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腦子運轉著,然後想,趁著他現在喝醉了,沒有什麽意識,她連夜走,應該是能走得很遠才對啊。

之前不敢走,是因為何凡軒威脅她說她走了就打斷了她的腿。家裏安裝有監視器,他可以看到她……她就一直在等時機,而且還有一個原因,他把她的家當全部藏起來了。

回到臥室看著依然西裝革履的何凡軒,季夏為心中的念想有些後怕。

醉了的何凡軒,她要偷走他的東西,然後跑路。

但是,如果一旦被發現了,他說會打死自己的……

但是如果不走,她的孩子……

喝醉的何凡軒,有些難受的輾轉著身子,似乎不舒服。

季夏上前幫他把已經歪倒一邊的領帶撤掉,還幫他解開兩顆扣子,看到他手上的表時,她心念動了一下。

季夏顫顫兢兢的把他的把卸下來。然後放在床頭。

何凡軒其實是半夢半醒的,他還是清楚季夏幫他的。不知道為什麽心底不由得安慰。

季夏是想,這可是一個機會,何凡軒這次是醉得不輕,肯定是可以過關的。離開這裏,然後把自己藏得好好的,不被找到……

於是,在臨走前,還是要做些好事的。她幫他擦了身子,換了衣服,然後把他弄好一點,睡得舒適一點。還是為了那隻表……

畢竟,那個表,真的不少錢呢。

這次季夏算是學精了。在N城連夜買了表。然後連夜買了機票。

轉了好幾趟車。到第二天快下午的時候,她順利的離開了N城。

當她疲憊的站在這地方的時候,心底有些激動。

心想,這下,何凡軒就算是再有法子,也沒有辦法跟她碰見了吧。

因為啊,這裏簡直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敦煌?

沒有人會想要到這裏。

大西北地區,生活如此艱難。

但是季夏卻覺得,心中充滿了希望。

對不起,何凡軒。她走的時候,如此說,其實是為那隻表默哀。

這輩子,最好不想見。

無論是老媽還是哥哥,何凡軒還是其他人。她一個都不想見到!

在當地找到了一家小飯店,然後在哪裏睡了一夜。季夏其實不知道敦煌,隻是當年有首歌叫做‘月牙泉’,因為歌聲太美,旋律太好聽,才知道這月牙泉,是在敦煌。

聽名字就很霸氣的地方。著實是季夏的向往之地。

也是很

好隱藏自己的地方。

季夏不由得為自己的聰明鼓掌,但是接下來的生活,才讓她覺得,真他媽的難受!

何凡軒把該咋的全部都砸了,這次很嚴重。

秘書很害怕,助理很恐懼。兩人站在門口,推搡著,“你進去,”“不不不,還是你進去。”

兩人都有重要文件要何總簽字,奈何那人正在氣頭上,這祖宗,一生氣就完全沒有了控製。

該有人是要倒黴的。

兩人都不想當這倒黴的人。

“哎哎,你們不上班幹什麽呢?”來人是何璐森。

秘書和助理轉過頭,眼睛一亮,是總經理!

“那個,何總在裏麵生氣。我們……”

何璐森聽到秘書報告,嘴裏則嘖嘖的叫道:“真是的,不就是一個不知死活小老鼠嘛,二哥至於這樣嗎?都摔了好幾天了。”

他的嘀咕另外兩人裝作聽不見,他們首要的是,讓何總簽字啊。這可是千萬大單子啊!

何璐森拿過單子,然後跟兩人說,“回去吧。二哥這事兒,如果有一個人說露了嘴,誰就等著回家喝西北風!”

何璐森不要看他表麵是個溫柔中,他可是不比他二哥何凡軒好到哪裏去。

他們可沒有膽子那樣做!

何璐森打開房門,“嘖嘖嘖,哥,這些可都是你最愛的古董啊,上次不是想盡辦法得到嗎?”

何凡軒筋疲力盡的坐在的皮椅上,臉色並不好看,看到何璐森來,也不去理他。

“二哥,你這是幹嘛啊。不就是一隻小老鼠嘛?搞得你和尤哥都緊張兮兮的。那人真好?”

“你別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何凡軒冷冷的說。

“二哥,你先簽字吧。先把正事給做了。說不定我有辦法哦。”

何凡軒一向不拿公事和私事辦在一起,隻是這次季夏那丫的,真的是惹到他了!居然趁夜逃跑!她還真長膽子了!

刷刷刷的在單子上麵簽好自己的名字,何凡軒看著依然吊兒郎當的何璐森,說,“說。”

“二哥。那隻小老鼠真的這麽好玩兒,好玩過的莫飛靜那隻小白兔?”

“少廢話。”何凡軒早就沒有興趣去玩兒了。但是他也知道他弟弟的本事。隻要他想幫忙找的人,就沒有找不到的。當初也想讓他幫忙,但是後來想想,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不必拿出來笑話。

但是……

“二哥,你查了出入境的機票了沒?嗯,凡是有

身份證登記的,你都可以查啊。”

何凡軒冷漠著一張臉,跟這淩亂的場景是有的一比的。

“如果機票可以查出什麽東西,我用得著現在在這裏嗎?”何凡軒黑著臉色,“你到底有什麽好的方法,就說出來吧。”

何璐森說出了一個辦法,然後說,"我有個哥們兒,是做這行的。專門調查人的,我找他幫下。”

何凡軒點起一根煙,吐出了煙氣,最後點點頭。

何璐森出去之後,何凡軒叫了秘書,交代了些事兒,就出去。

他心情不好,想要有個發泄口,但是有不能被人知道那是因為季夏那丫的。總覺得那樣的話有些丟人。一連兩次,季夏那丫的,真的跑了。

別人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拴在他的身邊,唯獨她,就一個勁兒想要從他的身邊拋開。

她當真是那麽怕他,當真是那麽的討厭他?

“他媽的!”他狠狠的碎了一嘴兒。然後到車庫去開車。

方向是直達B裏麵,但是最後還是繞著彎兒了,到了一家不起眼的酒吧去。去的時候,還找上了尤子庫。

兩人坐在一起,無非就是互損,然後扯著扯著就把話題扯到了 季夏身上。何凡軒看著尤子庫,原來他一直在找她。

“季夏又不是你的誰,那麽記掛著幹嘛呀?”

尤子庫說,“那你記掛著他幹嘛啊。我們不就是覺得她好玩兒嗎?”太久沒找到她了,尤少都覺得自己的耐性要被折騰完畢了,“要是被我找到,肯定多往她的身上多投幾刀飛刀……嚇到她腿軟,看看她還能蹦到那裏去。”

何凡軒沉下臉色,有些不快。

他不喜歡別人對待季夏,即使他自己也是一樣,但是總歸要有區別。

“怎麽不說話了。”

“沒話要說的。”他也找不到人,說個屁!

“哎,莫飛靜最近去你那兒了?”

“最近心情不好,她沒來,我也沒有去找她。”要不是尤子庫說,她還忘了最近少去莫飛靜那兒的事實。

“……”尤子庫灌掉啤酒,“怎麽?和她鬧別扭了?”

“沒。”何凡軒忽然覺得這樣很沒有勁兒。“回去吧。有些累了。”

尤子庫看了何凡軒一眼,沉默,然後不說話的跟著出去了。

外麵天空陰沉沉的,何凡軒看著那些黑壓壓的雲朵。罵了一聲,然後打開車門就坐進去,開車走了。

連再見都沒有和尤子庫說。

(本章完)