貝女兒睡覺吧!和她說,雅叔叔有空去看他!”

說完,南宮雅致就掛了電話。

薛桐桐……

聰明如南宮祁烈,如果知道他要對薛桐桐動手,應該會把她轉移到安全地方吧!

但是,他寧願為薛桐桐,更是煞費苦心地造一顆蕭若依的棋子,用蕭若依來轉移自己和父親的眼光。他都能把腦筋動到蕭若依身上了,肯定就不是考慮不周,或者沒能力了。

那剩餘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南宮祁烈不舍得把薛桐桐轉移。

沒想到,南宮祁烈對薛桐桐用情居然那麽……深!

南宮雅致不由想起了那張純真無邪的小臉。

她居然會多管閑事地給自己治療槍傷,也會真的陪他到處逛逛……

她對自己一點兒都不設防,也一點兒沒把他放在心上!

該說薛桐桐好騙,還是傻蠢?

不過,南宮雅致能夠確定一點。

如果他把薛桐桐從南宮祁烈身邊搶走的話,南宮祁烈肯定會氣到發狂!

那就走著瞧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